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失爱狂想曲(7)(1 / 1)
一辆车先于他们停在门口,车上下来一对夫妇,形容举止优雅高端,男士替女士拢风衣,拥着她的肩,两人齐笑着进屋。
她为什么在这里?她怎么可以出入这里?瓦鹿比顿时有一种被全世界欺骗的感觉。信任,有的时候,真是情感的包袱。
鹿比尾随着进楼,在门前踌躇了好一会儿。进屋,每一步都踏的噼啪响。好像巴不得告诉人家她回来了,嘿,偷情的注意了,抓奸的回来了!
一楼客厅,无人。
那么只有?
那是她最不愿意去的一层楼,最不愿意推的一扇门。
慈西筑的房间,太阳正好,大落地窗敞着,帘子被扎起来,裙角飞扬。茶几前,一壶茶,三个杯子。他,农既莱,姬北城闲坐,享受午后好时光。真是好时光,曾几何时,说死了也不肯开那几扇窗,空摆饰似的,玻璃是防弹的,他太是个怕死的人。转身,身边人一换,心境也跟天气似的转变。
鹿比推门的刹那,仿佛是被定格的。她真心实意认为自己是在撞破一桩丑闻。
“既莱姐,”
农既莱起身,小小的失措了,脸上还是暖的可以蒸熟冬天的米糕,“鹿比,还好吗?”
“不太好,”瓦某人如实说,尤其是看到你们言笑晏晏的,就更不好了!
她火光四溅的眸子谁也不追,光追着农既莱,弄得孕妇脸都红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对你坦白,”既莱歉意的垂首,这个小人儿,不比家里的沪桐和肚子里的这个省心。
“出去抽支烟?”姬北城借口抽烟把空间留给瓦鹿比和农既莱。
“我同你聊聊。”慈西筑紧随其后,姬无道的太子,G-King的掌门人当然要会会,机会难逢。
鹿比让农既莱坐下,她再生气也不会虐待她外甥。何况她的确救了她,只尚且论不清主动被动。
“你们早认识?”某人严审。
“算不上,只是联手做了一些可能令你不快的事。”
这就是承认了并非慈西筑绑架了她,而是她主动配合的。
果真这样,她似乎更没有生气的资格了,她的前任表嫂为救她不惜谎报自己的安危与自己的公公为敌。
恨只恨,看起来全世界都知情,独留她一个傻瓜。
“农既莱,我警告你,下次你再这样救我,我绝不饶你,哦,不,我一定不给你下次的机会。”
“是,是,是,我知道错了,多谢姑娘饶了小的,小的绝不再犯。”作出一副赌咒发誓的好气样子,哪里会想到还是当年的农既莱呢?
农既莱的真谛,只有在遇见姬北城后才能被诱发。
我们必须要去相信,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在对的时空召唤,喊你不必作伪装。
“你只错了这一件?”鹿比端着架子摆谱,她可还在生气,她瞒着她姬北城的事儿?
“倒是还有一件,只是呢,这一件,你也犯了,所以我觉得我们该互不追究。”讨价还价的农既莱令鹿比好不习惯,整个身子趴在桌台上,目光炯炯的端详农既莱的脸,她在猜,她犯了什么和农既莱一样的错误。
冤枉啊,农既莱的的确确是肚子大起来才在拉斯维加斯注册实名认证的姬太太。而她和慈西筑,清清白白的。(某人背后阴测测的冷笑,清白?丫在人床上滚了好几个月呢,清白?慈西筑又不是太监,好吧,经鹿比改口更正,应该是过了气的情妇。)
戳农既莱的手臂,装可怜不管用,再戳,“姬发扬没告诉你吗?我是二当家阿尧的。”
农既莱手撑着下巴呵呵笑,鹿比看的痴了,真好看。那样柔软的眉眼,那样挺拔的鼻间,那样无可挑剔的五官,当真姬北城那样的王子才匹配的上。自己表哥,是雾里看花还把花弄丢了,活该采撷一捧人造塑料花回家。
“小鹿比,连你既莱姐也要瞒?而且,以你之智,很难瞒得住啊?”
鹿比叫苦不迭,没有,没有,伦家是清白的,歪脸趴桌子上撅嘴挂酱油瓶。
“既莱姐不怕吗?和姬北城这样的人在一起,他再好,终归是姬发扬的儿子,恕我大胆的问,你有没有一梦惊醒,就此害怕姬发扬的仇家寻上门来,也许一夜之间,桐桐没了,北城哥哥没了,你和宝宝也没了?”
农既莱锤锤腰板,抚抚圆肚,小宝踢她了,大抵他也受不了正儿八经的鹿比姨姨。
大眼睛依然秋水伊人,可怜兮兮,只是在可怜的假象之后是强大的固执和自恃。农既莱想,哦,慈西筑看上的,就是这个样子的鹿比小妹啊!慈某人要是听到了她的腹语,定冷哼,她什么样子他都爱,就不爱她认真的样子。
“我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谁的儿子,知道他爸爸是害的父亲瘸腿的元凶,知道他妈妈是随时会过来取代我妈妈位置的人。知道妈妈在临终前还在怀恨他们母子,知道爸爸是因为得不到等不到守不到而生无可恋,然,即使在那些情况下,我也没有犹豫过想要跟他在一起的决心,你觉得,我还会再害怕吗?”
鹿比了然,有些喜欢,哦,不,是所有真挚的喜欢,都是义无反顾的。
“那么鹿比害怕吗?和慈西筑在一起?”既莱反问。她的态度表达的很坚决,可是鹿比是怎么想的,她不清楚。
瓦鹿比苦笑,“如果我说我只是换个地方被绑架,你信吗?我说我没有和他在一起,你信吗?”句句属实呢。
既莱翘首,瓦鹿比的样子是不是在说谎她一目了然,不免狐疑,“可是北城明明说,慈西筑折了条街送给公公,请他打点你的事啊,谁会笨到折一条街来换一个人质?”
瓦鹿比不光眼睛长的像小鹿,触觉也和小鹿一样灵敏,当下推翻心里根深蒂固的执念,胸口一团火杂草一样缠绕盘踞着她的心窝。没顾得上理农既莱,客套了两句就匆匆下楼回房间了。
尧爷房(现在也是鹿比房)门口两位大神哈欠连天的做门神,抬眼见鹿比回来,忙不迭的求证,“二货说你疯狂的暗恋他,受不了他和别的女人亲热,打翻了醋坛子回来的?!”
什么跟什么?尧二爷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呢?鹿比听了既莱的话本就烦躁,之前对他们的怨气也没全消个明白,出口即冷飕飕的,“三爷这么得闲,不用抽老千骗的人倾家荡产?四爷也不忙着去职业中学门口把□□兜售给青少年?”
二人脸都绿了!死丫头,这是找打的节奏吧!
某二货大难临头还浑然不知,意兴阑珊的走到门口,春风得意的脸上挂着被暗恋而洋洋自得的轻浮,“我暗恋你?”鹿比戳他脑门低音咒语。
“嗯,哈,我知道啦,其实你不用跟我表白的。”一个二十六七的大老爷们拿着衬衫角打结玩,装害羞。
鹿比眼尖,瞄见姬北城在楼梯口等农既莱,小跑过去,踮起脚尖,在他右脸颊上蜻蜓点水那么一下,又跑回来朝二货狮子吼,“我暗恋你恋疯了!”嘭的甩门,一个人在房间里生闷气。
尧爷震惊,丫的,还是不是老子房间了。不过他这等人,别的没有,有的就是心态,不出两秒,双手背着哼着小曲去马场喂‘鹿比’和小崽子了。
农既莱缓缓下楼,她在思量,鹿比真坏,她这一亲,叫她要不要吃醋呢?要不要吃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