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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三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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躇踌顾群侣,泪下不自知。各各重自爱,远道归还难。

除了那人,这是玉安头一次见人在跟前中毒而死,一时有些迷乱。本准备服下紫蚕花故技重施,可是万一她昏迷后有人再来害她,那该如何是好?听牢房外没有动静,想必刚才那两个狱卒被这牛二打晕了,何不索性逃出去?只要能见到皇上和皇后,她就能将这刑部大牢的阴谋坦诚相告,或许还可以有一条活路。

她轻轻拨开房门,绕开那两个昏睡的狱卒,蹑手蹑脚地向着木楼梯走去。岂料她刚刚拉开上面的大门,赫然发现门口正有一个人影在鬼鬼祟祟地晃动。两个人一照面,都大吃了一惊。

“公主!”

“曹文,怎么是你?”玉安惊问。

曹文小心翼翼地拉她出来,躲在一棵树下,道:“我是这里的都官主事,听说你出了事,便想趁着晚上来看你。可是,你……你怎么偷跑出来了?越狱可是大罪呀!”

玉安忙说:“有人给我下毒。我不能呆着这里,我要回宫见皇上。你能否帮我?”

“当然可以。我知道一条小路。”曹文毫不犹豫,甚至有一丝兴奋,“我早说过,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着,他便拉着她沿着墙后的一条小路向外挪步。穿过小门便是刑部外面了,两个人轻轻地走过去,推开门,原以为外面是空旷的街道,谁知门外竟然是一排明晃晃的火把和弓箭手。刑部主事尚琨,亦即尚明珠的哥哥,早就带着大队人马在这里候着呢。这尚琨玉安也是熟知的。尚家的长子,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就连尚明珠也怕因为这个冒失的哥哥而步尹美人后尘,从不敢委之以重任。却不知为何,借着尚明珠怀孕的东风,祈鉴竟然谏言皇上任命他为刑部主事。尚琨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绝不可能是祈鉴的座上宾,他为何这么做?玉安曾一度感到困惑。

“看来,玉安公主想越狱逃走啊?”他似笑非笑地说,“曹文,今天下午开始你就坐立不安,我已经派人盯着你很久了!没想到,你平时胆小如鼠,到了这关头,还真能干出点儿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曹文悔不当初。如果不是他常常与同僚结伴喝酒,泄露了心意,又岂会被尚琨利用?想到这里,他立刻护在玉安跟前,道:“是我逼公主跟我逃走的,和她没有关系,你们要抓就抓我吧!”

尚琨却一声冷笑,一脚便踢开他:“还敢逞英雄!你以为你是谁?饼大的人物能补天大的窟窿?”他一手用力擒住玉安,她的手腕断裂般地疼痛,“玉安公主,你还真是有两下子,连牛二竟然都不是你的对手。不过这样正好,你现在杀人越狱,抗拒抓捕,已经闯下天大的祸事,别怪本官可以对你国法处置了!”说完,他一挥手,“将这个混淆皇家血脉的冒牌公主和这个不知死活的曹文一起押到刑讯房去!”

两个人便被一群人推搡着来到了刑部的刑讯房。刑讯房是刑部最阴森恐怖的地方。灯光昏昏惨惨,手脚镣、烙铁,各种刑具面目可憎。玉安早前为皇上参阅奏折时便时常听闻有官员在刑部不堪忍受重刑折磨而咬舌或撞墙自尽,那时她尚不明白七尺男儿为何如此不堪一击,如今光看看这些寒光闪闪的刑具,便都了然于胸了。大宋对百姓仁厚,对罪犯却向来不严苛,不久前更是恢复了被废除以久的凌迟之刑。当时祈鉴外出平反,朝中祈钧以及一些大臣都明确反对此事,但终究没有拧得过那帮执拗的老臣。这些日益花样百出的刑具,越来越多地成为了朝中大臣朋党之争的工具,成为了社稷稳定的祸患。

玉安和曹文都被戴上了沉甸甸的手脚镣。旁边的狱卒手握着皮鞭,面无表情地站立着。

“公主,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曹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又是害怕,又是担忧,又是难过。

玉安看着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无需自责。他们下定决心要害我,怎么都逃不掉的。”

尚琨一声冷笑:“你们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从实招来,是谁指使你们杀人越狱的?是谁在外面接应你们?是皇后?梅妃?还是曹妃?早些招了,也就不用吃苦头了。”

曹文喊道:“你少血口喷人!没有任何人指使我们!如果要有,就是你祖宗!”

尚琨恼羞成怒,骂道:“你平时那么窝囊,今日怎么变得这么硬气了?”说罢他递给狱卒一个眼神,他们手中的鞭子便像雨点一样落到曹文的身上。曹文疼得嚎叫着滚到地上缩成一团儿。可他越是躲,鞭子落的地方便越是集中,也越觉疼痛。玉安看不下去,怒喊道:“别打了!”

“你们不招,鞭子就不停!”尚琨厉声喝道,“打!”

更多的鞭子更密集地落到了曹文的身上。所到之处,衣服碎成布条,斑斑血痕呈现,惨状触目惊心,曹文的声音也从最初的叫喊变成了哀嚎。玉安只觉得血脉喷张,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个飞身挡在了他的跟前,鞭子便嗖嗖地抽到她的胳膊上、脖颈上、脸上,留下道道血印。玉安一边咬牙挨着打,一边回头,目光如鹰隼般瞪着尚琨,喝道:“尚琨,别忘了本公主就算是阶下囚也姓赵,是主子!你就算是堂上官也是奴才!你就不怕他日我翻了案,皇上将你碎尸万段!”

狱卒们立刻停了手,尚琨也吃惊地站了起来。虽然他一心想置她于死地,但此刻她身份没有最终定夺,如果死在这里,他真是难辞其咎,因此始终犹豫着不敢下狠手。想了想,他示意狱卒拉开玉安,不料玉安仍旧护着曹文道:“你们不能再打他了!要是打出个好歹来,曹家不会放过你的!”

尚琨哈哈笑道:“只要坐实了他和你勾结越狱的证据,曹家怕是巴不得没有他这个儿子!”他示意狱卒拉开玉安,鞭子再次像雨点一样落到了曹文身上。这回曹文像是被打得奄奄一息,喉咙沙哑,连喊也喊不出来了。玉安又扑了上去,紧紧地护着他,再不让一道鞭子落到他身上。

尚琨咬着牙,恨恨地说:“好啊。反正一不做二不休,你要替他挨打,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今天你杀人越狱,审讯你本就是我的职分,即便真打死了你,也要不了我的命!”说完,更多的鞭子,更快,更狠地落了下来。

玉安开始的时候感到那些鞭子火辣辣的,钻心一般地痛,每一鞭都像毒蛇一样撕咬着她的皮肤。但是当那股痛觉蔓延到她的每一寸皮肤,她脑海里的意识便渐渐模糊起来,眼前的景象也变成了绿色的星星点点,再也分辨不清。就这样,头一歪,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浑身的伤口便像冒着火,灼烧着她全身上下。她抬眼看着四周,柔软的蚕丝被,粉色的纱帐,红木的家具,雕梁画柱的房屋……这里不是监牢,也不是宫廷,究竟是哪里?

玉安欲起身,伤口却痛得她大喊了一声,立刻有人推门进来。

竟然是莫言的表弟秦安。那次破庙之别,再过几天就满一年了。这期间虽因杨美人的案子和他打过交道,但未曾见面。这次的秦安,脸上少了杀气,看起来倒不像是江湖中人。

“公主,”他恭敬地行礼,音调镇定却掩饰不住喜悦,“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总算醒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玉安虚弱地问。

“是笙平姑娘到表哥府上送信,我得知了此事,便带人去把你抢了出来。”秦安语气轻松,仿佛到刑部就和做客一般。

玉安不知道他的来历,却知道他手下有一帮武艺高强的人。但这刑部可不是普通州县的衙门,岂是他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她一脸狐疑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样把我带出来的?”

秦安不太情愿,却也不瞒她,说:“我派去刑部查探的人发现你被尚琨抓回去了,我就料定他会对你不利。因此派人绑了他的妻子儿女,堆了干柴要烧他房子,他便立刻把你给放出来了。”

这个消息如五雷轰顶。绑架朝廷命官劫狱,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呀!秦安活得不耐烦了吗?自己失踪了三天三夜,想必全京城现在都贴着告示在通缉他们吧?

“公主莫要担忧。”秦安仍旧面无表情,“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是我们行走江湖的规矩。何况哥哥又曾经嘱托我派人护卫公主安全,这是我的职分。你出事当日,我已经派人送信给高二公子,此刻想必他正日夜兼程往回赶呢!”

“谢谢你。”玉安想起曹文,道,“曹公子怎么样了?”

秦安道:“不知道。听手下人说,救走你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如果醒不来最好,尚琨就吃定官司了!”

玉安默默。她并不想曹文死,反而有些担心他。但她仍旧要感谢尚琨这次的行径。他不容分说的一顿毒打,倒正好成全了一个现成的苦肉计。此刻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皇上会听从祈鉴的建议,让这个毫无韬略的尚琨来担任刑部主事。当他在重用尚家一门的时候,这个尚琨就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在尚家功高震主的时候,就把尚家炸得体无完肤。祈鉴不愧为皇上最有心计的儿子。

如今之计,她应该趁着新伤旧患尽快回宫面圣,否则好不容易等来的一点主动权就会转瞬即逝。

“您放心吧。”秦安像是知道她的心事,说,“表哥曾经嘱咐我,说曹家起事便去找欧阳大人,尚家起事便去请教范仲淹范大人和韩琦韩大人。我已经派去了匿名书信并陈述了尚琨的罪恶,希望此时已经递到了皇上手中。”

好个精于官道的莫言。知道范仲淹和丞相吕夷简以及尚家一系势同水火,便事先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朝中的朋党之争已经是越演越烈,所有官员都要站队。日久天长,政见之争便会演化会利益之争,危及苍生社稷,实在令人痛心。不知从何时开始——大约是她帮助皇上批阅奏折那段日子吧,她觉得自己看待朝中形势的角度已经变了,会不时忘记了自己的位置,不由自主地为整个天下忧心。但朝中之势,连皇上也无可奈何,何况一个她呢?

玉安默默不语。不论如何,莫言兄弟对她可谓披肝沥胆,他结下的势力,也正好是她的靠山。她想了想,问:“秦安,我必须尽快回到宫里。但现在的问题在于必须找到一个可靠的人接我入宫。你可否帮我联系?”

“谁?”

“荆王祈钧。”

秦安有点儿意外。这次的事情和梅家有关,找梅家的人前来接应无疑有些冒险。但是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祈钧是她唯一信得过的人。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祈钧的车便前来接应她。见到玉安,他有些忧心忡忡。一是担心她的伤势,二是担心梅家的前景。他着侍女为玉安涂上从漱雪那里讨来的伤药,又让人在独厢马车里铺置了厚厚的被褥,便带着玉安回宫。

“玉安,你可知道宫里开棺验尸,证实林昭仪确系服用了昏睡药,但再没有别的线索了。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她究竟为何人所害,也就没有线索证明你的清白,如果皇上皇后还是不能信你,此去便是自投罗网。”

玉安并不意外。尚明珠谋事向来滴水不漏。若不是自己认定她会谋害紫萱,怕是连她也会被瞒过去。她静静看着他,问道:“四哥哥,撇开皇上皇后的看法,你相信我吗?”

祈钧的目光投向窗外,叹了口气:“我相信你又有何用?”

他的神情告诉她,他也是有所怀疑的。还有谁比外甥更了解舅舅的?他信了他们的私情,自然也就会怀疑她的身份。这就是玉安认识的祈钧。不了解她,也不会义无反顾地相信她,但生性纯良,永远不会害她。

“玉安,”他有些试探地看着她,“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我已经向父皇提议滴血认亲——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你可愿意一试?”见玉安满脸惊愕,他又说,“要不,我和你先试上一试?如果血脉相融,我们即刻回宫;如果……你立刻离开汴京,走得越远越好!”

玉安感激地看着他,却摇了摇头:“我若走了,会连累到很多人,尤其是你们,那样我即使苟活世间,又有什么意义?我这次跟你回宫,就是要赌上一把。如果我赢了,我一定要让这次害我的人都得到报应;如果我输了,我也会将一腔碧血洒于君前,让他们夜夜不安!”

她浑身是伤,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便不停地咳嗽。祈钧连忙为她挪了挪被子。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他心里感慨万千。这是他第一次和她说这么多心里话。虽然曾经见识过朱紫阁里沉寂无声的她,见过御书房里可以妙谈天下的她,也见过滚滚波涛却处变不惊的她,但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她寒冰一样的外表下有这么炽热强烈的爱恨。这样的爱恨会像一团火焰一样灼烧,使她的生命比寻常人短促,却也更绚烂。想到这里,他低头看她,眼底也多了几分温情。

“到哪儿了?”玉安张开苍白的嘴唇,问。

祈钧掀开车帘后答她:“刚刚路过梅家。”

玉安又问:“漱雪现在怎么样了?”她没有提到蘅冰。

祈钧叹了口气,有些歉疚地说:“对不起,为了保护漱雪和蘅冰,我建议高家向梅家提亲,认同漱雪是高家的人……”天底下除了笙平,最了解子泫和玉安的感情的就是他了。但如果这次他们赌输了,必然会祸及梅家。那时怕是再也没有人肯上梅家提亲。他不得不考虑漱雪的前程。

玉安咬住嘴唇,凄然一笑。性命尚且不由得自己,哪里还能为情伤心呢?可心虽这么想,喉咙却像被堵住了,哽咽着说不出一个字。

(《倾国倾城》第三卷:梅作东风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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