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不能说的秘密(1 / 1)
简池感觉自己抓着黯唯的手突然被黯唯攥紧,接着就看见睡梦里的黯唯惊慌恐惧的模样,条件反射的双手握紧黯唯的手,急切的喊着黯唯的名字,唤醒黯唯。
黯唯吓得猛地一坐,背后、脑门上已经满是虚汗。黯唯大口喘着粗气,喘了很久才平静下来。这才看见旁边面色担忧迫切的简池。
等黯唯缓过来后,简池才松开攥着的黯唯的手,空出一只手手给黯唯理了理因为虚汗变得湿漉漉粘在黯唯额头上的头发,看着脸色苍白的黯唯,问:
“可是做噩梦了?”
黯唯点点头,想起刚才的感觉依旧是惊魂未定,只有抓着简池的手才安心些。闭着眼回想刚才的梦境,只觉得像是有人在像她索要什么。适时黯唯耳边听见简池问她做了什么梦。黯唯睁看眼,看着对她神色都颇为关切的简池强笑道:
“也不是多可怕的梦,只是梦见有人向我索要东西罢了。”
简池听黯唯说完,起身去拿了一件披风,边给黯唯披上边说莫多想。接着再在床畔坐下,两个人一个低头看着锦被,一个目无焦距的看着黯唯的披风,各有所思皆不言语。
两个人就这样各坐各的、各想各的坐了许久、想了许久,终于,黯唯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抬头看向依旧目无焦距的简池,嚅了嚅嘴唇,小声的说:
“我不过是看幕王像极了一位故人。”简池此时正想心事,对黯唯的话是擦耳而过。其实简池想的也不外乎是沈幕、以及关于他和黯唯、幕瞒着黯唯的一些事,所以对幕王二字捕捉的敏锐,再仔细听只听见黯唯说像极了一个故人。
简池转过头震惊的看着黯唯,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黯唯可是记忆恢复了些。看见黯唯摇头否定,暗暗松了一口气,给黯唯紧了紧披风,以极其平常的语气说道:
“想不起来以后就莫要再想了,左右以前的十五年,你也认不得几个人,日后我再带你一一去见也就是了。”
黯唯恩了一声,跟着简池的动作系紧胸前的绸带。觉得既然醒了,就不能在床上继续呆着,便对简池说想出去走走。
不提出去走走就罢了,一提出去走走,简池就想到今黯唯竟然下床从东篱院跑去了秋晥院。脸色立刻阴沉几分,责问黯唯怎不在东篱院好生呆着,跑去秋晥院做甚?真当自己好利索了不成?
黯唯看着面色不善的简池,莫名生出分委屈,辩驳道:
“今宴请幕王一事你不曾与我提过,若早早的和我说了,我也不至于睡过头,再被请到东篱院里去。”言语神态皆是小女人模样。
听黯唯此言,简池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自个昨明明吩咐祁莲,此事莫惊扰黯唯,她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不成?再看到正因为刚才自己一句质问的话,赌气的要从榻上往下走的黯唯,无奈一笑。是自己冤枉黯唯了,她耍些小性子也是应该的。
简池从床畔上站起来,半蹲在地上,从黯唯的手里拿过罗袜。在黯唯的目瞪口呆下给黯唯套上罗袜,再托着黯唯的脚,替黯唯穿好绣花鞋。黯唯从最初的目瞪口呆渐渐浮现笑容,这好像是简池第二次给她穿鞋套袜了。
简池给黯唯穿好鞋袜站起来时,正看见黯唯自顾自的不知道傻笑什么。傻笑完了,黯唯才发觉简池正在看着自己,脸红了红,急忙从榻上站起来往门外走。
珠儿看到简池和黯唯一前一后的从门口出来,左手捂住了要开口行礼的清荷的嘴,右手对清荷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小声地对清荷说:
“你想不想看太子和太子妃如胶似漆?”清荷眨着大眼睛,用力的点了点头,珠儿也点点头,接着说,“那就不要出声惊动了太子和太子妃,我们拿着针线筐去别地绣。”珠儿风卷残云般,迅速收拾了旁边的物件,弯着腰借着枝叶的遮挡慢慢往一边挪,清荷则效仿珠儿,也慢慢的挪啊挪、挪啊挪~
尽管黯唯没有看到像小偷一样偷偷摸摸离开的珠儿和清荷,但是还是落在了简池的眼睛里。简池疑惑的看着这俩人,好奇她俩在做什么,再看到清荷不时的回头看黯唯和自己,一副暧昧的表情瞬间就明白了。好笑这主仆仨有时候可爱的真像。
黯唯兀自在藤椅上坐下,把自己午睡前随手放在石桌上的古籍又拿起来翻看。简池紧随其后在石桌另一侧的藤椅上坐下,从袖袋里摸出另一本古籍翻阅。
黯唯哪里看得下去,不时的偷瞄简池两眼,好奇简池是怎么看得下去的。平日里黯唯半天不说一句话也不觉得如何,今和简池就这么坐上一会就觉得气氛尴尬得紧,浑身不自在,脑子里就在找话聊。
可黯唯在现代,实在不是个健谈的人,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尽管黯唯穿越到了天迄,也变不成一个健谈的人。所以在黯唯抓破脑袋后,也只想出来沈幕这一个目前唯一可以聊的话题。
简池其实也打不起看古籍的兴致,不过是以前的十五年来,他与黯唯的相处皆是沉默,所以习惯了罢了。就在简池勉强看完一页,往下翻时,突然听见黯唯说:
“我听人说,这几日幕王就住在太子府了,可是真?”
简池翻动书页的动作突然止住,片刻后才把一页翻过去,看向黯唯,微微一笑说:
“确有此事。幕王花名在外,唯儿你与安乐公主交往时,避着他些。”
说完又把目光转回了书本上,确再也看不进去一个字,脑子里霎时间全部都是他从沈幕住处出来时,沈幕嘴里呢喃的唯儿,以及那句桃花夭夭鸳鸯地。
桃花夭夭鸳鸯地,桃花夭夭鸳鸯地……唯儿,我怎敢让你和沈幕亲近?沈幕若当真是幕,你倘若恨我,我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