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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六十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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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扬州,总是一贯的笼罩在薄烟般的轻雾中,清晨的大街上,人不多,只有熙熙攘攘几个沿街叫卖的小贩。薄雾中,瘦西湖畔水烟弥漫,枯叶已然落败,只剩枯枝在冷风中飘零的柳荫中,缓缓行来两道看不太真切的人影,一前一后,一颀长,一纤细。后方颀长的身影几个步子赶上前,不由分说便抖开手里的斗篷,披上前面那人单薄纤细的肩头,待到那人略带几分讶然地回头看他,而后,却又浅浅笑了开来,他无奈地轻叹一声,淡冷的语调里却充斥着淡淡的责备和不容错辨的关切,“怎么你起来出门也都没说一声?而且啊,你身子骨一向弱,天凉了,出门的时候多加些衣裳!”

“我是见你还睡得熟嘛,你知道的,你很少睡好觉的,只是到了最近十来日才稍微好些,我怎么忍心吵醒你?再说了,我一大清早,趁着‘四喜楼’正在准备早点的时候,正好去跟着大师傅偷师,一定要把他拿手的那几道搞点啊,学到手,然后做给你吃啊!”柳晏笛一身柳色轻红的夹袄暖袍,裹在斗篷里的小俏脸儿微扬起,虽然因清晨微冷的风而有些红,但却漾着从未有过的明快笑容,从前眉宇间若有似无的轻愁全然不见了,如今的柳晏笛仿佛什么话都不需要说,只要站在你面前,也能让你轻易感受到幸福来。

“我呀,怎么也没想到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柳大小姐,有朝一日居然会迷上做菜做糕点,而且啊,一投入进去,有时啊,连家也不肯着。”云湛说着,轻捏了一下她鼻头,淡冷的语音里却渗着笑意。

“是啊,这么说着,是我做的东西你都没吃喽?”柳晏笛爱娇地横了他一眼,嫩红的指尖隔着他的袍子,揪住他上臂,毫不留情地一揪,却是让云湛毫不在意地截住她的手,将她卷进怀抱中,毫不在意地搂着她往前走,柳晏笛则在他怀里乐得笑开了花,这些日子以来的幸福,也许真的是她累积了五百年,才换来的福分,所以,她知道的,她定会好好珍惜。

“怎么啦?”突然,她察觉到他搂住她的臂膀不自然地一僵,她抬头望他,轻易地在近几个月的朝夕相伴中累积起来的了解下,感觉到他心底不寻常的波动,她拧眉,直觉地伸手揪紧他。

云湛回过头,对着怀里的她回以一记安抚的轻笑,“没事的。我能处理,不过是个老朋友,我去会会他。不过,你今天就不要去‘四喜楼’,先回家里去等我,好吗?对了!”察觉到她眼里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愈加浓厚的担忧,他的手,轻柔地抚触她紧绷的额角,携着安定的力量,他拍拍她的肩,“前几天你做的那个什么玫瑰糕的,挺好吃的,今天你再做,我一会儿回来吃,好吗?晏笛,我说过的,只要相信我!”

望着那双眼,她曾经第一次瞧见,就沉浸在当中无限的深邃与孤寂,如今却携着温暖与坚定的眸子,心底虽然还是会有不安,还是会担心,可是,她选择了相信。点点头,她不想成为他的包袱,所以,转过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他却只是站在那儿,始终坚定地淡笑着目送他,是了,决定了要跟他走一辈子的,她要做的,就只是相信他。

待到薄雾掩去了柳晏笛的踪迹,再也瞧不清她的身影了,云湛面上的笑容在瞬间尽数敛去,眼里,甚至在一刹那间盈满了凛人的杀气,那双深邃阒黑的眸子凝注薄雾中某一点,而后,举步前去。

板桥九曲,亭角飞檐,薄雾轻岚里,湖上水心亭中,已经立了道人影,墨发束冠,广袖翻飞,随意扬起的手随意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物事,正是一只雕工精致的沙色扳指。

云湛立在亭外,顿住步伐,目光凝住亭中的人,沉阒的目光辨不明其中心绪,一枚半黄的柳叶携着绵劲的风迎面而来,他微侧身躲过,柳叶夹在两指缝间,面上没有改色,但若细瞧,他的两指却是用了不小的劲儿,才能将那枚柳叶夹住,不自觉地,云湛轻拧了眉。

“看来,你的身手还是没有疏忽嘛!”带着浓浓戏谑的男嗓响起,那人回过头,一脸的吊儿郎当,两缕发丝荡在额间,略略遮掩了俊逸的眉目,但一双似笑非笑的飞凤眼,却漾着让人不觉迷惑。他面上虽然挂着笑,但那眸子深处却是让人看不清的深邃。

“直说吧!是他让你来的?”云湛没有回应他的笑容,只是一贯冷凛地问道,没有半丝的拖泥带水。

那人像是早已对他的冷言冷语习惯了,还是没有动气地淡笑着,“如果是他让我来的,我也不会只是跟你站在这儿,没有动手喽!”

“那你来是干什么?”云湛再问,语调却是更冷了。

“我来……”那人笑容顿了顿,深邃的眸色里又多了丝难以解读的复杂,“是要劝你,回头是岸,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杀手,一个杀手如果有情已经是死路一条,若是还有了想要安定的灵魂与心,那就是万劫不复。破月,看在我们微薄的交情上,我不想看你越陷越深,到最后,无法自拔,以为可以的幸福,到头来,却是害人害己。”

“你要我回头是岸。然后,再回去他那里,做回一个无欲无求,无情冷血的杀手,跟你一样?”云湛反问,冷凛的语气里却携带着一丝嘲讽。

“是啊!趁如今他尚未证实,一切都还来得及!”那人却是面带急切地想要说服他。

“我没办法,也绝不会再回去!我很感激你好心规劝,如果你是担心我步你后尘的话,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的悲剧在我身上重演,我更不会像你一样,人家杀了你最爱的妻子,连你尚在襁褓中,刚刚落生的孩子也不肯放过,你却还要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回去他身边,听他的命令,帮他杀人,像只狗一样在杀妻弑子的仇人脚下摇尾乞怜!”云湛难得地说了一长串,眸子里更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种种复杂的情绪。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人面色变了,笑容不见,眸色中的沉阒在刹那间崩塌混乱。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总之,沙,你应该是了解我的,所以,不要再劝我,你知道,我既然选了这条路,就不会再回头了!”云湛说着,却是毫不迟疑的全然坚定。

“是,我了解你,也了解你的决定。可是,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我一定要劝你。你如果坚持下去,没有好结果的,你总有一天会后悔莫及。因为,你只会害了自己,还有,更会害了她!”沙,也就是“魅”中与云湛和花絮蝶齐名的四大杀手之一,沙天仰却还是不肯放松地劝说着。

“不会!我不会让自己有事,我要自己好好活着!因为我答应过她,不管有多么困难都好,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给她幸福,跟她白头到老。当然,我更不会让她有事。如果,他真的要像当年对付你那样来对付我,如果,他真的想要伤害晏笛,那我不会犹豫的,为了晏笛,我不惜与他为敌。至于你们,如果定是要助纣为虐的话,那,就别忘了我手里这柄孤鸣剑。”云湛亮亮手中似剑非刀的兵刃,不再收敛的杀气狂狷周身。

“破月,你执意一意孤行的话,你只会害了你身边的人!”沙天仰陡地扬高嗓音唤住他欲离的脚步,“你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跟他之间的差距?是!你是他手下当中数一数二的,可是他身边深谙各术的杀手多不枚举,就算一个,两个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十个呢,三十个呢?上百过千呢?你能赢过多少次,而且还要护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女子周全?你能忍受这种时时刻刻,如影随行的追杀和痛苦吗?你能长期忍受这种痛苦吗?别忘了,他能用的人,能用的方法太多太多了,而你,不过只有一个人而已!”瞧见云湛的脚步停驻了,沙天仰轻叹一记,而后稍稍缓下了语气,“那时,我也跟你一样,我也以为自己可以的,可以摆脱杀手的职业,摆脱他,当一个平平凡凡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农夫,只是一个佃户,只要给我一个小小的屋檐,让我守着我爱的,我在乎的人,一生一世。可是,到最后呢?原来,我所有的自信到最后却成了自私,她甚至没能死在我的怀里。当我赶回我们那间小屋时,那是个下雪的夜晚,很黑也很冷,她原本该烧好了饭等我回家的,可是她却只是冰冷地躺在同样冰冷的地上,怀里,还紧紧搂着我们那刚落生,甚至还来不及多哭两声,多笑两下的孩子。我抱着她,第一次知道,心冷到哭不出来的感觉,哀,莫大于心死。我开始恨起自己的自私。我明知道自己是个杀手,不该有感情,我原本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我。我怎么会天真到以为我也可以幸福,去招惹她,还天真到以为我能护她周全,给她幸福?如果我没有招惹她的话,她还好好地活着,快活地笑着,嫁一个平凡富足的人,相夫教子,可是,却因为遇见了我,她却本该在开始享受幸福的时候,就这么躺在了冰冷的方寸之地。”

“你该恨的不是自己,是那个毁去你幸福的人。是他,杀了你的妻子和孩子!”云湛望着他,平淡,但却尖锐地指出。

“是!也许我该报仇的,可惜,我却没那个能力,甚至没那个勇气,也许,我真的是个懦夫,真的是怕了他了。可是,破月,我真的不想看你走上我的老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到了现在他也没有证实你的事情?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能带着柳大小姐四处游山玩水,安然无恙?弄影为了帮你瞒着,一直帮你执行你的墨云帖!”瞧见云湛明显怔住的神情,沙天仰又是忍不住叹息,“就算是你能护得柳大小姐周全,那么,弄影呢?如果她为了有所损伤,为了你牺牲,你就能心安理得?而且,如果他真的知道,别说别人,如果派出上官的话,你能这么好过关吗?上官可是不讲情面的!”说完,他拍拍怔忪在当前的云湛的肩,却又在步出水心亭前,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还有,破月,有句话我想告诉你,我从未忘记过我妻儿的仇!”

话音犹在,但不过刹那,他几个起落间,身形已消失在薄雾当中。独留云湛立在那儿,直到阳光破云而出,薄雾在空中沉下,落在肩上,成了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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