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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卷一 人间劫 第三章 昨帝崩之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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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再次醒来,清墨却发现自己趴在珩公子宽阔温暖的背上,正被他背着缓慢地顺着一条溪流往上游走,肩膀上和手上的伤口也已经被简易地包扎处理了一下。

而珩公子,他的白袍上和脸上尽是血污,袍角也有撕裂的痕迹,想必是为了给清墨包扎伤口而撕碎的。

很快,清墨发现珩公子的左腿似乎有些怪异,左手也仿佛有些无力地下垂。难道说,他的手和脚……

“珩,你的手和腿……”清墨轻声趴在他的背上问道。他并未回头,只是继续背着她往前走。“啊,你醒了。这个是掉下来的时候,你恰好压住我的左手和左腿,撞上了石块,就断掉了。不过这也不碍事,我已经自己做了简单的处理,即使只有一支腿我也是能带你到那里的,不过,你既是醒了,你应该是能走路了吧。”

清墨看着他额头上的汗水,脸颊一红,连忙从他背上跳下,走到他的左边,扶着他,继续慢慢地往前走。

“其实你委实不必救我,那刺客是冲着我来的,若是及时逃走他自然会放过你一命,而且即使掉下悬崖,我也知道底下就是河流,我不会死。”珩公子说,随即仿佛调笑一般对清墨说道,“想不到你这姑娘竟是这般傻气。”

清墨脸颊一红,低头。想着,怪不得他那么淡然,原来心中早有打算了吗。

“我们快走吧,马上就要到了。”珩公子似是随意道。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后,两人终于到达了珩公子所说的地方,那是建立在溪水边的一座小院落,简单质朴,却能体现出主人的别致玲珑心思。

想来断骨之痛必定极为难忍,越暮珩此刻脸色略微发白,眯着眼,有些气喘。

清墨上前敲门,久久,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男人方才打开门,睡眼惺忪地道:“谁啊……”

珩公子抬起沾满血污的脸,笑道:“雪晟,是我。”

那名叫雪晟的男子一下子睡意全消,快步走上前来一起扶着他:“阿珩?!你怎的如此狼狈?!”说着连忙将他扶进了院落。

“晟,怎么回事?”随着问话,内间走出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虽是粉色,穿在她身上却显得她整个人像是一团静静燃烧的火焰,炽热浓丽。

“小裳,阿珩似乎出事了,快来帮我搭把手。”雪晟回头,脸上流露出些许着急之色。

“姑娘,你似乎也受伤了,跟我们一起来吧。”他指指清墨的手,原来刚才因为扶着珩公子,清墨手上的伤口也崩裂了,血把她赤色的衣裙都染成了暗红色。

他们把珩公子扶进一间房里,让他坐下。随后那女子回身对清墨说:“你跟我来吧,有晟在,他不会有事的。”

清墨摇摇头,对她微笑了一下道:“那便不必了,我在这里就好。”

那女子抿唇一笑,轻快道:“若是不快些替你上些药止血,就让它这样流着,你自是无妨,我却是打扫得辛苦呢。”

清墨脸颊微微一红,看了看自己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跟着她走进了更里间的房间。

在床榻上坐下,她取来些药瓶和布条,在清墨身旁坐下。她对清墨笑着说:“我是雪晟的妻子,我的名字叫风裳。先把你的伤口给我看看吧。”清墨微笑道:“那我便叫你风裳姐姐吧。”她亦是笑着点头。

清墨将衣服脱下,把伤口呈现在她面前,她眉头轻皱,沉凝道:“好狠辣的一剑,果断无情,若是再晚点或许你这肩膀从此便是废了。”

清墨心中一惊,然而只听她复又说道:“这药于止血有妙用,不过能治好你的伤,但是你或许会有些疼,你可受得住吗?”

她一咬牙,轻轻点头道:“受得住,风裳姐姐你且开始吧。你再晚些或许待会我会后悔也说不定。”

风裳笑了一笑,随即敛了笑容。清墨心知是要开始了。

随着风裳的动作,肩上轻轻一凉,一开始还不曾有什么感觉。然而不过几个眨眼,肩上的伤口处就像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般,钻心刺骨地疼,就像是烧红的烙铁,熨贴着清墨的皮肤。

冷汗一滴一滴从她额上滑下,沾湿了清墨的睫毛,模糊了她的双眼。然而她还是咬唇坚持着,不发一声。随即风裳开始将布条缠绕在清墨的伤口之上,一圈一圈,终于完成了。

清墨用右手随意擦去额上的汗水,随即她又把左手递到她面前:“风裳姐姐,还有这一处伤口。”她轻轻拉着清墨的左手,看了看,深深皱眉,脸色凝重。“这……”她随即走到外间,声音遥遥传来:“相公,且随我去看看那姑娘。”

清墨却已是径直走出来,风裳和雪晟两人听闻脚步声,同时回头看她,而床上的珩公子也看着清墨,他轻声道:“清墨。”却并未再有下文。

雪晟走过来,对清墨道:“给我看看。”

清墨将左手伸出,放在他手中。仅仅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也让她的手仿佛被用力拉扯一般的疼。

他将清墨的左手微微翻来覆去看了许多次,抬头,眼里满是不容置疑的神色:“你的左手筋脉几乎全断,我需要及时给你处理,否则它就再也不能用了。”

她看着他,皱着眉,略略有些怀疑。“你是大夫?”他挑了一下嘴角,答道:“我是大夫。”随即对清墨道,“快些进去吧,我为你接好断掉的筋脉。”

想不到清墨却果断摇头。“大夫,请你先救治珩公子,他的伤势比我更严重。而且你若不救他,我也无法接受您的救治。”

雪晟愣住了,看看越暮珩,再看看清墨,旋即摇摇头,叹息道:“跟阿珩在一起的,都没一个好相与。阿珩已是令我头疼,没想到你这小相好的倒是更难缠。罢了罢了,先救他就先救他。”

清墨脸一红,辩解道:“我不是……”却被越暮珩的声音打断:“清墨,你的手没事吗?”清墨摇摇头,示意他不必担心。

雪晟也不说话,只是坐下对他点点头,然后将手放在他的腿上,猛地一接!

清墨看得胸中一抖,而珩公子的头上霎时许多冷汗沁出,可是他却不曾发出任何声音。

随即雪晟立即用一块长条木板将他的腿固定并包裹在一起。之后雪晟又用同样的方法接好了他的断手,越暮珩自然又是一次疼痛。

做完这一切,雪晟站起身来,转向清墨,语气淡静道:“现在,到你了。”

他带着她进了另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个小小的桌台,上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具。

“先把它喝了。”他端着一碗汤药递给清墨。

清墨接过,有些迟疑,却还是喝了下去。很快,她开始产生晕眩困倦的感觉。清墨想她知道这是什么了,大概是雪晟自己调配的——麻沸散。

她倒在床铺上,意识渐渐朦胧。

清墨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她和珩公子变成了天上的两只凤凰,珩公子变成的凤凰对她说,他要去外出游历了,让她不用等他,他要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回来。

她乖乖地点头,可是她还是执着地每天都提着一盏琉璃做成的灯,站在一座白色和青色交相辉映的宫殿前,看着长长的白玉做成的阶梯,安静地等着他回家。

她想啊,只要有这盏灯的话,在他想回家的时候,他就不会迷路了。

等啊等,等啊等,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后了。他终于回来了,只是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女子,他说,这是他的心上人。

她愣在原地,随即听到了仿佛是自己的又仿佛不属于自己的声音:“那太好了,先进去吧。”

她的心里好空啊,她好像听见了呼啸而过的风穿透自己身体的声音。怎么会有风声呢?她疑惑地低头一看,她看到身体中间有一个大大的空洞,里面漂浮着三根熠熠生辉的金色翎羽。

而他站在她的面前,浑身是血。

清墨悚然惊醒。

又是一年春来早。

清墨打开窗户,触碰着窗棂的左手隐约有被利器刺伤的痕迹。窗外鸟鸣声声,一片盎然之色。

距离那次惊心动魄的遭遇,已然过去近一年了。在那次近乎毁灭清墨的左手的灾难中,她得以安然回归,实属万幸。

那位名叫雪晟的大夫,在清墨昏迷之时一点一点接好了她左手的筋脉骨骼。只是她还是为此在他处调养近一月之久。

一切只为保住清墨能绘画的手。

她并不只是右撇子,而是左右手皆可绘出锦绣丹青,若是左手离她而去,想来清墨便不能留在这不成阁中了。当时只觉为了珩公子,失了画艺又如何?然则清墨的左手终究是留了下来。然而对于珩公子,她却发现,即便调养之时日日相处,她仍是看不透这个举止儒雅容貌秀致的男子。

一次,他与雪晟在屋外谈话,话中语意令清墨不解。

“阿珩,那个小丫头可是你的意中人?”

“晟,你猜呢?”

“阿珩,她知道你是谁吗?”

“不知道,可那又如何?我会护她。”

“如此明显的软肋,阿珩,在那种地方,太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晟,不必担心。”

“也罢,你一向有分寸。”

那时,清墨便开始刻意疏远珩公子。即便他似乎话语里对清墨有相护之意,她却发现我对这个人一无所知,他姓甚名谁?他年方几何?他家住何处?他……心里果真有她吗?

他却似乎并不曾察觉,偶尔会来寻慕越岚,最近愈来愈频繁,他脸上的神情一次比一次凝重,然而见到清墨时,却一如往常地同她说些话,向她索要一些丹青。

然而她却不知,遥远九重宫阙之中,□□陡起。

正是早朝之时,大殿之上一片喧哗,官员们聚在一起,高谈阔论。

如今朝堂之上,共分两党。拥护二皇子为储君的珩党和拥护三皇子的瑜党。

而宰相沈行安,正站在珩党官员的中心,面无表情,似是对四周的吵嚷充耳不闻。

“陛下将三皇子召回,想是立储之期已近了。”

“两位皇子惊世之才,然三皇子似是鲁莽些,二皇子倒是更为沉稳。”

“我朝开国皇帝是马上得天下,三皇子骑射武功也无人出其右。”

越暮珩与越暮瑜身着皇子朝服立于其中,同样面无表情。

“圣上心中自有决断,不论是谁为臣子的自当全力辅佐,尔等此刻竟开始耗费这些口舌了吗?”沈行安淡淡开口,整个大殿霎时安静下来,不一会声音又起。

“沈大人说的是啊……”

“自是全力以赴以保我荀国繁荣昌盛了……”

沈行安冷笑一声,不曾作答。

一个明黄色身影从侧门进入,随着一声询问:“各位爱卿大清早议论纷纷所为何事?”

群臣皆跪,声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在龙座上坐下,开口:“平身罢。”

众臣起身,沈行安上前一步,朗声开口:“我等方才在议论圣上立储之事。”

皇帝皱眉,一时噤若寒蝉,沈行安却淡定自若。“朕可还没死。”

沈行安再次开口:“圣上龙体安康自然是万民之福,然则立储之事,一则稳定民心,再则也避免皇子们暗自争斗。”

皇帝冷笑一声:“沈爱卿说的有理。不过朕许久之前就已经拟好密旨交于皇后,到时会交给我指定的皇子,你们便不必忧心了!”

说罢,拂袖而去。

众臣面面相觑,各自散了。越暮瑜和越暮珩脸上阴晴不定,沈大人走上前来,一拱手:“见过两位皇子。”

随即不等越暮瑜回答,转身对越暮珩说:“殿下,请至我府上一叙。”越暮瑜一笑,转身离开。

丞相府。

“殿下,若是圣上属意于三皇子,您可有良策?”沈行安皱眉,声音略带狠厉。

“要看三弟怎么做了。上次欲刺杀我不成,想必他早已料到,不过是拖延时间好拉拢更多朝臣。近一月时间,他竟能笼络一半的人,想是我小看他了。” 越暮珩微眯眼。

“三皇子也并非胸无点墨,殿下是小看他了。”沈行安展眉,说。

“罢了,若果真将我逼至绝境,我也只能……”后续却是无话。

沈行安却笑了。“殿下的谋算臣不会多问,只要您还有自保之法即可。”

一月后夜里,圣上突召两位皇子立即入宫面圣。

皇帝的寝殿中。

越炘刃的声音如同风箱,急促地在大殿之上回旋,眼瞳混浊,口中念念有词。

想来已是弥留之际了。

越暮瑜和越暮珩同时跨入寝殿中,见到自己的父亲如此苟延残喘,心中已经明白三分。

今夜,就是决胜之时。

越炘刃喘息着,似乎连呼吸都愈发困难,他疲惫地抬手,道:“你们都……下去。”宫女侍卫们鱼贯而出。

他这才抬头,抬头,看着自己的皇子们。“传位圣旨……朕已放在龙座左手扶手夹层中,朕决定……传位于珩儿。”一时寂静,皇帝的喘息之声不绝于耳,似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皇帝看着越暮瑜,继续说:“瑜儿,因着你的……母妃,朕……确是更为偏爱你。然而一国之君的位子,不是只要有先皇的喜爱就能坐稳的!而且朕……有朕的理由……”说着,目光渐渐涣散,“阿茗……阿茗……你来了……”

渐渐地,再无声息。

听见父亲弥留之际仍然叫着母妃的名字,越暮瑜似是有些动容,但很快就回复常色。

在这种时候,两人脸上竟无悲痛之色。

“二哥,现在只剩下你我二人了。”越暮瑜回身,看着越暮珩。

“三弟,我们还是快宣布父皇驾崩的消息吧。”越暮珩转身欲推开殿门,越暮瑜却上前一步拉住了他。

在进宫时,无论何人,皆要搜身,不允许带兵器进宫。然而此时,越暮瑜却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不起眼的匕首,猛地刺向了越暮珩。

越暮珩回身一躲,越暮瑜却不罢休,仍是举着锋利匕首向着他冲来。

就在这个春日的夜晚,龙榻上还摆放着他们父亲的尸体,兄弟两人却已然开始相争,或者说,他们的争斗从不曾停止。

越暮珩一边闪躲,一边用一种讥讽的语气说:“怎么,三弟是不服父皇将皇位传于我?三弟如此明事理之人也会干这种蠢事吗?!”

越暮瑜却未曾答话,只是向着越暮珩再次冲过来。越暮珩一侧身,越暮瑜一手将他挡住,另一只手却将匕首刺入了他们父皇的胸膛。

“你……”越暮珩话未曾说完,越暮瑜却已然拉着他大声呼喊起来:“来人!二皇子越暮珩弑君了!”

侍卫长率领众侍卫此刻对着侍卫长大喊!匆匆赶来,只见陛下龙体躺在床榻上,胸前一把没柄的匕首,气息全无,显然已是死了。

而三皇子越暮瑜脸上带着悲痛的神情此刻对着侍卫长大喊:“父皇言传位于我,二哥一时糊涂竟杀父弑君,且把他关押起来,相信二哥不过是郁郁难平才犯下如此荒唐事吧!”

在此过程中,越暮珩一直就这么任他抓着,默然无言,静静看着他,带着不明的笑意,任由侍卫将他带走。

越暮瑜走出殿外,对着一干等候在殿外的宫人们说:“父皇他……甍了。”

第二日,越暮瑜站在大殿之上,对着文武百官,一脸肃穆。“昨日,父皇弥留之际,已宣布传位于我,圣旨就在龙座左边扶手的夹层里。”说着,他掰开夹层的上部,露出一个明黄色的木匣,又从怀中拿出一把钥匙。

此刻,皇后的椒房殿中,皇后坐在地上,发髻披散,室内一片杂乱,然而皇后却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带着略略的嘲讽。

大殿之上,越暮瑜打开木匣,里面静静躺着明黄色的圣旨。他将它交给一旁的太监,令他宣读,然而却被打断。

沈行安淡淡抬手,道:“臣想看看先皇的圣旨,殿下可应允吗?”

大殿内一片寂静。

越暮瑜无言。“丞相大人可是不相信我?”他淡淡开口,掌心一片滑腻。

“臣必须得亲自看过,方才能相信殿下,也才能尽心辅佐殿下。”

越暮瑜看着沈行安,沈行安也看着越暮瑜。虽是沈行安站在下方,气势却似乎隐隐盖过越暮瑜一筹。

最终,越暮瑜将圣旨交给了他,他展开,看后淡淡一笑,转而交给身后的官员:“各位且看看,经老臣辨认,这确实是先皇笔迹。”

文武百官凑上前来,看了看,一些人却有一些质疑之声:“这……”

沈行安转身,一双锐利的眼扫过群臣。一时间鸦雀无声,随即百官叩首:“吾皇万岁。”沈行安也淡淡开口:“皇上不日即可准备登基事宜。”而那圣旨,却不见踪影。

越暮瑜看着沈行安,淡淡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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