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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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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胡明从老师的书稿知道笔者不是靠灵感写作,而是得益于写实录。卢霞是一位法律硕士,也有写实录的习惯。刘胡明见妻子也有此习惯,也喜欢上了写实录。因为从自己的身边生活就知道,最经得起推敲的就是事实。

在平时生活中,卢霞称刘胡明为大刘,刘胡明则称卢霞为大霞。这本是很自然的事。但刘胡明想到他要跟踪老师疾病之外还有没有致死的原因,因为调查也是要写实录的。可这在他们夫妻的称谓上,他颇有些犯难。因为别人还未死,你作什么致死调查?这与中国的传统思想抵触太大。他觉得还是从自己的姓氏渊源出发,看看有谁在疾病之外,还有另外什么个致死原因吧。

他从《史记》中找出《高祖本纪》读一读。高祖是他刘家的高祖,并且高诅已经故去,调查他实际的致死原因,这是与姓氏关系不太大的学术问题。

他对《高祖本纪》已是很熟悉。按《高祖本纪》,刘邦死于汉十三年(即公元前195年)夏历四月二十五日。这是刘邦正正式式衣锦还乡的次年。这一年是汉十二年,他因追击英布路过沛县,顺便在沛县停留,因他悉召故人父老子弟,所以说是正式衣锦还乡。就是他在沛宫置酒并击节高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只要留意一下《大风歌》。再看一看,刘邦在《大风歌》中所哼唱的三句话。其实,司马迁也未叫这是《大风歌》。按刘邦自己所言,就是游子悲故乡之词。但不管悲故乡之词,还是悲王朝之词,亦或悲个人之词。大刘觉得刘邦刚称帝不久,可说是风华正茂。他当年不外61岁,为何次年就死?

按《高祖本纪》所载,他在追击英布时中了流矢,最后致死。很多学者认为,他中流矢尚不能致死,主要在太自信又畏疾忌医。因当时吕后已迎良医。然而,刘邦骂之曰: “吾以布衣提三尺剑取天下,此非天命乎?命乃在天,虽扁鹊何益!”遂不使治病,赐金五十斤罢之。但有不少学者认为,刘邦之死在他的奸诈狭隘,在追击英布,有什么谋臣在他身边?他就是因为缺乏智谋和策略而中的流矢。他戌马一生,曾遇到不少可致死的险恶环境。如在鸿门晏中“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为何能安全逃脱,就因为有张良、樊哙在他身边 。但他称帝后,许多辅佐他的名将名臣被捕入狱,不少人被害死。有句道破了其中的杀机“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江山定,谋臣亡”。这是注定他必定被致死的根本原因。他的《大风歌》本已道明了他内心苦闷,但他仍未意识到自己命运多桀,死神已离他不远了。

至此,这位对老人有着景仰和爱护之心的大刘——刘胡明,已经醒悟到应该从刘邦的致死原因吸取教训,还应该马上找他的妻子谈谈了。虽然他还不想跟妻子提及他要跟踪老师的事,但一个老人的致死原因,还应包括生话的诸多的因素之中,甚至有些因素还隐藏在生活中尚未注意到的角落。但是有很多信息还可通过妻子去获得。可是,他当下不晓得妻子一早到哪里去了?因此,他从主卧走到客厅还见不到妻子。他便挟着《高祖本纪》有点漫不经心从客厅信步走过。一个人望大门的方向,一直朝入户花园走了过去。

这一天,是阳光灿烂的一天。卢霞一早就在清扫自己寓所的入户花园。大刘从她收拾入户花园就知道岳母要来了。可卢霞并不知道有一个人就站在入户花园正中,以欣赏的目光在看着她像猴子那样爬上爬下的俏美身段。

这个人就是卢霞的丈夫刘胡明。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妻子三十八岁正当年,还可称之为“二八娇妻”。可他开不了这个口,太肉麻了。他挟着《高祖本纪》从家里的客厅信步朝入户花园过来,卢霞一点也没有觉察他的到来,也一点也不晓得丈夫在欣赏自己。因此大刘才有意清清喉咙咳了一声。

此刻,卢霞爬上窗台抹外侧窗框和窗条子。大刘心里很高兴,妻子终于发现并向他要了一叠报纸。妻子要用报纸垫着屁股坐在窗台上,再往外伸手就可省力气。可大刘刚刚递过报纸转过身还没走几步,听到妻子“哎哟”叫了一声。他回头就见妻子倒栽葱般从窗台上撞下来,四脚朝天躺在地上。

妻子跌了一大跤,可他再看妻子,她的双手仍然在捧着一份报纸在读。大刘从妻子翻开的那张报纸一个版面下沿,看到了报上刊登着一则讣告。

大刘被吓了一跳。他当然不可能去管报上的那则讣告。他三步作两步跨了过去,将妻子抱起来快步走进房间。他小心翼翼地将妻子放在床上。除了将妻子的头枕在软枕上,还搬动妻子的四肢,检查检查有没有骨折。

妻子摇摇头表示自己没问题。然后摇了摇手中的报纸问丈夫,你看到老先生的讣告没有?这回大刘才吃了一惊,大霞,是什么讣告?是老先生的?

老先生是夫妻二人对可敬的老师的尊称。可能也出于老师他老家的人都叫他老先生,他还是一位可敬的民主党派人士。他叫苏胜胜,是一位教育研究人员。他在自己的学生卢霞获得法学硕士学位的那一年,一直在课题论文的写作上予以指导。大刘知道老先生不仅在卢霞迈向社会实践的第一步对妻子有很大帮助,就是在卢霞完成课题论文后,还带卢霞参与他为广西制定民族教育条例到吉林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的调查,并由为两会提供制定民族教育条例的提案、调查报告和民族教育条例(草案)。他很感谢老先生对妻子的帮助。但他却是从来未跟老先生见过一面。他对老先生的印象,只仅仅停留在妻子的口头中。不过,妻子一提到老先生。他就知道说的是老师苏胜胜。因为他与妻子之间,没有一个名字的使用频率有老先生那么高。老先生已不仅是他家的熟人,甚至在亲密度上,可以说是夫妻二人共同的亲友或家人。由此,不难理解,当卢霞看到老先生的讣告时,是如何一种内心感受了。

卢霞又摇了摇手中的报纸问丈夫,你看到老先生的讣告没有?

他重又从翻开的那一份报纸版面的下沿,看到了在报上刊登的讣告:

讣告

苏胜胜于2011年12月10日10时无疾而终,享年71岁,是中国

民主同盟盟员。退休前曾在自治区、市(县)任教育教学研究人员。

苏胜胜与同乡伙伴交好甚笃。现定于12月12日上午10时在南宁殡

仪馆举行遗体告别,10时前有公车在政协礼堂门前恭候。在邕生前

好友及家乡父老赶不上公车可找出租车。然后凭票向苏家报销……

她看着丈夫摇了摇头说,这讣告很有问题。一是老先生不是没病而是一直生病。二是老先生还不足70岁。当然按旧有的礼仪习惯会在死者年龄上稍作改变。可是,老先生在退休前后的工作重点已从编纂教育史志转到教育法规的研究。老先生在这一方面的生前好友就不少,卢霞就是其中一个。

尽管讣告没有兼顾到上述各方面。可老先生在50岁以后,已将工作重点放在法制规方面,难道家里人不清楚?特别在参政议政中更是早已放在制定地方法规方面。可以怀疑这讣告不是老先生家人所拟,像讣告这样的大事,老先生的家人是不会轻易请人代拟的。这就是讣告很有问题的依据。

大刘叫卢霞先把讣告的事放下。他跑出房间要去找血压计。因为卢家的先辈有心血管疾病的遗传。他通过刚才的检查,看来颅脑方面是没什么问题。但在家族遗传方面还不能放过,因此他还没有心思去参与讣告的讨论。

卢霞见丈夫跑出去便没再说下去。她于是掏出手机打电话。从她一次次拨手机就知道,她对这个问题还是很慎重。她懂得这一刻不能莽莽撞撞,也不要随便拨电话到苏家。当前,她只能是从外围先摸摸情况。但从外围着手撒的网也太大了,她边拨手机边在思考。可是,她很快得了可靠情况,当丈夫回来时,她兴奋地告诉丈夫,老先生没死。她说完看了看丈夫,大刘也呆住了!这是个天大的荒唐,大概也因为事情太荒唐。大刘对跑出去找血压计为了什么都忘了。这时,卢霞看他拿着血压计在出神不由扑嗤一笑,

不过,卢霞见状再次表示自己身体好得很,各方面都没问题。因此,大刘也不再管血压计。他问卢霞电话拨到苏家没有,这讣告是怎么回事?

卢霞告诉丈夫,老先生没死的消息是从她老妈那里打听到的。原来卢霞不知道妈妈认识老先生。最近才得知老先生是妈妈小学时的同学,虽然老先生比妈妈大得多,但他们是儿时的玩伴。本来老先生和妈妈还可能在中学、大学继续发展他们的友谊。后来姥姥发现他俩走得太近,便以早恋为由拆散了他俩,还将妈妈送回桂林老家,由太姥姥抚养并在桂林上中学上大学。但后来的事,老先生是不知道的,可在卢霞的内心中,老先生和妈妈的美好童年,那位置并不亚于她的事业和青春。因为她从小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里,她希望自己能有一位爸爸。从老先生和妈妈的美好童年中,她可以想象妈妈年轻时的爱情。这对卢霞已足够了。所以对于这个荒唐的讣告,她必须在第一时间告诉妈妈。可是,为了这荒唐的讣告,这消息却惹出了一个天大笑话。卢霞说着说着,便掩着肚子在笑。这种笑可把站在一边的大刘都笑傻了。

大刘当然没有卢霞这样浪漫。他认为妻子之所以要提起老先生和岳母的美好童年。那不外是想说,妈妈是老先生的好朋友,消息是可靠的。但只凭妻子与老先生的亲密程度,卢霞是应该立即将这个荒唐讣告尽快告诉苏家的。他于是再问,大霞,你不打电话将这事告诉苏家,还有什么理由吗?

卢霞笑道,大刘,闹笑话的是我,我太粗心了。我从报纸只看到了讣告。其实,那是妈妈为辟谣刊登的告示。她是在网上看这则讣告,觉得要及时辟谣,便与老先生的家人商量,最后觉得必须登报辟谣,因除了网络以外,是否还有散发的通知,所以立即发了辟谣告示。妈妈的告示是用二辟谣的。那则讣告是为辟谣引用的原文。大刘,你看看我这马大哈,还配得上搞法律?

不!大刘对这荒唐的讣告接受不了。他觉得仅是辟谣还不行,既然是网上发现这则讣告就得去追,就得去刨根问底,一定得搞清楚为什么,还要找警方逮住制造假讣告这个人,问问话或做一个笔录,是很有必要的……

大刘,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这人吗?这事妈妈已交给我,结果如何我会告诉你。不过现急着要干的不是这件事,还有比这事更急的事要马上干……

大刘已不再作追问,他看到卢霞抿着嘴铁青着脸,看得出内心很复杂。

唉!卢霞说完长叹一声道,这个讣告很荒唐。可苏家当前遭遇的事,比这荒唐的讣告还要荒唐,老先生已被当前的遭遇折磨得快撑不住了,要保密就对老先生保密。他老伴已跟医院说了,近日的晚报不让他看。他老伴说除了登告示,她还会以打电话、发电子邮件或者在网上发帖,甚至是上门道歉的方式消除讣告的不良影响。但妈妈觉得最大的事是苏家当前遭遇的事……

卢霞说完又说,但一直在叹气。她说,大刘,妈妈为自己的外孙女,还来不了南宁。是的,我们女儿刘囡还在桂林跟着“漓江画童”学画。当然,暂不能来邕(南宁)。但妈妈声明,她近期还是会来邕的。她要求我们俩,多动脑筋,多想办法,可否找教育界和司法界的朋友帮帮忙,也可以通过打官司解决。总之,妈妈希望我俩将当前苏家遭遇的麻烦,尽快予以解决。

大刘听了妻子一席话,简直被搞懵了。本来苏家当前遭遇的荒唐,应该是最急于了解的。但就因为一则讣告,虽不能说已将苏家的亲友搞得人仰马翻,若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岂不更要命?但刚才妻子张口闭口叫妈妈那么的亲,大刘不能不惊奇。一是妻子对岳母的态度变化太快了。因为妻子一向认为妈妈从小将她交给姥姥,是对姥姥遣返桂林的报复,妈妈将她丢给姥姥不管不顾,最后灾难却落在妻子一个人头上。特别是妻子老早没了父亲(他不了解是因为解除婚约,还是妻子压根就是个私生女)反正妻子仿佛就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由此,妻子对岳母一向很冷淡。可大刘觉得岳母是少数民族著名女诗人,尤其是那首《回桂林》,在八桂大地可说家喻户晓。可妻子总是不屑一顾,甚至说“依依呀呀”有什么好。既然当前妻子对岳母有如此态度,他无论如何不该不支持。本来他一向就是言听计从,要多模范就有多模范。可今天妻子不仅一早收拾入户花园,对妈妈那股亲热劲也实在让他吃惊。

不过,卢霞从丈夫的惊异已明白了几分。她立即解释自己与老妈的误会已经冰释。实际姥姥以前说有一家民营企业支持她读完高中大学读研究生,实际都是老妈的钱。她获得硕士学位迈向社会前,老先生找她参与民族教育条例的调查也是老妈策划的。甚至,还提到老先生与老妈就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他们从小上厕所都一起去。当时姥姥是老先生老家学校的教导主任,同时担任老先生的班主任,还兼管学校的图书室,后来还做了副校长。老先生与老妈就是姥姥执教的班的男、女第一名。老先生喜欢图书,常在放学后与老妈呆在图书室里。但姥姥为何要以早恋为由拆散他们。那天姥姥煮好饭要找老妈吃饭,发现两孩子在图书室里搂搂抱抱,还撩开衣裙看下身并伸手进裤裆里摸。她觉得女儿是个跳级优秀生得分开他们。她装做未看到,直到送妈妈回桂林也不提这事,致使两个孩子含冤半辈,直到姥姥去世实在可怜。

至此,卢霞泪涌不止说,我误会妈妈也算是让妈妈含冤。为何要清扫入户花园?我要请妈妈来南宁住几天。为让你有个惊喜,也想等妈妈同意后再告诉你。现在看来被这则讣告全搅乱了。从苏家遭遇的事看,事情不简单,或说这事在老先生心中的位置不简单。不仅我俩得联手,有时还必须分开干。我已答应妈妈,我掌管律师事务所会移交给副所长。你也得匀点时间出来。

大刘回答很干脆,在没有任命高校副校长之前,他可以匀出点时间来。

卢霞也感到丈夫很满意她与岳母关系的改善。因为丈夫一向喜欢岳母的诗。大刘从妻子对岳母的表态,也预感到苏家遭遇的荒唐事不可能一朝一夕解决。同时,从妻子与老先生的情份上,即使律师事务所接下再多的案,妻子都不可能对老先生撒手不管。为此,他俯下身搂着妻子亲了下说,大霞,苏家的事需要我请假就请假。当下你先不要告诉我,苏家的麻烦事。我向你表态,苏家的事有一千个责任,我俩共同来承担。不过,你得把老妈含冤半辈的事具体告诉我。我觉得姥姥是学校领导人,为何弄成如此大的失误!

卢霞笑嘻嘻说,呵,我懂得你总是有事放不下。我不想瞒你老先生与老妈那点事,也不想让你误会老妈瞒着老先生夫人与老先生交往……

卢霞听丈夫来了一个否定便说,我早料到你不会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上述事只有一个人会如实跟我说。这人就是老先生的夫人陈玉如……

大刘说,我猜也是陈阿姨。但他还是不满足,但一时又不知如何提问。

卢霞笑说,你肯定还有问题,是不好意思再问吧?为了使你丢掉包袱敞开探讨。我可先将两个孩子含冤的谜底揭秘。事情非常简单。老先生与老妈一个是少先队大队长,一个是大队副,他俩想在老师和领导不参与的情况下由少先队自办一个灯谜活动。因为姥姥所管的图书是不外借的。另外,既然他俩不想惊动学校和老师,当然也不能跟姥姥提出要借书。那天,他俩背着姥姥在图书室找到灯谜书后,正好姥姥来图书室叫老妈吃饭。老妈听到喊声,就叫老先生快将灯谜书塞进她的内衣。可老先生手忙脚乱,书一塞就掉到了裤裆。他只好取出书再塞。但姥姥隔着几排书架看,那想象就够丰富了……

卢霞看看丈夫的表情说,不过姥姥的误会是另一回事。老妈却好像真的恋上了老先生。她觉得姥姥将她遣返桂林,也拆不散她与老先生的联系。为什么从太姥姥和姥姥,凡养女孩都姓卢,就证明卢家婚姻都是失败的。姥姥给老妈取的名是卢婕妤。这名不仅文绉绉,还是汉代的女官名。老妈不干了,她返桂林后就将名改为卢依依。因为老先生小名叫胜胜,依依跟胜胜不是很配吗?可见这50年来,老妈为了老先生的这一份情可真的是太够苦啦。

好,打住!这时,卢霞听到了丈夫喊了一声。她料不到自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在要倾诉爱的苦楚时,被丈夫喊了一声叫停。她问,大刘,我跟你结婚20年都没去谈过老妈。你就不能听我讲老妈与老先生那段情再叫停吗?

这时,大刘真的是按捺不住了。他说,大霞,你别逗了。你知道我向来是诗人庐蒿的崇拜者。那时,我还不懂得庐蒿就是你的老妈。今天听你说老妈与老先生童年时天真烂熳的故事,我真想让你继续说下去。但是,苏家遭遇了荒唐讣告,还有比这更加荒唐的事,肯定是气势汹汹如洪水猛兽。不过,我也听说老先生一直拒绝媒体采访。我还在兼新闻系主任之后,又要出任副校长职务,但新闻口的事,我不可能不知道。如果你与老先生对此有承诺,你可以不告诉我。不然,老妈被夹在老先生与陈阿姨之间,还有就是陈阿姨陈玉如,也同样是被夹在老先生和老妈两个人之间,都是悲苦的爱情……

我倒不是向你保密。卢霞说,我以前在向老先生介绍老妈时,我特意将老妈比做白雪公主或月里嫦娥,你就已经明白这白雪公主或月里嫦娥是谁,起码也应明白这是我对老妈的抬举。可大刘听卢霞这样说,仍然是不明白。卢霞觉得她对丈夫要开诚布公。她说,我不仅在以后还要说老先生与老妈在童年时的天真烂熳的故事,还拟与你讨论天真烂熳的故事中两个老人的人生意义。不过,当前我俩不仅要着手行动去帮助老先生,还得要好好保护老先生。这是老妈的意思,我俩一定要从心理上去好好关怀老先生……

这时,卢霞从床上坐来。她特别注意丈夫的反应。但她侃侃而谈,她说苏家遭遇的事可得慢慢来。其实,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但绝对荒唐。那是老先生的老家,因为拆迁,却有人拿出一张卖契。然后,拆迁人员竟然将老先生的房登记给了那个持契人。这事老先生不仅拒绝媒体。也拒绝通过法律途径解决。这弄得我这个律师事务所所长的也仅只是个摆设。若不了解还以为我卢霞是个冷漠不知报恩的女人。我怎么无缘无故就成了不知报恩的女人?

大刘笑道,我俩不用管别人怎样看,重要的是老先生为什么会这样?

卢霞说,是的,老先生为什么会这样?这可不是可以等闲视之的问题……

至此,卢霞称赞丈夫的态度端正。她说在介入事情之前也应端正态度。她觉得先不要将老先生说成是老年痴呆,也切不要将老先生的所作所为看成是不正常。因为他是老妈所爱所敬的人又是我的大恩人,我卢霞能不遵命吗!

不过,卢霞说完似乎已改换思路。她说一个已步入耄耋之年的老人,再硬朗也是步履维艰风烛残年,一看走路摇摇晃晃便甚可怜。这不仅需要我们同情帮助,在考虑问题时还得从对方的实际出发。比如说,他拒绝通过法律途径解决。我们不能说像老先生这样参与地方法制工作的人也不懂法吧?因此,卢霞继续说,我想,他所以要拒绝媒体拒绝法律,或许是考虑他是民主党派人士。他是在等候政府处理。卢霞说到此又看看丈夫的反应,她看到丈夫不表态。她于是开玩笑说,呵,大刘,你是否此也跟姥姥一样主观?

嘿,我可能比姥姥更主观?大刘很干脆说,老妈说讣告的事由她来解决。那间房的事她已是无能为力为之,这可能是试探我们俩。本来讣告已是死咒,照理说死咒比失房更加惨,显然老妈是知道事情的深浅的。这可从更深的层面去理解,不考虑这些就是主观。我俩应该相信老妈比我俩更了解老先生。

不错!卢霞再次称赞丈夫道,我俩都知道老先生是孤儿。我还得知,上面说拆迁人员错误登记的那间房,那是当年党和政府为照顾孤儿分给老先生的。现在拆迁人员随便动用这一间房,其意义绝非寻常。这事应该相信老妈比我俩更了解老先生,我也同意不考虑老妈所叮嘱的就是主观……

卢霞随之提到,有一首歌颂五星红旗的歌。其中就有这样的歌词:你比我生命更重要。这不难理解,因为五星红旗代表国家。你试想想当年党和政府为照顾孤儿将房分给老先生,而拆迁人员却这样随便处置了。这动摇的却是党和政府的为民理念。若按这样去推理,虽然说讣告是一个死咒,但危害的仅仅是一个人而已。可是这一间房不是一个人的房,这房还有共有者。并且将这间房派给老先生代表着党和政府的为民理念,能简简单单处理吗?

卢霞见丈夫点头于是更认真说,大刘,你是记者,我得先提醒你,老妈说她已是无能为力,叫我俩不能袖手旁观。我看苏家的事若要顺利解决。我俩的责任是一点也不轻松!她略一停顿又说,老妈说老先生为了上访,共写了七封上访信。老妈也未看到这些信。不过,你看有什么办法能弄到这七封信。若有了这七封信,就有了一份谨慎或说更加有利于对付苏家遭遇的事!

哎,你快给老妈打电话!大刘立即说,若老先生的七封信要一齐上,我愿意为他写一个按语。我想应该通过了解七封信的内容去帮忙老先生……

卢霞喜欢丈夫这种状态。她立即用座机拨打老妈的电话。这电话拨打很及时。老妈一接就叫卢霞按下免提键,她正要跟女儿和女婿对话。老妈一开始就问,按如今的技术,可不可以通过网络进入别人的电脑窃取信息?

卢霞和大刘一听愕然,不由自主轻声在讨论,他们在要恢复老先生遗失的稿件也走了不少弯路,但电脑黑客早已有了完整的电子文本。可是老妈那头已听到他俩的对话。老妈稍停只“嗯”了声,似乎是对他俩对话的回应。但老妈未等他俩的回答又问,本来老胜(老妈对老先生的称呼)拒绝媒体拒绝法律是没理由的,但老胜的上访信没有发出之前,竟早有人挂在网上设了专区。这叫人不能不警惕,老胜是民盟自治区委员,不少网站为了保护老胜便以无理取闹删除了。老胜向组织承认太草率,发信也改用特快专递……

老妈接着还说,这有关拆迁及错误登记的报告绝对是个敏感问题。因为老先生的本文(报告)一开始就对一张藏匿了50年而出现的卖契叫板。先不说拆迁人员竟然不调查,便将党和政府的基层组织为照顾孤儿分在老先生名下的一间房登记给了持契人。这当然在当地很轰动。若说老胜的文本是“拍砖网文”,在某些人眼里会觉得那只是一只烫手的山芋,这点并不奇怪……

最后,老妈毕竟技高一筹。她话题一转说,其实老胜的本文谈锋不在拆迁,从网文题目《助孤救孤谱》就知道所谈的是助孤救孤的系列故事。虽然老家失去一间房是伤心的,但也不像某些人说避拆迁如避野生象。台湾导演杨力洲的作品《被遗忘的时光》中说,在老家最害怕的不是老人过世,而是有一天父母转过头问“你是谁”。那一刻就意味着人生几十年的联系,全都被清“零”了。在此拆迁之与助孤救孤,先不说老先生在老家厮守整整50年的老房一旦被清“零”,就因为那张藏匿了50年的卖契。当时老先生是由于疾病缠身兼有腿疾,暂时回不去老家而失去辩白的机会和话语权,因此精神突然失常才会演绎出各种各样的故事。最后,老妈以很重的语气说,现在最最重要的是。老胜已病成这个样子,我最担心的事是老胜对这间房的放弃,他放弃会引起社会和乡亲热议,那间房是值不了多少钱。但别人会说就因这房值不了多少,在老胜眼里就放轻了,将房对孤儿的成长的意义也放轻了!

卢霞放下电话缓口气说,大刘,有些事我俩是估计到了,但料不到老妈说的虽犹如虚拟,特别是对一间房是值不了多少钱,以及别人会说老先生将这间房对孤儿的成长意义,以及党和政府对孤儿的情义都放轻了,细细体会却也如“拍砖网文”一样的真实。我看老先生,也不能轻易说放弃的!

大刘颇有想法道,这事还不能这样看,看来说不定有更复杂的背景呢。

大刘觉得他所说的复杂背景只是个猜测,要是妻子提出反问,他还无法说得清。好得妻子好像没有听好,他尽可只顾自我陶醉地在低吟岳母《回桂林》。他好像每次低声吟哦都有新的感受,这就是他自我陶醉的原因。所以他越低声吟哦越觉得意,他就以此作为自我陶醉的理由。可是《回桂林》是一首长诗,他能背下来的也就是最前一节,那前头的几句是:

桂林的山呀,桂林的水,

莫要显摆,莫再叫嚣。

我把红棉紧贴在心窝上,

别看这朵花很普通,

它却在英雄树上枝头俏。

不是我忘本失乡情,

我要做南方一隅的岸边土,

作一棵狗尾巴草的根底枭……

大刘之所以对《回桂林》如此陶醉,就因诗中那两句“我要做南方一隅的岸边土,作一棵狗尾巴草的根底枭”,很明显其中的狗尾巴草指的就是老先生。这种执着可不是寻常的关系。由此,他觉得与卢霞结婚已20年,可他的确还未搞清卢霞的身世。自从他知道岳母是一个诗人,他当然是不会放过从岳母的诗中,去好好寻找破解卢霞身世的相关密码呢。

卢霞不会去理会丈夫的自我陶醉,以及破解密码的乐趣及享受。这时,卢霞还在琢磨着老妈的话。她倒是对老妈的话有所感悟。她于是说,大刘,讲正经的。老妈说一间房没有了,老先生或许就因为一张卖契,因为他厮守了整整50年的房,就像是被清“零”了。老先生舍不舍得放弃?我感觉,这事弄得人放弃也很荒唐,不放弃也很荒唐。我总觉得不像是持契人就有如此的谋量,这一定是有人在跟老先生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大刘斜睨妻子一眼,但没有予以解答。他既不附和也没反对。

可卢霞也只是以怀疑的方式提出反问。老妈实际已对事件的严重性作了概括的说明,并在说明的基础上作了升华的点拨。事情已不在于区区一房。因为老妈所以要按下免提让大家听。现在这间房还有共有人(另一孤儿),因而,老先生无法自作主张。为此,也说不上拆迁人员就认可那张藏匿了50年的卖契。若结论是肯定的,则这张卖契就颠覆了建国以来党的地方基层组织的优良传统。至于,说是迷失了什么?是不是正由于这张卖契牵出来的关系太广了?卢霞此刻内心也真有那么一点骨头未断筋先断的味道。因为,当年的助孤行为,并不像杨力洲说清“零”那么简单。但老先生的苦,老妈已估计到了。只是她远在桂林又有外孙女囡囡在身边,即使考虑得再底细,有些事也就只能是暂时作罢了。这颇是卢霞很纠结的。

以上的种种想法,笔者后来也没作具体展开。卢霞和大刘两个人无论就专业或个人感情而言,老先生的事卢霞要比大刘离得近得多。由此,大刘在等候着卢霞作出一个比他想得更准确更有可操作性的方案来。

可卢霞没有说出个什么方案来,大刘倒是明白岳母是远水不救近火,他拱手向妻子打了一个躬道,夫人,只要你下令,我一定遵命!

大刘,你别看老先生固执地拒绝。他一方面有病,另一方面又老实得像是被人扒了皮还笑的一个角色。你在高校有资料优势。你给我弄一份农村资料集成好吗?我要为老先生打一场官司,即使没完没了也得打!

后来笔者也不拟去说明制造麻烦的始作俑者。大刘因为一个网络上的论坛,曾几次出差到老先生的老家去。他得知先生老家拆迁是由国土局管的。大概因为拆迁涉及回建地,所以由国土局唱主角。他对国土局管拆迁的规定也毫无所知。为此,他也不拟去说某市的拆迁由国土局管有何不妥。鉴此,重点还是放在老先生的上访七封信上,以及如何以当年助孤救孤的精神来抚平老先生纠结的内心。这也正是他夫妇俩的工作主旨。

大刘,你还要多注意50年前后各种政治氛围和群众的表现。

大刘点了点头,他觉得卢霞的事似乎没完。大刘明白,老先生的遭难对于妻子是一下无法释怀的。其实,大刘更加担心的是拆迁人的粗鲁傲慢。不说老先生是民主党派的自治区委员,就算是对待一个无法出门而有腿疾的普通群众,也不能如此之傲慢,人家连续写七封上访信也不理睬。若以这种傲慢态度,对待拆迁会出大事的。可大刘也明白老先生的官司,也不是那么好打。因为50年逝去的时光,可能什么档案也都不会齐全,还有也可能是唯独没人对孤儿立档案,因为孤儿似乎也不需要立什么档案。

也许他们总是这样认为,欺侮谁也不会去欺侮一个可怜的孤儿呀!

至此,他三步两步跨过去,搂住卢霞就跳起国标来。他的意思自然是让妻子聊作安慰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路是人走出来的,先暂将事放下吧。

卢霞被大刘搂着跳起国标舞,她的舞步很被动,但也只好暂作应付。

大刘与妻子跳舞,是想让妻子暂将一切事都放下,以跳舞聊作安慰。但妻子的内心是有着自己的主意的。当然,大刘也不会将老先生的事放在一边不管。不说他立意要跟踪除疾病以外的死原因,也兼有在学校有任命他做副校长,只要任命不下来,就不会夺去他参与为老先生维权和恢复老先生书稿的时间。那么他的跟踪也只不过是顺手牵羊而司,因为大刘协助妻子处理老先生丢失的那份稿件,的确是已有两个多月时间了。在这两个多月当中,他因一个高校的网上论坛,曾几次出差老先生的老家。这些都为他参与老先生的事开了一个好头,可是他竟没有到老先生老家去过。

为此,他要安住自己的妻子,尽管她带着一个律师事务所,暂时还不可能出马,但事情有他先行也不会有耽误的。他担心的还是岳母,会如何去处理这些事。现在,他的女儿刘囡,就跟着岳母正在桂林跟着“漓江画童”学画。他得估计岳母会不会在得知老先生病重的情况以后,就不让囡囡走完对方所设置的学习程序,一气之下就带着囡囡返回南宁,或是不顾囡囡的学习进度,一下丢开囡囡自个儿奔赴南宁,这样,不仅是跟踪的事无法持续,其他的事也有可能全盘乱套。不过,对老先生的康复倒是有利。

从《回桂林》中岳母对老先生的热恋。虽然事情已有三、四十年,可人们对于自己的初恋是终生难忘的。即使在几十年之后,还会不忘初恋时的冲动,因为初恋是魅力无穷的,那是什么力量都无可抵挡的。

大刘从他与妻子为恢复老先生丢失的那份书稿,的的确确在两个多月时间都有岳母的介入。由此,可以知道岳母暂还不知道老先生病已经很重。比如,老先生上厕所也得两个人扶,坐在马桶上也坚持不久,甚至是站起来两腿也不能支持,整个人都在打颤等等情况。以至于老先生病前的种种预兆,那就是像抽羊角疯一样的抽颤情况,只不过是老先生的抽颤不像抽羊角疯的人那样口吐白沫,以及人事不知等等叫人不安的状况。

不过,大刘还是觉得岳母会从其他渠道得知也是完全可能的。比如,老先生老家的人,也会得知像欧洲那个要求安乐死的女子给女王写信的内容一样,一点也不奇怪。其原因就在老先生,也常常拿自己的病与欧洲那个要求安乐死的女子的病相比。不,不能到那时再去想办法。由此,大刘觉得可就高校网上论坛的事再深入到学校去。这样就可在老先生的老家呆上好几天。在出发前也得与卢霞商量,如有人谈到老先生的病时,首先要跟别人说,老先生不可能是得了中风便倒下去。按实际说,老先生虽是孤儿,身体却是一直都不错,可能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身体基础。听说,他在中学时代选拔空军空勤人员时,他被选上了。那是一万几千人里才选上那么几个,总之能选上就是凤毛麟角的罕见人才,所以同学称他为上帝骄子。我们则以此去论证,老先生不可能得如此大病,算以此瞒天过海。

不过,大刘倒不担心在老先生的老家找不到调查对象,他不仅不相信老先生老家的人会认为他是老先生的卧底记者,他觉得就是老先生本人回乡,恐怕乡亲也不一定认得出来,毕竟老先生已有十多年不回老家了。但是,他觉得有必要将岳母抓在手上,为此他每到一处,凡遇事都要给岳母打电话,或者给岳母发去即时写作实录。另外,只要得到老先生的上访七封信,还有就是要查实胜胜的父亲是否卖了房,买房者的先父是否因贪污已将房作了退赔。另外,党和政府是否确实将房派给了胜胜。还有人说胜胜的父亲卖了房却买了一个死,吃了一餐饱饭死等等,也要与岳母通通气。

这时,他还在搂住卢霞在跳起国标舞。他真真实实地感觉到卢霞在安静时很美丽。为此,只要卢霞冲动他就要搂住妻子跳起国标舞来。

然而,大刘觉得老先生那份稿的题是《天堂的回忆》,虽然出了那间房的事。可是,老先生对故乡还是有天堂的感觉,说明老先生对故乡还真挚诚恳存有幸福感。也说明不管某些人对他怎么样,故乡还是故乡。

另外,就是大刘还没有意识到老先生的老家,确如老先生的书犒描绘的那样美丽,可堪称天堂。不过,谁都在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大刘也总在想,八桂大地谁又敢拿自己的家乡与天堂相比?就是桂林也只说是“桂林出水甲天下”。但桂林除了山水,真没有拿其他与苏杭相比。不过,要是到实地一游又有什么说法呢?这到底让大刘有了很大的动力。

大刘在离家前总是要以某种理由,给自己打打气,这是他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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