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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九十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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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从潇终究还是没能从天罡寰宇阵的密网中逃脱,现下,被铁链捆成了粽子一般,而胸膛前,正抵了一把冰锐的尖刀。

无畏地抬起眼,封从潇坦荡的眼神对上商纭纱淡漠如冰的眸子,原本的那一汪内疚却在瞧见商纭纱毫无杀气的眸色,和眸底闪现的迷茫时,转为了不解。“纭纱,倘若你当真这么恨我,那就动手吧!是我对不住你,这一刀,原该是我欠你的!”她不是恨他至死吗?为什么临到近前,她却迟迟不肯动手?

商纭纱没有依言动手,也没有回应他,还是以那样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眼里的困惑与不解越来越深,却不知是为他,还是为了自己。视线兜转在握在手中,抵在他胸口的尖刀上,指尖轻轻的摩挲,奇异的是,在这摩挲当中,她眼里的困惑与不解竟然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明,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何,封从潇竟觉得商纭纱像是放下了什么包袱,整个人突然轻松了,豁然开朗了。然后,在他惊讶的眼神注视下,她陡然收回了刀。“这刀,是我们少主所赠!平日里,我不愿用它杀人,总觉着,血,会污了它!”

封从潇挑了挑眉,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但他也没有开口打断她,只是静静地听。

“我曾经恨过你的,到了现在,我也原本以为自己是恨你的,甚至恨到想让你去死!我尝试过,那回在双月山庄,我擅自将暗器上涂的迷药换成了剧毒,因为,我知道,你在乎那个柳晏笛,我不甘心,不甘心从前将我一片真心践踏在脚底的你,有朝一日,也会动了真情!我想杀了那个女人,看你后悔的样子!可是,事实上,我却没有感到半点的快乐!我以为,那是因为不够,我心里的恨,有朝一日,定要你用血来偿还!可是刚刚,我有机会杀你,有机会报复了,但连我自己也想不到,刀尖抵在你的胸口,我却不想杀你了!不是因为下不去手,而是因为我发现自己对着你,自己居然可以那么平静,没有怒,更没有我曾经以为的恨!”商纭纱淡淡的陈述着,神色平静。

“纭纱——”封从潇怔住,没料到她要说的,竟是这样一番话。

商纭纱回头,一贯冷若冰霜的面容上居然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花,那朵笑靥,竟然让她半残的面容在瞬间闪亮了起来,“其实当初,我是知道你的,你不是不喜欢我才弃婚而逃,你只是不想失去自由罢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哪会对你连这点了解也没有,无奈当时,却是自己看不透!离开雾月谷后,我想过死,因为我知道,你定会为了我的死内疚一辈子!可是,却被人救了,那人救我的原因很简单,只因为,我使双刀,而他爱的女人,也使双刀!他说,人生在世,最可悲的,不过就是为了得不到而寻死觅活,不知道有人为了要活着付出多大的代价,而我,能好好活着,却不懂得珍惜!也许是他那番话,让我警觉到,将自己的生死栓在一个男人身上,是多么的可悲,于是,从来怯弱的我第一次鼓起勇气,请他带我走,抛去从前的自己,做一个全新的商纭纱!”

“那个人……是索骥?”封从潇淡问,心底却已经有了答案,如今站在他眼前的商纭纱,确实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商纭纱,从前的商纭纱虽然有着一副倔强的脾性,但是因为寄人篱下,她将自己藏得很深,总是怯弱着,唯唯诺诺着,不过是株羞怯的小草,可如今的商纭纱,即便是再无从前的娇美容颜,但却已盛放成野地里经得起风沙摧折的蔷薇,懂得欣赏美丽的人,是不会从她身上移开眼的。

商纭纱没有回答他,只是仰起头看天,不知何时,又开始飘散起细碎的雪花,“这些年,我原本可以让自己过得舒坦些的,可是,现在看来,让自己难过的,原来竟是自己,竟是自被己的心结困住了!其实,如今的商纭纱早不是从前的商纭纱,早在被那人救起的时候,商纭纱,便已经重生了!”

“所以——”封从潇低声轻问,隐约猜到了她的心思。

商纭纱回过头,朝手下挥了一个手势,那些人便动作利落地解开他身上的铁链,还他自由,“所以,我不会杀你,放你走,也只是借着我们往日的情分,我唯一能做的!但也仅此一次,倘若下次,你还来硬闯盈雪山,或是做什么不利于天煞宫的事,那我不会再讲情面!这次一别,你保重了,也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话落,她转过身,离开。

“纭纱——”封从潇在她身后低唤,“你还要待在这里么?”还要待在那个冷血无情的索骥身边么?

商纭纱顿住脚步,没有回头,沉默良久,那缥缈的嗓音却虚无得仿佛会淡化在这四散的悄雪里,“因他而重生的商纭纱还能去哪里?扎根在盈雪山上,除了天煞宫,还能去哪里?”

“为什么?”封从潇拧紧了眉,他知道的,“索骥不过是个冷血的男人!”他真的不懂,为什么纭纱却这么死心塌地,义无反顾?

“是吗?”听到封从潇对索骥的评价,商纭纱不怒也不恼,只是平静地淡问了一声,便再度迈开了步子,那绝然的背影写着对封从潇的全然放开和再无牵挂!

封从潇却只能站在远处,目送她拐了一个弯,步进天煞宫的总坛之内,封从潇知道,自己再没那个立场,也没那个能力,拦住她!

“紫罗,你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你知道封离湮不死意味着什么吗?你居然敢这么做?”见到南宫紫罗与靳风驰一前一后进来,索骥低垂的眼里微黯,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漫不经心的话语里却透着冰冷的怒意。

“既然已经做了,断然就没有后悔的道理,紫罗甘愿领罚!”南宫紫罗面色未改,静静在索骥跟前跪下。

“请少主宽恕吧!南宫堂主只是一时失手,并非有心拂逆少主之意!”靳风驰也连忙跪下,为南宫紫罗求情开脱。

“不是!紫罗不是失手,而是实在下不去手!”南宫紫罗却是反驳了靳风驰的说辞,目光坦荡无伪。

“下不去手?”索骥淡应,抬起的眼里,冰芒冷射,“你下不去手的后果又是什么,你想过没?啊?”

“紫罗知道!可是少主,封离湮对二少主有多重要,你应该知道,倘若失去了这样的一个人,那种痛少主尝过,自然也知道,少主怎么忍心让二少主再将你的悲剧重演,少主如今跟当初的老宫主有什么区别?而少主如今让紫罗做的,从前紫罗做过一次,那一次却是紫罗这一生做过最错的一次,就是因为那一次,让紫罗亲手断送了少主的生路,紫罗永远没法原谅自己,所以,紫罗才不愿意重蹈覆辙,再错一次!”南宫紫罗直挺挺地跪着,说着,眼里,却已是泪水奔腾。

“住口!”矮几上的茶碗被扫落,在地上清脆一响,跌了个粉碎,索骥一贯的淡定消失了,面色铁青,“这世间,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倘若连命都没了,那痛有多痛,你还有机会去尝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个问题,紫罗也曾经问过少主,少主还记得当初是怎么回答紫罗的吗?”南宫紫罗像是豁出去了,不顾一切地跟索骥对峙起来,音调一再拔高,眼泪却是无休无止,“少主,如今纠缠的这个死结,不过都是当日的果!因为当日老宫主疼爱少主,想杀莫舒颜的心,正如今日少主疼爱二少主,想杀封离湮的心;因为当日紫罗,允了老宫主帮他做如今少主也让紫罗做的那件事;因为少主终究不能看着莫舒颜去死;因为那株天煞宫唯一仅剩的冰魄雪莲,是进了莫舒颜的嘴里;因为如今只有一个生的机会,少主却是要义无反顾地要留给自己的弟弟……”

“够了!你也该说够了,立刻给我闭嘴!”索骥怒极地低吼,眼里,腾起狂燃的怒火,“本座做的事不需要听你来说教!你忤逆本座之令,形同叛宫,依照宫规,你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此言一出,靳风驰跟南宫紫罗都在瞬间面色刷白。不过,南宫紫罗还是直挺挺地跪着,不置一词,而靳风驰却已经不住地在地上磕头求饶,“少主!少主!请你饶过紫罗吧!求你饶了她!念在紫罗跟了你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份儿上,你就饶了她这一次吧!紫罗……紫罗她是为了少主啊!她都是为了少主啊!”头碰地的声响清晰可辨,靳风驰磕得用力而快速,腥红的血在地上绽放成了花,他却没有丝毫的停顿,还是一径地磕着。

索骥面无表情地看着,神色未有松动,目光再溜转到南宫紫罗面上,她却只是木然着神色,没有跟着求饶,索骥闭了闭眼,沉下嗓音,“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话落,他颓然地转过身去,艰难地在甬道里迈开步子,微弱的光线折射在他的背影上,那踉跄的步子里透露着寂灭的哀伤…….

跪在原地,南宫紫罗目送着他走远,那眼里的泪,又落了下来,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嘴里却尝到了咸腥的味道……

“紫罗!紫罗!咱别哭了!你快跟我走吧,好么?”靳风驰满头满脸的全是血,明知不可能,却还是一径地劝说着,他怎么能眼睁睁见她去死?

南宫紫罗抬起手抹去泪,却是揪住他的衣袖,面带祈求,“风驰,你能帮我件事么?”

好一会儿后,南宫紫罗近乎虚脱地在靳风驰的扶持下站起身,走到厅堂门口,却不期然间撞上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只怕早将他们之前所有的谈话都听进耳里的商纭纱。南宫紫罗没有半分惊诧,反而是淡淡请求道,“纭纱——,倘若少主身边只剩你一人了,不要再离开他,你知道的,他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其实他比谁都怕寂寞……”

“其实,少主是不愿杀你的!”沉默了片刻,商纭纱才淡淡道。

“我知道!”南宫紫罗点头,苍白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浅笑。

“要走就快走吧!”商纭纱淡漠的神色间隐现一丝关怀。

“我会回来的!只是有些事还没办妥,我现在还不能死!”南宫紫罗淡淡补充,她只是,想要再偷些时间,去做完她必须做完的事,“其实,倘若现在死了,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到最后若果真还是救不回他,我也不过是先他一步罢了,总好过见他这般痛苦,受这般折磨!”话才说着,南宫紫罗又不自觉回转过头望向方才索骥离开的方向,终究是欲走还留。死在他身边,或许是早在很多年前便已经注定了的,她的结局。

站在崖上,四散的雪花落满了肩头,索骥不走不动,只是望着满目再分不清何者是山,何者是树的雪白,不知思绪飘向了何方。

“少主!南宫堂主和靳堂主都不见了踪影,想来是趁乱逃走了,要属下马上去追么?”一件鹤氅披上他的肩头,商纭纱走至他身后,一贯的淡漠,低垂的眼里,思绪百转。

索骥目光微颤,“罢了!随她去吧!”倘若离开他,是对紫罗仅有的补偿,那么紫罗,好好过你的日子吧,总好过跟着我一起万劫不复。

商纭纱闻言,不再多说什么,这原本便是意料当中的答案!垂首立在一边,索骥也不撵她,两人就站在雪地里,一同望着四霰的雪花……

“少主!二少主不见了!”诚惶诚恐的嗓音在身后响起,索骥的神色变了,那是惊皇与怒极交杂的铁青,待商纭纱眼前人影一闪时,索骥已经不见了踪影,只余那件鹤氅孤独地躺在雪地里,不多时,便被沾染上了霰落的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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