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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初灵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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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没有什么美好的新气象。

原本整日晴朗活跃的鲨鱼,因为忧愁着淳于家族的忧愁而将谈话完全收起,这使得袁来一面对着他,就无名地觉得有些压抑和苦恼。

他询问上次和淳于赪奶奶她们的见面怎么样,袁来从他皱着的眉头打量,估计淳于赪已经将情况和他说过了。

“很不怎么样。”面对着鲨鱼因她而愁的脸,她不忍心敷衍他。“不过没什么要紧的。”她看着他皱得更紧的脸,笑着补充道。

“不明白,真的是不明白…一家人搞得跟打仗似的。”鲨鱼摇着脑袋,神情苦闷。

袁来也不再去理他,让他自我消化,眼前她还有别的事需要思考。

上此通话时没有问清肖格到达北京的具体时间,以至于从意识到今天周一之后,她就被一种坐立不安的情绪围绕着。

午休时,看见一条未读消息,肖格说已经平安到达北京,她想了想,决定不回。

午休时间有一个半小时,从12点到1点半。宿舍比较近,但往返一趟也需要50来分钟,但她今天觉得挺排斥吃快餐,决定回宿舍一趟,把冰箱里的剩菜煮了,然后再拿几件衣服,反正近期也不想回去住了。

一到宿舍,紧张地洗了菜,草草地做了个榨菜香肠面,收拾了出门,煞白的阳光正烈,走了5分钟,已经有了高温缺氧的感觉。

到达练习室的时候,大家基本都在了,有躺着的、靠着的,有睡着的、醒着的。

靠在墙上玩手机的鲨鱼抬眼看过来,眼神里内容丰富。

袁来径自走过去放东西,也不跟他搭话。

好的坏的,只要会来的,怎么躲也躲不掉,更没什么好急的。

鲨鱼发了一阵短信,期间时不时地转头瞄两眼坐在一边的袁来。

“下课了没有饭局吧…”他总算是开口了,“淳于赪到时候过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袁来转过脸来看着他,他马上摆出一脸的轻松:“说起来我们还真的没有一起吃过饭呢…呵呵…”

她不想跟着他干笑,问说:“他奶奶同意他出门了?”

“…他没提,应该是吧…”

这么说来,淳于琨对于咖啡宴上她说的话,还是持有高度的信任的。或许,淳于琨通过这几场会面,真的开始相信,她真的人畜无害。

“只怕他想问的、想知道的,我即使知道,也不好说。”

袁来此话一出,鲨鱼反应过来,她算是同意了这场饭局。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们两如果能把话都说明了,很多事情就会明白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任务完成的喜悦与松懈。

袁来把着两道眼光看着他,神情一片光亮。

“我发誓!我什么都没有和他说过!我一直表示对他跟我说的一切十分震惊!”鲨鱼不知哪里读来的信息,觉得她是在怀疑他泄了密,赶忙自我澄清。

她笑着回过头去,道:“我没怀疑你。”

鲨鱼马上以手抚胸:“不仅憋死,还会被吓死。”

多加一场饭局的压力之后,这个午后过得心浮气躁,时间怎么慢得那么爬。

如果淳于赪直接问起她和淳于凤的关系,她是答还是不答?她要怎么作答?

说“不知道”明显不行,就像当别人问起自己的年龄,“不知道”是多么不能被接受的借口;如果说谎,那么接下来得要无数个谎来圆;如果实话实说,要怎么解释原委?

真是虽然应下了,但是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苦恼之中,她忽然想到,既然是她和淳于凤的关系,那么她尽可以去向淳于凤咨询,而且,她不相信,事情发生以来,淳于赪没有问过他,他估计只是觉得答案不好,因而没有向她提起而已。

课间休息,考虑到是工作日,袁来抓紧时间给淳于凤发了条短信,交代了一下接下来的饭局。

过了不到两分钟,淳于凤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袁来已经站在走廊上等了。

“其实Alex那天晚上就问我,为什么会和你一起出现…因为我对淳于琨有承诺,我不能把事实告诉他…我说你是我朋友的女儿,这次你来北京,我尽量多多照顾你…”淳于凤的言语里充满了歉意。

“我知道了,没有关系,我知道到时候怎么说了。”袁来笑得释然。

“…我觉得他没有相信…我母亲对你那样的态度,他一定很怀疑…而且,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淳于琨是怎么和他说的…万一我和她说的不一样,他会更加不相信…”淳于凤苦恼地叹了一声。

“既然这样,我还是按你说的做吧,其他的只能看情况了。”

淳于凤很是无可奈何,最后让她定了吃饭地点告诉他,万一难以应付,可以给他打电话。

袁来猜想他要在附近默默接应,又安抚他,以及自我安抚了两句。

时间一到,鲨鱼跑回角落查看了手机,严肃地表示淳于赪已经在楼下了。

袁来虽然觉得刚刚的舞步需要再过两遍,却也不好拖时间。

两人一起收拾了下楼去。

鲨鱼认得淳于赪的车,径自来到一辆黑色轿车面前敲玻璃。

淳于赪开了车门,一边打招呼,一边再往里挪了挪,示意两人坐进来。

上车后话题轻松,鲨鱼强作轻松地和他商讨去哪里吃这一餐朋友团聚饭,袁来一向话少,又对地方陌生没有发言权,只负责在最后点头。

鲨鱼正在滔滔不绝,嘴里说出各国、各省的食物、餐厅名字,袁来透过窗玻璃往外望,黑云压城,很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以前上学的时候,她很喜欢这一句,有一种紧张而又淡定的感觉。

“有一家港式茶餐厅不错,我去过几次,你们南方的食物,你应该会喜欢。”鲨鱼汇报两人的讨论结果。

她心想这个南方和她的南方还是离得挺远的,当然,对于北方人来说,都是南方,就像对于南方人来说,东北的那些省市,都是东北那旮旯。

她表示没有意见,鲨鱼拍着大腿和司机交流名字。

司机询问着输入导航,袁来听着这声音耳熟,一瞧,就是上次载她去咖啡厅见淳于琨的那个。

饭点的北京,人口压力特别突出。

茶餐厅里放眼看去,座无虚席,门口还坐着、站着好几拨。

服务员询问了人数,表示会尽快为他们安排座位,三人先在门口站着等。

袁来随手拿过书架上的一本杂志,封面上一个不认识的女明星一副腰疼的姿势,翻了几页,凳子上的人被传唤走了,她也不和两个正在聊天的男生客气,坐下继续看。

大致翻了一遍,正要仔细看一看这个女星的专访文章,即被告知已经有座位了。

3人被安排在一张圆桌上,靠墙一侧是半圆形的乳白色皮沙发。袁来走在最后,鲨鱼原本站立在原地,一副明显要让她坐在淳于赪身边的状态,袁来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他撇了撇嘴率先坐了进去。

服务员立在一旁等候点菜,两个男生表示女生优先。

袁来接过快速翻了一遍,点了一个西兰花,然后表示让出了点菜权,要先去趟厕所。回来时,菜单已被收走,速率还挺高。

鲨鱼语气欢快地向她说明点了些什么,她只听得什么拼盘,什么鱼,什么冰激凌什么汤,在他说完后点了点头。

“上次我有一哥们生日,来这里吃的饭,感觉还不错。”进入等菜程序后,一度没有人说话,鲨鱼左顾右盼、坐立不安,终于找到话题,开始解释与这里的渊源。

可惜,回应他的,只有两边两个冷淡的身影。

淳于赪一副游神在外的神情,袁来径自端着杯子喝水。

“…刚点的菜,很多就是上回点过的。对了,有一个冰激凌面包,你们女生肯定很喜欢。”鲨鱼一张艰难的笑脸转向袁来,带着求救的意味。

袁来放下了杯子,看了他一眼,配合地“哦”了一声。

淳于赪听到“你们女生”时转过一张脸来,神情有些异样,可能是以为鲨鱼这次又把他归错了列,之前,鲨鱼就一直说他长得像女生,性格像女生…

鲨鱼一脸“我放弃了,你们爱怎样怎样”的表情,也安稳地喝起了水。

“那个,打扰一下…”一桌沉默突然被一个男声打碎。

一个三十出头,衬衫西裤,打扮考究的男人微弓着腰和他们搭话。

鲨鱼打量了他一遍,皱着眉问什么事。那男人也不怎么看他,一双眼睛亮闪闪地在袁来和淳于赪身上游走。

袁来被看得有些不悦,撇了头不去理睬。

“几位请不要见怪,我没有恶意。”他说着双手捏着名片递过来,“我是Future Star‘明日之星’演艺公司的经纪人,觉得几位很有明星潜质,冒昧打扰。方便问一下,几位还是学生,还是已经工作了?”话语间,名片已经一一地躺在了桌上。

袁来扫了一眼,回过脸去,一字不说。

“…还是学生。但演艺这方面,我们好像没什么兴趣…”鲨鱼难得说话如此客套、委婉,话语间左右看了看,见右边一位面带疑惑估计是没听懂这人的目的,左边一位垂着眼神好像充耳不闻,就放下了心来去应付这人了。

“这个没有问题,兴趣是可以培养的,而且我们公司有一套很成熟的培养体系。”那人颇有些不依不挠的架势,“我看二位是有外国血统吧?真是绝对的俊男美女,而且气质很出众。”

两个人当事人,一个皱着眉有些困惑地瞧着他,一个闻言抬起头来皱着眉有些烦躁地看着他,他径自“呵呵”了两声,不无讪讪地说道,“两位应该是兄妹或者姐弟吧?都有一种淡泊、高贵的气质。——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刚起步不久,希望可以培养一个组合,稳步地打开市场,二位如果予以考虑,一定是黄金组合!”

他语调激昂,末了发现那个男生眉头皱得更加紧了,那个女生脸色似乎灰暗了几分,本还要再劝说引诱一番,如今却是说不出口了。

“对不起,我不进娱乐圈。”袁来终于开口,坚决地否决。

那人表示理解,依旧一副笑颜:“没关系,如果您有任何想法,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说着指了指桌上冷躺着的名片。“那这位帅哥是不是有不一样的想法呢?”他依旧笑得恰到好处,转向了另一头的淳于赪。

淳于赪明显一愣,好不容易从自己的思考中醒过来,忙忙地举起手掌说 “我不”。

那人依旧说没关系,让两人转变了心意就联系他,然后笑着离开了。

闲人走后,三个人又是一桌子的沉默。

鲨鱼觉得自己在这两人中间快要被冷成雕塑了。

袁来平日话少他是知道的,这次连最爱中英双管齐下的淳于赪也半天不说一个字,这着实让他发愁。

在除了偷偷观察两边之外无计可施的时候,服务员端来第一盘菜,适时地拯救了极力顾着场面的鲨鱼。

他热情地向袁来介绍了这一拼盘里的叉烧、烤乳猪、鹅肝等等组成。

袁来点了点头,夹了一块叉烧,发现甜得还不错。

沉默继续上演,只是手上有了事做。

吃了一筷后,袁来搁下了筷子,那一盘食物美味是美味,但不怎么是她的菜,刚大致每样尝了点也够了,本来份量就小,她还是慢慢等候西兰花下饭吧。

手机震动了两下,是淳于凤。

她之前将餐厅的名字和地点发给了他,具体的地点其实她不甚清楚,只大致地告诉了他附近写字楼的名称,而且,她不甚确定这样中文发过去,他能不能看懂。

“我在附近。”淳于凤的短信简短有力。

“一切都好。”她同样简练地回复。

她放回了手机抬头,见淳于赪也已经搁了筷子,靠在桌上一副思绪万千的样子看着她。

“怎么了?”她很淡然地问,主动打开门窗迎风雨。

一句话引得鲨鱼一记干练的转头看过来,神情沉重。

淳于赪张了张嘴,似乎没有组织好语言,过了一阵才操着不很地道的中文说道:“那天吃饭真的很对不起…但是,我非常想知道,为什么你和舅舅一起来?而且看上去很熟?”

袁来见他问得这么开门见山,倒不禁觉得释然。反正自己能给他的信息就那么多,早点给了,早点可以就着下一个问题而去。

“哦,你舅舅之前认识我爸爸,这次来北京,他就帮忙照顾我一点。”袁来回答得云淡风轻,开头的一个“哦”字,似乎并不把他的问题真正当做问题来回答。

淳于赪的神情看着倒也不算怀疑,随即将问题转了方向:“可是,舅舅通过我找到你,我给了他Shark的手机号码。他说去过你家,没有找到你,因为他不知道你在北京,那么,他那个时候为什么找你?”

淳于凤之前在H城找过她的事,她也只是听他提了一遍,至于他如何找到她的事情,当然一切归结于鲨鱼的热情引见。想来淳于凤当初面对淳于赪的疑问时,有些轻视了他思考的深度。

极力寻找十几二十年前的朋友的女儿,要有什么理由,才能显得合情合理?

其实,一个有力的答案就在嘴边,只是被辛酸苦涩阻拦着。

“…应该是因为我母亲很早就去世了…而我父亲去年因为车祸去世,他好像刚知道…所以急着想找到我,想照顾我吧。”

即使是一个人称代词,那个人的音容笑貌还是会在一瞬间侵袭而来。

以为自己能控制好情绪,不料心底涌起的辛酸,数量远远超乎预期。她低下了头,不再说什么,也不再去想,“去世”这个词,淳于赪能不能明白。

鲨鱼那天听她提过,又一次听到,还是觉得心里闷闷的,他拿起杯子喝水,不准备参合这两个人的对话。

“…对不起。”淳于赪花费了一些时间来理清缘由,最后向她致歉。

袁来抬起头来笑了笑,道:“没关系,已经过去了。”

“我的奶奶希望我的朋友都是很好的人,所以…”他耸了耸肩,“那天真的很对不起…她可能不知道…”

淳于赪说得支离破碎,但袁来自然懂他的意思。

她又是一笑,道:“她做的一切,都没有关系。”

鲨鱼身为半个知情人,眼神不由得复杂了几分。

淳于琨含着感激笑了笑。

西兰花在对话间已经到了,只是刚刚的问答进行得太过认真,听众也听得专注,谁都没有开吃。

袁来自觉潜在的最大威胁已经安全解除,稳定了心绪,开始身心放松地吃饭。

鲨鱼也默默地松了一口气,自我开解着一颗沉闷的心,开吃向两位介绍和推销菜色。

“很对不起…但是,我想知道,你母亲是外国人么?…”淳于赪用勺子凉着碗里的汤,小心翼翼地问。

袁来筷子里的西兰花瞬间滑回盘中。

这回她真的是天真了吧?淳于赪怎么说也已经19了,虽然被管得严苛,但又不是精神发育异常,哪有这么容易就被牵着鼻子走?

他问她的母亲是不是外国人?如果不是,那么她的西方基因就来自她的父亲…

“…她没和我说过。”她不想撒谎。

她,的确没有和她说过。

鲨鱼早已闪着一双警觉的眼睛,一面低头撕扯着叉烧,一面咕噜噜转着眼珠子瞧着。

“这个其实很神奇的。我之前有个高中同学,爸爸妈妈都是汉族人,但是她就长得跟新疆人一样,经常有人问她是不是维吾尔族。”鲨鱼抢过话来,一口气说完,“嘿嘿”了两声,见袁来无甚动容,淳于赪明显没有听懂,只能叹了口气继续啃肉。

“我还不知道你母亲的名字,她叫什么?你父亲没有来北京?”之前已经消散了的好奇,此刻虽然翻腾上来,她也不打算再压抑,随口问了出来。

对于淳于琨和淳于凤都讳莫如深的那个约定,她不能说没有猜测过。如果她的问题能够给她反馈线索,她或许可以印证自己的猜测。

她自然是有的发矢,但自信淳于赪不会料想到这一层。

“我妈妈是舅舅的姐姐,叫‘淳于夙’,‘夙…兴…夜…寐’的‘夙’。我爸爸在美国,他和我妈妈离婚了,很多年前的时候…他后来结婚了…我们在周末和假期见面…”淳于赪回答得很有言无不尽的味道。

袁来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你妈妈我见了这么多次,我听到的她说的话都不下十句,不是‘你好’就是‘再见’,好像在你奶奶面前一点话语权都没有。”鲨鱼见气氛有缓,开始发表自我看法。

袁来回想起之前两次与淳于夙的见面,的确如鲨鱼所言,淳于夙在淳于琨面前,就犹如一尊开不了口,却还是有自我表情的雕塑。

而对于这位应该很有分量的家庭成员,淳于凤似乎从来不曾放在眼中,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几次恳谈间也不曾提起过半件与淳于夙有关的事情。他对淳于琨的嫌恶表达得这么强烈,对于这个姐姐只字不提,不喜不恶,就像淳于夙是一尊透明的雕塑一般。

“奶奶是家里的主人,妈妈说要听她的…”面对朋友说自己母亲的怯弱,淳于赪还是显得有些不自在。

“那倒也应该。”袁来快速地接了一句,继而给了鲨鱼一个眼神。

感到手机震动时,袁来才反应过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给淳于凤汇报情况了。

“挺好的。”她平静地接起,回应了他焦急的询问。

淳于凤的语气一下子轻松了,表示让他们继续吃饭,如果有需要,晚点可以来接她。

她明白过来,是他想知道今天的谈话内容,也就先应下了。

淳于凤宽下心来吃完了饭,又喝了两杯水。

他由电梯下了楼,一个拐弯,那个港式茶餐厅的名字就跃然眼前。

饭间,袁来发来短信,说三人饭后即散,淳于赪执意要送二人回家。如此,他也就无需等在这楼上,也就暂时没有了打听的机会。

事实上,接下来的行程,一直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他开着车一路辗转,一幢既熟悉又陌生的别墅赫然入目。

在他还在北京上学的时候,这曾是他居住的地方。那个时候,母亲虽然严厉,在他眼中始终值得尊敬,她一个人养育一子一女的艰辛,她一个女人管理一个集团的辛苦,都让他一度地试图体谅和忍耐。

可是,渐渐地,他发现情况在变坏。即使说一个母亲对于子女的控制欲是天经地义的,太过紧缚的生活却让他不想再多忍受一天。

那就像是一种以爱之名进行的心灵摧残,双方都在痛,双方都不肯妥协,因为都认为自己理所应当。

后来,姐姐在南下游玩时,碰上了一个在H城做零工的男人,她便不肯再回北京。

这份爱情在他的世界里,是惊天动地的。

母亲得知后怒发冲冠,亲自南下,企图押回姐姐。

母亲的性格却早已传染给了女儿。姐姐死也不回,母亲以家庭要挟,说她要与那男人在一起,就断绝母女关系。

不想姐姐毅然决然地应了,母亲下不了台,一气之下回了北京。她以为从小锦衣玉食的姐姐会很快支撑不下去,不想她至死,都没有妥协一分。

对于中国成语,此刻让他最有感触的一个,是“物是人非”。

将近二十年的时间,真的就消逝在了弹指一挥间。

当初的硝烟,早就随着其中一方的离去而消散了,留在心里的痛,却依旧可以在伤疤之上蔓延生长。

而他也再清楚不过,二十年了,母亲一直倔强着,一直没有放过自己,没有放过姐姐——她守着一个傀儡,既爱又恨。

这也是他时时地向她妥协退让的原因。

时间是个多么可怕的东西?再来两次二十年,他的生命恐怕就到尽头了。到时见到从小相依的姐姐,不知她还认不认得自己。

淳于凤果断地摁响了门铃,前来开门的是淳于夙。她迎他进门,说淳于琨在楼上看文件。

淳于风不言一语,径自往楼上走。

“你这次来,又要‘告诫’我些什么?”淳于琨见敲门后进来的是他,转回身去讽言道。

淳于凤走进门去,在书桌一侧的沙发上坐了。

“你们什么时候去爱尔兰度假?”

“快了,Alex想在北京过生日。”淳于琨语气还算和善。

淳于凤盯着她的侧影看了好几秒,最终只问道:“之后转北京还是直接回洛杉矶?”

淳于琨闻言,转过一张脸来,两道寻味的目光从镜片上方投射过来:“你这么热心,应该不会是想和我们一起去吧。”

淳于凤一个起身,走了两步来到她的桌边。

“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即使回了美国,还有很多人在这里,他们会继续向你汇报她的情况…”他顿了顿,想面对面地和淳于琨继续这个话题,她却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站了起来,到身后的文件柜里翻找去了。

“我想说的是,既然现在大家可以坐下来面对面地交谈,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解决了。你不想接受她也没有关系,她的态度你也应该了解…你这样控制着她,又要把她推远,对她而言太残忍了…”淳于凤越说越激动,淳于琨却依旧是充耳不闻的模样,逐个核对者脊梁上的文件名。

“…我们欠这个孩子太多,为什么就不能停止伤害,同时给予补偿呢?”他已经不奢望淳于琨能够转过身来聆听了,自己转过身去,恨恨地拍打了一下书桌。

就在这一瞬间,桌上的手机开始轰鸣。

淳于凤下意识地一看,心底一动。

“淳于是之”四个字,即使只以白纸黑色的形式见了几次,对它所指代的那个人,他却是再敏感不过的。

淳于琨听到铃声,在淳于凤的高压注视下一看屏幕,马上明白了他的神情为何那般。

没料到她会主动打电话过来,没有把她设成什么代号,此刻也算是一条疏忽。

她握着手机看了淳于凤一眼,他那愁云惨雾的样子,是不会离开的,她索性接了起来。

“我是淳于琨。”她几乎是昂着头颅。

“你说。”第二句依旧是高姿态。

“你说过的话我一直都记得,你可以放心。”第三句说完,淳于琨随即挂断了电话。

淳于凤立马抢上了半步,急切地问:“她说了什么?”

淳于琨气定神闲地放下了手机,坐下重新看起了文件。

“她就重复了一遍,说想过原来的生活,让我们不要打扰她。”

淳于凤僵持在原地,满脸的半信半疑。

“我一直都在为她的愿望努力,你不觉得么?”她抬起一张脸来,掷地有声地反问道。“你想接收她,我不曾反对;Alex想跟她做朋友,我今天就放他去吃饭——你怎么就会觉得,我做的一切都不是为她好呢?”

淳于凤从鼻腔里带出一声笑来。

“你总是对的。”说罢,他转身甩门而去。

第二十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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