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回到家了(1 / 1)
夕阳快要落山了,严羽彬拿出白玉,看着被镂空的“秦”字,呢喃了句:“姓秦吗?秦林?”橙黄的余辉撒在白玉上,温热着严羽彬的手心。
“少爷,司马府到了。”严群赶着马车靠近游丝在外的严羽彬。严羽彬放眼望去,一笑带过。不禁想起自己和姜霖的注定正源于这个司马府。
“到了?”司马倩掀开帘子,喜出望外的看见自家的大门飞奔下马,朗声大笑,千里传音:“爹,我回来了。爹。”严修云也探出了自己的小脑袋,呆头呆脑的问着:“这就是司马姨家?我们要住在这里吗?”严群自然没有回答的权力,表示沉默。“恩。”严羽彬沉思着,不知这次入住司马府又会有怎么样的一番际遇。
第一次踏足他人府邸,严羽彬显得格外羞涩,接连几天不理严羽彬的架子也放了下来,肉嘟嘟的小手拿住严羽彬厚实的大手。严羽彬也趁此机会缓和关系,握紧严修云。
“师傅,倩儿好想你老人家。”还没走进正厅,严羽彬就听见了司马倩的娇气声,对这个素未蒙面的林子虚也很好奇。
“呵呵呵,为师也想你呀。几年不见,出落得更水灵了。”爽朗的笑声让严羽彬觉得这位前辈被人也如笑声一样,是性情中人。“倩儿呀,为师很是想念你做的菜呀。”“师傅还没吃晚饭吗?”“吃是吃了,但是看见你,就想着从你手里捧上的美食,肚子又开始叫了。”“呵呵,这不还有宵夜嘛,我这就去看看厨房还有什么。”“慢点,别摔着了。”最后一句是司马彧蕴含的无限关心。
“这不是严贤侄嘛。”司马彧看见严羽彬立马起身相迎,“莫不是严贤侄将倩儿送来的。”严羽彬拱手行礼,“严羽彬见过司马前辈。”司马彧很是高兴的拉过严羽彬想老友林子虚介绍:“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严羽彬。”
几年在外的奔波,林子虚依旧精神抖擞搜,只是头发花白了许多。“你就是严羽彬。”林子虚看着风流倜傥的严羽彬笑了,“真是才俊辈出呀。”
“爹。”被忽视的严修云拽着严羽彬的衣角,糯糯的发声,引得大人的关注。“这是犬子严修云。云儿,还不见过各位爷爷。”严羽彬拉出严修云。看着长辈们泛精光的眼神,严修云恭敬有礼的说着:“严修云见过各位爷爷。”说完还躬身,惹得爷爷们连声大笑。
“真是虎父无犬子呀。”司马彧捋着胡须看着可爱的严羽彬思虑着司马倩什么时候也给弄个小人,好含饴弄孙。
林子虚则打量着这个小人,感慨了句:“若是早来几日就好了。”严羽彬没弄懂林子虚的话外之音,林子虚也就此打住。“倩儿没有打扰你吧。”“没有。”一切又回到了一般的寒暄。
“什么!”司马倩做好宵夜,大家也各自散去。司马倩正好端着宵夜趁着这个机会给林子虚报告师门的不幸。听了司马倩的话,林子虚自是不敢相信。
沉默许久后,林子虚眼含泪水颤颤的问着:“你师兄真的,真的。。。”话外音始终没能抖得出来。司马倩也语含悲怆的说着:“师伯说有办法就秦师兄,但是。”司马倩还没说完林子虚又一次感叹着:“他能有什么办法,死了的人。”司马倩一听不对,马上核实:“师伯说秦师兄有一半的血咒红绳,还没死呢。”林子虚无奈的摇着头,叹出了四个字:“为时已晚。”
司马倩纠结在两人南辕北辙的结论里,林子虚开始发问:“你师伯呢?”“说来也奇怪,自从严羽彬来了后,他们好像都消失了。”司马倩皱着眉头还在怨着自己被压制归家。听到这里,林子虚皱起了眉头:“他们?也就是说你师伯和霖儿在一起?”预感着不好,林子虚低沉着:“不好。”
司马倩立马问上:“怎么了师傅?”林子虚一脸深沉的对着司马倩:“我怕霖儿出事了。”“什么!怎么可能。”望着司马倩一脸的不可置信,林子虚娓娓道来:“你师伯不是个好人。他肯答应霖儿救秦枚,出山,绝没安好心。”司马倩再次错愕:“师伯?”“你师伯没那么简单。我得赶回去。明天一早就走。”林子虚下好决心就给司马倩下了逐客令,早睡早起。
“少爷。”严群候在门外。
“他们走了?”严羽彬替严修云盖好被子,打开房门。“天刚亮,司马姑娘和他的师父就走了。”严羽彬满意的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笑了。
“好好照顾小少爷,跟老爷讲我还有事要查,晚点回去。”嘱咐好的严羽彬踏上马背,向着多年前走过的路,再走一次。
“外公?”姜霖抱着陶罐踏进林子虚的茅舍,正看见姜枭拿着扫帚打扫院子。
姜枭被人这么一叫,先有不适,看清来人后,泪眼婆娑的扔掉了扫帚,跑过去抱住姜霖,多年的思念一泻千里。“霖儿呀,我的霖儿呀。外公找你找得好苦呀。”
姜霖被姜枭的真情感染的也泛起了泪花,抽噎着:“外公,是霖儿错了。”错在不该为着一段情,离了一个地方,害了一个人。错在自己看得太重,却只是一片秋叶。错在满身伤痛却还在为他流泪。错错错,落落落。姜霖簌簌清泪,为了秦枚,为了自己,也为了一个不该为的人。
姜枭看清姜霖,完好无损,伸手替他擦开眼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你怎么舍得丢下外公一个。”大喜过后,姜枭才注视到姜霖怀里的陶罐,疑惑着:“这是?”念及秦兄的种种,姜霖止住的泪又开始流下。“是,秦兄。”姜枭一愣,轻拍着姜霖枯瘦的肩膀:“我们进屋吧。”
跟着姜霖进屋的还有白素,楚三秋看见姜枭的身影,很识趣的遁回了自己半山腰的屋子。
趁着日头还没落山,在屋后,姜霖亲自挖了坟冢,埋下对秦枚的愧疚。姜枭看在一边心酸,这个孙儿总是坎坷不断。白素守在一边心痛,这个主人总是暗自神伤。
“秦兄,姜霖欠你的,只能下辈子还了。姜霖在此起誓,决不食言。”说完姜霖就重重的扣下了三个头。起身时,白素看到姜霖净白的额头被磕青了。突兀更显落寞。
“霖儿呀,你有什么打算?”姜枭询问着放眼天际的姜霖。白云飘飘,清风徐徐。姜霖柔和的声音却透着苍凉:“四海之大,我想出去走走。”“也好。”姜枭颔首。总比守着一抔黄土好。“看见你平安无恙,外公也放心了。只是。”姜枭顿了下,“外公和你林师伯有约,还得陪他几年。不能和你一起了。”姜霖转身,报以一笑:“外公,我每年都会回来看你的。”“恩。”姜枭内心激动着拉起姜霖的手:“外公知道,你不会让外公担心的。”姜枭转移视线看了看白素,首肯着:“白素是老西的得意门生,有他在,我放心。等我还了你林师伯的情就和你一起逍遥自在。”姜霖反握上姜枭枯干的手:“恩。”
其实这几年的事姜霖只挑好的讲给了姜枭听,对于白素的三年之约也只字未提。心无眷念却又不甘静守。姜霖决定离开,踏上未知。更重要的是,姜霖还想瞒住一个事实。身体再次异样,食不下咽。
看着姜枭满眼的不舍,姜霖不知道这一走又是何年何月。“外公。”真情流露,姜霖投进姜枭的怀里,存下唯一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