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三章 (中)(1 / 1)
她心里有一种微微的酸楚,但是还是仰头笑靥如花的叫楼上的他:“哥哥。”
楼上的长恨看着他,说:“沧海,今天开始是大姑娘了。”
沧海游上去,坐在他的旁边,说:“哥哥,你还没有送我礼物呢。”
长恨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面上有一丝赧然。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之间里面放着一个珍珠。
“这是……”
“我的眼泪。”长恨道。沧海转过头去看他,他白皙的脸上爬上一点红晕,有些不自然地说,“礼物我想了好些时候,觉得要送一件我自己的东西给你,但是想了好久,就想把我的眼泪送给你……你,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我……太喜欢了,喜欢的不得了。”沧海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她的小哥哥,眼睛里藏着一片月光海的哥哥,她最喜欢的小哥哥。她转身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他,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像小时候那样蹭了蹭,闭上眼睛,他的身上总有一种不知名的香味,这种香味是一种清香的缠绵,一直进入了她的胸口,搅得她的胸口的湖水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
沧海以为她父皇那天的话只是说说而已,但是没想到笄礼之后,陆陆续续有很多的贵族和别国的王公贵族来到鲛人族,父皇虽然没有明说是为她物色夫婿,言谈间却总是总是像她问询对那些男子的看法,她总是含混的装傻糊弄过去,可长此以往总不是个办法。
她烦恼的还有嫁给长恨的这件事,虽然说小时候说过要嫁给他,但是长大后才明白,除了天族,各族之间少有兄妹通婚,这是逆天而行。但是,这些都没关系,只要长恨哥哥愿意,她就坚持得下去,可是,长恨哥哥到底对他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像她一样,是想和她成亲那样的喜欢?因此她决定试试长恨对她的感情。
她开始热心地去见那些来拜访她的王孙公子,然后把和他们之间发生的事绘声绘色地讲给长恨听。可是长恨的反应让她心寒,每次她说起那些人的时候,他总是微笑着听着她说,然后笑一笑,什么也不说。果然他对她和她对他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啊!沧海有些灰心。
她父王看她近日闷闷不乐,就带她去北海龙宫里参加北海龙王的寿宴。
宴会上来的是海龙族的太子们和一些地仙,北海龙王和他爹一样,一辈子就喜好看些歌舞。鲛王投其所好,从自家的舞姬里选出些上好的舞姬数十名给北海龙王做贺礼。
宴会上,她父王带来的舞姬惊艳了参加宴会的神仙,这让北海龙王和鲛王很有面子。
舞姬退下后,南海的二太子说:“素闻鲛人族的沧海公主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脱俗。”
又来了。那些男的,见到她就只有这一句话,难道就没有别的可以说了吗?那种品评的口气,就好像她是一个待价而沽的瓷器,于是,她随意的拱了拱手,说:“不敢当,三界谁不知道二太子府美女如云,且不说天姿国色二太子妃,两位如夫人那也是娇花照水,还有府里的姬妾那随便出来一个和在下比都是云泥之别,乡野之人,哪入得了太子的法眼。”
如此明显讽刺的话也不知道他是真听不出来还是假听不出来,他说:“公主谦虚了,公主月羞花容,连我们海族的上神流川都闻名而来。岂是我家里那些糟糠能比的。”真不知道北冥听到这句话该作何感想。
“呵呵,流川上神还真是有远见,在下刚生下的时候就知道在下一定会有羞花闭月之容了。”这个宴会真是无聊透了!沧海这样想着。
坐在她旁边的鲛王低声呵斥她,说:“沧海,不得无礼。”
她不满地把头转向一边,却不期然撞上一个人的目光,鲛人族的是海里美名远播的族类(美人之名),这个人的容貌在沧海眼中倒是算不得多出众,只是那一份雍容的气度倒是旁人无可比拟的,那人见沧海也在看他,对她微笑,遥遥举杯,然后将杯中的琼浆玉液一饮而尽,第一次见到这样又洒脱又雍容的男子,沧海不禁红了脸,把脸转了过去。
那只南海来的大鲵(1)又开始聒噪了,说:“素闻鲛人族美人众多,且能歌善舞,沧海公主更是鲛人族的翘楚,今日可否献舞一支,一则为叔父贺寿,二则让小王等人开开眼界。”
“恐怕要让二太子失望了,在下从来讨厌声色,不曾练习舞蹈。只怕要扫了二太子的兴致了。”
二太子还没有说话,鲛王伯毅赶忙像二太子赔罪道:“让二太子见笑了,小女自小被小王娇惯坏了,礼数不周,舞艺不精,还望二太子见谅。”
二太子不慌不忙说:“这原也没什么,只不过本太子素来仰慕公主芳名,不知道公主肯不肯赏脸来陪本太子喝三杯酒呢。”
“这当然……”伯毅陪着笑脸刚要说没什么问题,就被沧海打断,沧海道:“恕难从命,鲛人族虽然没有南海那么富饶广阔,但是麻雀虽小肝胆俱全,在下自小生于王宫,长于淑室,女子的基本的德行还是明白的,陪酒乃教坊青楼女子所为,恕在下难以从命!!!”
沧海此话一出,席间鸦雀无声。陪酒的是教坊青楼女子所为,那二太子不就是醉心于声色犬马的青楼败家子?虽然这是实话,但是你晓得,世人大都不喜欢听实话。南海二太子脸色难看,正欲发作,却听得有人鼓掌,沧海转头去看,是刚才那个人。
那人说:“公主深明大义,在下很是佩服。恒德,这杯酒就由我替公主陪你喝,怎么样?”
“玄晋?你如何替得了她,你是她的谁?”
“呵呵,我不过是仰慕公主的大义,而且公主方才答应在下要带在下去鲛人国住几天,在下无以为报,借此正好成全在下。于礼,公主不能喝这杯酒,于情,公主不能不喝这杯酒。唉!怎么办呢?只有让在下为公主解了这个围,也算是对得起公主的接下来的盛情款待。你觉得这样怎么样,公主?”
这个人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沧海不知道,但是为今之计,只能和他统一战线了,于是她说:“如此,多谢公子了。”
玄晋看着南海二太子,道:“恒德贤弟,你觉得呢?”
恒德看了玄晋一眼,极不情愿地举起酒杯,喝完之外,他似笑非笑地说:“是为弟我迟钝,竟不知沧海公主与玄晋哥哥的关系,一时唐突了美人,还请公主见谅。”说完,看着北海龙王,站起来,拱手鞠躬道:“三叔,侄儿不胜酒力,先行退下了。”
北海龙王看戏看的意犹未尽,哪料戏子们都不唱了,真是兴意阑珊,他随意挥挥手,道:“下去休息吧。”
恒德转身看着玄晋,道:“为弟我在南海水晶宫等玄晋哥哥的帖子。”
“好说,好说。”玄晋摇着扇子笑道。
被这样一闹,大家也都兴致阑珊,南海太子走了之后,都纷纷告辞。鲛王也带着爱女告辞,请辞的时候,玄晋也理所当然地跟上了。
沧海诧异:“咦,太子这是何往?”
“公主刚刚答应的事,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不是,只是……”
“没忘就好。”说罢,就大摇大摆的跟着沧海回了鲛人国。刚刚赶走了狼,岂料却招来了虎,沧海心里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