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被贬为(1 / 1)
慕凌宗慢慢的走了过来,眼神肃然冰冷,只在乔舒鱼身上掠了一眼,带着愠怒的对着跪倒一片的其他人稀松平常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乔舒鱼想了想弯下腿,弓着身子十分吃力的跟着行礼,顾及背上没了声息的碧潭,乔舒鱼没有跪下。
“王爷,我们走到这里,丫鬟碧潭冷嘲热讽的说新来的像极了雪夫人,一定会比柳夫人受宠的,我一时气不过就回了嘴,然后她就冲过来打我们,我们。。。”银枝捂着肚子扮可怜,乔舒鱼静静地看着她说,就看着她,能怎么编造谎言,她绝不会相信碧潭芹香会主动找茬的。
“是这样么?”慕凌宗对着另外两个大汉问,眼神掠过低着头露着半边脸的乔舒鱼,苍白一片,他心里冷冷的哼了一声,这个乔舒鱼不愧是八面玲珑之地出来的佼佼者,这么快就想要一枝独秀了。哼,她也配!看来是自己那一万两给的太豪爽,让这个不知道检点的女人想入非非了。
“王爷,是,是这么回事。”两个大汉权衡利弊之下打定主意还是顺着受宠爱的柳夫人为好,这新晋的姑娘连个名号都没有,再说也没受什么伤,傻子才替她出头呢。
乔舒鱼等着慕凌宗来问问她,等来的却是慕凌宗短短的一句:“恬不知耻,明日开始去膳房吧。”乔舒鱼身子一冷,扑的就倒在了地上,强行的控制住手脚的颤抖,乔舒鱼憋出一个凄苦的笑,慕凌宗走到她身边斜睨着望了望她:“怎么?想用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我心软么?”
乔舒鱼咬着牙根,盯着慕凌宗,她可怜他,一个好好的俊男,因为陈芝麻烂谷子的的事耿耿于怀,迁怒他人,眼睛都瞎了,不可怜是什么?
这次的疼好像剧烈的多,一波一波的撞击着她的身体,慕凌宗静静地看了她两眼,没有丝毫热度的眼神很快收了回去,乔舒鱼的一切神色他就是看不见。直到衣角在乔舒鱼眼底拂了过去,乔舒鱼才闭上眼忍受着那阴寒的刺痛。
慕凌宗走的头也不回,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银枝心里乐开了花,幸灾乐祸的凑近看着乔舒鱼颓败的脸色,一点不客气的对着她的肚子踹了一脚,重重的在她脸上啐了一口,哼着小调走了。乔舒鱼倍感愤懑。抬起手抹掉脸上的污秽;等到寒气柔了几分,心里破口大骂,一切想得到的词都堆上了。
这日子过得下去才怪,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都是屁,自己都快自身难保了还玩个什么劲?说出这句话的就是一个骗子。大骗子。
乔舒鱼在地上躺了一会,芹香探头探脑的瘸着腿挪了过来,主仆三人你扶她她靠你的搬回了屋子,“乔姑娘,对不住了,是我们的错,不应该意气用事。”芹香给碧潭擦着脸,虽然吓人了点,碧潭的伤都是外伤,芹香也没什么。乔舒鱼扛过那阵子脸色也转为了正常。
“做了就做了,一副丧家犬的样子干什么。”芹香眼眶一热,乔舒鱼瞧见了,拿过帕子给她按了回去:“老哭什么,软弱只会白白给人欺负你的由头。”芹香嘟着嘴说:“今夜我和碧潭在院门外看见银枝贼头贼脑的躲在一处,我们呵斥了几句,碧潭性子直白,说,说,让银枝别太过分。我在一边也帮腔,让她小心雪夫人的事,如今乔姑娘来了,那模样和雪夫人相差无几,就是征兆。然后银枝就发疯一般的打了过来,我被其中一个家仆扔了过来,碧潭却被围住了。”芹香见乔舒鱼并不怪罪,心里热乎乎的,把实情全都说了出来。
“雪夫人的事?七王爷不管么?”乔舒鱼端起热茶抿了一口,随意的问,“这也就是我和碧潭偷偷的怀疑过,王爷自从夫人下葬之后就不许别人再提起了,雪夫人命薄,虽然性子不像个女子却是个好人,只是。。。”提到薛暮雪,芹香脸上浮起笑意,但也难掩可惜。
“真是薄情寡义。”乔舒鱼对慕凌宗下了裁定,再好看有什么用,心不好就是白搭,“乔姑娘,别乱说,小心别人听到,夫人死后,王爷把所有下人都遣走了,我们却被留下了,当时王爷见我们偷偷摸摸的供着夫人的灵位,眼神里还是有不忍的,乔姑娘,明日你去给王爷说说情吧,去膳房你就是仆人了。”芹香为乔舒鱼打算。
“不去!去膳房就去膳房,我要是去求情不就是承认了我争宠使诈?出口伤人?”乔舒鱼忍不住气愤,“就算我去了,有用么?你没看见他直接问都不问,就认定是我错?哼,脑袋也不怎么样。”乔舒鱼才不能接受平白无故的冤枉,她去,你不是说我争么?我偏偏让你看看,我才不屑。
“乔姑娘,你的性子和雪夫人倒很像,不愿意受气。”芹香看乔舒鱼的眼神里有了亲昵,今夜这场风波,乔舒鱼为了她们肯出头就已经仁至义尽,也许这是老天给她们一次赎罪的机会吧,雪夫人无缘无故的死了,她们照顾不周,难辞其咎。这块心病腐蚀着她们的心,让她们心难安啊。
对着芹香的话,乔舒鱼只是微微一笑,心里嘿嘿的傻笑,看来这两个丫头开始要对她掏心掏肺了。
“睡吧。”乔舒鱼拍了拍床,芹香连连摆手,“怕什么?这么大的床不够你睡么?碧潭睡着了不能动她,我呢睡得又死,一旦有什么动静没个人帮忙怎么办?快来吧。”乔舒鱼勾起眼角笑的灿烂。芹香看着全身一抖,脸上红了一片,扭扭捏捏的退了外衣,僵硬的躺了过去,这乔姑娘比雪夫人的样貌可惹人多了。她这个女子都觉得不好多看。特别是那笑,实在是勾人心魄。
芹香正想着,眼睛扑簌扑簌的眨着,手不知道往哪里放,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主人同床,受宠若惊,却也惶恐受制的很啊。只见一只白皙的手臂忽的抡了过来拍在了她的脸上,紧接着一只脚落在了她的肚子上,芹香顿时觉得那点惊喜也泡汤了。悄悄地下了床和衣在桌边趴着睡下。对这个乔姑娘好感又多了几分。
一清早,乔舒鱼正懒懒的打着哈切,眼睛困苦的做着斗争不肯睁开,一盆冷水兜头就浇了下来,乔舒鱼顿时觉得嗓子眼一口气被生生的扼住,本能的倒吸气,灌了满嘴的凉水,这一通醍醐灌顶惊得她嗖的弹坐起来。
脸上好几条水线蜿蜒而下,嘴里传出淡淡的馊味,眼睛被额头的发黏糊糊的盖住了一半,乔舒鱼火大,很火大,闭着嘴巴,冷寒的望着站在床头的银枝,乔舒鱼抹了一把下巴的水,以及几片烂菜叶。再显然不过,这盆水是刷锅水了。
“最低等的奴仆居然敢睡到这么迟,王爷夫人的早膳呢?你这该扒皮的贱骨头,还以为王爷会回心转意么,快给我起来。”一团带着扑鼻汗味的粗布衣衫砸到乔舒鱼头上,她咬了咬嘴唇,掀开被子,旁若无人的解开上衣的结扣,银枝愣了半晌,自己一个人大呼小叫了半天,没想到对方却一副淡然自若,视若无睹的姿态,她真尴尬。
“怎么,你还不走么?我要更衣准备早膳了。要观赏么?”乔舒鱼衬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不参杂情绪的轻轻说,那微微斜着的眼仁,让银枝浑身一紧,“呸,不知廉耻,我才不稀得看你那被瞧了个干净的脏身子呢。”嘴角挂着蔑视,银枝甩手走开了。
乔舒鱼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到桌子旁边,双眸一沉,捏起桌角,整个掀到了地上,只听碰的一声,紧接着一串跑动的慌乱脚步接近了过来,芹香奔到门口,大口的喘气,半只还没完全消退的肿胀眼泡,吓得也和另一只瞪得差不多大小。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乔姑娘你没事吧?”芹香惊恐的小步移了过去,乔舒鱼嘴角不易察觉的颤动着,眼神森然骇人,凌乱不堪的长发滴着散发怪味的水珠,整个人湿了一大半,手里还抱着一团打着不下十几个补丁的粗布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