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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分歧(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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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婳。”钟慕小心地避开街上追逐嬉闹的孩子,问她:“你为什么嫁给他?”

檀婳没有说话。

不是她不想回答,只是因为她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回答。为什么嫁给他?一开始,似乎是为了报娘亲的仇。可后来,他们变成了拥有一纸契约的关系。有些人管这种关系叫做伙伴,可她想,叫伙伴似乎也太过勉强了些。毕竟,有谁会想着不顾自己伙伴的死活呢?

她忽然想问问钟慕关于自己娘亲的事儿,想了想,又压了下去。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戎夷同大胤的联合,自己的私事儿,到底先放上一放吧。

钟慕没有再说话,只是等着她的回答。周围嘈杂熙攘,带着面纱的贵族少女身姿轻盈,衣着艳丽。身后的侍女面容娇俏,满头的长辫子披在身后,竟然有些颐指气使的傲气。路边的小贩有些包着头巾,高鼻深目,肤色黝黑,用檀婳听不大懂的语言吆喝着什么。他们的货架上摆着小巧的镜子和胭脂,银灿灿的。大胤贵人总是喜欢用金子或者珠玉来装饰自己,而这里却是全然不同。银饰是这里最常见的装饰品,街上时常可见少女的手上重重叠叠地缀着几个银手钏,很是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檀婳抽回目光,轻描淡写地说:“哪里有什么缘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在大胤是顶重要的,我自然也不能免俗。”

“避重就轻?”钟慕的眼光毒得很,一眼便瞧出她没有说实话。也不再逼问,只是笑道:“你来得巧,这几日我们正在选‘巴特’,几年一回,很是难得。你既然赶上了,便同我一道去瞧瞧吧。”

檀婳左右也是出来散心的,便颔首应了下来。“巴特”是戎夷语的勇士,她从前也多少听说过一些。就如同大胤选拔人才是依靠科举考试,而戎夷则是全然依靠这三年一遭的巴特选拔。每回选出来的草原勇士地位甚至比大胤的状元还要风光,听说便是公主也是以嫁给勇士为荣。而皇族自然也在这里面寻觅对自己有利的力量,借此壮大自己的势力。

钟慕既然有夺权的心思,这样的活动自然也少不了他。

钟慕见檀婳应允,便随手从一旁的客栈前牵了一匹马,自然地跨上马背,将手伸给檀婳。檀婳有些惊愕地看着他这一串举动:“这马分明是客栈的,难道你就这样自己牵走了?”

钟慕有些不耐烦地俯身,直接伸手扯过檀婳,将她一携,檀婳便稳稳地坐在了他身前。钟慕猛夹了一下马的小腹,那马便嘶鸣着向前飞奔而去,檀婳不得不紧紧抓着马鬃,生怕被它甩下去。

“我素来是这样惯了的。自然有我的人再牵一匹别的马回去,你不必担心。”钟慕大声说着,声音甚至还没到檀婳耳际,便随风消散了。

檀婳失笑,这也的确是他的作风。来去无踪,不管不顾。规矩之于他如同无物。可也正是如此,才会让人在同他一起时格外放松,格外舒畅。

檀婳哪里尝试过这样在马上飞奔的情状,在大胤,女子连抛头露面都算是大错特错,更别提这样在路上不管不顾地策马了。耳边风声呼啸,钟慕以一个保护的姿势将她圈起来,也让她觉得格外畅快安心。

被选出的巴特通常要经过骑术,摔跤,箭法几关,最后才由皇室派来的人选出最后的胜者。

钟慕和檀婳去的晚了些,摔跤已经比过,胜者正在同排名第二的勇士比试箭法。草原上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许多人,他们将那二人团团围住,却又小心地给他们留出一块空地。而那两人皆有着明显的戎夷样貌,身材高大,肤色黝黑。此时也都赤着上身,手中的弓箭同他们比起来倒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般。

檀婳和钟慕向前轻轻挤了挤,好歹才能看清那两人的情形。

其中一个人已经举起了弓,搭箭瞄准了百步之远的一处箭靶,当中的一点红心极为醒目。

“胜者后手,这是我们这儿的规矩。现在比试的人,想来就是方才落后的那位。”钟慕压低声音对檀婳说。那人攒足了力气,将弓弦绷得紧紧的,眼见就要射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旁边那大汉忽然大声道:“且慢!”

那人一惊,手上一阵脱力,转脸有些愠怒地瞧着身旁的人。

说话的那人却是半分也不顾忌,反倒大声说:“要我说,年年都是这样射死靶子,未免太无趣了些。今年何不换个玩法?”

“哦?”射箭那人来了兴致,追问道:“那依你之见,今年该玩些什么才是?”

“不如...”他邪魅地笑笑,轻轻击掌。几个头戴毡帽的人从不远处推出一个巨大的笼子,上面用红色的帐幔覆盖着,只隐隐约约地透出一个角。看不清里面究竟关着什么。

“把帐幔掀开吧。”他轻轻击掌,那豁大的帘幕便被“刷”的扯了下来。里面那些乌压压的,竟然是手上拴着镣铐的人!他们肤色白皙,身上的衣服却脏的已经分辨不出原本的颜色,甚至没有一处完整的布料来包裹住他们。帷幕揭开的一刹那,他们的眼睛都下意识地眯了起来,因为从太久的黑暗中忽然闯入的光亮让他们的眼睛无法承受。

可当他们的眼睛渐渐适应了眼前的世界,眸中却灰蓬蓬的,没有丝毫生气。

后来檀婳想起来的时候就明白了。那不是绝望,根本就是死水微澜。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沉默,就是将一颗石子投进深潭,却永远溅不起丝毫水花。

“战场上的对手是不会站定不动任你攻击的。”那人平静地笑着,伸手指着那些俘虏:“让他们都跑起来,用一盏茶功夫,瞧咱们谁射中的人更多些,谁就胜,如何?”

“这怎么...”檀婳张了张口,想了想,最终闭口不言。他们自有他们处置俘虏的法子,自己是外乡人,纵然心中再震惊,再不忍,也不该多说。

钟慕摇摇头,只是轻声道:“的确残忍了些。可这法子很有效。”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个出此意见的人,竟然有些赞叹:“的确是勇士,才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可那些人要怎么办?”檀婳忍不住插了一句:“难道就这样白白送死么?”

“他们原本就该死的,”钟慕轻描淡写地说,仿佛檀婳问了个极其愚蠢的问题:“对待俘虏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难道你们胤人是将他们教化为民不成?”他耸耸肩,说:“我可不认为萧子吟是这样慈善的人。”

檀婳有些震惊地看着钟慕,这原本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重感情的,唇畔始终挂着戏谑微笑的少年。

可他这样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却叫她什么也说不出来。甚至她都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可她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他的确不慈善,可他却绝不是阴狠的人。他只是...只是...”她想了半晌,却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那个人。

他或许曾对她不择手段,可说到底,他最终都没有真正伤害过她。

“只是什么?”钟慕挑眉,唇畔的笑意由戏谑渐渐蔓延为讽刺:“你可不要告诉我,你的夫君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我胆子小,受不得你这样的吓。”

不知道为什么,檀婳曾经想逃得离萧子吟远远的,如今却怀念起他来。起码,她再如何防着他,在潜意识里或许比任何人都相信,在他的手中,自己是安全的。

檀婳深吸一口气,平淡地说:“他不善良,他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即便过于冷酷,可草芥人命的事儿,他是从不会做的。”

“是么?”钟慕耸耸肩,不以为意:“那是在他眼中,该死的人都有他该死的理由。这些人也是战场上的俘虏,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们没法反抗,也没资格反抗。我想,就算你拿这事儿同萧子吟说,他也不会认为这是错的。”

檀婳摇摇头,只是淡淡地说:“那是你不够了解他。我也不够了解他。”她顿了顿,目光飘向不远处的那两人,笃定地说:“没人能够了解他。”

此时,那两人已经僵持良久。那个手中持着弓的大汉脸色很是难看,唇色发白,紧紧攥着弓的手青筋暴起,微微颤抖着。可以看出,他的心中正经历着怎样翻云覆雨的纠葛。

“真希望他...”檀婳不由自主地祈祷着,真希望他还有些最根本的人性。

“跟他比!跟他比!”围观的群众们心里的野性仿佛一下子被点燃了,红着眼睛大声起哄:“上啊巴鲁!”

檀婳看着那个双手颤抖的男子,默默地想,原来他叫巴鲁。

“你们...”巴鲁转脸看着周围已经红了眼的人们,声音颤抖:“你们怎么...”

围观的人群丝毫没有动摇,只是一个劲儿的起哄,嘶喊,鼓劲儿,每个人,是每个人的神色上都充斥着难以置信的狂野,这样血腥的比赛无疑是草原上枯燥生活地调味品。他们本来就不是人类,或许用兽类来形容要更贴切些。

“怎么,巴鲁?”那人讥讽地笑道:“你怕了?这可不是勇士所为啊。”

巴鲁抿紧了唇,目光一一扫过周围的人,在看到檀婳这边的时候,檀婳冲他轻轻摇了摇头。他先是一怔,旋即默然一会儿,再抬起眼睛的时候,目光已经变得坚定。

他将弓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大声说:“我不比了!这一回,我弃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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