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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第五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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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承昊极为自然地坐了下去,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死死地盯着他,他却再没有往我这里看上一眼。

这时,旁边的大理寺卿亲自宣读红谨的罪状,一条一条渲染夸张得让我目瞪口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早已足够红谨死上几百次,分明全是捏造的。我止不住冲动,突然站起身来刚要开口,却听一人高声喊道:“如此狗屁不通的罪状,到底是哪个混账写的?”

这一句话声如雷动,震惊在座所有人。那大理寺卿也被吓得好一阵哆嗦,连罪状书都差点掉在地上。

如此口吻又敢在这种场面说话的人,满朝文武除了护国公我绝不做他想。果不其然,护国公一身精钢甲胄,英姿飒爽地站于场中,指着那念罪状的狗官问道:“本帅问你,这些屁话都是哪个混账写的?”

再一次的问话,逼得大理寺卿双腿犯软,眼神移向祁承昊,似是在寻求什么。

祁承昊面不露色,说道:“护国公既然问你话,你实话实说便可。”

有了祁承昊做靠山,大理寺卿显得理直气壮起来,说道:“这罪状虽是由下官书写,却是由叛逆南宫红谨亲口……”

不等他说完,护国公登时恼羞成怒,沉声喝道:“狗官!你说谁是叛逆?你胆敢再说一次?”

眼见他已经再难撑下去,祁承昊只好起身笑道:“护国公暂息雷霆,南宫红谨先是行刺于朕,又加害江淑妃,已经是人证物证俱在。这条条罪行,本是他于三司会审时亲口承认,朕当时也在场!就算护国公信不过三司,也不会信不过朕吧?”

护国公顿了一顿,又问道:“回禀皇上,末将虽然年迈,却还不至于老糊涂到看人不清!我徒虽是外族,却一身肝胆,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其人为人耿直,绝不是谋逆犯上之人,更不会加害皇上!至于毒害小女之事,末将认为事有蹊跷。我徒之所以进宫养伤,也全因为国尽忠几乎命丧,如此忠勇之士又如何忘恩负义呢?因此即便是他亲口承认,末将也以为此事另有因由,请皇上明鉴!”

我心中大喜,没想到护国公竟在此时力保红谨,这下有了护国公与国舅大人双重保障,红谨生路愈加有望了。

祁承昊闭目不语,思索片刻,便又问道:“此事的确有疑问之处,不过南宫红谨刺杀朕,却也是不容辩解的罪刑!他既然不肯交代背后之人,死罪难免!”

护国公又说道:“皇上!南宫红谨虽然罪犯无赦,此罪已成事实,但是他立下无数战功亦是事实!末将虽不敢奢望功过相抵,却是还望皇上念在战场上曾历经沙场的战将份上,莫让其他功臣心生寒意……”

护国公说得动情,看样子是真的在为红谨谋求生路。我不由对他的看法彻底改观,一股由衷的敬意与感激也油然而生。

祁承昊雄眉不见蹙色,只是冷冷问一声:“依护国公之见,南宫红谨之罪又当如何处断?”

护国公仰天长声一叹,不禁顿时老泪满盈,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徒儿之过,末将难辞其咎……皇上待末将宽厚仁义,挂念末将年老体衰……可末将实在辜负皇上厚望,心有愧恨!来人——”护国公一声令下,两名坐下武将上前褪去护国公一身精钢甲胄,露出满是伤痕的□□上身。满座无不惊愕站起,却见他目光从容淡定,说道:“末将按照军中律法,自责杖刑五十!行刑——”

一句“行刑”,身后两人手执棍杖,毫不留情地一下下敲打在他满经风霜的背脊,打得皮开肉绽,打得触目惊心。一段师徒情,竟然要护国公以身受过。我没有想到护国公能为红谨至此,看到这里亦不禁动容,心中澎湃不已,只默默叹道:红谨啊红谨,此生得师如此,已不枉矣!

祁承昊眼见护国公年迈,已承受不起如此杖责,不禁令道:“快住手!……护国公,又何以至此?”

护国公嘴角呕红,脸上却依旧泛着坚毅的笑容,“末将只有满腔报国赤心,却依然不敢僭越!只是……只是南宫红谨一身武胆忠魂,实为国家栋梁!……若是皇上以如包纳末将之心……而包容天下,容许罪将南宫红谨戴罪立功……末将愿意以项上人头作保!……”

祁承昊顿时为难,左右举棋不定之际,又闻护国公说道:“南宫红谨一死,吐蕃突厥势必来犯!……西疆无将镇守,届时将不可收拾啊……皇上——”

顿时在场万人不禁议论纷纷,犹如滔滔浪潮,吵闹不休。御林军齐齐敲杖示警,压过议论声响,场面又恢复安静。

祁承昊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转向这边,问道:“那国舅对此有何见解?”

我心里一紧,再加上国舅大人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一番,红谨今日就能逃出生天了。

我感觉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国舅大人的身上。只见他慢慢起身,踱步走到场中,先扶起了身受杖伤的护国公老将军,又缓步走上断头台,站到红谨的面前,伸出手来放在红谨的头顶。过了良久,再回首竟惊见国舅大人面色凄然,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走下台来,清了清嗓音,施礼说道:“老臣认为,护国公所言句句有理。”

“哦?”祁承昊眉色一凝,“那么,国舅大人也觉得南宫红谨应该赦免死罪吗?”

国舅大人矗立良久不语,再张口却是:“非也!老臣认为,南宫红谨论罪当诛,斩立决——”

此语一出,惊得我顿时目眩天晕,不可置信地站起身来看着他。

国舅大人接着说道:“自古行刺一事皆为大逆不道之举,又有何原因可论?若是一再纠结原由,且不是昭告天下只要对于天子不满便可行刺?如此一来何愁天下不乱?国之立法又有何用?如果不严惩凶手,如何治天下?况且,南宫红谨虽是有功在身,身系镇远将军之职,知法犯法理应罪加一等!皇上念在其功劳至深才没有诛其九族,可谓特赦至此,他应深感皇恩浩荡才是!至于戴罪立功……哈,此次他之恶行未能得逞,若是再让他重掌兵权,届时才是真的天下大乱,不可收拾!自古以来,内不安,外则乱!若是叫外邦知晓犯此大罪之人尚能宽赦,我泱泱□□威仪顷刻之间便会荡然无存!国无国法,岂不叫外邦更生犯我边境之心?请皇上明鉴,于内于外,南宫红谨今日皆当定斩无赦!”

我茫然地看着国舅大人说完这一席话,竟如把把尖刀直□□心。我心中气血翻涌,冲击着我眼前的一切,让这一切都变得虚伪不真实。护国公强忍伤痛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激动之余,又是一口鲜血呕出。

祁承昊嘴角泛起笑意,却说道:“朕真是左右为难,各位爱卿,朕应该如何处理呢?”

国舅大人抢着说道:“老臣有个办法,不如……就叫各位在场的百姓来抉择吧!以此也好彰显皇上体察民意,实为一代明君!”

经过祁承昊点头之后,果不其然,那些经过国舅精心安排的“天下”终于派上了用场。我冷笑着环看那些所谓的民意阵阵高呼着“杀无赦”,一个一个陌生又冷淡的嘴脸,却不知自己的一句话会决定一个英雄的生死。我笑了,笑红谨的傻,为了这样一个混账的□□出生入死;笑我自己的痴,被一个又一个无情的谎言卷入圈套。

我心底翻涌着沸可煮海的恨,看着眼前不共戴天的仇。我知道即便我站出来说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又有什么用呢?国舅早已与祁承昊串通一气,想要置红谨于死地。怪只怪我识人不清,一厢情愿地相信着他们编造的谎言……

我浑浑噩噩地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祁承昊的身边,直到与他面对面。他至今也不曾看我,眼中却没了躲闪,只有布满血丝的杀气。

我站在他的对面,竟痴痴地笑起来,不由自主发自内心地笑。笑过之后,只余泪流满面——“你知道吗,我从不曾恨过你……即便你侵占我的国家,即便你破坏了我们南罗国女子所嫁之人非她不得再娶的规矩,即便你处处利用我欺骗我,即便……即便你从不曾真心爱过我一次……我都从没恨过你怨过你……我只怕,只怕你做出让我不得不恨的事情……你又知道吗,凌烟阁上的韩凌湘已经爱上了你,为了你……她可以许下至死不渝的誓言,为了你她可以放下一切追随你,哪怕……哪怕在市井做一对贩卖冰糖葫芦的小夫妻,对她来说也是求之不得的幸福……可是如今……我知道,在你眼中,这一切都不算什么。但我不想……不想你做出让我不得不恨的事,把这情、这爱变成穿心的烈酒、断肠的□□……我求求你,求你赦免红谨,好吗?”

祁承昊移来动容的目光,双眼噙着泪水,手中却缓缓拿起象征斩首的令箭,停在半空。

我跪在地上,拉着他的手臂,颤抖着说道:“我可以发誓,只要赦免他的死罪,我这一辈子都不再见他,此后一心一意对你……只要你赦免他的死罪,你让我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他手中的令箭越握越紧,脸上僵硬的表情不住地抽动,咬着牙挤出几个字:“你不明白,你都不明白……”

我感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绷起来,高高举起的令箭是势不可拦的决断。一旦落下,这将注定了很多事,于我于他,注定了我们之间终将不再如前,从此不共戴天。我想要挽回,我想依旧保持着我们那尽管一触即断的情感。我死命地拉住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我怀了你的孩子——”

我看到他眼中那抹震惊与无措,像惊蛰的一声春雷炸响阴霾的天空,霎时间将他整个身体向后击退了半步。他眼中倒映着我苦苦哀求的脸,我的眼中却倒映着他不断溃散的焦点,然后经过我看不清的挣扎,兀自苦笑。再然后,他手中的令箭在空中划出一道绝望的弧线,伴随着他一声令下,慢慢凝结出我此生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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