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玉碎瓦不全（4）（1 / 1）
“不能因为有这样畸形变态的传统，就霸占了阿尧心爱的女人。”轮得到鹿比气愤么？当事人都往事如烟，get move on了！
“他能！”
“那阿尧心痛吗？”
“痛死过一回，又活了过来。”啐，他吐了嚼了好一会儿的口香糖。“她出国留学了，过远离我们这样的人的生活，很好！”
“可是这些，和宫本的相亲，有什么关系。我给他介绍的相亲对象李阿姨都过50了，慈西筑不会霸占的。”
瞬间，又吃了个爆栗，阿尧真暴力，“废话！”
“他霸占一样东西向来不是喜欢。好比我的她，不能忍受他的抛弃，继而连这个城市也不能忍受。慈西筑不喜欢感情，他喜欢摧毁感情。在他的眼皮底下，是不容许看着手下人温情的。那将脆弱了G-King，看，领头羊也不好当吧！”
鹿比突然地，心沉沉的，不想说话，不想评论。“我们回去吧，飞车党！”还了他的外套，兀自戴好了头盔。
“飞车党？”阿尧看看自己，“像吗？”
“不像，像敲诈小学生的低级混混。”
敢说他低级混混，他都是混混里的高层了。手下劲一收，轰隆隆的马达声和鹿比的尖叫声一路飘荡在公路上。你要以为鹿比被吓着了，你又错了，她是刺激地兴奋尖叫。“少年，我们是在飙车吗？”
“姑娘，少年带你去看飙车。”他亦在风中呐喊，反正是冲着前方喊。
鹿比紧紧环着他的腰，下巴搁在他左肩上，咯咯地不住的笑。
他把车往下山路上骑，那是回市区的路，路灯很亮，路上很干净，他们是往来中的唯一一辆。车速很快，风速也不小，讲话都是田地里的吆喝风格。
郊区的一个废弃加油站，停了几辆看着价值不菲的拉力、越野、跑车、改装车，却有几十上百人团团围住了这十几二十辆车子。美女环绕，果然，阿尧一从摩托车上下来见着穿了抹布般大小料子的女人们，就跟花猫闻了鱼腥一样。鹿比看看自己一身的乖乖名媛风，也难怪周围人用异样的眼神瞟她。她站在这里，根本就是有异装癖的怪类。
阿尧那个见色忘义的，一下车就往女人堆里钻，害的她手足无措地站立在不断变换阵容的群阵中，虽然对周遭的一切感到新奇和喜闻乐见，她还是放不开自己全部融入到那个文化中。
人群中让出了一条道，老大出场的前奏。鹿比跟在欢呼的人群后紧盯着出口，是纹满纹身的壮汉？是一身的西装墨镜？还是编满小辫子的黑人？
统统都不对，是灰毛衣金丝眼眶边的斯文男人，他，怎么那么像鹿比学校的老师？
错觉，联合理工大若干年后可能出诺贝尔学家，出政要，出院士，出富可敌国者，可放眼它百年风云，也出不了一个长相优雅眼神锐利的赛车手。
“北城，北城，北城，北城。。。。。。”男人女人们在欢呼，什么北城南城，鹿比听不懂了。
给人的感觉，他是极其安静的，好像身边的一切都同他没关系。热情澎湃的崇拜者，充满蛊惑妖媚的口哨声与媚眼。他安静的出场，安静的走路，安静的上车。不知死活的阿尧一屁股走到人家的车头上，努着嘴，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这，气场输了一大截，简直是云泥之别，一个是上过英伦皇家学院的王子，一个是吃了一嘴地沟油忘了擦的伙夫。“姬北城，跑一圈？”他一吹口哨，有人开了一辆改装版的雪铁龙来。真有他的，出了G-King的地盘，还有小弟恭敬。
被唤姬北城的男人放低了车窗，不露声色地打量了阿尧。他这样做，摆明了不把G-King的二当家放在眼里。
姬北城，鹿比有了记忆，是慈西筑的房里，他们议过的。姬发扬的独子，也就是G-King老对头的太子爷，尧爷，人家太子，你二当家，主子和奴才，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上岗下线的大动干戈，有必要吗？
姬北城慌忙中接了一个电话，那种慌忙不该是他这种地位他这种气度正常范围内的。鹿比离得远，听不到他是怎么回电话的。只见他缓缓将车开出加油站，二楼拐弯处下来一女子，低着头上了他的车，车子呼啸而去，完全不理会失落人群人声鼎沸的嘘声和嘲笑。
怎么鹿比觉得，那女人的背影，好熟悉，那姬北城驾车驶过她脚畔时，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的，绝不是她自个儿独独的花痴。
纨绔子弟阿尧斜着嘴叼着烟吊儿郎当地回来了，多了一身混合香水味。鹿比巴着眼睛，眼珠子一动不动深望他，罢了，罢了，真是败给她这副虚假的可怜楚楚样，谁生的孩子，这么会装。
“喂，是不是你级别不够，人家都看不上和你比一场？”鹿比打趣他。
那是瓦鹿比少有看到的阿尧，混沌狭长好色的眼睛睁的清晰，似乎要将黑夜中尽数的未知照的通芒。他右手抚她的脸颊，指腹扫过眼窝，这丫头，哭的眼窝都深了，世间哪有那么多肝肠寸断由得你去哭泣，“基本上，他也就和本大爷一个脾气，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自顾感慨。
还真会自我提拔，什么时候阿尧和姬北城能相提并论了。他们去找来时的机车，主角都散了，配角们也都齐齐回家睡回笼觉去了。鹿比大跨步追上双手插口袋的阿尧，自己的右胳膊挽起了阿尧的左胳膊，她和鹿比爸爸出门是这样，和离婚前的表哥出门也这样。所以，挽阿尧也是可以的。
“姬北城长的真好看。”
“低级。”阿尧昂首，不愿多理她。
“阿尧长的也好看。”
咦？怎么有人的下巴跌了，怎么有人在脸皮发烧。
她跨上车，紧环着他的腰。未曾细觉，原来阿尧是精瘦版的。“阿尧，不回古堡，去我学校好不好。”合着就那一句夸赞还是这么廉价的一贿赂。
“别给我放肆，大家伙儿等着呢！”
哪有大家伙儿，慈西筑就不是大家伙儿，高翎瞩也不会衷心祝愿她回去。见识过阿尧清明时的眼睛，她可精的了解到他也不是好惹的，逼急了也是会掐死她的。
“阿尧，平安夜有空吗？”
这是在邀约了？想他尧爷也是经常被女人约的么，当然要算算档期了。哎，等一下，平安夜呐！“没空！”断然拒绝，“那是G-King的大年夜，我们要开年会的。”还不是那个喝了一肚子洋墨水回来的大哥，他接手G-King以后，就把年会改到平安夜了。也不是宗教信仰，只是那个理由太牵强，无人敢证实，不过除了那个，似乎也没别的可能性了。
“喔，我只是随便问问的。”她把头埋在阿尧的背上哈欠，一夜没合眼，困了，说话声很小，速度降了，风速小了。
“你有什么打算吗？”真是多嘴，瓦鹿比不会跟你客气的，祸从口出。
她紧了紧环抱他的双手，“没什么，只不过原来想和阿尧、鬼爷、卢望姐姐一起过的。”
他轻轻哼了一声，她几不可闻，她要睡着了。从来没有女人在他的机车上睡着了，喂，女人，你要不要起来揉揉眼睛看看表盘上的数字再睡，会没命的。
不会，阿尧怎么会让她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