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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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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夜的月圆亮洁白,然而最美的月亮也比不过一家老小围坐桌边欢聚来的动人,与团圆相比,赏月倒在了其次。

曾经,她爱过节,爱端午的粽子,爱中秋的月饼,但更爱的是节日时一家人团圆美满的气氛。

如今,她怕过节,怕端午的粽子,那个妈妈教了她许多次却终也学不会去包的粽子;怕中秋的月饼,那年爸爸贪便宜买的月饼让她拉了好几天的肚子……更怕的是团圆中的不团圆,美满中的不美满。

一个人的存在与否不能改变地球的运转,却可以改变一个大家庭的喜怒哀乐,人的神经纤细地经不起一丝挑动,遗忘在这里变成了最难、最难的事。

星期天那个提前的中秋节是她两年来过过的最轻松的一个——除却心里那个让她不轻松的他,她真的很轻松、很自在。

今天是农历八月十五,正宗的中秋。杨程启原本计划晚上下班后陪她出去吃饭,但前天傍晚海灵韵突来的一通电话改变了他们今天的行程——

“阿乐,给你个惊喜,后天我和茜俞都请了假!”

“嗯。”

“你不问我们请假干什么吗?”

“你不是正在说吗。”

“呀——,阿乐!唉……算了,那我告诉你,你不要太感动哦。”

“嗯。”

“我们要陪你一起过中秋!”

她感动了,但当听到这是由费莫十提议并且是到费莫十郊外的别墅时,她皱眉。不过好友却是真心诚意她无法拒绝,她征询杨程启的意见,他想都不想也请了假陪她一起去。

遇见杨程启是她的侥幸,杨程启对她太好、太好,好得让她想逃,却动不了脚步,如果没有遇到过‘他’,没有与‘他’发生过什么,她大概会想要跟他相守一生。

该怪他来得太迟,还是自己注意他太晚?

说不清,道不明。

人生总是很难随人意……

“累了吗?”正在开车的杨程启忽然瞥见身旁的她脸色有点差,以为是车程太久,“再一会就到了。”

“嗯。”陆乐没有反驳,前往郊外的路也确实够远的。

车子又前进了约二十分钟,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就是这了吧?”杨程启跟她确认。

“是这。”她看到了海灵韵的车。

杨程启由后坐将准备好的礼物——一盒精致的月饼带上,她暗叹他总是细心周到。

下了车,迎面而来的是郊外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植物的香味,远处的山峦即使在秋天也依然一片绿意,在最高处与云相接。

四周零星的别墅漂亮宁静,眼前这幢的风格更是悠闲的赏心悦目,如果屋主不是费莫十,如果费莫十一心爱着茜俞,她会喜欢这里的。

按下门铃,来开门的不是屋主,是蹦着出现随即又楞在当场的海灵韵。

“阿乐,他……他是……”海灵韵瞪着双大眼直勾勾地看向杨程启。

“他是杨程启,她是海灵韵。”陆乐简单地为他们介绍。

“你好。”杨程启对她礼貌地一笑。

“你……你好。”阿乐带了个男人……男人……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啊——!阿乐,他是不是就是那个……”

“不是!他是杨程启。”她重复一遍。

感到她的不悦,杨程启握住她的手。

“呃……嘿嘿……请进、请进。”海灵韵边讨好地傻笑着请他们进去,边暗骂自己眼拙又多嘴,这个男人怎么看也不可能是那个伤害过阿乐的混蛋嘛!她又提起阿乐不开心的事了,呆会一定要提醒茜俞一声。

“阿乐。”林茜俞从厨房走出来,身后跟着费莫十,见到杨程启,两人同时一怔。

“这是阿乐的私家珍藏杨程启。”海灵韵跳到他们中间介绍,“这个美女是林茜俞,旁边的帅哥叫费莫十。”然后背对着陆乐和杨程启以唇形告诉林茜俞‘他不是那个男的’。

林茜俞了然地笑了笑,下意识地看了眼身边的人,那没有藏住的失望、不甘清楚地落入了她的眼,她唇角仍扬着,笑意却渐渐隐淡。

“杨先生你好。”林茜俞转过脸向初见的杨程启问好。

一旁的费莫十听见她的问好才回过神来,庆幸没有人发现他的失态,拉动嘴角露出惯有的笑容:

“你好。”刚才海灵韵的唇形他读得很明白,是这个男人令陆乐扔了他的花吧……

“你们好。”杨程启递上礼物,眼前一对般配的佳偶让他感到有些怪异,尤其是费莫十看向他的眼神似乎透着……太模糊了,他说不上来。

“你们太客气了。”费莫十抢先林茜俞一步接下礼物,扫过杨程启,目光停留在陆乐身上,“费心了,谢谢。”

“是程启买的。”言下之意他不该和她说话,她也不想和他说话。看到他,她几乎可以猜到送花的人是谁了。

费莫十脸色一顿,接下来的话硬生生地堵在喉间。

“听阿乐说你们都爱吃月饼,所以买来助兴,希望你们喜欢。”杨程启友好地笑道。阿乐好象很不喜欢这个人,一个念头在他脑中闪过,但不确定。

费莫十并不领情凝着神色不语,眼却不曾离开过从不正眼看他一下的陆乐。

他的眼神令杨程启脑中的那个念头越发清晰,忽地他明白了那天陆乐接完电话后的心烦、矛盾与不快,就像现在。握住她的手紧了几分,她侧头对上他抚慰的笑、温柔的眼,她轻扯双唇对他淡淡一笑,淡地若有似无。

费莫十的目光刹那凌厉。

看着这一切林茜俞的笑变地复杂起来。

“哎呀,都站在这干吗!”海灵韵虽然还不明白是什么状况,却感觉出气氛很不寻常,“茜俞午饭弄好了吗,我肚子好饿哟,想死你的手艺了!”她摇着林茜俞地胳膊撒娇喊饿。

“好……好了。”微闭眼睑,将所有思绪藏起,“阿乐,你们也饿了吧?”

“饿了。”陆乐简单地说道。

“麻烦了。”杨程启微笑颔首。

“莫十,吃饭吧。”林茜俞嵌着笑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费莫十。

“好,吃饭。”暴露的情绪懒得去掩藏,也不想掩藏了。这些日子脑中挥不去她的影象,她让他牵挂!再次见面她冰冷依然,他的内心却翻滚澎湃!她与那个男人默契的交流,他嫉妒愤恨!这一切情绪是对所有女人都不曾有过的。

他不要再躲躲藏藏,躲藏已经让另一个男人捷足先登,不过那不会使他放弃,反而他更想要得到她,他要正大光明地去追求她,当然他会去与林茜俞做个了断,虽然她是个好女人,也是个难得让他曾动过结婚念头的女人,但是他更想要的是陆乐!

费莫十转身率先走向饭厅。

“我去端菜,你们先去坐。”压住泛酸的刺痛,林茜俞笑着对剩下的三人说道。

“我帮你,茜俞。”顺便偷吃!海灵韵一脸嘴谗地推着她走向厨房。

“我们也去帮忙吧,阿乐?”杨程启低头问道。

“好。”体谅他的用心,陆乐点头。仅这一次见面他……也看出来了,那么茜俞……她不敢往下想。

顺着林茜俞和海灵韵的方向,他们跟了过去。

饭菜上桌,人也落座,长桌拉开彼此的距离,却隔不断一桌混沌的纠缠。

她止不住费莫十的目光,她忽视不了茜俞眼后的痛苦,她感到灵韵若有察觉的困顿,她看到杨程启眸中的怜惜与不舍,她也头次正视到自己是这么在乎她与林茜俞和海灵韵那份友谊。

截然不同的她们因为共同的‘吃好’走到一起,她性格淡漠,她们却不曾放开她,父母去世后,她们是唯一不会让她感到悲伤的人,她们不会用怜悯的眼看她,不会用同情的语调安慰她……不知何时,友谊已根深蒂固。

一顿午饭吃得极艰难,只有海灵韵一脸开心——半是真,半是为了活络气氛,一张嘴始终没停过,吃饭、说话两不耽误,不停地逗趣,

好不容易午饭熬到了尽头,搅着杯中的咖啡,陆乐想着该是找个借口离开了。

这时,杨程启的手机突然响起,看了眼号码,他侧身离桌。

“抱歉,我出去接下电话。”

身边少了他,她顿觉失了屏障,周遭的空气窒息的可以。

还好,没多久杨程启从客厅走了回来,她紧结的眉松开了些,然而却看到他一脸凝重,站在她身旁没有坐下的意思,她第一次见到了没有笑容的他。

“程启?”仰头凝视他,稍松开的眉又拧在了一起,依旧冷淡的声音含着担心。

杨程启回望着她,想给她一个笑容抚平她的眉,试了几次,还是放弃了。

“我……得先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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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原因,她只问他能否带着她,他没有反对,于是他们又坐上了车。

途中她静静地坐着,她不知道他们要去哪,他没说她也没问,看着周围陌生的美景,她无心欣赏,坐在他身边,她的心情起伏不定,只因他——杨程启。

“这座城市很美。”蓦地他悠远的声音在车内响起,望着前方的双眼像是在追忆什么。

陆乐看向他,没有出声。

“十六岁那年第一次到这里,我就喜欢上了这里。我参加了她的婚礼,那天她笑地美极了,笑得很幸福。”

16岁?他爱上了个比他大的女人?

陆乐心中一震。

那样的年纪……他……

“读完大学后,我回到了这里,却没再见到她,只有少的可怜的几通电话,十几年来再一次见面,没想到竟然是她的……”他顿了一下。

她屏住呼吸,已猜到结局。

“她的葬礼。”他的声音难掩颤抖,握住方向盘的手攥得死紧,“她选择的婚姻,她选择的城市……终究没能留住她。”

她看见他眼角湿润了,她知道他的心在哭,他的心在痛,不单是感觉到,更多的是因为他对着她说出了他深藏的忧伤往事,因为他在她面前露出了脆弱。

最暖人的冬天太阳也有西垂的凄落,那是她完全不知道的杨程启,她想给他安慰却又不知从何去安慰,同时心中盘旋起一个疑问,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她,时间可以研磨一切,可是他却不象是把那份爱丢给了时间,那么他究竟是为了什么那样地为她付出?

为什么?

小小的空间又沉静了下来。

不一会他们在一幢独特中式别墅对面停下,他望着别墅,没有立即下车。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泛白的手指。

半晌,他转过头,目光攫住她清白的脸,她惊了一下,他的目光那样深情,含着惊涛骇浪般的情感,她从未见过,她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程颜……”他微动双唇低喃。

声音很轻、很模糊,她没有听清,但他的样子却教她担心。

“程启,你、还好吗?”

“她叫杨程颜,是……我的姐……姐,程颜……”着魔般,他对她道出最后的秘密。

陆乐倒抽一口气,双眸圆瞠,没想到一段没有结局的爱情背后藏着这样的事实……残酷得可怕,他是在怎样的折磨、挣扎下成长的,他又是怀着怎样的心终日扬着一副温暖和煦笑容的,他……

“你不觉得这是个错误吗?”她的眼中没有鄙视,她的反映太过轻微,他忍不住问她。

她摇头,“错误?”她又摇头,轻吐:“不。”

感情没有错误,她虽不明白怎么会有那样的情动,也不明白碰触禁忌的心情,但她明白他是真地爱那个叫杨程颜女人,是女人不是姐姐,他爱得一定很苦。

默然地她替他掉出一滴剔透的泪,不为可悲的乱伦之爱,为——想爱却不能爱、为——想哭却不能哭。

她的答案让他一直以来的坚持动摇,那隐忍、痛苦了二十年的一处有一滴、一滴的东西向外流淌……

倏地看见了她的泪,他似乎看见了那一天另一个女人的眼泪,他伸手拭去,唇跟着贴上她的。

没有挣扎,她放任他的冲动。

这是一个温柔至极的吻,一个温柔地让人心疼的吻。

盘旋的疑问与奇怪的感觉一齐涌上,答案渐渐清晰——

他刚才看的不是她,他现在吻的也不是她,甚至他一直在照顾的也不是她,不是她……

她的心微微发凉,可是她生不了他的气,她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他的那句‘永远不要说谢’,她今天终于懂了,他们中间从来谁都不欠谁,只是各取所需、互相地利用罢了,他们都是可怜又可悲的人!

生气?

不,不生气,什么都没有,没有了……该分别了……只是她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渴望,她想见一见那个叫杨程颜的女人。

好奇吗?

有,但并不是全部,她想要进去,那儿像是有什么在呼唤她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离开了她的唇,他们喘着气,他看向她的眼中的迷离涣散慢慢褪去,浮现出懊悔、自责。

“对不起……阿乐。”他垂下眼,沉默了一下,打开车门,“阿乐,你在这等一下。”带她来是个错误的决定……不该、再带她进去了。

“能带我进去吗?”在他跨出车门之际她问,仍然是淡然,却冰冷地不参感情。

他楞了楞,没想到她会想要进去,更没想到一霎间她与他退回了起点,不,是离起点更远的地方。

“呃……好。”不知是习惯地不拒绝还是什么,他又答应了。

下了车,他们一前一后走进别墅,别墅四周停着三、四部车。

一进大门,两排惨白的花圈延伸到宽敞的大厅正前方一张供桌两边,供桌上端放着一个骨灰盒,墙上挂着遗像。

杨程颜……她就是杨程颜?

照片上的妇人有着不输年纪的美貌,鲜明的五官让人印象深刻,有些……眼熟,但她肯定她没见过她,也可以肯定她们没有丝毫的相象之处!

她成熟美丽,她有热情的笑,她眼中透着精明干练!而她,只有平凡和冷漠。

那么他……为何找上她?

替代品不都是该有共同点的吗?

她看向杨程启,他正望着那张遗像望得出神,想问出口的话收了回来。

不问了……

知道了答案又如何?已经没有意义了……

屋内的人不多,很快有人发现了他们,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朝他们走来。

“请问你们是?”

杨程启没有回话,心神陪着那副遗像仍在外放飞着。陆乐站在一边也没有应答的意思。

“对不起,请问你们二位是……”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打量地看向杨程启,“你……是夫人的弟弟杨程启先生吗?”

她看到他颤了下,视线留连地从遗像上挪开,转向那个管家模样的人点点头。

“我姓仲,是这儿的管家,今天的电话是老爷吩咐我打给的。呃……这位是?”他看向陆乐。

“是……我的……朋友。”他涩涩地答道,双眼逃避似的没有看她。

“我姓陆。”她对管家说道。对他的反应,她不置可否,或者说没有感觉。

“杨先生、陆小姐请这边走。”

管家带着他们走向供桌。

“你们老爷呢?”

陆乐听见杨程启低沉的声音。

“老爷他……一大早就、走了,有重要的事要……处理。”

“重要的事……”他低喃。

主人不在?

陆乐有了进屋后的第一个表情——皱眉,又是一个逃避的男人,她的直觉这么告诉她。

妻子的葬礼上不见丈夫,只有两个原因——他不爱她;他太爱她!

遗像上美丽干练的脸庞中散发着幸福的女人告诉她,他属于第二种。

她羡慕她!

“只有少爷和一些亲戚在这里。”管家又说。

“少爷……?”他是知道她有一个儿子,不过他从来没去见过,也没去记,因为那会时刻提醒他她是别人的妻子、是别人孩子的母亲,是任何、任何一个身份,就是不是他的!

“您一定还没见过少爷吧?”说着管家指了指站在供桌侧面,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的黑色身影。

倏地,陆乐定住了——目光和脚步。

那个背影……那是……是、是在某个夜晚深植入她脑中的背影,一个常在她梦中交织出现的背影,一个她永远不会忘记的背影!

沈涵杨!

老天跟她开了个玩笑……转了一大圈,又把她带到了他面前,更讽刺的是……她、身边那个男人是他的舅舅。

这……就是吸引她进来的原因吗,沈涵杨?

不!

不……

管家带着他们上了柱香,她木然地动着。

“少爷,这是杨程启先生,是您的舅舅。”管家向他,也向其他亲朋介绍他们的身份,“这位是陆小姐,杨先生的朋友。”

四目相对,平静的面孔下波澜四起,乱地让她理不清是些什么情绪。

沈涵杨的目光扫过他们,没有多做停留,淡淡地点头,然后与杨程启一样又转向了墙上。

他……把她忘了……

呵,就就该是这样的……她在期盼什么呢,对一个伤害过她的人。

从此陌路……很好、很好、很好……该是这样的。

可是,心中的隐隐刺痛又是怎么回事?

环住双臂,站在那儿,偌大的厅中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好冷……

于是她离开了,更准确的说她逃了!

她逃得顺利极了,杨程启没有阻拦、没有追来,而‘他’更是连看也没再多看她一眼。

沿着陌生偏僻的公路,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两脚无意识地移动,没有车辆经过的公路是寂静的,心是麻木的……

一段蜿蜒的路走着走着不知何时太阳不见了……天空暗下来,是夜了,抬起头,却不见月,不见中秋洁白圆润的月。

中秋……好一个团圆的日子!

陡地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脚踝处传来一阵钻痛,身体直直地向前倒去与硬实的柏油路迎面而撞。

没有痛呼,只有一声细不可闻的闷哼。

陆乐忍着手臂的不适撑起身,想站起来,发现她的脚办不到,自嘲地一笑任由自己坐在路边。

一手无力地抚上额头,忽觉掌心下一股湿热粘稠,摊开手掌是一片血迹。

怔忡了下,又摸了摸额头,才感到疼痛,并不强烈,应该是擦破了皮。

粗鲁地抹过额头,想要擦尽那发暗的红色液体,然而它仍是一个劲的向外冒着,她显得有些急乱,加大了力道重重地又擦去,一下又一下……却是徒劳,血没有止住,伤口倒愈发地痛起来。

挫败地垂下沾满红的手,眉头因痛纠结,眼角瞥到身旁从包中掉出的烟,想也不想地拾起,抽出一根塞进唇间,抓过包从里面摸出打火机,手止不住颤抖地将烟点燃,贪婪急切地吸进吐出。

白色烟雾在四周缭绕、飘散,黄橙的路灯更加迷散,头有些昏沉,带着腥味的液体顺着额角淌下,跟着又是一股液体淌下,不过没有腥味,它是热的、是烫的、是涩的,是咸的……

是……泪……

似乎是某跟神经被触动,泪水比血更难制止,洪流般凶猛无声地宣泄而出。

蓦地,一辆车在她面前停住,烟雾中出现一个人影,背着光只有一双黑色皮鞋模糊地印入泪湿的眼中,没有抬头,她仍是任眼泪流着,任血淌着,任烟在唇间进出,仿佛眼前只是一个虚幻不存在的影象。

时间一分分过去,眼前那双皮鞋还在。

扔掉烟蒂,又抽出一只夹在指间,刚送到唇边一只手一把夺去,拆了个粉碎。

黄色的烟草,白色的纸沫晃悠着飘落下来,七零八散,有几片落在了她身上,拾起一撮烟草看了看,叹息道:“别再管我了,程启,你要的从来就不是我……放手吧,我们不该再欺骗自己了。”

好一会那双鞋依然没有移动,只是沉默的处在那儿。

捻碎那撮烟草,细沫由指间溜走,“程启我没事,你走吧。如果你要帮我,就替我把火锅送到我奶奶家去住几天。”

“你没事?!”

头顶传来微怒的声音,那声音是她认识的,但不是杨程启!

陆乐仰起头,烟雾散去,在夜中她看见沈涵杨黑亮双眼如炬地盯着她。

“你……?”虽然听到声音已经猜到,但看到他,心中的意外和震撼却更加强烈!然后她在他眼中也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陆乐不自然地别开眼,抓起手边的包慌张焦躁地站起身。

“唔——”脚部传来的痛感让她止不住轻呼。

受伤的右脚难以支撑,几乎要倒下去,但她倔强地强忍住,转过脚跟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然而每动一步,脚就一阵钻心的疼,头也愈来愈昏沉,受不了可她更顾不了,此刻她只想走开!

“你在做什么!”

倏地身后扬起一声怒喊,接着一个强劲的力道拉住了她,下一秒人已经立在她面前。

“放开!”她平视着他的胸口冷言,挣扎着试图将手腕从他手中抽出。

沈涵杨握得更牢,眼紧紧锁住她,“你……”薄唇轻动,吐出一个字又合上,眼中的锐利渐渐消失,挡不住的心痛向外蜂拥, “你受伤了,我们去医院。”说着伸手想要抱起她。

另一只未受控的手推开他伸来的手,嘲讽地笑道:“只是擦伤,不劳你费心!”

“傻瓜!”沈涵杨从喉间溢出一声低语,唇不期然地贴上她额上的伤口,轻轻地舔舐。

有片刻她沉溺在他的温柔中,只是片刻!

啪!

陆乐挥手掴上他的脸,力度不够大但已让他的唇离开她。

“滚!”她冲他冷声喊道。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伤痛,随即被不拔的坚定取代,“不,跟我走!”

“凭什么!你凭什么!我不是你们可要可丢的玩具!”她大力地挣扎,头越来越重,“别再来找我、别……”停住的泪不受控制地再度泄出。

沈涵杨在不伤到她的前提下费力地稳住她,“谁说你是可要可丢的玩具,你不是!我要带你走,凭我……我、我爱你!”他吼出,望向她的眼是无比的认真。

她停下了动作,身体像是被定住,愕然地看着他。

“不!假的!”她忽然叫道,眼眸瞬间由愕然转为冰冷,假的,全都是假的!

沈涵杨想要辩解,想要再对着她大喊‘我爱你’,但是对上她的眼和她的伤口,他只能把话憋回心里,“不管怎样,我先带你去医院。”说着带她往车上去。

不知哪来的力气,她推开他,踉跄了下,脚部传来的痛让她不禁抽气,额上冷汗直出。

“阿乐……”他伸出手想要扶住她。

陆乐甩开他的手冷笑,“我们好象没这么熟吧,小孩子现在应该乖乖回去做功课,我不是你母爱的替代品!”两个和杨程颜有关的男人都找上她,别告诉她不是巧合,或许她真的有与她相似的地方,只是她看不见,而他们看见了!

沈涵杨眼中的温度迅速下降。

“小孩子、母爱……”他危险地眯起眼欺身逼向她。

现在的他,仿佛成了那一夜的他,她想后退,身后却被车挡住。

“沈……”唇一启便被另一张唇堵住,狂猛地侵占她口中每寸空间,无情地肆虐。

“唔……”陆乐不住地挣扎,无奈越挣扎晕眩感来地越凶,蓦地眼前一黑陷入了无边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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