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秘密（1 / 1）

“你不是我的母亲么？作为母亲难道不应该自觉的陪着孩子一辈子么？”莫语晟在短短的一瞬间闪过无数的画面，其中不乏白祀用那种温情的眼神看着他的场景，还有白祀与他的父亲紧挨在一起的时候，其中的心动和怀念让他有些失控的怒吼着。

“我…”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盯着有些失神的莫语晟，秀眉轻蹙：“孩子不可对母亲如此依赖。”

莫语晟怔怔的看着白祀好久，怒极反笑，“好。”摔门而去，徒留了一地门框破碎的木屑。

白祀捂住了那颗砰砰跳动的心脏，看着莫语晟摔门而去的身影，眼眶似有温热在滚动。

她吃惊的抹上眼眶，呆愣愣的看着指尖上的水。

顿时心乱如麻。

她疲惫的合了眼，脑中片段闪过。

老爷知道他终有一天死于剑下，且尸体也不会被人放过，只因他作孽太多。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他的独子，便嘱咐我这个做母亲的要好好照顾他。

我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了，有时给老爷弹弹琴，与他对弈，亦或是看他舞剑，恍若梦中。不知何时，老爷的鬓发出现银丝，晟儿也有十余岁了。眨眼间，一个可爱的奶娃娃便在我的眼前长大了。

老爷死后，晟儿果然一时无法接受，他从小于我也不亲近，这像丝线一样的命运就将我和他的命运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晟儿之前尚小，知道我这个当母亲的并无半点武技，一声不吭的将老爷给他的书本翻来覆去的看，不出一月就瘦了一大圈。我这般荒废时间惯了，也没怎么在意，直到那孩子再次直愣愣地跪倒在我的面前红着眼眶说孩儿不孝，我才意识到，莫家代代相传的武技光靠晟儿这么一个小孩子是不够的。

我的心里就这么抽痛了。

难怪他之前怀疑我是混世帮的人，如此事不关己的态度的确不是一个好母亲所具有的。好在老爷先前喜欢拉着我让我看着他舞剑，招式步法我也算是略知一二，只是苦了晟儿，让他独自摸索，让他差点废了底子。好在我谷中尚有几味良药，只好忍痛送了他，正好给他垫了底子，武艺日益精进。我也不敢放着他随波逐流，叫他每日起床练剑之时将我唤醒，我就睁着睡眼朦胧的眸子看着他舞剑。看着他的姿态越发的好，心中竟也有了白糖似得甜味。

只是他越大，他的心思也越发不可猜测了。

我曾见他面上染上红晕的模样。

晟儿本就生得俊俏，朝他父亲。只是神态与他父亲不同。他凤眼一挑，端的是盛气凌人，而他父亲眼中充满的却是张扬霸气，直叫人看清他心底的那些野心，也唯有面对我和晟儿时才会有几点温暖。

最近他下山了一趟，与丹袖关系也较好，我忍不住为他占了一卦，奈何我涉局太深，卦象给我的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我苦苦思索了几日，在丹袖妹子教我刺绣时一不小心就绣在绣布上了。

现在想来还真是鲁莽。

对了，丹袖，我许久没见她了，晟儿不是对她有意么。可是那个连清白也不要的女子也不错。目前晟儿还未娶妻，将她两人一并娶了也算是个双喜临门。

可那卦象上密密匝匝的情思上只紧紧地裹着一个啊。

就看晟儿究竟是喜欢丹袖还是那名女子了。

依晟儿那次醉酒失态的样子，他应当是喜欢丹袖的。

我定是要看着晟儿成亲的，不然…我不放心。

白祀仿佛已经看到了大红缎子裹着房梁的模样，眼边湿润不在，勾起一丝笑来。随即她又有些懊恼。

晟儿还生着我气呢，我…还是去哄哄他罢。

她莲步轻移，向小二问了莫语晟方向，听闻他的所到之处是附近的青楼时，不着痕迹的蹙了秀眉。

刚刚下楼，就听到一个放浪子弟的调笑声：“哈哈哈，当爷爷我的小妾如何？”

白祀余光一瞥。

那放浪子弟也有一番好相貌，剑眉入鬓，虎目挺鼻，可惜眉间若有若无的染了些邪气。可怜那如花似玉的姑娘，眼眶微红。不过清秀，只是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带了几丝媚气，挑人心尖。估计那人就是瞧上了如此一双含情目吧。

她想要绕开人群，那放浪人好死不死的往白祀这地方看了一眼。立马粗鲁扔开姑娘，拉开笑容，舔着嘴角向白祀走来：“哟，哪里来的小美人？”

围观者悄悄地将目光放在了白祀身上，都是心神一震。

“我有事在身，不得耽搁。”白祀冷着一张脸，从头上拔下仅有的一只簪子来。那人顿觉一股撩人心弦的淡香袭来，看着那瞬间如水淌下的黑发，心中淫.念渐生。虽然不明美人拔簪子的意味何在，但这倒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视觉享受。

他笑容加大，却见白祀手中动作，指尖轻轻一拨，簪子便像利箭射去，他心慌欲躲，簪子已经狠狠地划破他的皮肉，溢出鲜血。趁他捂住手臂的这一空挡，白祀不动声色的从衣袖中拔出银针向四周射去。做完这番动作不过眨眼之间，她也失了踪影。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影卫呢？”

回答他的是几个重物落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