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同人 > 唱首快乐的歌 > 55 孤独(4)

55 孤独(4)(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爬上月梢 [综]改名子是人家的外号嘛 兽人之虎余楼然/异世之虎余楼然 网球王子们的童话世界 [机甲]星空中的传奇 暖情总裁蜜宠刁蛮妻 无爱承欢/恋恋不忘 锦程[古穿未] 施主耍无赖 系统,泥煤

中秋节,班上在教室里热热闹闹的搞联欢会,唱歌、跳舞、做游戏,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很是开心。班上女生少,一向是被男生集中折腾的对象——方洁被揪上去跟五音完全不全的程宇阳对唱了首歌,程宇阳的调跑得太没有边了,全场哄堂大笑,方洁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歌也不好好唱了,而他却似乎浑然不觉,唱得依旧起劲;沈卿和祁宏搭档做游戏,跟其他对的同学比赛,需要用所有能找到的材料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祁宏打扮成一个美人,于是祁宏顶着一头的气球、彩带、发夹、糖纸、橘子皮之类,比刘姥姥还刘姥姥;伶俐的许琰和憨憨的秦野一起说了个令人捧腹的相声,韩琴、李亚莉和杨菲儿被逼着去跟男生抢凳子,男生居然抢不过女生?大家自然是频频笑场连连起哄的。一屋子人嘻嘻哈哈呼来喝去大声叫唤的,欢乐得屋顶都要给掀翻了。

方洁自然玩得很疯,多少天来,好不容易可以肆无忌惮的放松一把,她竟然绞尽脑汁的把小时候见过大人跳的三十二步广场舞给翻了出来教大家跳,结果男生学的比女生还起劲,不一会儿,整个教室就开始洋洋洒洒、东南西北的三十二步了。

可能是兴奋的过了头、闹来闹去的又很热,方洁渐渐感觉有些累,于是找了个凳子坐下来,一边吃东西一边看同学们跳舞。她注意到祁宏正收拾座位上的衣服和书包,而韩嵩立在一旁,她想了想遂凑过去问:“你要走了啊?”

“是啊,今天是周末,又是中秋,照顾了班上这头,我还得回家去顾那一头呢。跟大家乐得差不多了,我就得走了,要不然回去就太晚了。”

方洁点点头:“哦,好可惜。那你路上小心些,”她咬着嘴唇又看了看韩嵩。他本是一言不发的,瞧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笑了笑说:“我送他出了校门就回来。”

明显这两人是不打算惊动大伙儿的,悄悄的就往教室门口走。方洁站了起来,默默无语的看着他俩的背影就要消失,心里有些怪怪的。这时,祁宏突然转过来问:“哎~,方洁,要不你也送送你师叔吧?”

方洁愣了愣,也瞧不出来祁宏是开玩笑还是当真。

在异常欢乐的气氛里眼看着他俩静静的离开,她的确有些不舍和遗憾的;祁宏让她去送他,她确实也挺想去的。可是教室中间同学们的狂欢尚未结束,走了总是不好;又想到送走了祁宏、回来的路上她和韩嵩必然要独处一阵,她又有些犹豫了。

她看见韩嵩在祁宏的背后只是看着她,他终于摆了摆头示意、无声的说:“走吧,一起去吧”。她盯着他突然抿嘴一笑,望了望四周似乎没别人在意她,轻轻巧巧的就跑了出去。

路上,主要是方洁跟祁宏或者韩嵩跟祁宏说话,等他俩把祁宏送上出租车后,场面就变得有些冷清。韩嵩一边转身一边轻轻的说“走吧”,再没话跟她说。方洁朝着他笑了笑,略略离开几步跟在他身后,开始搜肠刮肚的想话题。可是,刻意回避了那么长时间,她一时半会儿竟真的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什么。她只是看着他挺得直直的脊背出神,像个乖乖的小尾巴一样,他走快、她就走快一点点,他放缓了脚步、她就跟着慢一些些。她突然觉得,其实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这样在路上走着也挺好,即使他什么也不说、即使是她看不明白他、即使她心里压着对他强烈的思慕和渴望,只要他在身边,他愿意让她陪在他身边,都是好的。

走到狂欢教室的楼下,韩嵩停下了脚步,方洁在他后面也赶紧刹住了车。她有些紧张、又微微有些期盼的等待着转过身来的他。他说:“陪我走走吧”。

她指了指楼上说:“我们不回去了吗?”

“嗯,不回去了。”

“哦…”

依旧默默无语,依旧一前一后,不过方洁被压抑很久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韩嵩去的是操场。他一步一步的爬上看台的最高处,找个地方自己坐了下来。

方洁歪着头、抿着嘴笑问:“我坐哪?”

他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你说你坐哪?”

“啊,我坐这里。”她故意在矮了他一个台阶的斜下方,背朝着他大大咧咧的坐下。

“你就故意气我吧。”他不高兴的说。

方洁转头对他嘻嘻一笑,他却板着脸望着远方,并没有看她。

方洁撇了撇嘴,重新转过头去。看来这个玩笑开得一点都不成功,也许一切本身就并非如她想象的那般美好,她渐渐的也有些灰心失望起来。如果是这样,她还不如回去继续跟大家一起happy呢,起码那能让她暂时忘掉那些困扰着她好久好久、完全无法解脱的东西、彻彻底底的开心一场。

“还不上来?”身后的人又对她喊道。

她动也不动,只是笔直的坐着,没好气的说:“你来拉我,我就上来。”

她只是赌气、只是随意的使性子,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奢望。可是,韩嵩却从她背后走了上来,把一只手放在她面前,然后十分无奈的看着她。

方洁抬头望着身旁长身玉立的这个人,目如朗星、萧萧肃肃。她确认,她的确是喜欢他的,可是,她也的确不知道他是否是喜欢她的。然而这又如何,起码现在他在她的身边、愿意随着她折腾。她渐渐笑了起来,双手抱着他的手掌,站了起来。

有风,天上的圆月若隐若现,总是有云渐渐遮住月亮、眼看着皎洁清冽的月光一寸一寸的被黑暗吞噬不见;然而过一阵,圆月却又从云纱中一点一点的挪出来,重新将如银月色洒在他们身上。方洁对着月亮说:“印象中,总是觉得小时候的月亮最好看,很大很圆很亮,有的时候是金黄色的、有的时候是银白色的,特别清透,很容易就看到上面的黑影。而且感觉距离我们很近,似乎就在头顶上,轻轻用手一够,就摸到了。”

韩嵩看着她说:“想家了啊。”

方洁点点头说:“是,很想。有一回全家都睡了,我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才看见妈妈其实也没有睡。她坐在纱窗旁边织毛衣,银色的月光倾泻在她身上,特别安详特别静谧。我蹑手蹑脚的溜过去,端个小板凳坐在她脚边,一边玩毛线团、一边陪她说话,后来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去的。嘿嘿~”

她说着说着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侧过脸去瞅了瞅韩嵩。他没有出声,只是出神的看着她。她又说:“与睡觉相关的好玩的事还挺多。我再给你说一个,还有一回,睡着睡着突然觉得脑门冰凉,有什么东西在头上,我随手一抹,摸到个扎扎的东西——哇,头好痛啊。这是什么怪物,我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一动都不敢动,边哭边不停的喊‘妈妈、妈妈’。然后妈妈就从外面进来打开灯,确认头上没东西,我立马就从被窝里跳起来蹿到地上,腻在我妈怀里哭。后来我们找来找去,在床边的墙上发现一只蚱蜢,绿色的很大很大的那种。肯定是我搞了它一下,它就咬了我一口。我娘轻轻巧巧的一捉就给捉住丢到窗子外面去了,然后笑话我说一个蚱蜢就把我吓成这样。哼,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跑进来的。”

方洁满面的娇嗔,韩嵩依旧不出声,只是盯她轻笑。她推了他一把:“你干嘛笑。你叫我来,总也不说话,就我一个人在这里唧唧咕咕的唱独角戏,有意思嘛。”

他的嘴角轻轻的抽了抽,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在认真听你讲。你小时候的事情我又没有机会参与,你让我说什么呢?不过,我觉得,你好像特别喜欢你小时候,好多事情都记得很清楚。”

“是。”她点点头:“虽然从小就在那片穷乡僻壤里长大,与城里的孩子相比的确显得土气,可是我很喜欢,环境很美很清新、生活很单纯很质朴。我有时候觉得城里的孩子挺可怜的,你们的童年纵然有很多漂亮的衣服、稀奇古怪我们没见过的玩具,你们休闲的时候逛街、看电影打游戏,看起来很是风光、让人羡煞不已;可是,你们没有在山林水库、田间地头奔跑打闹、种树采花捉虫钓鱼看坦克的经历。城里人的生活,我总有一天可以体验得到,但是像我童年那样优哉游哉、呼朋唤友的纯正乡野生活,我想你们是没机会了,而对于我自己,估计也是回不去的时光。所以,特别特别的想念,越想念就越留恋。”

方洁的情绪渐渐有些寥落,她轻叹了口气,低下头,默默的摆弄着自己的手。韩嵩觉察到她的不开心,伸出手来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她。她朝他瘪瘪嘴笑了笑:“我没事的。”

韩嵩的眼神很是柔和。她看着他,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似的:“我跟你说几件我小时候做的错事吧,除了当事人,我对任何人都没有提过。只是,你不要笑话我。”

他点点头,微笑着说:“你说,我不会笑话你的。”

方洁把眼神转到正前方的远处:“第一件,小学三年级,偷了我同学的橡皮,后来被发现,被同学狠狠的奚落了一通;第二件,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抄过一次《小学生作文》上的作文,结果被同学发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在老师面前揭发了我。”

“先说偷橡皮的事。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别的女同学都有各种漂亮的、有香味的橡皮,但是我买不起,只有很普通的方块橡皮。有一次,去同学家玩,她拉开一个柜子,向大家炫耀那整整一抽屉的卡通橡皮,我真是羡慕极了。没有、却又很想要,于是就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了一块。虽然当时偷成功了,但是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偷窃时的紧张害怕与胆战心惊。而且,拥有一块这样的橡皮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高兴,它反而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你很差劲、你是个偷东西的坏孩子。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沉重的负罪感压得我透不过气来,但是却始终没有勇气去承认错误,直到同学到我家来玩,这块橡皮赫然就摆在我的书桌上。于是,我只能一声不吭的承受着她的鄙视、批评和嘲笑。我把橡皮还给了她,向她道了歉。其实她是个好人,虽然当时她很震惊很生气,但最后还是原谅了我,而且跟我约定,这是我跟她两个人永远的秘密,她不会告诉别人。”

“抄作文的事情,就更有意思了。老师布置了一篇关于‘联想’的作文,其实,我小时候作文写得并不差,但那次偏偏就一点头绪都没有,于是就去找妈妈给我订的《小学生作文》,随便选了一篇截了一大段写在本上交了差。谁知道,这篇文章被一位初中语文老师无意中看见,跟我们老师说‘这样的好文章,连初中孩子都未必能写出来’,于是就拿去投稿。其实,这些事情我压根都不知道。有一次上语文课,有几个女同学频频举手,语文老师并不点名,只是很生气的说‘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刚才你们来告状的时候我在办公室已经说过了,这件事不适合在课堂上探讨,等会儿下课再说。你们还想要我说几遍’。我当时还在好奇,什么事情值得我们一向和蔼可亲的语文老师这样疾言厉色。结果,一个厉害的女生站起来就说‘为什么不能在课堂上说?方洁抄作文就是不对,您为什么要遮遮掩掩,您应该让她给我们说清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我们道歉’。我这时才意识到,N个月前抄作文的事情被同学挖出来了。同学们都朝我看,我不知道他们是用怎样的鄙夷来看我,我只清楚的记得,在无比的尴尬和窘迫中,我的脸是怎样一点一点的变得通红,我是怎样迫切的感受到了好想钻地缝的滋味。”

她缓缓的讲、越讲却越觉得辛酸,眼泪竟然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她用双手捂着脸好久都没有再出声。韩嵩静静的坐在一旁也不接话,只是看着她、用手轻轻的安抚着她的肩膀。

方洁抬起头,深深的吸了吸鼻子,又笑着说:“我没事的,我只是没想到,原来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一旦想起来还会觉得痛心——我还没讲完呢,更精彩的在后头。课上,语文老师还是使出了师长的身份强压这几个女生闭了嘴,但是下课后,那个出头的女孩子领着另外几个女生过来,当着围观同学,把一叠打字机打出来的东西和一本《小学生作文》扔在我的课桌上,厉声说‘你真不要脸,抄的作文居然还敢拿去投稿?我把你的作文打出来了,抄的部分用笔一段一段的划出来,一个字都不拉,你自己好好看看。你以为你找的87年的作文书抄我们就不知道?我们几个把这几年所有的《小学生作文》都翻出来一本一本的查,你哪怕是找77年的作文书来抄,你哪怕是找《中学生作文》《大学生作文》来抄,我们也照样给你翻得出来’。与偷橡皮的事情一样,我依旧一声不吭的任由她们指责我,即使很多事情并非他们描述的那样,我也没有反驳,毕竟抄作文这件事的的确确是我错了。”

方洁还要继续往下说,韩嵩却用手轻轻的压住了她的嘴唇:“等一下,我先插一句,我觉得这几个女生好恶毒啊,你作文写很精彩,她凭什么就抱定了你一定是抄的呢?这样一本一本作文书的查找,似乎一定要置你于死地不可。如果,你真的是自己写的好文章投稿发表了,她们找不到作文书怎么办?她们又会做出怎样不可理喻的事情来呢?”

方洁把他的手拿了下来,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搁在大腿上:“你先听我说。这两件事情,的确是错得离谱,但是也给我的触动极大,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愿做坏事了,任何违背良心、违背道德的事情,我都坚决不做了。你瞧,做坏事的过程很痛苦、做了坏事以后也很痛苦;不被别人发现很痛苦、被别人发现更加痛苦。无论什么时候,内心总是背负着沉重的压力,惴惴不安、紧张无助、担惊受怕、羞愧难当,犹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我心理素质没有那样好,这些感觉我绝对不愿意再来一遍,说实话,我也承受不起。而且,我发现,偷偷做了坏事,自觉没人发现、似乎可以高枕无忧,但是,真是应验了那几句老话——你要说‘人在做、天在看’也可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也行,“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也说得通。这两件事情,表面上隐瞒的挺好,可是沉寂了一段时间后,依然莫名其妙的纷纷东窗事发,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就这样的巧呢?我其实并不太相信鬼神、宿命之类的东西,但是有时候你也不得不信,也许这就是天意,这就是因果;没有人知道你做了坏事,但是天知道,无论怎么逃怎么掩盖,都有被抓住被光天化日的那天。”

她凝视着远方幽幽的说:“我曾经还做过几次很奇怪的梦。梦里我杀了人,把死者埋在土里、放在棺材里藏起来或者烧掉毁尸灭迹什么的,而这个人只是被大家认为是自然失踪,从没有人怀疑它是死于非命,于是我侥幸逃脱了。可是几乎每一次,我都会在无比负罪、紧张和担心中惊醒过来——有一次例外,埋在棺材里藏起来那次,后来还是被人识破把我抓起来了,当大家把那具已经腐朽的棺材挖出来,我亲口承认了我的罪行后,我是那样的如释重负,于是,只有这回,我是在再也不用担惊受怕的心情中舒服的醒过来的。而每每当我意识到我刚才只是在做梦的时候,我觉得好高兴啊、好轻松、好爽快啊,原来没有做坏事的感觉是这样美妙啊,于是,我便又能安然的重新入睡。我后来很认真的想过,只要做了坏事,无论再小再小,其实完全用不着外在力量去禁锢,因为内心首先就已经永远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快乐的自由。自由,对我来说是那般的重要,所以,我绝对不愿再做坏事了。”

“至于你说的那几个‘恶毒’的女生,其实我当时的反应跟你的想法很类似。在必须承担做错事的后果的同时,我也想过,你们就非要对我这样狠吗?准备周详、课前告状、上课揭发、下课羞辱。我抄作文,从未想过拿去投稿,只是为了敷衍交差而已,难道嫉妒的烈火就能把人心烧得这样扭曲变形吗?那个时候,我们才小学五年级,我们才11岁而已,人性的恶就已经在这些事情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可是,如果不是我做错事在先,怎会有把柄给人抓、怎会有空子给人钻、怎会在人家批判我的时候无言以对?所以,还是要怪自己,如果自己做得不错、自己光明磊落,我永远都可以昂着我那颗高傲的头。别人嫉妒又如何、恶毒又怎样,你想搭理的时候可以义正言辞的去驳斥他们、你不想搭理的时候就当他们是一群嗡嗡的苍蝇任凭他们去叫吧,谁也不能奈何得了你。”

“所以啊,”她紧了紧他的手:“不要以为我真的就那么傻,欧阳晟越总是跟我说人心险恶人心险恶,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其实我一早就体会到了。但是那又如何,我们左右不了别人、改变不了世界,我能做的,就是做好我自己,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就对了,别人要险恶,就让它险恶去吧。”

她笑盈盈的看着他,“所以小时候,并非都是快乐美好的记忆,还是有挺多不堪回首的故事的。嘻嘻——我说完了。”

韩嵩覆手握住她的,却又只是看着她,面无表情,十分沉默。

气氛静谧又怪异,她默默的打量着他,不得不正经了起来,不安的情绪缓缓上升,她渐渐有些疑惑起来,忍了忍还是说:“你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话这样的少,只是我一个人在说,让我心里很没有底。”

良久,他才说:“我应该是高兴的。”

方洁不满的嘟着嘴说:“你怪怪的。”

韩嵩放开了她的手,自己先站起来往看台下走,方洁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坐在原地没有动。他走到最下一层才转过身远远的对她说:

“我要回了,你回不回?”

方洁吃了一惊,赶紧站起来下台阶,心里又诧异又觉不痛快:“你要回,干嘛不先说一声,自己一声不响的就走了,把我丢在这里。”

他说:“很多时候,你都不需要我陪着你的。”

她立刻停在了半路上,注视他的眼睛渐渐黯然失色,她不可置信的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他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看不明白她的心思吗?他不知道这样说话会伤害她吗?她闭着眼睛压下一口气,狠下心来说:“那你走吧,我的确不需要倚靠任何人。”

他便一丝也不留恋的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伫立在风中。月光打在她身上,或明或暗、变幻莫测。

她的心,重新沉到了谷底;整个人,跌进了比曾经更加苦涩与压抑的深渊之中。泪水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她,究竟应该怎么做?

茫茫然的回到宿舍,她原本还有些惴惴不安于女孩子们会鄙视她的擅自离开,不过还好,大家似乎并没有对此特别在意,照常拉着她说笑玩闹。只是洗漱完毕她准备上床时,她被沈卿喊到了侧门厅里。沈卿促狭的笑着问:“你是不是跟韩嵩溜出去二人世界去了?”

方洁微微一笑,有些苦苦的:“先是送祁宏回家,然后确实是两个人待了一会儿。主要是我说话、他听得还算耐心。但是他现在对我,让我越发看不懂,有些时候很温和很友好、可说着说着突然就变得出乎意料的疏离和冷淡,最后两个人依旧是不欢而散了。”

两个人一时都无话可说。方洁叹了口气,走到窗边,抬头望着天上的圆月:

“我想了想,我肯定是不愿意让任何人来左右我的情绪的,既然现在自己的状态很不好,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今天晚上,就算是我一时没忍住的咎由自取吧。所以我还是跟之前一样,尽量离他远一些。”

沈卿纳闷的说:“这是多奇怪的一件事儿啊。原本你们两个关系多好啊,怎么说变冷就冷了呢?你刻意疏远,怎么跟说好似的,他也跟着有样学样啊。”

方洁轻“嗤”了一声:“我哪里知道?我自己还郁闷着呢。”

目 录
新书推荐: 八零娇娇揣崽随军,被硬汉亲哭了 星辰与她的岛屿 新婚慢熟 偷养罪臣之子后,她暴富了 穿越七零,开局闪婚了 人在神印王座,但觉醒双生武魂了 反派庶女不好惹 明争暗诱 阿Q正传 大佬归来,裴律师追妻从情人做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