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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二十七回 困龙之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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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噩梦般漫长的一天终于要结束了。云燕在巧儿的搀扶下,跟在人流的最后,如扯线傀儡一般麻木地往外走。

她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态,如果是解脱,为何心情还是这么沉重?如果是赌博,那她的赌注是否又下得太大了?

因为走在人流的最后,待她要上马车的时候,宾客已经四散得差不多了。广场上只停着稀稀拉拉的几辆马车,她刚要上车,斜刺里闪出一条人影,吓了云燕一跳。

云燕一看是若谦,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直皱眉头,看来噩梦还没结束。

“郡主,能请您去一趟皇上那儿吗?”若谦低头行礼,用的却是疑问句,像是不是宋瑄的命令。

啊,果然!云燕揉了揉太阳穴,头痛不已,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瑄,于是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干脆耍赖起来,“若谦哥哥,我今天好累,能不去吗?”

若谦面露难色,迟疑道,“微臣觉得,您最好还是去一趟。”

见他面色古怪,云燕挑眉问道,“怎么了?”

“皇上他……不太好……”若谦低声道。

云燕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刚才在大殿上宋瑄脸色不自然的苍白,自己又狠狠刺激了他,心中一阵抽痛,抓着他紧张地问,“什么叫做‘不太好’?你怎么不传御医啊?”

若谦见云燕还是关心宋瑄的,忍不住叹了口气,眼神里竟然带着一丝哀求,“郡主还是去看一下吧。”

云燕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

其实皇帝寿辰的这天晚上,按惯例是住在皇后宫里的;今天宋瑄新封了阿兰公主为兰妃,或者也可以去她那处。但是若谦却直接把云燕领到了养心殿。

而往常夜晚灯火通明的养心殿,此时却一片漆黑,仿佛并没有人在里面。

云燕狐疑地看向若谦,若谦却面色凝重地向她点点头,示意她进去。

黑洞洞的养心殿殿门,像是张开的黑洞,深不见底。云燕深吸了口气,向里走去,迈向养心殿的脚,每一步都如此沉重。

“燕儿……”若谦忽地在身后叫住她。

云燕转过脸,只见向若谦一脸的欲言又止。刚才在太和殿上发生的一切,他也看在眼里,他为宋瑄心痛,也为云燕心痛,只是他作为一个御前侍卫,改变不了任何事。他深深地看着云燕,轻叹了一声,仿佛在恳求,“请不要,再伤害他了。”

云燕大大一怔,心中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对于宋瑄和她之间的过往,若谦比谁都清楚。对于他们心中的伤,他也比谁都了解。的确,自己任性而自私,是她为了所谓的自由,在一意孤行地伤害宋瑄。如今,她要振翅而去了,却留下他一个人,困在这漆黑一片的养心殿中,独自伤痛。她心中一痛,重重地点了点头。

养心殿内一片漆黑,没有点灯,待云燕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环顾四周,大殿里空荡冰冷,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却没有见到宋瑄。云燕一路往养心殿后的寝殿走去,空气里弥漫的酒气越来越浓,云燕吸了吸鼻子,问,“瑄哥哥,你在吗?……瑄哥哥?”

“呀——”云燕一声惊呼,兀地被一道大力一扯一带,眼前一黑,背后传来一阵巨痛,等她回过神地时候,发现自己的背正抵着门板,宋瑄的双手撑在她头的两侧,低头看她。月光透过窗棂格投射进来,宋瑄的脸近在咫尺。漆黑的眼眸在月光之下泛着寒光,更像是一双野兽的眼睛,残忍嗜血而毫无理智,让云燕不寒而栗,眼前这个人还是他的瑄哥哥吗?

他的气息直扑在脸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她忍不住蹙眉,就别过头去,“瑄哥哥,你喝了很多酒吗?”

“看着我!”宋瑄命令着,同时用手捏住她的下巴,硬是把她的脸转过来。

他下手的力道极大,云燕只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脱臼了,痛得眼泪都要掉出来,“瑄哥哥,疼~”

可是宋瑄没有松手的意思,他紧盯着她,恶狠狠地道,“你倒是给了朕一个大惊喜啊!原来朕今年收到的最好的贺礼不是什么手珠,也不是你的眼泪,而是你和那个该死的吐蕃王子串通合演了一场好戏!”

云燕痛得整张脸都扭曲起来,连说话都困难,“我……没有跟芒赞串通……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云燕痛楚的表情终于让宋瑄恢复了些许理智,稍许松了手,但是眼底仍然灼烧着狂怒,“哼,你们不是早就认识了吗?在朕的寿宴上眉来眼去,私下幽会?你就这么想嫁给那个混蛋蛮夷?”

云燕好不容易从疼痛中恢复过来,睁着一对泪汪汪的眼睛,“我们的确在宫外遇到过,但是今天只是第二次见面。至于和亲……”云燕垂下眼帘,幽幽地叹了一声,她知道面对盛怒之下的宋瑄,她只能坦白从宽,“其实对燕儿而言,谁是吐蕃王子都无所谓……”

宋瑄忽然明白过来,黑色地瞳孔猛地收缩,恨恨地瞪着她,“你是故意的?”

云燕无所畏惧地迎视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他深吸了口气,愤然地放开她,拳头握得死紧,焦躁地在室内来回踱步,一道道如剑一般犀利的目光刺到云燕身上,将她刺得千疮百孔,“吐蕃是吧?你就料定了朕现在不会和吐蕃开战?你就那么想逃开朕?……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朕大可以把你软禁起来,然后跟吐蕃人说你身体抱怨,无法前往吐蕃和亲。”

云燕梗着脖子,瞪着眼睛,竟也是一副倔强脾气毫不示弱,“可你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吐蕃不会善罢甘休的。”

“哼,”宋瑄眸色一沉,阴冷地勾了勾嘴角,“大不了,就是云燕郡主香消玉殒了。”

对上宋瑄漆黑的眼底墨色如霜,云燕身子一颤,她知道,如果宋瑄想,他真的做得出来。将她困在这里,囚禁她一辈子,不见天日,不得自由。当初,她可以是云燕郡主,今后也可以是别的什么人。她在答应和亲的时候,真的没想到,宋瑄会为了将她留下做到这一步。她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里,“瑄哥哥,你这又是何苦呢?”

“何苦?”宋瑄吸了口气,上前一步,扶住她的手臂。他凝视着她的眼眸深沉如海,语气也柔软了下来,颤着声音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以为,你和我一样。难道是我错了吗?”

在他那样饱含深情与痛楚的目光笼罩下,云燕的眼前有些模糊起来,他是那样害怕她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但是……即使心如刀绞,她还是低下了头,咬着嘴唇,“是的,我知道。但是我们……不可能。”

宋瑄再次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着,咬牙切齿,语气霸道而狂妄,“不要跟我说不可能!在朕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三个字。燕儿,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给你宠冠后宫,我甚至可以为你废了皇后!”

云燕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可我要的不是这些,我要的只是我一个人瑄哥哥,而不是天下人的皇上。”

她残忍地说出了一句他们彼此都清楚的事实,宋瑄不可能为了云燕放弃他的江山,而云燕绝不要嫁给一个皇帝。她要的自由,宋瑄给不了。这是他和她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宋瑄怔住了,他乌黑的眼眸一瞬不眨地瞪着云燕,矛盾、焦灼、痛楚和绝望,在他的眼底暗潮汹涌,呼吸起伏不定。

最终,他终于缓缓地松开了手。

“你走吧。”他背过身去,淡淡地丢下一句,不再转头看她。

云燕苦笑了一下,答应若谦不要再伤害他,这一次却是伤了个彻底。她深吸了口气,觉得连胸都在疼痛。虽然他看不到,云燕还是福下身子,对他行了个礼,哑声道,“瑄哥哥……你自己保重。”

宋瑄仍旧挺着腰杆,一言不发,只有双拳紧握,身子在微微颤抖着。

他那孤寂的,立于昏暗大殿里背影,云燕知道,她将要用一生去遗忘。她闭了闭眼,默默地退了出去。

步出养心殿的时候,云燕听到身后传来什么东西砸碎了一地的声音。

“皇上!”守在外面的太监和向若谦惊呼,就要冲进去。只听得宋瑄盛怒的声音,“滚——谁都不准进来!”

云燕和若谦对了一个眼神,若谦面有戚戚。云燕咬着嘴唇,眼含悲哀地摇了摇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地走了。

芒赞的迎亲之日定在三天之后。

这三天之中,宋瑄没有再来看她,也没有过问过她的婚事。倒是太后和皇后,派了不少人过来,筹备嫁妆,张罗婚事,显得格外上心。对于她们这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行为,云燕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无心顾及这些琐事,全部都交给巧儿去打理,自己每天照吃吃,照喝喝,气定神闲,全然没有半点要做新娘子的感觉。

这是出嫁前的一日,巧儿捧着衣服兴冲冲地闯进来,“郡主你快看,这嫁衣好不好看?”她的脸蛋红扑扑的,眼睛晶亮,仿佛那个快要出阁的人是她。

云燕正斜躺在软榻上看书,她挑了挑嘴角,正眼都没瞧一下,“怕是早就备着,让我嫁到将军府的那一套吧?”

“呸呸呸,”巧儿连声呸道,“大喜日子的,这么不吉利的话不许再说。这是皇后娘娘特地命人重新赶制的,工人们做了一天两夜呢,郡主快来试试合不合身。”

云燕懒洋洋地抬眼看了一眼,一动未动,“就这样吧,凑合就行了。”

巧儿见云燕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干脆放下了手中的衣服,打量她,“郡主好奇怪,我觉得郡主明明不喜欢那个芒赞,为何要答应和亲呢?”

云燕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抬了抬眉毛,轻笑道,“你都说是和亲了,那跟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巧儿转了转眼珠,接着道,“可皇上那么宠郡主,只要郡主不愿意,皇上肯定不会勉强郡主的。”

云燕无奈地撇了撇嘴,心里暗想,他何止不会勉强,简直就是巴不得。但是这中间的是非曲直,她又如何去跟巧儿解释呢。于是她笑着点了点巧儿的脑门,“傻丫头,我是自愿去吐蕃的,没有勉强。”

巧儿一脸的迷惑不解,“吐蕃有什么好的?我听说,那里荒芜得不得了,十里都看不到一个人。”

云燕将目光投向窗外,十一月的天空,云层厚重低压,但是她眼中望着的却并非窗外的这一方狭小天地,仿佛在看着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脸上渐渐浮现出深深的笑意,“但是那里有自由。”

“自由?”巧儿仍旧是不懂。

云燕转头看了看她。巧儿十一岁进宫以前,也只是出身于普通人家。因为家里穷,才将她送进宫做丫鬟。一只从小养在笼中,不曾飞翔过的鸟儿,哪里会懂得蓝天的美妙。云燕叹了口气,笑了笑,没有再解释,只是说,“巧儿,你不用跟着我去吐蕃了。”

巧儿睁大了眼睛,拼命摇头,“巧儿不要,郡主去哪里,巧儿就去哪里。”

“傻丫头,你跟我去了吐蕃,那你的‘好哥哥’怎么办?”云燕冲她挤挤眼,坏心眼地调笑她道。

巧儿脸色一红,嗔道,“郡主又欺负人家,哪里有什么‘好哥哥’,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再说,巧儿要到二十五才能出宫,谁知道他会不会等那么久。”

云燕歪着头想了一想,“这样吧,明个儿我向瑄哥哥讨个人情,等我离开之后,就让你出宫嫁人吧。”

“真的?”巧儿一脸惊喜,但旋即又苦下脸来,“可是巧儿舍不得郡主。吐蕃那么远的地方,郡主一个人去,谁来照顾郡主呢?”说着说着,她不禁眼泪婆娑。

云燕心里一暖,虽然巧儿才跟着她两年,但在这深宫之中,能有人这样真心待自己,实属不易。她摸摸巧儿的头,柔声道,“傻丫头,我又不是生来就是郡主,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啊。再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总要嫁人的,难道跟我一辈子呀?”

说着,她起身,从梳妆盒里翻出一个玉镯子,拉过巧儿的手给她戴上。

巧儿吓得惊跳起来,“郡主,巧儿不能收。”

“什么不能收,”云燕瞪了她一眼,“就当我送你的嫁妆,以后我们天南地北的,也好留个想念。”

巧儿当即眼泪决堤,“巧儿,巧儿谢过郡主。”

“哎呀,傻丫头你别哭啊,我最不喜欢离别的时候哭哭啼啼的。”云燕抽了抽鼻子,强忍着泛起的酸意,继续在她的梳妆盒里翻找着,“我看看,还有什么能给你的。”

“不用了郡主,你自己留着呀。”巧儿急了。

云燕大咧咧着摆摆手,“没关系,你知道我平时也不喜欢戴这些个玩意儿。”

忽然她停住了,梳妆盒最底层的抽屉里,静静躺着一串小叶紫檀。当时她特意用了海蓝色的蓝砂石做隔珠,蓝砂石泛着冷光,静谧幽远,就好像那个人的眼睛。

想到寒烈,云燕心里一窒,自从上次在七扇门被陆捕头带走之后,她除了差人向他们报过平安,就再也没去过。她心里其实隐隐的有些不敢面对七扇门的人,尤其是是寒烈。而这串小叶紫檀,也一直被束之高阁。但如今,再不送的话,怕是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她握着那串珠子,出神了一会儿,忽然对巧儿说,“巧儿,我出去一趟。”

“啊?”巧儿眼泪未干,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哪有准新娘在出阁前一天还到处乱跑的?”

云燕回头冲着巧儿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芒赞不是说,他们吐蕃人最不忌讳这些,他既不忌讳,我又在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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