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 怒削九中（1 / 1）
“我疯狂地、疯狂地嫉妒着他。”任易健在幕后探头望着被四个萌妹子包围的实验舞社男生，一手按着胸口深沉地、饱含情感地说。
“说人话。”程澈一把将他扯了回来，省得他丢人现眼。
文艺部的人在给实验舞社的五人排站位，唯一的男生经常被其他四个女生玩笑，被调侃得面红耳赤，脸上却除了无奈做不出更多的表情。
大致定了位，试了试确保音乐无误，女生们又簇拥着男生下了台，欢声笑语一片。
和接下来的九中十八中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乔野、程澈和九中的杨言，三人的站位形成一个非常规则的等腰三角，在这个范围周边的气氛森森发寒。
音乐乍响，任易健猛地一惊，而后拍拍胸口，“吓死爹了！”
十八中：“……”
九中：“哈哈哈哈哈！”
任易健也跟着笑了起来，腰间被阴沉着脸的乔野砸了一拳，他冷眼望着对面，低骂道，“笑毛线，没见过奇葩？”
他说得不响，但杨言还是听到了，顺势就接了茬，“见过奇葩，也没见过那么奇葩的……”
乔野怒道，“他是我兄弟！骂也只能我骂，你有什么资格骂他？！”
程澈：“……”
她照着乔野后脑勺甩了一巴掌，“你不中二会死？”
音乐正常，站位固定，文艺部的人开始招呼他们去候场，给下一个节目定位。
九中一行人大摇大摆从十八中面前经过，乔野忽然出手猛地搭在杨言手腕上，硬生生地把他拖住，在九中爆发前，他扯起了嘴角，“battle完有种别走！”
杨言回头嗤笑一声，“你们有种赢，老子就有种不走。不过……”他打量了一下乔野，“就你们的水平，”他猛地抽出手腕，讥讽道，“我看悬。”
乔野拉过他的那只手在裤子上嫌弃地蹭了蹭，叫嚣道，“走着瞧！”
杨言：“走着瞧！”
程澈：“……你们两个不、中、二、会、死？！”
登登登等等灯——
熟悉的超级玛丽的音乐响起，随着音乐，一束白光打在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身上，原本下蹲的她伸了个懒腰站起，滑步向前向后溜了两圈，又在原地蹦了两下，准备就绪侧滑步向着舞台另一侧缓慢滑动。
灯光随着她一路向右，直到落在另一个女生身上，她伸了个懒腰站起，随着音乐跳了一小段机械舞，和双马尾一击掌，两人牵着手滑步后退去寻找第三个伙伴。
四个女生凑齐后，舞台上灯光骤亮，实验唯一的男生快速蹲行，被女生们接二连三地撑在背上一个个山羊跳过去，终于躺倒在地。
可怜的小怪物被四个超级玛丽踩死了。
伴着踩死怪物的声音，男生不动声色地躺着滑向后台，消失在舞台上，音乐乍变，鼓点打起，四个女生开始了NEW JAZZ的秀场。
童趣的服装，可爱的女生，原本性感的NEW JAZZ在她们跳来萌感十足，台下传来口哨与哗然声，长久不绝。
忽然灯光一暗，集中打在了舞台左侧，男生穿着小恐龙的服饰出现在光束中，摇摇晃晃地朝女生们走去，音乐中传来。
他在一个和女生位相对称的位置停下，夸张地嚎了一下之后，台上响起了POPPIN的舞曲。
恐龙布偶装有点厚重，让他跳得束手束脚，却意外的笨拙可爱，这回轮到台下女生的尖叫涌起了，“好萌啊！——”
他跳完后，女生又起了一段齐舞作为反击，两轮后，女生一个龟派气功轰过去，小恐龙一个飞躺，音效发出“吧唧”一声，躺倒在地。
灯光忽灭，戛然而止。
台下掌声大作。
主持人道，“谢谢实验中学的精彩表演，非常非常的萌，接下来，我们萌完了，再猛一把——来自十八中和九中的尬舞切磋！BATTLE，GO！”
乔野上台前又开始紧张，他紧张得不露声色，面无表情地站得笔直，嘴唇抿成一线。
他的心悬在半空，急剧地跳动着，心里狂骂自己：你怂不怂？！有毛好紧张的，草翻他们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忽然他肩上被人一拍，他吓得差点跪下了，一转头，正对上疤哥深邃的双眼，“加油。”
乔野郑重地点了点头。
疤哥笑了笑，径直带头走上了舞台。
乔野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还没呼出，肩上又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差点没断气。
“乔竹马，别紧张。”
“你！”
肩上被轻轻一搭，苏勉弯眼一笑，“信我们，也信你自己。”
“嗯……”
忽然他背后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任易健整个人挂在他背上压得他踉踉跄跄冲上了台，乔野怒喝，“贱！……”
“人”字没吐出口，他已经站在了台上。
他望着对面的九中，看见杨言好整以暇的冷笑，整个人忽然镇定了下来。
今天要不能让你服，老子这辈子都不跳舞！
BATTLE的顺序定为先HIPHOP，后JAZZ，最后BREAKING。
为了公平起见，采取转瓶子的方式决定先后。
HIPHOP先转到的是十八中，音响里放着一首节奏适中的HIPHOP舞曲，程澈一拍苏勉，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上前一步。
乔野和林煜松凑在一块儿，为了不让自己在舞台上显得太僵硬边跟着音乐律动着，边低声交谈了起来。
“你说他们怎么就那么默契？……你看这转身，这wave……我都怀疑这曲子是不是随机的。”乔野目光盯着两人的背影，叹了口气道。
经过一寒假的洗礼，乔野终于不至于像第一次在舞蹈房里那样看傻了眼，他们两个单独跳的时候或许观众的感受还只是“不错”，一旦联手同台，立刻就从“不错”直飚“帅爆”，甚至还有可能喊“在一起”。
林煜松道，“他们的solo、battle都是从以前跳过的舞里摘出来的……等下你看好程澈，差不多一段结束后她双手会叠在一起，那就是让苏勉暂停的意思……”
在两人下地后一个由腰至首的wave顶起身后，程澈双臂伸直，两手交叠在前，与苏勉利落地一击掌，将他推后一步，借机抢了一个八拍领跳了两个动作，于是苏勉第二拍就融了进来，两人衔接得很顺利。
“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乔野愕然。
林煜松一个肩顶将他撞开，“我看过他们排练。”
第一仗，程澈和苏勉打得相当漂亮，成功地震慑住了九中。
那两个跳hiphop的男生愣了半个八拍后，硬着头皮上了，或许是先前的震撼留有余威，两人发挥不佳，堪堪撑到了曲子末尾，归队时面色很不自然。
台下有人大声喊着“十八中”，这就是主场的优势，人气都在自己这边，别人怎么抢都抢不走。
主持人上台来又转了一次瓶子，这一次转到的是九中，new jazz舞曲紧接着响起了，舞曲是一个甜媚的女声唱的，音效都透着撩人的性感，九中的两个女生款款走来。
任易健倒吸了一口冷气，乔野嘲道，“小学生，你把持不住了？”
任易健激动道，“你不觉得左边那个很有女王气质吗？”
左边的女生一头长发铺满了背，阴柔服贴，身材高挑，宽松的T恤也盖不住火辣的身材。她似乎注意到任易健的注目，抹了唇彩的嘴唇一勾，双手猛然从头顺到腰，伴着一个大幅度的wave，妩媚撩人。
他“哟”了一下，而后眨眼顿了顿，又道，“不过她充其量只能算小女王，大女王还是非程哥莫属。”
乔野硬生生地咳出一口老血，“大女王？！女大王吧！”
程澈忽然转头，面无表情，单手从头顺到腰，小幅度地做了个wave，皮笑肉不笑地挑了一下嘴角，阴柔入骨。
两人霎时噤若寒蝉，同步僵硬地做着律动，脸上赔着讨好的笑。
程澈手指隔空狠狠地点了点他们，回过头的瞬间，两人终于松了口气，含泪对视——
劫后余生，分外庆幸。
九中的辣妹在十八中的舞台上挥洒青春的性感，右手自纤细的左腕摸上光洁的手臂，同时胯间扭得相当性感，忽然一个侧首，甩头一个W□□E——
热辣滚烫！
“看这个真是太养眼了！”任易健的情绪很高涨，手指戳着没精打采的乔野，被他一把逮住差点掰断。
乔野把他手甩开，呵呵笑道，“你审美果然有问题，一摸二扭三甩头，你管这个叫养眼？”
任易健：“……”
最后，两辣妹勾勾手指头，扭头款款走回队中。
台下男生兴奋的叫好声和口哨声长久不息。
苏勉摘下眼镜，随手递给了乔野，回头冲着程澈弯起眼睛，“她们不错啊。”
程澈点点头，“确实，比男生好。”她转了转脖子，长叹一口气，手肘在他肩上一搭，懒洋洋道，“最后一场了，第二套起跳，上吧。”
九中人的表情有点裂——你们是有多缺人还放这两个变态上来？！
第二套是她和苏勉学的第二套JAZZ，从起跳的第一个动作起，乔野就觉得不对劲，一个八拍后，后知后觉的乔野差点没扑地上——
程青梅，你跳那么骚的舞，考虑过同学们的感受吗？考虑过老师的感受吗？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苏勉……你……你跳……你跳得比程澈还带劲……
乔野整个人都在台上凌乱了。
能好好跳你们的POWER JAZZ吗？！
别报复社会行不行！
好好跳，行不行？！
他扭头看看疤哥和贱人，见他俩的表情也相当扭曲，心理忽然平衡了不少。
好在四个八拍后，两人终于换了一套舞，动作也由先前的柔媚变得硬气起来，曾经的力度速度都回来了，回到了印象中的飒爽帅气。
“舒服多了。”乔野长长地松了口气，有种通体舒畅的错觉，“看他们两个一起跳骚舞简直要折寿了。”
任易健却流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刚才那段他们没教我。”
乔野脑补了一下任易健跳的样子，惨不忍睹地盖住了脸——幸好没教。
不然何止折寿，今天这条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忽然任易健瞪大了眼道，“他们为什么连抖胯都不教我！”
乔野：“……”
乔野语重心长：“程哥抖得那叫霸气，软面抖得那叫秀气，你抖得……那绝对是流气。”
任易健双手捧心，悲伤地抿紧了嘴唇，嘴角边两个酒窝都陷得特委屈。
他很快自我调节过来，又不禁津津乐道起来，“好吧，我还是觉得他们两个跳得比较养眼。”
乔野叫嚣道，“那是！一扭二抖三甩头，这才叫养眼！”
任易健凝视了他许久，缓缓道，“乔野……”
乔野斜眼看他，“干嘛？”
任易健叹息道：“你果然连看舞都喜欢看男人跳！”
乔野额头青筋爆起：“……你他妈给我滚！”
程澈苏勉两人最后头一压，一记快拳打向上方，头利落地一扬，停顿半拍，收势归队。
用帅气回应媚气，似乎……
意外很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