13 年兽(1 / 1)
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三天,第三天时的雪格外的大。
越来越冷,月娘把两件把两件薄衣服缝在一起,这样的衣服就会暖和一倍。
她掂量了一些碎钱去买了些红色的纸,她的书法很好,在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福字,又想了两句对联贴在大门上。
过年了。
今天腊月三十。
今天的月娘穿着那件改良后的红衣裳,暖和不少,只是两件合一块缝就感觉有点小。
大年三十到处都热闹哄哄的,小孩子们都去买炮竹来玩,点上火仍得远远的捂住耳朵笑着。
家家都飘着饭菜香味,从远处城里传出酒馆的热闹声在这里都听得见。
月娘把门关得紧紧的,外面的风一点都吹不进来。
在下午时月娘就把炉子搬到房里,现在把炉子火烧起,把盛着米的锅放上去。
柴火在炉子里噼里啪啦的烧得正旺,映着人脸一派喜气洋洋的红色。
用瓢羹在锅里搅拌着,水也滚滚作乐沸腾,翻腾时带着白色的米粒和红色的枣子。
渐渐快熟时屋里飘着一阵粥米的香味,月娘笑着继续搅拌。
“砰砰。”
突然外面的大门想起一阵叩门声。
月娘把手里的粥勺放进旁边的碗中出去开门。
雪下得很大,衣裳若粘了雪就会湿,月娘只好折回去拿了柄青伞。
“谁啊。”
月娘把抵门的木板拿开,开门。
身长而立的男子也撑一柄青伞,握柄的手白皙修长,伞微抬,露出一张笑的脸。
立马,月娘手里的伞落下扑进男子怀里。
那是刘以白。
刘以白笑着摸月娘的头,月娘抬起头来泪眼朦胧:“怎么过来了?”
刘以白单手擦干月娘脸上的泪:“好了好了,怎么哭成这样。”
听得溺爱的语气让月娘哭得更厉害。
白雪纷纷,刘以白单手撑伞把月娘拥在怀里。此时此刻白鹭才明白刘以白绝不是薄情之人,从未负过月娘。
“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
“不苦不苦!”
“瞎说,大雪天的,你身子本就不好,还穿得比我薄。”说罢刘以白脱下最外面的大衣披在月娘身上。
披好衣服又把伞从地上捡起道:“怎么,还不让你丈夫回家?”
月娘听罢才反应过来:“快进来,快进来。”
刘以白笑着跟在月娘后面。
进了屋,月娘呵呵手准备盛粥,当月娘舀起碗红枣粥递给刘以白时,刘以白喉咙有些发哑:“大过年的,就吃这个?”
“我就是爱喝粥,不信吗?”
“前天我给你的钱你用没?”
月娘直起眼睛定定看着刘以白眼睛,好让他相信自己的话:“用了。”
“怎么用的?”
月娘眼睛一眨:“为什么要告诉你,想要回去啊,没门!”
刘以白突然拽紧月娘的手,又把她拥在怀里,声音低声而又难过:“是不是钱被偷了,你怎么不说呢,让你跟着我实在受委屈了。”
月娘直起身子,把刘以白刚被风吹乱的头发理好: “你现在不就回来了吗。”
刘以白突然把端起那碗粥喝尽道:“好喝!不过为夫现在要带你去吃比粥味道稍微差点的年夜饭!”
月娘痴痴笑着看着刘以白:“好。”
刘以白抱着月娘冲出房门,足尖轻点薄雪用轻功腾起。
大风刮过,月娘脸埋在刘以白颈边,听着耳边的风呼呼作响,笑得一脸幸福。
刘以白抱着月娘来到城里,城里盛欢,处处张灯结彩,嘻笑沸顶,烟花漫天。
刘以白与月娘落到一处房顶,道:“阿明,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奈何烟花爆竹声太大,月娘笑着大声道:“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刘以白笑着也大声朝月娘耳边吼:“我说,还记得我们是怎样见面吗?”
大喊:“怎么会不记得,那也是大年三十的屋顶上!”
突然,房檐下街道上有一小孩看见头上的二人,扯着一旁父亲的手大吼:“爹爹,我也要上去,我也要到屋顶上去玩!”
那父亲模样的人低头对孩子说说了什么,孩子不理睬继续大吼大闹,父亲被囔烦了巴掌一把打到小孩屁股上。
巴掌的声音大得房顶上二位听得清清楚楚,二位又爆笑到一团。
刘以白又搂着月娘跳下楼,走进一旁的饭馆。
饭馆里面也人声鼎沸,处处都在喧哗。饭馆门口有卖烟花爆竹的,众人买了之后都到饭馆的三楼窗户边去放。于是点好菜后刘以白又拉着月娘来到门口买烟花爆竹。
小摊老板也许是见生意很好,一直笑着合不拢嘴。
“老板,哪种爆竹放着好看啊。”
“都好看,都好看!”
刘以白笑“那全都给我包着送到三楼窗户边去!”
“好勒!”
月娘拉拉刘以白的袖子:“那么多放不完的!”
刘以白转头宠溺的捏捏月娘鼻子:“怎么放不完,为夫还嫌少呢。”
说着带月娘直奔三楼窗户,一到那里却见放烟花的多得数不清数,挤都挤不进去。
刘以白一手拿着烟花爆竹的袋子,一手搂着月娘从从人头顶飞到对面楼顶。
“阿明,这里没人跟我们抢地方!”
月娘笑:“总那么孩子气。”
刘以白一遍往烟花上点火一边道: “只在你面前孩子气!”
说罢,黄色的星子从手里烟花筒里喷出,速度极快,喷到天上嘭出一朵橘黄色的烟花。
刘以白看着一旁捂住耳朵的月娘,把手里的烟花筒递给她。
月娘忐忑的接过,不料想又有一黄色的星子伴着一闷响喷出化作花。月娘又惊又喜,试探的把烟花筒拿得更高,又有一星子喷出,惊得月娘大叫。
刘以白大声道:“好玩吗?”
“好玩!”
月娘掂着脚把烟花筒拿得更高,可等了许久还未见烟花筒里有动静。
刘以白把月娘手里的烟花筒换了根:“那根没料了!”
白鹭小孩心态看着这漫天烟花十分壮观,也想放烟花,可它现在若便成人身可不把他们吓坏了,于是白鹭艰难忍住这个想法,想着等将来有机会的话自己一定要试一试!
突然,从远处群山里传来一声犹如雷霆般的怒吼叫。
顿时所有人都忘了手中的烟花爆竹。
“是年!是年!”
“年来了!”
远处又听到一步步闷沉的脚步声!
近了,怒吼叫声越来约响,终于在一个拐角处看见年头顶的角从房檐下探出。年大概有两丈高,青面獠牙,怒目圆睁,长得十分吓人。
刘以白把月娘拥在怀里:“莫怕莫怕,年虽是上古神兽,但也有一致命的弱点。”
说罢刘以白手持十根点着的烟花筒指向年兽。
嘭嘭嘭嘭!
爆声震耳,年兽后退一分,恼得又怒吼一声。
众人纷纷明白过来,把所有爆竹点燃指向年兽,年兽又恼又怕,利爪在地上抠出一道一道深壑。
不一会,从远处传来一阵有秩序的锣鼓声,声大冲天,震耳欲聋,鲜红色的布从街头拉到街尾逼退年兽。
年兽大吼一声,青色巨大的身子往一旁楼房一拱,那楼房顿时噼里啪啦倾倒塌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赶来到这街上敲锣打鼓,大声呐喊,拍手放炮,声音如雷冲天。
忙了半宿,年兽终于被人激退,不甘心的扭头回了深山。
刘以白拉着惊魂未定的月娘:“年兽终于跑了,咱们也该吃点东西了。”
等月娘坐在饭馆里的凳子上身体才开始放松。
“我人生里只见过两次年兽。”
刘以白笑:“还该羡慕你,我就只见过今天这一次。”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次数多有什么,全是害怕。”
月娘喝了杯茶才彻底镇定下来,握着刘以白手道:“对了,这次怎么出来了?”
“杨散那老家伙也得回家过年。”
“那…你如今处境安全不?”
“你知道的,这对我来说没什么。”
“听宁长沣说你如今处境如履薄冰啊。”
“不相信为夫?”
“不是……”
刘以白笑着反握月娘的手:“再等等,等个两月后……不!应该要不到两个月,为夫定带你远走天涯!”
“好。”
刘以白轻轻吻了月娘额头:“委屈你再受两个月的苦了,今后为夫定把你宠得嚣张到天上去。这两个月为夫会必要的为难你,你若……”
“做妻子的自然懂你,我也认为我很懂你了。所以有些话以白不必多说,我都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