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Part 4(1 / 1)
Part 4
父亲带着母亲出去旅游的那些天,我和周叙然在家里相处的融洽而温馨。是的,那真的是像真正的家庭一样的温馨。早餐我烤土司,周叙然热牛奶,午餐和晚餐基本都是他炒菜,会做饭的男生真的可以加分,而周叙然在我心里已然是满分。
他炒菜的时候,我也会控制不住的学着韩剧一样从后面去偷偷抱着他,他会若无其事的炒完那道菜,然后在水龙头下洗干净手,再转过身来,捧着我的脸恶狠狠的吻。
周叙然推掉了他朋友屡次打电话过来邀请的聚会,我站在一旁依稀听见他朋友在那边笑着揶揄:“怎么,你该不会是被那个小姑娘缠得脱不开身了吧?”
坐在沙发上的周叙然在这侧笑笑,低声说了一句“下次再聚吧”便切断了电话,拿遥控切换电视台,我小心翼翼的依偎过去讨好说:“要去玩你就去呗,哥哥,我一个人在家也没关系啊,反正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呗。”
周叙然没说话,只伸开手来将我搂进怀里,单手调好电影频道,低吟:“看电视。”我伸手肆无忌惮的搂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只觉得自己心里就像放着一只融化了的冰淇淋,甜腻的不像话。
我床上被淋湿的被子早已经被晒干,可是我每晚都赖在周叙然的床上,我们盖着各自的绒被。我也坏念头的想要趁他睡着时挤进他的被子,结果我才刚动作,他突然就睁开眼来,用手擒住我的手腕。
周叙然面色认真的说:“络络,你还未成年。”
我执拗的挣了挣被他桎梏的手腕,周叙然又说:“乖,别诱惑我。”
我的脸彻底的红了,极快的将自己的手腕收回来,然后将头往他的颈窝里靠了靠,面红耳赤的低喃了一句:“哥哥,我爱你。”
这是我以爱的名义第二次告白。周叙然伸手轻抚我的头,然后侧过首来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低吟:“晚安,络络。”
我执意认为,晚安拆开来念是W A N A N,所以他一定是在回应我说:我爱你,爱你,络络。一定是这样子的,我满心甜蜜的想。
父亲和母亲回来的那天,是我和周叙然去机场接的机。母亲穿着价格看起来很昂贵的皮草,父亲的大风衣看起来很暖和。父亲看着我和周叙然,满脸笑意的说:“看来你们两兄妹相处的还很融洽呢。”
周叙然轻扯了一下嘴角,没有回答,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排斥我们之间“两兄妹”这样的称谓,但是,我不能让父母发现我们的异常。于是我只能拼命扯动嘴角笑着回:“是啊,哥哥很照顾我呢。”
说完这句时我便偷偷的去喵周叙然,他没有看我,精致的面孔上神情素淡。
父母回来后,我再也不能肆无忌惮的粘着周叙然,看电视的时候即使坐在一起,即使他就在我伸手可触的位置,我也不能再随意的将手缠上他的腰。
晚上休息,我们睡在彼此的房间,仅仅隔着一道走廊,我都觉得像万水千山一样遥远。我辗转难眠,半夜偷偷的爬起床,穿着单衣去拧他房间的门把,没想到却是锁着的。
我很焦躁,抱着枕头站在他的房门口,不敢敲门,只好拨他手机。我以为他应该是关了机的,却没想到隔着门板听见了他的手机铃声,随即电话被接起,他的嗓音带着睡梦中被吵醒的不耐与戾气。
“谁?”他大概是连来电显示都没有看的。
我突然觉得好委屈,不能再这么亲密的黏在一起了好像只是我一个人在意。我在这边压低嗓音低声说:“哥哥,开一下门,我在你门口。”
那边顿了一下,周叙然似乎有些难以置信,默了一下随即嗓音低沉道:“你疯了?快回去睡觉。”
我咬牙忍着暗涌执拗的回:“我不走,我要进来。”
房门最终被从里拉开一条缝,穿着睡衣的周叙然站在里面,蓬松的发型,惺忪的睡眼,以及,紧蹙的剑眉。
他从门内盯着我,背对着昏黄的台灯光,深邃的眼瞳里似乎携带着丝丝的不耐,我撅着嘴站在门口,眼眶开始泛红。周叙然突然就伸出手来,将我一把扯了进去。
房门被关上的时候,周叙然冷着面色走过来,伸手扣着我的后脑勺,一点都不温柔的吻了下来。
一点一点的,将我的委屈吻掉。
我们两个像疯子一样,在父母居住的楼上相拥而眠,我将手机闹钟设置在凌晨的四点半,然后在闹钟响后再偷偷摸摸的爬回房。
在白天的时候,我们依旧是父母眼里相处融洽的兄妹,我礼貌的唤他哥哥,他温和的唤我络络。而晚上,我在半夜雷打不动的去拧他房间的门把,他已经不会将门反锁,甚至已经习惯只睡半张床位。
冷的时候我们同盖一床被子,天气稍微热一点不需要盖被子的时候,我的手脚也必定会缠在他身上。他很多时候都会回搂我,也有时候会吻得我喘不过气,甚至将他微凉的手指探进我的睡衣内。
但是,周叙然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停下,然后将我的脸死死按在他的胸口,嗓音低沉而暗哑的说:“络络,快点长大。”
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们的事情在父母面前败露出来,该以怎样的结局收尾。周叙然从来不会跟我讨论这种话题,这就像是我们之间的忌,我们谁都不愿意去触及。
我们不会有好结果的,我知道,但我已经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大不了去荷兰结婚啊,我想,这大概是最坏的打算。
但是,这怎么会是最坏的预算呢?你见过哪一个标明是悲剧的故事,结尾是可以相爱相依的?
我高三的时候,周叙然已经大四了,他说他会继续读研。父亲问我想考哪一所大学时,我毫不犹豫的说:“哥哥那所大学。”
父亲笑着说:“哥哥那所大学的门槛高着呢,我们梓络要多努力啊,叫哥哥帮你补习。”
周叙然当时就站在旁边,他一边泰然自若的喝水一边慢条斯理的回:“好啊。”他的唇角微微翘着,很淡的笑意,却让我的眼神瞬间失了焦。
我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理所当然与他在一起,我说哥哥,等我考上你的大学,我们就能真的在一起了,整日整夜的不分离。
他只是笑,笑着轻抚我的头。他这个样子特别深沉,而我并不想去揣测。我只是一味的坚信着,我爱他,他爱我,我们要抛弃世俗的目光,要永远在一起。
这是十七岁的我。疯狂而执拗的认定,爱情是我生命里的全部,而周叙然,他是我爱情里的全部。
宁失己,不失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