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失爱狂想曲(8)(1 / 1)
夜间睡觉,鹿比纵尧卧于一床,两人各裹一条长毛绒毯,背对背,挨着床沿,谁也不理谁。他们同床很久了,自她第二次重返古堡睡了他的房间之后,大家都说她是尧爷的心头肉,宝贝似的捧着。她不坐实了,顶着那沽名怪可惜的。而实际上是,她还不是阿尧的人。不是她女性魅力的问题,就是尧爷男性生理疾病的问题。
鹿比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扑闪扑闪的,要是它是荧光的,必定小巧可爱夺人眼球。阿尧咬着被巾暗恨,死丫头,看你能憋多久,大腿一摆,正躺着,被翻了壳的甲鱼一样鲜活。
这是一个太白目的信号,鹿比侧头偷看了一眼,二货睡死了。
刷的干脆利落的掀了毛巾毯,拖鞋也不穿。等她自以为很聪明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三楼楼梯后,尧爷缓缓起床,揉乱了一头的顺发,桃花眼中起了狠厉之色,“二货?”骂谁呢,也不知谁二?
鹿比做贼似的敲了慈西筑的房门,在门口东张西望的做贼之态在某些不眠之人眼里格外好笑。慈西筑穿着睡衣来开门,她也不等人家请她进去,哐当一声从他撑着门框的臂下钻过。
慈西筑脸色很疲惫,他的手提亮着,桌上一杯没了热气的咖啡和几片薄饼。一个黑帮老大,做出一副加夜班的IT男形象做什么?
“你,是不是送了一条老街给姬发扬?”
慈西筑走过她,走到手提前对着屏幕敲敲打打。鹿比捏皱了睡衣的系带。几次开口,都不知该说什么,啊了半天啊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把头低的很低,看自己□□的双脚。
慈西筑敲了有一会儿,几声叹气后,回了一个口齿不清的“是!”
“为什么要送他,和我有关是吗?”
“没有,”回答的斩钉截铁,未加思考,这个谎,说的鹿比都没信心问下去了。
“可是我听到的版本却是同我有关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慈西筑也不表态,事实上,他也没有反驳鹿比的话。
“慈西筑,是喜欢鹿比吗?”她问的极小声,够他听到足矣。
他放肆的笑了两声,那笑声多么干涩无力。“你觉得呢?瓦鹿比你觉得呢?”他双手捏了她的肩膀。看她咬着下嘴唇的虎齿才想起前几天被老鬼伤的肩膀,不甘心的放了她。背对着她,面朝窗帘拉开着的黑色水晶灰中空玻璃,“你瓦鹿比不是从认识到现在,都不相信我会喜欢你的吗?”
“你亲口说的,爱高翎瞩不爱我,我又不是听不懂人话,为什么要去相信。”鹿比急中生智回应。
“我是说在那之前,在你一声一声喊着我阿筑,腻着我的时候,连那个时候,你都认为我不喜欢你,当一个女人认为一个男人喜欢她时,是可以无理取闹、恃宠而骄的。可是你没有,你甚至没有对我说过一次‘除了我,不准碰别的女人’。”
鹿比好讨厌这种感觉,她的心事,她认为她掩藏的最深最好的心事,被对方血淋淋的看穿被拆穿。“知道为什么吗?”鹿比走到壁橱前,执了其中一个金色奖杯,从里面倒出两粒小玩意儿,放在手心里,呈到慈西筑面前。任你为高家姐妹把这房间改成什么样,这两粒小东西也很难被找到丢出去。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它是什么?”这是他俩亲密无间却不能称之为恋人时,他送过她的唯一一件礼物——珍珠牙白耳环,比纽扣电池大0.5倍。“联合理工大是政府的军工厂,即便我不识货,戴到学校去,理工科的男生们细一看都知道这是一台追踪仪。我猜那个时候,你已经知道既莱姐和北城哥哥的事,你□□分笃定我是姬无道的人。可是你不知道,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有个男人毫无保留的爱了农既莱十年,他叫姬北城。”
我们总以为自己因为做错了什么而失去一个人,殊不知,在一开始,就已然失去。
鹿比手背拭泪,好不文雅,多小的孩子。“况且,你喜欢高翎瞩,也是认真的吧!”你既喜欢着别人,又怎么能让她相信你心里有她。
“是的,我那时候真心喜欢她。”
鹿比突然有种释然的轻松感,她最厌别人欺负她,老瞒她事儿,现在有人对她坦诚了,甭管事实是不是她所期待的,至少是坦诚相待了。“如果你为我折了一条街,我必须感谢你,你可以提条件。”跑题跑这么远,还能绕回来,不容易。
“再爱我一次!”
鹿比摇头,“除了这个”
慈西筑双手插口袋,背靠玻璃,右脚搁在左脚脚背上,“你自由了,我送条街给他是打点你爸妈的事。从此以后,道上不会有人知道有对开花店的夫妇养了一个女儿,她住在G-King老大的心尖上!”
鹿比赤脚上前,生涩的环抱了他。那个人,双手自重下垂,腰部肌肉紧绷,鹿比摸不透他是不愿让她拥抱还是他太久没有拥抱过她,忘记了她的柔软。如果你以为这就完了,那是其他屌丝男士,不是慈西筑。他紧紧环住了鹿比,紧的他窒息。
让他抱一会吧,鹿比对自己说,反正也没有下一次拥抱了。
“你手放哪里?”鹿比的臀部不知不觉多了只大掌。
“哦?惯性~~”慈西筑是不会有半分不好意思的,并且这真的是他多年的惯性,一个香软的女性投到他怀里,下一步当然是动手动脚了,教科书上教的。
鹿比推扯着离了他的怀抱,推扯间睡衣领口扯开了大半,右肩华丽丽的露了出来。慈西筑当着她的面咽口水,鹿比识相的在他兽性大发之前开溜了。
哦,走到门口时,她甜心对他回眸,“大二结束前,我都会住在这里,如果你需要我还你的人情,请直说。”
说完蹦蹦跳跳出门了,不是她要装可爱,而是赤着脚出门,站久了脚冷。
三楼楼梯口,二货脑袋搁在膝盖上睡着,哎,还真是,装什么呢!
瓦鹿比喜滋滋的蹲下去搂着他的脖子,亲腻的如同小时候粘鹿比爸爸,“阿尧,起来背我下去吧!”
“才两步路而已。”话是这么说,他倒还是听话的从台阶上起立,瓦鹿比被他故意的摇摇晃晃折腾的咯咯笑,你也知道才两步路,怎么还在门口守着。
“阿尧,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那挺好的,我也不怎么喜欢你。这样,我们以后就不会憎恶对方了。”
“谁说的,我现在就挺憎恶你的。”
“不是的,不是的,其实当时你没有对我不闻不问是不是?慈西筑不来,你也是会来的,是不是?”
“胡说,老子巴不得出送了你!”
“你会来抢婚吗?”
“孩子,是我叫人绑架你的!”
“你会为我拼命吗?”鹿比醒脑一样的自我摇头否定,拼命过了一点。不过当她知道她的尧二爷压根儿没想过把她便宜了姬发扬时,她还是特过瘾的爽快了一把。
“瓦鹿比,”尧爷被她连环肉麻炮砸下来脸不红心不乱的。
“嗯?”鹿比歪头,右脸腮帮子贴着他的左面颊。
“我说,你是不是长胖了,我背上的触觉不是B,好像是C诶!”
“纵二尧,这个是不被允许在我们的话题里的。”
接下来的对话别人无从得晓,因为他们已经以唐僧取经的速度回了房。有心之人,能听到的房间里的动荡声,一整晚未歇,引人遐想。
第二日的早餐,餐桌上趴着两只萎靡不振黑眼圈重的烟熏妆也敌不过的二货。一个要赶期中考试,一个手下偷了人家的老婆被追杀出面当和事老,否则十个闹铃也叫不来。进屋喊他们吃早饭还得撬门,撬完发现两人横七竖八地歪在沙发上,被弄醒了还如出一辙的烂脾气。
卢望感叹,这个丫头的战斗力好强,尧爷从未如此虚脱。
鬼爷感叹,这个丫头的战斗力好强,这么多年,总算也盼到了慈西筑内伤的死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