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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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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司孜云像泰山压顶把她推倒在地时,毛毛雨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的唇重重印上她的唇时,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她开始推他,可他纹丝不动;当他一口鲜血铺天盖地当头淋下时,她才知道——他毒发了。原来师兄真的骗了她,今天才十七啊,明天才十八,此刻,他却晕倒在她的身上。

脸上是他刚刚喷出的血,粘粘答答,腥臭无比;身上是他刚刚倒下的身躯,沉沉甸甸,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好不容易从底下爬出来,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很小的时候有那么一次,她就是这样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她在想什么,这是孜哥,她怎么拿他和死人比。

“不要惊动任何人。”想起他晕倒前在她耳边留下语句,他是不想让奶奶和文君姐担心吧。她撂起袖子,揪起他的两只脚,开始往屋里拖。没有其它办法,对她而言,他实在太沉。

“五夫人,你在干吗?”是司伯。

也好,有他帮手也好,要凭她一个人,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他拖到屋里,更别说怎么把他拖上床了。

“司伯,来,帮我把孜哥抬进去。”她回头。

“啊,五夫人,你的脸怎么了。”司伯吓了一跳。

“不用担心,这不是我的血。”

“不是你的血?哪来的血?难道是五爷?”他大惊失色。

“别叫那么大声,孜哥说不要惊动任何人。”她将食指竖在唇上,“先帮我把孜哥抬到里面去。”

一老一少费了牛劲,终于把司孜云抬到床上。

咚一声,他的额头撞到了床板上。

“嘘,不痛,不痛。”毛毛雨吹着气,抚着他的额头,发现一片冰凉。她大惊,刚才还见他很热的样子,怎么一会却冷得霁雪山上的冰块。

“冷……”他发出无意味的呓语。

“司伯,司伯,你快拿些被褥来。”她连忙大呼。

“我就去,我就去。”司伯朝门外跑。

“等等。”她回头,“不要惊动任何人。”

“哦,知道了,五夫人。”司伯对着她的大花脸又吓了一大跳,“我打盆水来给您洗脸。”

“洗脸?哦,对,先拿被褥,再打水。”

她把司孜云放平,脱下他的皂靴,盖好被子。

“都是我不好,一天到晚胡思乱想,连一点头绪也没想出来。不是应该明天才发作的吗?怎么今天就发了。师兄他又骗我了吗?他为什么要骗我呢?他说明天才会发作的啊。”她边帮他盖被子边自言自语,不小心碰到他一下,觉得他更冰了。

“五夫人,被褥拿来了。”

“哦,快盖,快盖。”她手忙脚乱地往床上堆。

“五夫人,我来,我来。”司伯扯住被子,他怕如果他再不出手,五爷会被她活活闷死。

“好,你来,你来。”

“五夫人,您先去洗脸吧。”

“对洗脸。”

她边走边喃喃自语:“沉住气,沉住气,虽然我没给人解过毒,可是师父教过我的,师父是毒君,他教过我的,没事,沉住气。”

这边司伯听了心里大惊,他怕,他怕五爷——出事。

帮五爷盖好被子,一回身,却看见五夫人,拿了一把刀正往自己的玉脸上划。

“五夫人!”他大叫。

毛毛雨的手一抖,“怎么了,司伯。”

“你,你拿着刀干吗?”老人家牛眼瞪得老大。

“我把孜哥刚刚吐的血收一点起来。”她挥挥手中的刀,又扬了扬了另一只手上的小瓷瓶。

“哦。”他舒了口气,吊到嗓子口的心又落了下去。

洗净了的小脸,有点苍白,她终是没见过大世面的小姑娘。

她走到床边,在厚如山的被褥下掏出司孜云的手,又从腰间拔出刚才那把小匕首。

“五夫人,您干吗?”司伯觉得自己的心象装了弹簧,弹上弹下。

“司伯,您放心,这是师父给我的龙牙刀,伤口很小的,而且一会就会止血。是有一点痛,但不碍事的。”

他不是想问她这个,他想问她……她玉手一挥,竟在五爷的腕上划了一道口子,一滴黑血渗了出来。从怀里又掏出一只拇指大的瓷瓶,她又接了满满一瓶。

“刚才,刚才的还不够?”司伯打了个颤,如秋风里的落叶。

“这个和刚才的不一样。刚才孜哥吐血的时候,身子烫得象火一样,现在却冷得象冰,一定有什么问题。”

“哦。”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司伯你能不能弄只大桶来,里面盛上热水,我想孜哥泡在热水里会好一点。”

“哦。”他点头,脚却不动,总觉得五夫人像个蒙古大夫,他怕她把五爷给——医死了。

“咦,你怎么还不去?”

“我就去。”

偏了偏头,她觉得好像想出了什么,却又像抓不住要领。将瓷瓶里的血倒出一滴在手指上,再将手指含入嘴里。这一含她含出六味药,不对,又偏了偏头,七,八……一共十二味。又取出先前那瓶,也倒了一滴血出来,是十三味。这样一共就是二十五味,不对,师兄说一共有七七四十九味啊,她又各尝了一遍,依旧是二十五味。她果然是不行。

“五夫人,热水来了。”

脱了他的衣服,只剩一条亵裤。毛毛雨自小在霁雪山上,见过的男人不外乎是师父与小师弟,下了山才认识了师兄和司孜云,哪里认识过什么男人,更别说是男人的裸体,但他的身体好匀称,她的脸羞到了脖子。冷静,冷静,她含含有辞。

这一老一少又是费了吃奶的力把司孜云拖到热水桶里。

毛毛雨一张嘴,竟吐出一颗晶莹剔透的圆珠,室内顿时弥漫一股浓郁的莲香。她拨开司孜云的嘴,将珠放了进去。

“五夫人,你给五爷吃了什么?”司伯忙问。

“我没给他吃,我只是让他含在嘴里。”毛毛雨答。

“那,你给五爷含了什么?”

“这是我的莲心。”

“莲心?”

她没再作更多的解释,又在怀里掏,掏出一只绣了莲的的荷包,一打开竟是长长短短、晶晶闪闪的一把银针。她拈起一根……

“五夫人,你作什么?”她不会是想拿这个扎五爷吧。

她皱眉,“司伯,你到外面候着好吗?”似想让他放心,她又说,“有事我会唤你。”

他怎么能放心,但,她是夫人,司伯提心吊胆地出了房门,侧耳细听里面的动静,却什么也听不见。

“司伯,快来帮忙。”半晌,他听到五夫人唤他,急忙冲了进去。

“司伯快帮我把孜哥捞出来。”

他定睛一看,一桶热水竟染成了鲜红的血水,旁边的地上躺着一堆沾血的银针,五夫人趴在桶沿从背后拖五爷,想把他从水里拉出来。再仔细一看五爷,脸色已不似刚才苍白,微微有了血色。谢天谢地,他急忙上去帮忙。

擦净他的身子,盖好被子,毛毛雨舒了一口气,用了她的莲心,又用银针刺穴排出一部分毒,总算是暂时压下了毒性。只希望今天不要再毒发便好。

“司伯,您也累了吧,先回去休息吧。”她对司伯说。

“五爷,他没事了?”

“暂时没事了。”

“呃,我差人把这水搬走。”

“不用了,这么晚了不要惊动了,明天再说。”

“呃,那小人先告退了。”

毛毛雨趴在床沿,仔细端详着那张脸,不由小手抚了上去。温温热热的,不再冰凉,这眉,这眼,这唇,嘴角微翘,轻轻飞扬,那日他就是那样对她笑的,他那样一笑,连阳光都黯然失色。她好喜欢他的笑,她感觉——温暖。轻轻捏起他的嘴角一拉,他就是这样笑的,就这样,上一点,再上一点,再上一点。呵,她笑了起来,嘴都被她拉变形了,呵呵。

她知道,他其实很不开心,因为她来了,她不该来的,所以他不再笑了。但她不会待太久的,等她解了毒她就会走。到那时候,他就不会再伤心了,他就会再笑了。她有两个愿望,希望他能再笑得让太阳都嫉妒,还希望——他与文君姐能一辈子相亲相爱。如果这两个愿望实现了,要她怎么样都可以,她无所谓,只要他能开心,能笑,她什么都无所谓。

好痒。“小雄,走开。”毛毛雨迷迷糊糊地,用力推着埋在脖子上的毛茸茸的头。

“好痒啦。小雄,走开啦。师姐好痒。”她扭动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

忽然,手腕被扣住,针在头顶,一片湿湿润润贴上她的唇。“呃……”她想说话,一颗圆圆的东西滑入她嘴里,然后是糯糯香香湿湿热热堵住了她的口。

她猛然睁开眼,跃入眼帘的是一张因贴近变形的脸,大骇!她什么时候上了床?孜哥为什么压在她的身上?隔着薄薄的单衣,她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绵绵不绝的热力,他的毒又发作了吗?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吻她?

她挣扎着想起来,但他的力气好大。她推他,纹丝不动。

他的唇移开。她深吸一口气,“孜哥……”她唤,如蚊纳。她嘴里的是她的莲心吗?他怎么把莲心吐她嘴里了?他要靠这压制毒性啊。

“啊!”他居然——咬她。她吃痛地推他埋在肩头的头,不动。她感觉到他在吸她的血,他怎么了,只是中毒而已,他怎么连人也吃了起来。

“孜哥……”她再唤,却发现他正凝着她。

他就那样,懒懒瘫在她身上,手肘微微托着下巴,定定地凝望着她。他的眼睛像霁雪山的潭水一样深远,黯黯淡淡流转其中的是她看不分明的情愫,他火热地鼻息微微吹拂她的脸,熏得她似醉了一般,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条细细的血丝——她的血……

“孜哥……”毛毛雨伸手摸他的额,好烫。真的又发作了吗?

他不说话,再扣住她的皓腕,俯下头来,又吻她。

她用舌尖顶住莲心往他嘴里推,他竟一口吞了下去,他的舌缠住她的。心咚咚地跳,身子好热,头昏昏沉沉的,她怎么了?

然后,她听到他说——“文君”。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她觉得心像被鞭子狠狠抽了一下。

他解开了她的衣,一路吻下去。她没有任何感觉,仿佛死了一般,她轻轻飘离自己的身体,越升越高,浮在半空,好奇地看着一个男人趴在自己身上,分开她的腿……

然后,一阵撕裂般的痛……

她感觉到一滴冰凉的水珠从眼角慢慢滑落,没入发鬓……

她哭了吗?为什么要哭呢?因为痛吗?是啊,好痛!心——为什么——会那么痛呢?

司孜云醒来的时候天刚微亮,他想侧身,发现身上好像压了什么东西,光溜细腻。

一片云似的青丝覆在他的胸口,一只□□的香肩,上面赫然印着沾血的牙痕,一片无暇的玉背,完美的曲线延伸至丝被下……谁?

轻轻翻转过她纤小的身体,那一张苍白的小脸,毫无生气,眉峰紧锁,贝齿紧咬下唇,眼角噙着晶莹的水滴,他轻柔抹去,没几却又渗出一滴。她哭了,是他惹她哭了,那么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却被他惹哭了。他竟——心疼,仿佛塌陷了一块一般。

毛怜玉戏谑的笑像把刀劈进他的大脑,刹那间,心像被掏空了一样。

“司伯,来人啊,人都到哪里去了?”他开始大叫,“快叫人去找毛怜玉,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

泪落下,一滴,两滴,三滴……落在她的眼角,好似她的泪,一滴,两滴,三滴……

☆ ☆ ☆ ☆ ☆ ☆ ☆

司孜玉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找到毛怜玉。前两天,他的家丁几乎找遍金陵所有的客栈,没有结果;最后他想到了倚玉楼,第三天,他在倚玉楼一个姑娘的床上找到了毛怜玉。

“小雨出事了。”他说。

“小雨?”

“毛毛雨。”

毛怜玉从床上跳下,□□。

“她又干了什么傻事?”

“她睡了三天,还没有醒。”迟疑着他说,“我动了她。”

他的右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没有还手,他知道,这是他应得的。

“你这算求我吗?”毛怜玉衣不蔽体,却像神一样高傲。

“是。”他咬牙点头。

毛怜玉笑,“看在小师妹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带我去见她。”

他等了一刻,那一刻,他如坐针毡。

他们回到司府,毛毛雨依旧睡着,

“她这样子有几天了。”毛怜玉问。

“三天。”司孜云回答。

毛怜玉翻开被褥,解开毛毛雨的衣襟,露出一段粉肩,和一排深深的齿印。他笑,“没想到司兄也是个狂野的人。”

司孜云羞红了脸,“你要干吗?”

毛怜玉不理他,大手抚上她的肩头,抚抚捏捏,竟越抚越下……

“你要干什么?”司孜云终于按捺不住,冲上前去,捉住他不安份的手。

“哦,忘了,这男女本该授受不亲的。你是她的相公,她这身体你也上上下下摸了遍,你熟悉,你来。”毛怜玉邪邪一笑,反手将他的手按在毛毛雨的胸口。

手所及是一片温柔清滑,司孜云的脸又烫了几分。

“找什么东西吗?”他问。

“一颗圆珠,应该在胸口。”

“胸口?”

“胸口。”

他的手又向里探了几分,柔柔软软,以及令人暇想翩翩的曲线……

“没有?”

“没有。”

“那你再摸摸看那边的胸口。”毛怜玉一只脚架在凳上,一只手抚着下巴,脸上依旧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笑。

“还是没有。”依旧是柔柔软软,以及令人暇想翩翩的曲线……

“还是没有?我说司兄,你到底有没有用心?我叫你找一颗圆圆的珠子,不是叫你做别的。”兴灾乐祸的口气。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冲着那张嘻皮笑脸大喊,心里有一肚子的火没法发泄。

“等等……”毛怜玉皱了眉,“你身上怎么有一股莲香?”

“什么莲香?”话音未落,毛怜玉的头探了上来,贴着他的衣服,前前后后嗅了起来。

“你——干什么?”

毛怜玉未答,一只大手覆上他的胸口。

“你干什么!”向后退了两大步,恼,好恼,请他来看毛毛雨,他却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现在竟轻薄起他来了,同是男子,他怎么能忍受他的调戏!

“你到底要不要小师妹早点醒来。”那边懒洋洋地开口。

“要,当然要。”但,这和他——轻薄他有什么关系?

“那就乖乖过来,让我摸一摸。”

“摸,摸什么?”

“刚才你摸得那么起劲都不知道在摸什么,敢情你光顾着享受了。”

“胡说!”

“那你说我要摸什么呢?”

他大骇,“你是说,那东西在我身上?”

“让我摸摸不就知道了?”毛怜玉向他招手。

司孜云没理他,径手将手按上自己的胸口,果然右胸下隐隐有一颗圆珠。

毛怜玉看见他的表情,知是没有猜错,“哎,那丫头,怎么尽做一些傻事。快快吐出来还给她。”

“你是说,这是她的?”

“司兄,没几日你怎么生得和那丫头一样笨起来了?快吐啊,再不吐我可不保证能救醒她了。”

“我在吐,又不是小孩子含糖,说吐就吐。”

“笨哩,运口气,感觉一下,慢慢托上来就行了。”

司孜云按话去做,果然觉得那珠随着热气慢慢上腾,没几到了喉咙口,觉得一阵恶心,一捂嘴,一干呕,一颗晶莹剔透的圆珠出现在眼帘,顿时,满室芳华。

“果然是莲。”毛怜玉喃喃自语,接过圆珠,小心翼翼放入毛毛雨嘴里,又斜着眼看了司孜云一眼,“象你这种呕法,只怕我们的肚肠子早就呕光,腹里中空了。”

“那东西怎么可以留在人的胃里……”

“是肺,不是胃,也不叫东西,是莲心。”他凝望毛毛雨,似解释,又似自言自语,“天上地下唯一的莲心。”

“莲心?”还没想清楚,便被毛怜玉搭了肩,往外走。

“去哪里?不等她醒来?”

“她,恐怕还有一、两个时辰还会醒来。我们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沏上一壶上等的好茶,仔细聊一聊。我知道你心里疑问多多,我向你传授传授,你也好向我说明说明,让我仔细推敲一下。我毛怜玉行毒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失了手,本该十八日发作的毒,怎么十七日就发作了,你该好好给我解释。”

“该解释的人是你吧。”

“你也好,我也好,我们边品茶,边聊。”

“每个习毒的人都有一颗内丹,这内丹是天资也是功力,那颗珠便是小师妹的内丹。司兄是否知道这世上有三奇毒、三奇药?”

司孜云摇头。

“这三奇毒呢,我给司兄下的毒里,就含了两种——冰蚕与炎蛾,可见这两种奇毒也不见得奇了。这第三种毒,叫空,没人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三奇药分别是龙兰、文菊,和——莲。”毛怜玉自嘲地笑,“本以为这莲是跟本不存在的,毕竟只是传说而已。莲,非草非木,非虫非鱼,她是人。”

司孜云大骇,世上竟有这般耸人听闻的事。

“本门习毒的人,虽施毒,自身却百毒不侵,这便成了是药。资质越高功力越深,药性越强。男子习兰,女子习菊。我是龙兰,文君是文菊。其实文君也能解毒,她本就是药君门下,只是司兄忘记罢了。龙兰与文菊,只要求资质与功力,但莲不同,她要求的是血统。没想到毒君真的寻出一株莲来,若让我师父知道,只怕又要气得吐血了。呵呵……只是那么一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若让人知道她是莲,不知要引起多少纷争。”

“毛兄的意思是?”

毛怜玉一字一字,“毛毛雨就莲。传说中的莲。”

他接着说,“那颗圆珠便是她的莲心。你现在可知道为何你现在还是鲜活粉嫩了?只是她还太年轻,不知道如何发挥自己的药性,否则也不会此刻昏迷不醒了。司兄,你倒是说说那日毒发的情形与我听听。”

司孜云平复澎湃的心情,开始叙述那天的情形。

“就这样?”

“就这样。”

毛怜玉轻一挑眉,啜了一口茶,“果然好茶。”忽又眉峰一转,“我那文君师妹住在哪个院落,我也好些日子没见她了,心里想得紧,待我先去探探她。”

“毛兄的言外之意是,文君——和她有关?”司孜云皱眉。

“哎,”毛怜玉叹气,“跟你们读书人说话就是累,我的意思就是,我想她了,我想去看看她。读书人就是肠子多弯多,哪来那么多言外之意?弄得人筋疲力尽。我那文君师妹是怎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爱得死去活来的,听到你说这种话,文君师妹可不要伤心得肝肠寸断。没想到司兄也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啊。”

“毛兄,你……”

“来来,带我瞧她去,我不和她说你的心思就好。”毛怜玉拉起他的手,拖起就往长廊走。

“毛兄,放开我的手,我跟你走就是,右边,文君她住在东院。”

“好,好。”边说边大步往前走,忽又回头,“司兄,你说这文君师妹,是你了解得多,还是我了解得多?”说完,又向前大步流星。

司孜云停下脚步,这话什么意思?毛姓的师兄妹果然怪异透顶,一个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看似深奥,其实天真无比;一个好似干净利落,却又显得话中有话,状似无意,却又让人百思不得其中奥秘。难道文君真的……?他立刻被自己的想法吓倒,怎么可怀疑文君,她是他执意要的姑娘啊!难道他真如毛怜玉所说的——喜新厌旧?

那边人已不见了身影,他匆匆赶了上去。

“师兄怎么有空来看我。”沈文君云鬓花颜玉步金摇,好似风一吹便会散架一般娇柔。

“正好路过此地,便来看看师妹你婚后生活如何,果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幸福美满得很。如果当日跟了我的话,师妹就不会如今日一般娇羞动人了。”毛怜玉答话。

“师兄说笑了,难得师兄对我如此有心。听说那边雨姐姐睡了好几天没醒了,师兄可有去看过?都是师兄惹的祸事,非要云哥吞你的什么丹,这下可好,弄得雨姐姐一觉不醒。师兄可千万要治醒她不可,要不我家云哥要愧疚一生了。”

“雨姐姐?”毛怜玉笑,“果然是司兄教妻有方,别家人莫说和平相处了,闹得宅翻人沸的也比比皆是。没想到司兄这里,姐姐妹妹的,叫得甚是亲热。司兄果然有齐人之福啊。”

司孜云没有答话,他一心系着那头昏睡的毛毛雨,再加上刚才毛怜玉一番似是而非的话,也无心多言。

“那是云哥人好,修来的姻缘。怎么师兄羡慕了,师兄这般风流,我看是没这福份了。”

“这种福份,师兄我,享受不起啊。听司兄说,前些日子,你病了。”

“染了些风寒,幸亏有云哥,日夜照看,没几日便好了。”

“我看是心病吧。心病果然是心药最有效。”

“毛兄……”

“呃?”

“毛兄……”

“嗯,司兄在叫我吗?”

“我想一个时辰也过了,小雨那边也该醒了吧。”

“也是也是,两个师妹可不能厚此薄比啊。让我先去看看那睡美人才行。”

“云哥,我也去看看雨姐姐她……”沈文君跟了上来。

“你先别去得好。”司孜云拦下她,“你身子弱,又大病初愈,不要吹了风,又不适。”

似受了委屈一般红了眼圈,咬了咬下唇,“也好,那回头我叫下人熬些滋补的汤,给雨姐姐送去。”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奔回房里。

“你伤了她的心了。”毛怜玉闲闲开口。

“哪来那么多伤心伤肺的。”司孜云回他一句,“我这也是为了她好?”

“果真是为了她好?”毛怜玉直勾勾地看着他,“你受我的影响了,司兄,别否认。”

司孜云不说话。

“很奇怪不是不?”毛怜玉缓缓地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向很奇妙,有的人你相处一世都未必了解。这就是我特别喜爱小师妹的原因。她是个过份单纯的人,因此也是一个可以毫无条件绝对信任的人。与她在一起,你永远不用猜测,不用怀疑,她说一就是一,你不用去想会不会有其它的意思。”

司孜云一惊,怎样的一个人,能让城府极深的毛怜玉也放了戒心。

“我想司兄也发现了她的魅力所在吧。这样一个心灵剔透的人,让人不由心生怜惜,千方百计想保护她不受伤害,同时又让人不由心生邪念,千方百计想伤害她。真是矛盾,是不是,司兄?”

那一语如醍醐灌顶,司孜云终是明白了,原来他正是这样被她吸引了。那一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叫人如何不——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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