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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真实的G-King-老鬼家史(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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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出了连绵的山群,他的面巾可以解下了,不会有相熟的村里人能认出他的衣服,也确实不能再送了。她得回去了,否则天黑了翻山不安全,他只需沿着石子路一直走到头,到了城里,最热闹的北门大街上就有日军的队伍,出不了差错。

孩子哭闹的很厉害,是啊,这几天孩子他娘光顾着给孩子他爸做吃的,自己就吃了几片菜根,出不了奶水,宝宝自然而然跟着饿。他亲吻孩子的额头,用日语一遍遍说“对不起,我的孩子。”他亲吻她的面颊,她不闪躲,放在平日里,是要羞死人的。“改嫁吧!”这是他苦学了好几日的中文,半生不熟的,她要不是听习惯了,肯定半个字也听不懂。现在是听懂了,却宁可听不懂。“要你生事,你又没娶我。”才说了不到两句话,噎的说不下去,这哪里行,可别扭扭捏捏地变着法儿的不让他回去。村里每隔段时间,男人们要集体到森林里捕熊捕鹿的,走的远,出去几日,收成也有不好的时候。这会子,就有几家的婆娘仗着这样那样的借口推脱不让自家爷们儿去的,她是最见不得这些事情的,断不会如法炮制。转身,背着儿子往回家的路上昂首阔步。

回家,把还在啼哭的孩子扔床上,她没了力气再去哄他。从床底摸出三个鸽子蛋般大小的鸡蛋,“宝啊宝,省着点力气哭吧,”这三个蛋,你得吃上一阵呢。而她呢,几片菜叶子和一把绿豆,三四个野蘑菇,也得吃上五六天。五六天以后呢,也许,新鲜的芋头,小溪里的鱼苗子,山上的笋子,野梅子,也许,就那一只老的不会啼鸣的公鸡了。本来她还指望它再助母鸡孵一窝小鸡的,也罢,鸡蛋都被在床上海哭的死小子吃光了,拿什么孵?

喝了两大碗绿豆粥的米汤,把小宝哄睡着后她才饥肠辘辘地爬上床。那米汤不大顶饱,她饿的睡不着,枕着他的糠枕,拼凑着他的味道,不知不觉,湿了枕头。可她还是睡着了,不睡着,就更没精气神去小溪边给小宝逮鱼苗子熬汤,累不死的话挑几桶水灌溉一下芋头地,不出十天,她的芋头就能长好大个了。

次日,她睡迟了,老公鸡都不叫唤了,是她儿子的啼哭声把他弄醒的,她起来给他喂奶。开门,去放养公鸡,只见鸡栅栏边,坐着她脏兮兮的孩子爹。她手里的竹簸箕掉了地。他才眯上眼睡会儿,就被外界的吵闹声弄醒了,‘嘿嘿’他咧嘴笑,也不解释自己为什么蹲在家门口的鸡栅栏边。

他从包袱里拿出她给做在路上吃的驴肉包子,笑着递给她。她第一次将感情直白地流放,泪流满面,他亦是如此。两个泪人坐在瘸腿的八仙桌上一口一口和着粥吃驴肉包子。吃罢早饭,她将剩下的包子晒干了,留着日后泡汤吃,这么好的东西,吃一小个月也不会腻。然后按照原计划,逮鱼苗子,浇水,干农活。

生活还要继续,他既不能出门行医,也做不来农活,她只好挑起重担。因为明白,这个男人,为了自己和孩子放弃了回家的机会,很有可能,他这一辈子,再也回不去了,再也见不到家中守候的妻子、母亲。所以,她从不为生活的艰辛而埋怨左右。

一个月,一年,日子流水过。解放战争时,他在家救活过解放军,也为国民党军人开过药方。在异国他乡,他没有政治倾向,他只有救人行医的情怀。他们的老屋在战争中不堪一击,他好高兴,可以建自己的新屋了,她却好生气,拿手指直戳他脑门,“好不容易有了点余粮,好压着给你儿子讨媳妇,这下没有了,建个新房子得借不少钱”喔,这个,他没想过,他想的是,他们要住在自己的房子里了,而不是他亡夫留下来的祖屋。

建国后,□□,全家差点一齐死掉,亏得他私藏了别人看不上也不懂的草药。渐渐地,他懂一点医术的事流传开来,村里人只当是江湖郎中的女儿相授或是当年那江湖郎中给他留了本秘籍也说不定。有一两个身子不爽了找他,他‘啊啊’地比划给他媳妇听,她媳妇再‘翻译’给那人听。只村里的赤脚医生看不上他,说他是封建的老把戏,是迷信,弄的不巧是要死人的,大伙儿便又不找他了。他失落了,他娘子看得到,他的快乐建立在为医患服务上,而在这个贫瘠的小地方,他似乎再也快乐不了。一颗心,转又扑在了儿子身上,他教他西医,买不起医书就凭着记忆写,难得的能跟村长去城里,他就趁无人注意时钻到为数不多的图书馆,那里的原英版太少,他只能有多少抄多少,手头能借到的,大多是中文版的。在中国十几二十年,中文飞速的进步,可用口语化的青芒中文来看专业的中文医书,可谓异想天开。儿子话少,学医却很快,几乎尽得他真传,他也教他日语,在他懂事了之后再教的,否则他们一家三口只能到地下去团聚了。在家里,插上房门时,他要求儿子用日语与他对话,几乎每一次,儿子用日语叫他爸爸,他都会热泪盈眶。她也泪眼婆娑,她怎么能看不懂,她的男人有多想亲口用母语喊一声爸爸妈妈,还有,井上文慧子,他妻子的名字。多年来,他们只有一个孩子,一是养不起养不活,二是对苦等了他多年的日本妻子的愧疚。

很快,他们也有孙子了,这个孙子,是鬼爷。媳妇人不好,长的矮小,却嗓门尖锐声音洪亮,说话尖酸刻薄。不是他们不挑,是他们家实在贫苦,成分是好了,谁又愿意把姑娘巴巴送来呢!都说纸里包不住火,一家人一个屋檐下,你想有什么秘密也藏不出。她用不了多久就猜到她丈夫是个中日混血,知道她公公不是憨厚的哑巴,而是一个地道的日本人,毅然而然地回了娘家,儿子也不要,送去让她抱,她又让人给送回来了。好在这个人命关天的秘密没有被她讲出来,掉脑袋的事儿她这样精明的人不会不懂。不到半年,听说她改嫁了,他们全家没多言语,一如既往地教育小孙子,他又把他的医术再一遍授给孙子。

好容易挨到中日建交,听说上头有了政策,许遗留在中国的日本民众归国、探乡。他听了村里的大喇叭播放后,抽了一晚上的卷烟,临睡前,他靠着她的枕头问她,“我回去看看,好不好?”她几乎没有考虑,“好!”

她又给他做了驴肉包子,几十个,和多年前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真的回家了。而且,再也没有回中国。那一年,他们都60岁,他们的孙子,鬼爷,十三四岁。

她等了他二十年,从60岁等到80岁。在弥留之际,把儿子、孙子叫到床前,告诉他们,你们姓宫本,你的父亲(爷爷)叫弦一郎,除了青芒,你们还有一个家乡,叫神奈川。鬼爷倔强,不肯承认自己是那个人的孙子,也就不愿意袭宫本这个姓。“他都一去不返,不要我们了,您还惦着他干嘛?”

“傻孩子,他要是还活着,不会不来见我,是我要去见他了。”这是她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处理完祖母的丧事,鬼爷爸爸把成年的儿子叫到跟前,“你爸这辈子没多大出息,想着你奶奶死也不能瞑目,总觉得不甘心。我去寻寻他去,寻着了,哎,寻不着,就当赶时髦,出国玩去了。”一个月后,鬼爷爸爸启程到神奈川。

三个月后,鬼爷接到领事馆的死亡证明函,尸体,他是没见到的。

至此,他在这个世上,没了亲人。

据说他户口本上是随祖母姓的,意觉奶奶死前有意将他们归宗的意图,也算尽了最后的孝心,才改称宫本,一直只有姓,没有名,是啊,有权给他取名的人都离他而去了。而后口口相传,众人,也包括阿尧,都以为他姓公,名本。

说完这段儿,已半夜两点,几个人都干巴巴的,是困意重了,还是心里重了。

鹿比的大眼睛一下一下的眨,火柴棍也撑不开。她瘫在沙发上,头倚着鬼爷的手臂,贪婪地静心睡了。阿尧被卢望从病床上赶下来,又不想错过什么精彩的片段,厚着脸皮央在鹿比的腿边,他坐在厚羊毛地毯上,头枕着鹿比的大腿,在说到鬼爷出生那一段时已睡着。

慈西筑回家见鬼爷屋里嬴弱的灯火下人影稀疏,上了楼顺道过来看看。见一个两个三个的都齐了,都没个睡样,心里奇异的情感。幼时,卡通书里的插图,说的,好像是家人。

回房拿了几条毛毯给他们挡挡夜里的寒气。他们三个,是用不着的,身体底子在那里,他知道的。再说,G-King的人养矫情了也不好,就是那头小鹿斑比,看上去很容易着凉的单薄样子。他本想抱她回房睡的,怎么说,也曾是他的女人,眼下这三个都粘一块儿去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势必要吵醒那三个耳目清明的。给她披好了毛毯,刮了刮她的小鼻头,滑滑的,心里漾漾的。

老大,你都进来这么久了。又是送毯子又是刮鼻子的,还能让他们视而不见呢!他们三个,虽然敬你一声大哥,可也不至于草包到听觉退化,耳聋眼瞎。他们只想说,丫快滚,老子们装睡装的好辛苦,看你腻歪看的好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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