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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真实的G-King-老鬼家史(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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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晨光预热,青天白热时,她去给那只老公鸡喂食,掂晒些陈谷子,要不要去采些野菜回来,开了春,有冒尖的笋子也说不定,腌制了泡着粗米稀饭吃,她在想。还没出篱笆外,那个日本男人又回来了,一同扛回了她家男人的铲子。他步履蹒跚,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她力气十足的抢回了属于她的铲子,从井里舀了一碗生井水,递给他“你走吧!”这是她所能给的最大的宽容。

他来中国有几年,一句中文听不懂说出来也没人信。即便这三个字他听不懂,从她的脸上他也能大意猜到。不过,他没有地方可去,联络不到自己人,没有粮食,没有体能,一出森林,立马就会被中国人打死。

喝过她递过来的井水,他绕过她阻饶的手,走到厨房的灶前,掀开锅盖,吃了她热着预备中午吃的高粱馒头。她气的要跟他理论,又打不过他,她要去喊人,亦被他变相软禁。

足足有一个礼拜,他们过着反客为主,主被软禁,限制人身自由的生活。直到两个山头外的张婶来他们家探探。

他躲在她的屋内,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出声,张嫂越听不见回音便越会疑心,战争年代的正常判断和女人的八卦,她进到屋内,看见大花被下裹着两团人影,“呀”的一声夺门出去,谁不知道这家的新娶了个漂亮媳妇,但这光天白日的,再新婚也说不过去,可是谁也不知道,她的男人,早在十几天前就被日本人打死了,她也只见着那一身血衣,之所以沉默着不说,是怕自己被改嫁给她男人的兄弟们,在上个世纪,在青芒山脚下的小村寨,兄袭弟妻,弟承兄嫂的事司空见惯。

那个早晨在鬼爷奶奶的生命中注定不平凡。她有机会认识了一个很出众的男人,而他的国籍,不被容忍。

两个月后,少寡妇怀孕了。村子里无人怀疑。她让他穿上她亡夫的衣裤,他长的要高一些,她就把衣裤改长了,让他曲着腿站,脸上蒙块布,说是在打鬼子的时候炸坏了脸,竟也无破绽,谁让她嫁的是个哑巴,还是个聋了的哑巴,鲜有人来主动搭理他,就是有一两个存心逗他玩,欺负他的,只要‘啊啊’从喉咙里发几个音,使对方误以为达到了目的自然也就不会再刁难他。

她求他留到孩子生下来之后,看一眼再走。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动了的感情岂是你想否认就能否认的。他应允了,凭一己之力,走不出青芒,回不到日本。回去,带不回胜利的回归会遭到家族的耻笑,他虽不信切腹那一套,终归是脸上无光的。况,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女人照顾他的起居,有了他的孩子,该怎么好走?

在这以前,他从未接触过农村、农业,要在顷刻之间变成一个地道的山里男人很困难。他粗制滥造的农活技术确实使他们原本捉襟见肘的生活变得更为困苦。她大着肚子却要和别人家的男人一样日日游走在几里外的山地里,他只能在家养养家禽,种植蔬果,要不就在森林里摘些菌类、干柴,偶尔运气的话也能逮到一两只野味,回家来炖汤给她喝,可惜那样的机会太少,有时来了机会也不肯把握,他会觉得那些小鸡野兔就像他,不一小心掉了队,就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晚上她回来,他给她按摩,跟他们的孩子说话。他的话可多了,因为一整个白天无人可说,有了人也不能说。他们互相学习语言,有一回,他说要给她做鱼吃,一大清早跑到森林深处的小溪边钓鱼,大鱼没钓到几尾,人却迷路了。她晚上回来没见着他,从晚饭等到早饭,那时候孩子7个月,正是容易掉的时候,见血了,他回来了,带了几条快奄奄一息的小鱼。那天早上,他学会了汉语‘挨千刀的’。她也看清了自己的恐惧,有些人你迟早要失去,而在不知不觉中,你那么害怕失去。

夜里,深夜,等她睡着,他也会跑到那个小山岗,对着已经看不出凸起的一个小土堆说话,用日语。里面睡着他唯一的战友,方圆几十里内唯一能听懂他母语的人。说他们一定会回家的信念,说他的中国女人,说他的家乡——神奈川,他说过,要带她和孩子一起去看看呢!有时候,还哼两句家乡的小夜曲,坐在那个小山岗上好久,也会瞭望东方的星辰,天快亮了才回去。他至死都不知道的是,那些个晚上,他的女人就在小山岗的对面,听他说一晚上听不懂的鸟语。她多怕,什么时候,他又迷路了,她更怕,那是他决绝的不辞而别。

他们儿子刚出生时,二战结束几个月了。日军集中被遣散返国,只余下七八千为国民政府所用,从军和战争他是厌烦了的,回去,似乎很好。

她抱着啼哭的儿子用家里所有的面粉和那头驴,给他做了几十个驴肉包子,包好了给他放在路上吃,她甚至没有考虑过自己和儿子下半个月,下半年吃什么。他似乎同她讲过,他在日本的家中有一位妻子,生的小巧,讲话喏喏的,是碾米店老板的女儿,他的母亲中意她,几乎只见了一下就定为儿媳的人选,他在他们结婚的第四天随军离国,还在军队时,时常能收到她的来信,收是收不全的,十之有三四能收到,她告诉他家中一切安好,请他们务必胜利归来。殊不知,在误得到他阵亡的消息时,她和母亲会如何。也不知,他的此番家事,说给她听的时候,她听懂了几分。

穿着她纳的布鞋,她手艺好,鞋底轻又厚,走着舒服,不输他部队里的军靴,脸上还蒙着汗巾,得翻过几个山头走到城里,那里有被遣送走的日军小分队。她抱着儿子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送,说好了只送这个山头的,一个放不下心又多送一个。前几日晚上,他说带她一起走,她只‘噗嗤’一笑,而后果断地摇摇头,她再不明白事理,也知道他家中有位等待他归来的妻子,有白了头发的母亲,他们已经等了他六七年,她不能让她等回一个变了心变了孝道的男人。并且,二战日本战败,一个中国女人抱着半个中国孩子到日本生活,是活不长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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