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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最疼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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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来不确定从门后出现的,会是谁的脸。

珍姬最后的收尾表情,着实的趣味十足。

她相信,不管是哪一个,对于珍姬来说,都是一样的身份。

“你回来了…”

在看到肖格的刹那,她突然没有吃惊、没有失望,觉得十分理所当然。

她沉默着拖动步子往里走,把包放在床头,拉过充电器给手机充电,完了看了一眼站在另一边的肖格,努力以自然的状态转到他那一侧,打开了上次给自己买的小电扇。

天气已经比她刚到的时候热得多了,一动就全身冒汗的令人讨厌的粘稠感。

“你头怎么样?”

肖格在她隔壁坐了,她的余光能瞥见他一直盯着自己。

“没事,都检查过了。”

“对不起…”

“没关系。”她依旧回答得冷冰冰。

“生气了?…”他的声音小心卑微得让她于心不忍。

“没有。”她鼓足勇气看着他,“你并没什么错,错的是我…我知道你忍了够久的了。”

他像没有在听她说什么,两个眸子在她脸上不停地流转,深切得像要把她一起拉进渊底。

她有些禁不住,正要回过脸去不再与他对视,却被一把箍住了肩膀。

“我并没有改变主意。”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想要挣脱,他却抱得更紧,下巴撞在了他的肩胛骨上。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来…我怕你到最后还是选择了他…”他近乎于喃喃自语,对于她说的话,就像根本不曾听到。

她挣不脱,只得任由他禁锢着,却没有放弃在语言上的反抗:“你妈妈永远都不会喜欢我的,我们还是算了吧。”

他沉默了一阵,总算松开了怀抱,却又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说:“你不用管我妈,我喜欢你就够了…不要再推开我…”他说着眼神一低,眼看着就要吻上来。

她只想躲开,却发现后侧脖颈被勾住,甚至来不及慌乱,他已经含住了她的双唇。

她想出声喝住他,却又被趁虚而入,他的舌头冲破了牙关,瞬间与她的相缠。

接吻的甜蜜、迷离,让她本来无力的反抗更加羸弱,她抵在两人中间的手臂瞬间塌落,两人的距离已只是两层薄薄的衣衫。

他吻得贪婪而近野蛮,她多次不作任何反应,企图让他停下。

突然间终于怀抱一松,待她反应过来,却已被按倒在床上。

她一个激灵想要起来,却被按住了双手。

他的吻瞬间就压了上来,第一下甚至牙齿撞得生疼。

她好不容易抓住间隙把脸撇开,他的唇湿濡地划过她的脸颊落在了耳际。
 “肖格不要…不要…肖格…”她喊他的名字,积蓄了力气想挣脱他的双手。

但她的禁止和反抗,仿佛成了他的催化剂。

他把吻一个接一个地种在她的脖颈和锁骨,她清晰地感觉到他滚烫的亲吻和啜咬,虽然意识是反抗的,但明显地感觉到身体里欲望的萌动。

他一处攻陷后继续往下,他已经感到胸口隔着t恤传来的异样的温热。

“肖格!”她破釜沉舟地一声大吼,头带着惯性摔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伤口的痛楚。

她看着上方出现的一张被欲望占据的脸,拼命地摇头,“不要…不要…”

“我想要你…我一直都想得到你…”肖格喘着粗气,一双发亮的眸子。

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又要欺下来的唇,只顾得上继续喊说“不要”,直到最后的呢喃被他全数吸进嘴里。

她不知道后来自己又坚持了多久,她只知道她的臂弯肯定被他抓伤了,她只感觉到上衣被堆到了胸口,少了布料的遮蔽,那一块皮肤传来自由凉爽的感觉。

忽然之间,她放弃了。

她彻底松懈下来,任由自己的身体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陷在床里。

这一个多月以来,这十九年来,所有的负担辛苦,她都想要此刻暂时地卸下。

她粗重地喘气,好像每道气息掉在地上,都能砸出一个洞来。

她随即感觉两臂上的力道一轻,肖格的呼吸急急地响在上方。

“我也喜欢你…”

她明显感到他身体一晃。

“我也喜欢你,肖格。”她说着坐起身来。

肖格先是一愣,随即动情地笑了笑,两手温柔地从她的手掌一路抚上了她的双臂。

她虚推了他一把,咬了咬唇,一交臂褪去了上衣。

他直愣愣地盯着她只剩最后一道防守的双峰,她因为紧张而愈加起伏的双峰。

在她又羞又窘就要遮起来的时候,他的吻终于将她冲倒。

袁来在夜里醒来,睁眼看到眼前肖格的碎发和睫毛在脸上打着好看的影子。

如梦似幻。

还相互交错着的手脚,身体某个部位隐隐的疼痛感和粘稠感,告诉她,这一切非梦非幻。

她不知道几点,手机放在他那一侧,她不想吵醒他。

她在视力范围里搜索了一遍,轻轻悄悄地把自己从他怀里移出来,捡起唯一能见到的他的t恤套上,正想溜出门去,却听见身后窸窣一声:“你去哪儿?”

她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全部冲到了脸上,僵着身体说去冲个澡,他似乎没有完全醒来,半模糊地应了一声。

她灭了房间的灯,出门见珍姬的房间也已经暗了,她暗想说参照珍姬的生活规律,现在起码得2点了吧。

她也突然意识到说,她的房间就在隔壁,但愿这房子隔音效果好一点,不然以后见了她,就得尴尬了…

她进浴室开灯、锁门,开了笼头调水温,拿了片卫生纸轻轻按了按伤口,发现没什么异常。

她扎起头发来洗澡,浴球经过的每一寸皮肤,似乎都留有肖格的印记。

她逼自己加快了动作,快速地洗完、擦干,套上刚从阳台收回的睡衣,轻手轻脚地回房间去。

黑暗中只听到肖格的呼吸声,她把浴巾放在床尾,也就不打算叫醒他。

她刚把自己在床上放平,一双手就搂上了她的腰。

她差点叫出声来,忙让他别闹了接着睡。

“睡不着了…”他的话全是气声地飘散在她耳边。

她侧头躲过他的细吻,并一把按住从她衣下一路直达她胸前柔软的手。

“不要再来了…痛…”她求饶道。

肖格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我轻点儿”的话音还没落下,就又将她吞没了。

肖格倒也没有食言,只是疼痛好像没有减少。

经过了第一次的生疏莽撞,这次的调和欢愉明显多了些,只是这澡算是白洗了,盛夏的凌晨虽然没有高温,但也一点都不凉快,不过也没这精力再爬起来了,她于是就这样任由他从背后抱着。

“你还是第一次说你喜欢我。”他吹得她脖子痒痒的。

“不是说你们男生不在乎表白、誓言什么的么?”她往前缩了缩,拿过桌上的手机一看,发现已经3点18分了。

肖格挪着身体向前追了一步:“别人我不知道,我反正挺喜欢听。”

“我以为你让我做你女朋友的时候,我已经表现得够明白了。”想到当时,她不禁笑出了声。

肖格笑叹了一声,她真切地感觉到了他胸腔的起伏。

“当时我想了好多可能,比如你转身就走,比如骂我神经病,或者甩我一巴掌,只是没有想到…”他说着伸手抽走了她夹在脖弯里的头发,然后在她耳后亲了一口,她被痒得忍不住缩着脖子笑。

“我的初吻,我的…第一次都是你…”他一时羞怯,没有用那两个字。

她默默地收敛了笑容。

“你介意吗?我不是第一次…”

他把手收了收:“我只是非常地嫉妒那个人。”

“你听过他名字的,我高中时的男朋友…”

“那个黄浦?”

“嗯。”她一时的犹豫,却最终继续交代道,“一年前,他去日本之前,我们…”

“今天是第二次?”他其实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另一个名字。

她“嗯”着点了点头。

“说说你当时夺我初吻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他心情愉快地换了个话题。

“夺我初吻”四个字她听着怪怪的,不过事实难以辩驳。

她仔细地回忆说:“你那个时候就看起来很傻,很老实,又有点可怜,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吻了你…”她想了想,定论说:“可能就是看你很傻很天真,想欺负你一下。”

他闻言,脖子吹气,腋下挠痒地回敬她,她扭成一坨,拼命憋着笑提醒他说隔壁睡了。

“真的,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每天满脑子都是你…我爱你,袁来。”他小心而郑重。

她安抚住心口的悸动,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想和你过一辈子,我会保护你,我会努力挣钱让你过好日子…”

她知道他是认真的,她满腔暖暖的感动,可有点老土的说辞还是让她笑出了声。

肖格气急,又要手口并用地攻她软肋,她反身抓住他两只手,态度诚恳地认错。

最后四手相握、四眼相对,肖格狭长的眼睛倒映着窗外微弱的暗光,袁来仿佛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此刻的笑颜。

写歌词的人其实真的是人生的历练者吧,她突然醒悟道。

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

这样的妄想,她忽然好希望它是真的。

早上的闹铃听得模模糊糊,她关上了后回了回神,才想起来晚上发生了什么。

扭头一看,见肖格也被闹醒了,被光刺到的眼睛眯成两片好看的阴影。

作为一个男生,眼睫毛真是又浓又长得有些不像话。

她一直这么觉得,只是没和他说过。

当初有夜色遮掩,如今一切暴露在了阳光下,还真是血冲大脑,尴尬得动都不敢动。眼看他就要睁眼看到自己,袁来连忙躺了回去。

“醒了么?”肖格的声音懒懒地响在身后。

“嗯,我得起来了…”她鼓足勇气把薄毯往后一掀,万分庆幸当初自己用最后的力气把衣服穿了回来。

她也不去看他,快速收拾了几件衣服说去洗个澡,让他再睡会,还未说完就逃了出去,只听到他被压低的笑。

珍姬一般比她晚半小时起的样子,为了给肖格留出时间,她几乎是打仗般地刷牙洗脸冲澡穿衣服。

反正她出来时,珍姬还没出房间,她于是催肖格去洗澡洗漱,虽然尽全力压抑着,那些个场景还是不停地跳出来,让她完全不好意思看他的脸。

肖格呵呵地傻笑着进了卫生间,她总算得以大喘气,抓住机会收拾了房间,抹了些护肤霜,还收拾了一会儿出门要带的东西。

刚把要洗的衣物床单放在一角,来了条短信,打开一看是鲨鱼,她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

鲨鱼问说她今天去练习室么,说他听说了一处北京最好吃的兔头,今天中午可以一起去吃,末了最后四个字是“吃啥补啥”。

他正对着手机无奈地摇头,身后传来关门声,不安地等了两秒,传来的却是珍姬欢快地一声“hi”。

她突然生出紧要的危机感,赶到门口的时候,正面迎上珍姬闪闪发亮的一双眼睛,它们分明是在说:“我知道你们做了什么。”

她一刹那的闪躲,但又很快想说大家都成年人了,又是正当的男女关系,她根本就没必像杀人放火了一般。

“你起来了,没耽误你洗漱吧?”袁来努力清扫尴尬,让自己笑得恰到好处。

“当然没有!”她像听到了什么惊奇的事情一样。

“那你用吧。”她报以一笑,给了肖格一个眼色就往里走。

“附近新开了一家庆丰包子铺,待会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饭?”

袁来脚不停、脸不回地表示下次吧。

进房间后,两人四眼相瞪了一阵,袁来提议说下楼吃早饭吧。两人找到了那家传说中的庆丰包子铺,店内已经排了不少早起给家人带早饭的老人。

她本想着说刚把室友拒绝了,万一人家待会儿一进门就撞见了是不是不太好,但想着她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她有些愤愤地想说“管她呢”。

她被派出占座,肖格排了足足得有20分钟才拿着一大堆东西回来,这时她已经回复了鲨鱼,并把手机里后来存上的号码都备份了。

面对三个梅干菜,三个纯虾肉和一笼特味小笼包,还有两碗紫米粥和两根油条,她说买多了吧,结果肖格一句“你太瘦了”,一个带笑的眼神又让她瞬间满脸发烫。

到练习室的时候,珍姬还没有到,袁来心里多少有些庆幸。

她又触摸了一下伤口,发现好像已经开始结痂了,只是按上去还有一点疼,倒是头发一天多没洗,触感和味道着实都不太好。

人陆陆续续地来了,她感觉他们打招呼的眼神都有些讪讪的,不过她也没办法。

她正在一旁拉筋,鲨鱼反戴着棒球帽,脖子里挂着大耳机,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一进来就开始继续推销自己听说来的北京第一兔头,拍着胸脯说他请客,能吃多少吃多少。

袁来只得再次表示自己肯定下不去嘴,他又游说说那家店也有非常地道的川菜,她见他一副可以烦她一早上的样子,就点头答应了。

包括老师在内的所有人都劝她怎么也休息一早上再动,关切得她有些消化不良。

她一再表示没事了,练习的时候会用小动作,其中反对声最强烈的鲨鱼才半信半疑地把她放上了场。

一早上无事地过去了,袁来坐下来查看手机,发现除了肖格发来的让她小心伤口的短信,淳于凤打来的她没有接到的电话之外,没有其他。

再一次有些失落的感觉。

如果他真的就这样彻底离开她的生活,倒也会增加一分宁静。

可是,她并没有期待这个,这一点,她在一次又一次莫名的等待中很坦诚地明白过来。

她希望每一件事情,无论好坏,都有一个结局。

不是省略号,不是感叹号,她希望是一个句号,即使不圆满,也可以平和。

她想过主动联系他,但又怕他已经作出了不一样的决定,自己到时候又会搅起不必要的波涛。

因为有自己出钱请客的饭局在等待,鲨鱼一早上兴奋难平,下课后顾不得吐舌喊热,胡乱塞着东西,戴上出门装备就要拉她去吃饭。

袁来其实不止一次地想过,一个真正的富二代,能养成这样的性格,可以说是家庭教育的成功了吧。

她觉得自己没有反抗他的力量,她觉得这就好像一个人总是不忍心伤害善良纯真的其他人。

看着他垂涎的样子,她不由得拿起东西就跟着走了。

还没进电梯,淳于凤的第二个电话就打来了。他问说在哪儿,中午有没有时间,她坦诚相告说刚出练习室,要和鲨鱼去吃兔头。

“兔头?”估计是对他而言凶残到让人无法相信,他高声反问道。

袁来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听到他似乎在和另外的人说着什么,一会儿又听见他说:“我们想和你一起吃饭,现在在路上,马上到,你叫鲨鱼也一起去吧。”

“你们?”这回轮到袁来抓重点了。

淳于凤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和…Joy。”

“哦~”这一声八卦味儿十足,高调上扬的说辞一出口,袁来就有些抱歉,这么调侃长辈貌似不太好,但是她一时真没忍住。

淳于凤匆匆应了一声,说要开车就挂了。

一旁嗅觉灵敏的鲨鱼已经凑过一张亟待吸取消息的脸来,她只说淳于凤要过来,他睨着眼表示不相信这么简单。

她心想说,绝不能告诉他说他的兔头计划可能会搁浅,她怕他会在地上打滚。

鲨鱼又缠了她几遍,她只是不开口。

中午办公楼里的电梯挤得胜过早高峰的地铁,练习室处在不上不下的一层,地理位置非常不优越,每每带着希望“叮”地开门,一声长叹后又绝望地关上。

而且,袁来发现自己好像总慢人半拍,自己刚瞧准了个空子想把自己塞进去,刚抬脚,就有别人已经挤了上去,坐地铁,坐电梯,都是如此。

根据她的不完全统计,这已经是在他们面前关上的第6部电梯了。淳于凤已经打来电话说到了,因为车停得有点远,所以现在在楼下大厅等着。

在鲨鱼暴躁得就要拉她去走楼梯的时候,终于有一部电梯把他们勉强塞下了,一路开开关关,终于到达了底层。

袁来扫了一眼门口,好像没看到人,于是寻觅着和鲨鱼并肩向着门口而去。

刚迈了两步,鲨鱼又开始追问,她只得好气地说一会儿就知道了。

正说着话,感觉有人从侧面过来,还没来得及回过头来,只听到一声脆响,左脸传来又麻又痛的感觉。

她顿时懵了。

反倒是鲨鱼先醒悟过来,一个大步迈过来把她挡在身后,怒目横眉地质问道:“你谁啊?好端端的怎么打人啊?你有病啊?!”

袁来轻轻拉了一把鲨鱼,提醒说:“她是肖格的妈妈…”

鲨鱼不好再恶言相向,想说什么而不得的焦躁模样,依旧喘着粗气横在两人中间。

她自然知道这一巴掌为的是什么。

肖格果然不出她的所料,以昨晚为筹码,去和她母亲讨价还价了。

她当初挣扎良久,最终选择松懈,一来是真的感觉累了,二来,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心里也默许着给了他这最后的筹码。

她醒悟说,这回她确实是天真了。

在现在这个时代,上个床算什么,你看,自己不都第二个了么?

这样“玷污”了她纯白洁净的儿子,她当然会讨厌得更深重,如果之前还会讲些场面话,如今全无必要了。

她甚至突然觉得,潜意识中,她掩埋掉稀微的希望和持续的惴惴不安,一直等候着。

虽即如此,这恨得咬牙切齿般的一巴掌,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她搭着鲨鱼的手臂,想说“没关系,我来和她谈”这样的话自觉有些荒唐,正感为难,忽然有急乱的脚步声入耳,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快速撞击的清脆声响,敲打得她心跳都漏了一拍。

“你是谁?!你为什么打她?!”淳于凤气急得发音和语气都有些生硬。

袁来瞬间被他隔得离当事人又远了一大步,Joy不知不觉已经在她旁边,皱着眉问她有没有事情。

她有些无暇顾及,只胡乱地摇了摇头。

隔着鲨鱼和淳于凤,她只看到肖格妈妈的小半张脸。

只见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想来是压根没料到还会半路杀出个洋人来,但她很快恢复了神色,却是有些忙乱地架起了手臂,放言道:“我不管你是谁,我只是来这儿和她说两句话。”

“你妹的说毛话?嘴都还没张就打人?!”鲨鱼说着非文明用语又要跳将起来。

袁来趁机把他往一边拉了拉,抢上一步走到淳于凤身后,自知理亏,说了半句又吞回地表示:“没有关系…我们…有些事情要谈…”

他的脊背一丝颤动都没有地屹立着。

“…这个,我可以处理…”她补充道。

“你想和她说话,没有问题,但是你首先需要向她道歉。”他终于开口,一字一句肃然到像在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她的神情就像是听了一个世间最大的笑话,轻蔑到直接越过淳于凤对袁来喊话道:“我没直接上来,在这儿等你半个多小时,本来想给足你面子…”

袁来正听着,淳于凤忽然拉起她就走,她几乎是一个踉跄后被拽着小跑。

“你就算抱着孩子来求我,也休想进我们肖家的门。”她抓着最后的机会,终于说出了今日的重点。

淳于凤蓦地停住了脚步,回身指向她道:“我可以告你!”

她短暂一愣,随即扬起下巴,大方道:“我等着。”

袁来分明地看到淳于凤怒得脸上的肉都在微颤,拉着她的手劲儿大到她本能地想挣脱。

眼前的气氛让她心悸,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但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淳于凤打开车门,把她甩进了车里,回身对干在车外的鲨鱼和Joy说“都上来,我们去吃饭”,他怒气未消,好似在说“我一定要让那个人进监狱”。

一车人没人做声,只有淳于凤开车的动作大大地重于平时,发出部件摩擦的声响。

其间肖格打来电话,袁来默默地掐了。

其间有人给淳于凤打来电话,他掐了把手机往抽屉一扔,手机又响,他再掐,又响,他在红灯前把车停住了,没好气地吼了句“what”。

“I don’t wanna talk about it now!…Why?…Fine, when we finish lunch.”

袁来听着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儿,只在心里祈祷说最好与自己无关。

她有些担忧地看向他,正对上他看过来的与她相似的眼神。

开车前,淳于凤问了那家兔头店的名字,鲨鱼恭谨地一字一顿地奉上,袁来眼下也不敢开口说不必迁就他们,随便去哪都没有关系。

开不多久,四个人就站在了店门前。

店面不大不小,不甚恢弘,但生意却挺兴隆,他们进去等了一会,才有合适的四人小桌。

鲨鱼早就受不了这么冰冷寂静的氛围,Joy也不是喜欢沉寂的人,两个人试探着渐成默契,说既然来了这声名在外的京城第一兔头,怎么也得意思意思点两个吧。

袁来看着隔壁桌或完整或已被拆分或已成乱骨的兔子脑袋,已经觉得头皮发憷,忙摆手说不,淳于凤淡定得多,简短地表示“不吃”,负责点菜的两人也不为难他。

最后,鲨鱼和Joy戴着手套扒着五香兔头大快朵颐,讨论着兔子脸颊一侧的肉有多么劲道鲜美,听得正在吃宫保鸡丁的袁来直感脸颊异样,正在给她舀蟹黄豆腐的淳于凤也不禁抬起一张扭曲的脸来。

在大家的努力之下,用餐气氛还算理想,鲨鱼如愿以偿,甚至开始计划下周带父母来壮胆尝鲜,Joy也满意地表示要把办公室欠她一顿饭的同事拉来这里,两个吃点菜的则震惊于桌上的残骸。

出门上车,淳于凤说先把鲨鱼和Joy送回去,袁来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他打着方向盘道:“你和我去见个人。”

她不确定他是不是觉得不便所以故意不提,也就不问了。

下午估计会迟到,袁来让鲨鱼帮着请个一两个小时的假。

分别放下了那两个人,车子向着另一方向驶去。

淳于凤不说,她也不想问,就好像不说出那个名字,就还有是她乐于见到的人的可能。

途中只是沉默,袁来觉得被打的脸颊持续隐隐地发热伴着刺痛,她下意思地想去摸,想到他常常眼观六路,于是生生地忍住了,只不时地牵动下脸部肌肉。

她渐渐地觉得窗外的建筑有些眼熟,但直到车子停在房前,她还抱着幻想。

淳于凤输了密码,侧身让她进门。

这是她第一次进到这里,上次只在门前短暂停留。

庞大的水晶大吊灯,图案繁复色彩斑驳的沙发,袁来仿佛看到了她的影子。

她事后回想说,当时自己的表情一定像是见了鬼,当淳于凤带着她上二楼,敲开一扇门,而淳于琨披着格子披肩从房间的另一头稳稳地投来锐利如常的光线的时候。

虽然有所心理准备,可昨天怀着送瘟神般肃穆庄重的心情送走的人,今天又闪回眼前,她感觉惊异而烦躁。

“你没有去苏格兰?为什么突然回来了?”淳于凤快步走到她的办公桌前,话语听着有三分质问的味道。

“听说你想去韩国做艺人?”淳于琨从座椅上站起身来,面带新奇的神色,抱臂问道。

短时间之内被第二次华丽丽地忽略,淳于凤明显气塞,但淳于琨的话却激起了自己的兴趣,他记得她之前说过,对此没什么兴趣。

“…有这个想法。”

淳于琨的眼神莫名地让她心里发颤。

“我以为,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她的眼神冷峻了好几分,“我不会同意的,你不需要再有这样的想法。”

虽只是想努力争取,虽不是非去不可,可经她这么斩钉截铁地一否定,激起的负面情绪,比遭到珍姬的落井下石要强烈得多。

淳于琨似乎很受用她坏死的脸色,从桌后踱出来,畅然一笑道:“你或许不知道,签约需要家属签字。”她给足了她反应的时间,又及时补充道,“我本来没有打算这么快,但是现在办也无妨——所有的文件都准备好了,只要几个签名,你就不会再姓‘袁’了。”

袁来瞠目结舌,淳于凤惊诧之余逼问道:“上次不是说,要和所有人商量后再决定吗?…至少要和她商量…”

“现在不是正在商量么?”

淳于琨不以为然,淳于凤重重地嗤了一气,撇开了脑袋。

“你是不是觉得允许我姓’淳于’,我应该跪下来谢谢你?”虽一再犹疑,袁来还是压制了不安与怯懦,抬起头来直视着她的双眼,“你的那些文件,应该也需要我签字吧?”

淳于琨的眼神一阵摇晃。

“你不希望我做艺人,怕的是关于我的消息满天飞,到时候你想继续骗他就不行了吧?

“当初把我留下,你并没有打算就当我不存在吧?你表现得像个敌人一样,如果我最后妥协了,按照你的意愿去做了,你是不是觉得,是她最终抗争失败了?近二十年了,她好像并没有死,而你还是赢…”

“啪——”她还没说完,耳边一记鸣响,淳于琨右手中指的戒指刮过她的脸颊,生成一道清晰的痛感。

第四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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