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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分歧(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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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婳松了口气,淡淡地笑了。

只是围观的人想来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有人喊了一句:“为什么不比了?!懦夫!”这事儿需得有人起个头,其他的人便“从善如流”,随着喊道:“跟他比!跟他比!”一时间,响声震天,巴鲁站在那些人中央,脸憋得通红,却始终咬紧牙关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还真是...”钟慕的声音轻轻地响在檀婳身后,讽刺地叹息:“是个极正派的人啊。”

檀婳听的心里不舒服,却也不想在此事上同他多费唇舌。到底戎夷和大胤是不同的。小时候听嬷嬷说,他们都是杀人食肉的民族,手段残忍。骨子里终究是改不了的。

“还真是可惜啊。”那人像是在意料之中一般,举起弓箭,放在手里掂量几下,忽然“嗖”地从身后背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拉满了弓,微微眯眼,将那支箭狠狠地射了出去。整个动作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却是一气呵成,全无犹豫。

檀婳睁大眼睛,那关着俘虏的笼子里已经乱成一团。有一团模糊的血肉颤了颤,最后颓然地栽倒在笼子里。像是一团软趴趴的,没有生命的血肉。也仅仅是血肉而已。

“好!”不知是谁先带头鼓掌,周围的人的血液仿佛都被点燃了,纷纷随着前者鼓掌尖叫,呐喊喧嚣的声音响彻草原上空。他们原本就是茹毛饮血的民族,这一个俘虏的死亡,鲜血的刺激,却让他们的血脉里的那股子野性都被冲开了,他们的目光里有着嗜血的渴望,而那群俘虏的眼睛里,却像是最死寂的湖水。这样的比较未免太过触目惊心。

“真是好箭法。”钟慕微微眯眼,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个射箭的人,他的面上挂着残忍的微笑,将弓握在手中,举起手臂向周围的人示意,挑衅地看着巴鲁:“隔着百步,在拥挤的人群中一箭命中,的确是难得的人才。”

檀婳抿紧了唇,看着巴鲁变幻莫测的神色,心里一阵一阵地发紧。

“图格,我若是你,便先去牵马才是。”巴鲁抿着唇,脸色发青,推开人群往外走去:“用这样卑鄙残忍的法子,便是胜了我也是不稀罕的。”

“呵,是么。”图格极其轻蔑地扯了扯嘴角,将弓摔在地上,朝外走去:“既是如此,便让你输个心服口服。”

檀婳随着人流往后退了退,余光瞥见那些侍从又将那个笼子蒙上帷幔,推走了。忍不住出声问道:“他们会将他们推去哪儿?”

钟慕瞥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不清楚。约莫是会死的吧。”

你瞧,檀婳像是莫名竖起了一道透明的围墙。约莫是会死的吧。他居然可以将这句话说的这样轻描淡写...檀婳苦笑一下,这世上的人果真是单凭表面无法看透的。萧子吟或许从一开始就想告诉她这点了吧。不过是她自己固执,才愿用最好的善意去揣度所有人。

“檀婳!”钟慕的声音还未在耳边落定,她整个人便被用更快的速度扯向一旁。手臂上的力道大的差点令她站立不稳。

两匹骏马刹那间从她眼前呼啸而过。若是方才她再晚一些,如今早已置身在马蹄之下了。

“你还真是...”钟慕叹了口气,扶住她的肩:“若是方才我不在,你怎么办?”

檀婳一惊,抬眼看他。他的眸子黑亮深邃,像是坠入了零碎的星光。她想了想,在她的记忆中,始终还是更熟悉那双冷寒彻骨,毫无笑意的凤眸。如今乍乍一瞧,除了陌生感,却再也没有别的感觉了。

钟慕尴尬地转开眼睛,手上也松了力道,看着赛场道:“你瞧,是巴鲁要赢了。”

檀婳忙抽回神智,将目光放回已经离开多时的赛场上。的确,那两匹马已经略略拉开了差距,巴鲁的骑术明显更胜一筹,而图格则略略落后,此时的差距只怕愈拉愈大,而距终点也不过只有那几尺之遥了。就在众人都已经准备好要为巴鲁的胜利欢呼时,图格忽然扬鞭一甩,竟然将巴鲁的马腿紧紧捆住!疾驰的马如何受得了这突如其来的束缚,脚上一绊,便连着巴鲁一齐栽倒在地上。

就凭图格方才的模样,檀婳足以猜到他必不会这样光明正大地进行一场比赛。是以她并没有太过惊讶于图格这种小人的举动。无疑,那图格比起巴鲁,是做定了小人。

“巴鲁,小心些啊。”图格大笑着策马绕过重重摔在地上喘息着的巴鲁,率先冲过终点。才缓缓地勒马停住,转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巴鲁,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

没人再管倒在地上的巴鲁,众人簇拥着马背上的图格,呐喊着,欢呼着,庆祝最新的巴特诞生。

檀婳想了想,拨开人群走到还倒在地上的巴鲁身边。他仰面躺着,手臂遮住眼睛。没人看得清他的神情。

“你...”檀婳伸手想拨开他的手臂,想了想,又搁下了:“还好么?”

“恩。”回应她的,是一声沉闷的鼻音。巴鲁的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站起来。”钟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檀婳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巴鲁:“站起来,巴鲁。如果你还算是勇士的话。”

巴鲁的唇讽刺地上扬:“勇士?勇士是那个卑鄙小人。我算什么勇士?瞧啊,人们都围着他,欢呼着,祝福他。连他是不是杀了无辜的人,是不是玩弄了卑鄙的手段都不在乎了。多得意啊。”

“是么...”钟慕嘲讽道:“你却被你口中的卑鄙小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谁说的!”巴鲁重重地砸了一下地面,双目赤红地看着天空:“我不过是...不过是...”他的声音渐渐低弱下去。连不过是什么却也最终没能说清。

“真是可惜。”钟慕佯装叹息道:“你也的确是个猛士。若不是如此不堪一击,本王便将你收入麾下又何妨?”他转过身,作势要走:“可惜,当真可惜。”

“本王...?”巴鲁喃喃低语,忽然一惊,猛地翻身坐起:“你是...你是二王子?”

“你便躺在那儿吧。”钟慕站定身子,檀婳却分明瞧见他唇角微扬,胸有成竹的模样:“躺在那儿等着看图格坐享高官厚禄,身边娇妻美眷,飞黄腾达,而你这一生都只会庸庸碌碌,在他手下苟延残喘。说真的,若是你们堂堂正正的比,他虽也是好手,却断然不及你。你的才能于他,无疑是眼中钉,肉中刺。他只怕如今心心念念的便是要将你除之后快。你不妨现在抬眼瞧瞧。”

檀婳顺着钟慕的意思抬眼望去,图格虽被重重人群围住,那目光却隔着千山万水飘到此处,带着尖锐的恶意,像是要将巴鲁戳出千万个洞一般。

“如何?你若是想亲自品味一番他的手段,便自甘堕落地去细细体味一番。”钟慕耸耸肩,微微嘲讽地笑道:“但若是你还想活命,也自然有一条明路。生死一线,全看你如何选择。”

喧嚣近在耳畔,却又仿佛慢慢飘向天际。轻风和缓,吹起檀婳的长发,在空中静静飞扬。草原空阔,远处牛羊悠然吃草,蔚蓝色的天空像是一颗透明饱满的水滴,低低地垂落在人们的视线里,伸出手去便会将它戳出水来的模样。

“殿下,求殿下给条活路。”巴鲁单膝跪地,但言语却已经极度卑微。草原男儿轻易不屈服,但看来在生死面前,由不得人不屈服。

钟慕了然地挑眉,转身淡然地微笑:“既然要本王给活路,日后便要以本王为尊。本王喜欢聪明人,最不喜旁人偷奸耍滑,草原男儿该有血性,那样卖主求荣的事儿是本王最容不下眼的。你知道了?”

“奴才知道。”巴鲁颔首,答得很是郑重。

“你拿着腰牌,去本王府上见一个叫元沐恩的人,他自然会给你安排去处。”钟慕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扔给巴鲁。巴鲁忙接了腰牌,躬身谢过,便起身上马,匆匆去了。

“欲擒故纵。”檀婳扯了扯唇,不以为意地笑道:“你同他在某些地方还真像。”

钟慕耸耸肩,转了话题:“你还要去别的地方转转么?”他抬眼看着远处草天相接的地平线,太阳已经黯淡了不少,在地平线上微微露出半个脸:“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檀婳摇摇头,伸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鬓角:“不必了。我倒有些乏了。回去吧。”

钟慕颔首:“也好。”他走到树下,将马的缰绳解开,牵着马走过来,示意檀婳先上。

“还有一件事。”檀婳有些吃力地踩上马镫,在马上坐稳。钟慕娴熟轻巧地跨上马背,如来时一样,将檀婳护在臂弯里。

“怎么?”

飞驰的骏马令耳边风声呼啸,钟慕微微前倾,伏在檀婳耳畔,才能隐约听到檀婳的声音。

“你不是极欣赏图格的手段?又为什么将巴鲁收入麾下?”檀婳大声说着,将马鬃抓得更紧些。

“这个嘛...”钟慕的呼吸轻巧地拂在檀婳耳畔,檀婳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图格无疑是小人。小人的特质自然不只是偷奸耍滑这一条,还有我方才说的卖主求荣。而巴鲁性子耿直,只是奈何心思软弱,经不得失败。对于巴鲁,只需给他一个继续的理由,便能让他因为知遇之恩为我卖命。而图格则不然,我大哥那样的人自然同图格是臭味相投的。他定会令人将图格收入麾下,而此时一来我不便同他争抢,二来,则是等我打败大哥后,图格自然也会转而投向我的阵营。至于巴鲁,若是不先前下手,只怕终生都难得让他为我所用了。”

檀婳脸上热度未散,却不免在心里感慨他的细腻。她只想着,决不能让此人成为萧子吟的敌人,成为大胤的敌人。否则,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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