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帷幔春戏(1 / 1)
只隔了两日,燕琴还在屋子里看书,落岸的传唤便来了。燕琴稍稍整理了书籍,耽搁了些时间,二次传唤又急急闯进了她的屋子。
当燕琴踏进魔宫正殿,落岸怒气冲冲地脸一下子栽进了她的眸子。
“磨磨蹭蹭的,若不是在房中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落岸一开口便没好口气。
燕琴听着落岸的话,不禁觉得这样的他才多了些人情味——会猜疑,会反问,会生气。
“下次不会了。”她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
“你,为什么要换那女子?”落岸总觉得心里闷得厉害,自从见到这个女子,自己就不能够平静下来,只要一想起那天见到她和傅染锦抱在一起的画面,立刻气从胸来。
“她是无辜的。”
“我是问你的理由,为什么?”
“我想待在你身边。”燕琴望上落岸的眸子,眼里充溢着爱恋。
落岸的身子一怔,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冷哼了几声,“你以为我会信你么,我们连面都没见过!”
虽然知道落岸是失忆了,但是那句滚烫的话从他口中掉落的时候,还是压得燕琴喘不过气。
“落岸。”燕琴伸出来去触摸他的脸庞,却被落岸警觉地拍掉了手。
“谁许你碰我了,要不是你的身体里有情儿的情丝,你以为我会轻易答应你的要求,让你和你朝思暮想的情人卿卿我我么?”
这么一听,燕琴便知道他是完完全全误会她喝傅染锦了,看着他一副发狂的狮子的样子,心中不禁有种稍显变态的惊喜——心还是诚实的。
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这样接近过他的爱意。
“那你今天把我叫来是要提炼情丝么?”
“等上一两日,我恢复了全部功力,自会行事的,还用不着你提醒。”落岸往前迈了一步,故意避开燕琴的眼神。
“那今日……”
落岸坐在床榻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愿望,只要我办得到。”
燕琴蓦地抬起头,惊讶地望着他,稍后理了理情绪说道:“我想留下来陪你。”
落岸皱皱眉,看着眼前这个满口荒唐之言的人儿,脱口道:“你还知不知羞耻了?”又转念一想,“哼……还是你想耍什么花招?”
“我是很早就仰慕仙尊了的,不在乎你是仙还是魔,就这么一个愿望。大不了你将我的法力封了,我无所谓。”
“恩?”落岸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这样么?”
“当然不是了。”燕琴说着,瞥见了落岸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时时刻刻要在你身边,连夜里也是。”
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通知。
落岸感到被人耍了一样,愤怒拍掌而起,“你不要太过了!”
“我没有开玩笑。”她的神情凝重,努力展示了自己很郑重的决定。
“你给我滚出去!”落岸背过身去,不再看她,“就当我从来没有问过你。”
燕琴在原地站定了一会,空气仿佛就定格了,再一会儿,见事情没有什么转机之处,也只能推了门,回了屋子。
谁料到,刚过傍晚,落岸却差人来唤燕琴,不过这一次不是在正殿,而是去他的寝殿。
“吱嘎”一声,燕琴推门而入,见到落岸正端坐在桌边,屏气凝神,桌上香烟袅袅。
燕淇乖乖在旁边站好,也不去请安。
落岸其实只是在神游,察觉有人进了屋子,便定下心来看看燕琴会不会耍什么花招。许久以后,他觉得没什么突变情况了,索性张开了眼睛。
“坐吧。”
燕琴倒也没客气,拉了凳子坐下。
屋内又安静了,死寂地沉默。
直直过了一个时辰,见落岸还是没什么动静,燕琴来了睡意,轻轻捂嘴打了一个哈欠,被落岸逮个正着。
“若是困了,就爬到床上去。”
“你不睡么?”
“不用你提醒。”落岸心里“砰砰”地跳动,她这是要干什么。
“我还是陪着你吧。”
落岸见实在拗不过这女子,心里一横,站起身,向床铺走去。
燕琴的嘴角挂起一抹不禁察觉的笑容,轻踏步子走向落岸。
燕琴理所当然地睡在里床,正是冬末,天气还是有一点寒冷,两人盖着两床被子,身体有意隔了一段距离。
忽的燕琴一个转身,抱住了落岸,“很冷。”
本来想推开她的落岸一听,心中蓦地一软,便由着她去了。
第二日燕琴醒来的时候,身上盖了两条被子,落岸正坐在桌边抿茶。
“我稍后要出宫,带着你多有不便。”说完这句,他便起身,未等燕琴回答,匆匆出了殿门——似乎只是为了等她醒了再通知她。
一边的燕琴后知后觉地喃喃了一句“哦”。
之后燕琴便乖乖待在寝殿里,眸子里布满了精光,细细寻查每个角落,最终一无所获,这才接近了心中最近的那个答案——他应该是将那样东西放在身边了吧。
傍晚 ,暴雨突至,燕琴望向窗外,担心着未归的凡落岸。这尾随他的魔界众人不过是将他看成了可以依附的藤蔓,自然不会全心意地忠诚。
一想到现在的他是在拼命地,一个人同仙凡同斗,燕琴就有一种无奈的具状。
寝殿的门被猛地撞击开,一袭素色袍子上沾满了血迹,尤其是从袖口处延展成一朵触目惊心的血花来。
燕琴赶紧扶了上去。
“落岸,你怎么了。”
纵然不去过问,在他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她便已经可以料想现下的结果。
“咳咳……咳……咳咳咳……”落岸已经没有精力去矫正她过于亲昵地称谓,他屏住了最后一口气,才没有在众人面前吐血——今天是他疏忽了,在修为还没有完全恢复之前,这么冒失是错了一步。
转念一想,眼前的人就能够多活几天,心中暗暗思忖:倒也不坏。
燕琴将落岸扶到床榻上,看着他因失血而越发苍白的脸色,心里一阵揪痛。
“咳咳……咳咳咳……”落岸的伤势貌似不轻,今日那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到底是谁呢?
床榻上不一会儿就落满了红色的血样,被衾上也是。
“扣扣扣……”屋外的敲门声一阵阵,紧接着。
“魔主,属下有事禀报!”
“我先将他支开吧。”燕琴刚要从床榻边起身,落岸手上一使力便将她拉到床上,脸阴沉着,扒开了她的衣服,撕扯着她的肩带。
慌乱的燕琴一阵惊呼,声音到了一半,又被他的唇给堵住了。
落岸手上的动作却愈加快速,他的手每摩挲到她的身体,心中就燃起异样的热情。终于“撕拉”一声,最后一件里衣被落岸拉坏扔到了床外,他没有停滞,拉下帷幔,用薄薄地衾被裹住燕琴的大半个身子,将她整个儿抱在怀里,只露出稍许香肩。他蓦地左手握住裹在被中的双足,右手挽住她整个肩膀。
之后他也自行快速地脱了自己的几件衣服,只剩下里衣。
一系列动作毫无凝滞。
“进来吧……”
落岸说完,便又倾首吻在了燕琴的露在空气里的香肩,闭着眼,轻轻地舔舐着。从肩头一直滑过脖颈到另一边,向下到锁骨……
燕琴不禁轻轻呢喃了一声……
来人正是流芳,他不过是来刺探一下落岸的伤情,而摆在眼前的却是桃色绯红,一片□□。沾着痕迹的被衾从帷幔里露出一角,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床铺上皱得不像样的寝单。可是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帏帐里的一举一动。
直至再走一步,看见了淡粉色的女子亵衣,脸上稍稍一红,心中终于信了七八分。
“有什么事?”落岸停了嘴中的动作,听得出有一点喘息。
“哦,属下已经查到了今天的那位黑衣男子。”流芳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心中大喜:这凡落岸果真是忘了眼前这女子了,不管现在发生的春事是真是假,以前的他绝不会这样糟蹋她。
“我稍后就到……”说完,落岸又吻上燕琴的肩头,砸吧砸吧地……
流芳听着,不经好笑,只是说了一声,“倒也不急,还是等魔主忙完了再说,属下先告退了。”
落岸发了一声鼻音,也就再没理会流芳。
直到流芳退到殿外,关好殿门,落岸才如负释重,将怀中的人放倒在床榻之上。
那一刻,他对上她的眸子。
“很辛苦么?”
落岸绝没有想到她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她不是应该会愤怒么。
“我会命人给你送新衣的。”落岸说。
谁知燕琴突然从被衾中伸出双臂,将落岸拉倒。
躺在床榻上的两个人靠得极近,喘气声都有抑制的成分。
“噗”地一声,落岸连忙用里衣遮住了口鼻,袖口上立马绽开了血花,“咳咳……咳咳咳”
不知什么时候,燕琴已经将手环到落岸的背后,轻轻地抚着他的背。
“今天就早点休息吧。”她又将他的头挪到自己的胸口处,抵着最柔软的心房。
燕琴召唤了枯藤,将地上的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落岸一个激灵,像是受惊的小兽,整个儿缩进她的怀中。
落岸的手换过燕琴的腰肢,一下下地在加重力道。
“你为什么不恨我?”
“我为什么要恨你?”燕琴摸着他散乱的发丝,回答道。
“你快乐么?”
“在你身边便是快乐。”燕琴总是说着让他不能轻易地话。
太温暖了,所以不敢相信。
怕一相信就会万劫不复。
过了几日,魔宫正殿上。
“魔主,经属下调查,那日的黑衣男子使用的是蛊术,是外域城中某一种族的人特有的手法。”
“这么说,是凡人?”落岸不禁皱眉。
流芳心底滑过小心思,他定然忘了很多事。
“倒也不是,他们用幼体养蛊,等时间到了,从幼体中取出,可以化蛊虫为无形,从而可以伤及仙体以及魂魄。而我和那黑衣人早年也有些交情,所以即使他蒙了面,属下也能确定是他,绝无他人。”
“恩,二护法做得不错。”落岸稍稍做了评赏。虽说三大护法直接效忠于他,但是那些属下却还是直接效忠于这三人的。
“魔主,不若让属下去仙宫走上一遭,保证让他们群军大乱。”一旁干站着的万蛇妖王,摸着长长的红胡须,顶着中分的苍白色秃顶说道。
“就依大护法的意思,那使蛊之人,本宫必然有方法治。三位还有什么事么?”落岸回得伤势恢复得不错,就是有点开始有点嗜睡。
“魔主……”迟迟未开口的傅染锦有点迟疑,想起那日流芳跟他说起的事情,他心里就像是被狠狠抓了一把,“不知燕琴姑娘现在在哪?”
落岸的眉头皱得很紧,“只不过是一个人质,三护法这么关心,是要作甚?”
傅染锦抬起头望向落岸,眼神里充满了坚定,“我想要见她。”
“她不会见你的,最近夜里太累了。没别的事的话,各位就退下吧。”
落岸甩着袖子匆忙离开,他怕流露了自己慌张的神情。
结果一回到寝宫,大步流星地走到燕琴面前,将她猛地倒抱起扔到床榻上。
接着整个身子不由分说地压上去,“你只可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