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 姜弯弯（1 / 1）
“你老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字？”华君看见莫兰总是分神，不满道，“这题，又错了。”
“我才没看你！”莫兰慌乱地抢回习题册，闷头改题。心里咚咚跳感觉特别奇怪，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明天早上我不过来，你可以多睡会。”
“你去干吗？”
“和同学出去。”
没多想，便脱口而出：“谁？”
华君抿嘴笑笑，淡淡道：“姜笑笑，三班的。”
莫兰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抖了三抖。几乎是潜意识里的，她和郭小都认为华君一定会拒绝姜笑笑，但是，事实好像不是这样？难道华小弟是个弯的？
华君前脚一走，后脚莫兰就拿起电话向郭小爆料，郭小震惊的尖叫差点刺穿了她的耳膜。
“姑奶奶，你小点声，别那么激动。”
“这可是天大的新闻！”郭小的语气很夸张，“不行，作为这条新闻的第一发现人，你必须跟着打探清楚。”
“你让我去跟踪？我才没那么无聊。老娘明天还得睡觉呢。”
“难道你就对这件事一点兴趣也没有？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干弟弟和你弟媳妇，哦不，弟弟的男朋友究竟是怎么相处的？”郭小一步步诱惑，“你只要能搞到他们俩去哪就行，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莫兰动心了，作为一名以八卦为天性的女人，作为华君同学的干姐姐，她是真的真的很好奇。不过，就算她再能作，她也是个有底线的人：“我可以帮你打探打探他们的行踪，但是跟踪这事，我不干。要去你自己去。”
“行！一言为定。”
她果然不负众望，晚上以无聊为由给华君发短信，成功套到了华君的去处：市中心的百货商场。
虽然很惊奇两个大男人约会居然去商场，她还是默默把情报传递给了战友郭小同学。
第二天，原本准备睡懒觉的莫兰早早就醒了。睡不着，一来她心里装着这事，迫切地想知道狗仔郭小的跟踪结果；二来她心里有鬼，担心东窗事发。
她内心迫切而焦虑什么事都做不下去，盯着桌子发呆。中午还没到，她就被突然出现的华君吓到：“唉呀妈呀，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怎么？早点回来监督你不好吗？”
“没。我以为你晚上才能回来呢。”莫兰默默地说了声，很听话地，开始闷头学习。
华君小弟很纳闷：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乖。
不是她变乖了，而是她内心百感交集又不知道如何表达，只好选择做一只缩头乌龟。她时不时的翻查手机希望可以得到郭小同学的情报，可手机只是静静地显示桌面。
心里像有千百只蚂蚁在挠似的，她忍不住了，抬起头问道：“今天玩得怎么样？”害怕太直接华小弟觉得没面子，她选择了一种很隐晦的方式。
华君蹙眉瞥他一眼，继续做自己的题：“你问这个做什么，专心点。”
“我，我这不是不能出去玩憋得慌嘛，快给我讲讲你今天干啥了。”
“没什么好说的。”
莫兰这边正在想追问，郭小来电话了。嘿，你不想说，姑奶奶我还不问了呢。她兴奋地跑出房间：“我去接电话。”
特地选了一个偏僻的房间，她摁下接听键。听到的便是郭小尖锐嘹亮的声音：“错了！”
“什么错了？”
“华君和姜笑笑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姜笑笑虽然是gay，但没给华君表白。他们今天到百货商场是去买礼物，给姜笑笑的妹妹过生日去的。”
“什么？”莫兰突然心里咯噔一下，觉得空落落的，说不出的滋味，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我找三班的人打听了一下，姜笑笑的妹妹姜弯弯是这届高二的，偷偷喜欢华君好久了。姜笑笑是个死妹控，为了给妹妹惊喜，才去找华君的。喂，莫兰，莫兰？你还在听吗？”
“啊，奥。我听着呢，原来是这样啊。那没什么事，我就挂了。”莫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想再听下去，匆匆挂断电话。她不想回房间，愣愣地坐下来发起呆来。
不舒服，就是心里不舒服。这几天她不知道怎么搞的，老会产生奇怪的感觉，特别是看见华君的时候。现在，她看见华君过来找她，看见他这张脸，就觉得烦躁。
“打电话要这么久？”
“要你管！”莫兰白她一眼，风风火火地走出房间，留下一脸茫然的华小弟，他又哪里惹她了？
整个十一假期，莫兰对华君，就是一个字：躲。就算迫不得已要一起做学习，但凡做过的题，她会检查一遍又一遍，生怕被华君看出错来；要背的课文和单词，头天晚上背得滚瓜烂熟。只要能减少和他接触，她能做的一切都做到了。
莫老妈很满意，华君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种情形一直延续到开学之后，莫兰越发不想理华君。在郭小这个八卦狂人的指引之下，她见到了传说中的姜弯弯，一个高挑、文静、漂亮的女孩，多漂亮呢？甩莫兰两条街是没问题。这是郭小的说法，实际上，对于美女，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她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别扭，总之，看见华君，她就不是难受，就不想和他说话，就想跑。为了驱散心中的这种不爽，她把自己埋进学习里，就连郭小的八卦，她都越发没心思听了。
所以，期中考试的时候，莫兰进步非常大，考了有史以来的最好成绩，居然挤进百强了。而华君同学，破天荒地出了年级前五，只考了第六名。
为什么呢？因为莫兰最近很奇怪，尤其是面对他的时候。这让华君小弟很郁闷，饭也觉得不好吃了，觉也睡不好了，学习也学不进去了……一向稳定在前五的他，考了第六了。
他觉得这样不行，他有必要找莫兰谈谈。
所以，这天下午，高三一班的走廊，华君揪住正在看风景的莫兰：“最近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这一句反问，让华君有些答不上来，顿了顿，他才道：“弟弟退步了，你身为姐姐，就不该反思一下？”
“我靠，你成绩退步了关我屁事。”莫兰翻了个大白眼，啐道，“是不是你长了颗眼屎，也要来找我算账？”
华君没回答，就被人打断了。一位漂亮的女孩子，羞怯怯地：“华君学长。”
这不是姜弯弯吗？远远发现八卦气象的郭小立刻悄悄地站在他们身边，支起了耳朵。
“上次，谢谢你给我过生日。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吗？作为回报，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姜弯弯满脸通红，递过来一个很漂亮的纸袋。透过缝隙，莫兰看见里边是个毛绒绒的东西，目测不是围巾就是手套之类的针织品。
靠！她心情很不好，觉得自己夹在中间像电灯泡似的。她没好气地瞥华君一眼：“既然你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说完，大步流星地往教室里走，脸色很差。
华君心底偷笑，接过纸袋：“谢谢你。自己做的吗？”
“是的。第一次织，可能不太好。”
“没关系。想不到，你这么心灵手巧。”
他讲话的声音比平时大了一些，刚好传进莫兰的耳朵里。莫兰感觉更不好了，异常不屑地哼了哼：秀什么秀，也不怕被烧死。
不能怪莫兰太蠢，她实在没有这种经历，头一回产生如此神奇和美好的感觉，所以没有察觉到。对于现在的她而言，这种感觉，实在是差劲。
不论她多么讨厌自己没用，华君这边的心结倒是解开了，心情倍儿好。但是在外人和莫兰看来，他是因为收了美女的礼物，得意的。所以就有传言，华君和高二某班的班花姜弯弯好上了。
华君生日这天，周六。莫兰早早就给华小弟的十八岁生日准备了一份礼物，可她现在不太想送了。
两位妈妈特地为寿星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莫兰一直闷头吃吃吃，无视掉自家老妈对华小弟又是祝福又是夸赞。莫老妈下了血本，送给华君一块观音玉坠，亲手挂在干儿子脖子上，得意道：“这块玉我留了好几年，请住持开过光的，保佑平安健康。”
这块玉确实有来头，莫兰脖子上也有一块。莫老妈怀孕时，特地求了一块观音坠和一块佛坠。俗话说，男戴观音女戴佛。生男孩儿，佛就留给儿媳妇；生女孩儿，观音就留给女婿。这个典故莫兰不知道，此刻的她，无视家里其乐融融地这一幕，只顾狂吃菜。
一不小心，吃多了，胃不太舒服。华家妈妈心疼，执意让她留下住。莫兰是十万个不愿意的，她不想面对华君。可是老妈一声令下：“你干妈都这么说了，你就留下了吧。”
“就是，搬过来这么久，你都没住过呢。”干妈附和。
所以，由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