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倾国倾城之沧海遗珠 > 29 第二十九章

29 第二十九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攻略男神 穿越之仙途/穿越之双修 久别经年之单相思 圣严纪事 画爱为牢 (网王同人)深山远樱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江湖九分熟 重生职业反派 郎骑竹马来

金风扇素节,玉露凝成霜。登高去来雁,惆怅客心伤。

戏班班主夫妇带到。两个人早被暗中收买,说法流畅且一致:当年梅太医便是他们戏班的常客,梅家有红白喜事的时候,他们还被请上门演过几出戏,连戏的名称也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这么一来,梅太医和尹晓蝶的私情在入宫之前,玉安的身世便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糊涂账。

慈元殿上下哗然。这是自从大宋朝建国以来宫里的第一丑闻。兹事体大,就连皇后也不敢自行定夺。皇上的玉辇在慈元殿外停下,疾步进来,早已怒气冲天,顾不得君王的体面,也顾不得那么多嫔妃在场了,一脚踢翻了案几,道:“把玉安公主给朕带上来!朕要亲自审问!”他的声音低沉,目光像受了伤的豹子。这些年他为了曾经对尹美人的辜负一直心存歉疚,内心也饱受煎熬,对梅太医更是信任有加,而今竟然爆料出这么一出,难怪他感到莫大的屈辱。

大殿里静寂无声,皇上燃烧的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戏班班主夫妇,十几年前他就是从他们手里带走尹晓蝶的。如今看到他们,他火冒三丈,道:“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给朕呆着,等玉安公主来了,朕要跟你们对质!要是敢有半点儿欺瞒,朕灭了你们九族!”

戏班班主夫妇第一次见到朝堂上的皇上,又是盛怒之下的皇上,早就吓得屁滚尿流,除了像鸡啄米一样磕头,哆哆嗦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玉安很快被带了上来,一袭金色纱裙,面色红润,明丽而庄重。尚妃见她如此着装,似有准备,便目光一转,道:“皇上,这笙平怎么没来?她可是梅妃拨给玉安的人。说不定最清楚这其中的缘故。”尚妃特意将梅妃拉进来。目前皇上似乎有意栽培祈钧和祈鉴,分授文武大权。祈钧一掌了权便消减了丞相的权力。吕尚二家已经开始对他不满。

梅妃怒道:“尚明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梅姐姐可不要动怒。”尚妃轻笑道,“这梅太医虽已经死了,但他做出这种丑事,可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承担的。依照宫廷的规矩,可是要牵连家人的。梅姐姐还是趁早想想自己怎么撇清干系吧!”

事关重大,不由得梅妃不怒:“尚明珠,皇上尚未定夺,就不过是些传言。你说话可要积点儿口德。腹中的孩儿在看着你呢!”

“你……”尚明珠气得脸色通红。

皇后怒斥道,“皇上面前,岂容放肆?都不要吵了!”她亦觉得应当让笙平一起过来,便传令道,“把笙平一起带上来!”

笙平很快被带上来了。她显得很紧张,进殿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不敢环视,只小心翼翼地挪着脚步。这是临行前玉安教她的。万一有什么事,她只管说不知道,绝不可以意气用事,以保住自己为要。

走到了皇上皇后跟前,玉安和笙平先后跪下行礼。皇上看着她,目光再无平日的温和,而是冷峻得就像冬日的寒冰,一道一道足以割裂任何人的心。玉安迎着他的目光,心里感到一阵寒冷。伴君如伴虎,此刻的她多么庆幸自己未曾对他有过真情,否则,他那遥远的目光就足以让她心碎而死。但即便如此,她的心依然隐隐作痛。

“皇上,”尚妃又说话了,“你看,玉安公主的这柳叶眉,这鹅蛋脸儿,这仰月口,是不是很像一个人?”

一旁有个姓吕的昭媛正是尚妃的娘家亲戚,见状忙附和道:“说起来还真是,玉安公主的眉眼和梅妃娘娘真有几分相似呢!”

他们的话立刻起了作用,皇上怒气攻心,猛一击案,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容你们这帮长舌妇嚼舌?你们都不想活了吗?”

“皇上明鉴。”梅妃连忙起身跪下望着皇上,哀恳地说,“家兄生前为太医院提点,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才走了不久就有人这么污蔑他,您可要为他做主!”

皇后也沉声发话了:“梅妃此言差矣。是不是污蔑令兄,谁说了都不算,只有证据说了算,皇上说了算。”说完,她便令人将雪绢及相关记录、太医对那些药方的鉴定结论、药方里藏头藏尾书信的抄誊本一并呈交到了皇上面前。其他人虽然不能亲自翻阅证据,但也猜到了七八分,这大概也算得上铁证如山了。

皇上脸色由先前的幽暗变成了铁青色,愤怒已经湮没了他的全部思想。

“将戏班班主夫妇给朕带到跟前来!”他咆哮道,“你们给朕从实招来,当年朕认识尹晓蝶之前,她是否就已经跟梅岭海好上了?”

“回禀皇上……”戏班班主夫妇哆哆嗦嗦地说,“梅……梅太医常常来看晓蝶的戏,也常常送她东西……至于是不是好上了,……小人就不知道了……”

皇上的目光一下子转到玉安的身上,他疾步走下台阶握着她的脸。他手的力气那么大,玉安感到两侧脸庞火辣辣地疼痛。她纹丝不动地迎着他的目光,一双明净的眸子却没有半滴泪水。他端详着她的那张脸。那张平日里他那么熟悉,那么喜爱的脸,此刻却变得那么陌生。

“你究竟是谁的女儿?”他的眼睛里满是痛心,压低嗓子吼道。

玉安张开嘴,一字一句地说:“父皇,你既然这么怀疑儿臣,何不赐儿臣一丈白绫?儿臣死不足惜,但是请父皇想一想,如果这后宫里您死去的或是新册封的妃嫔都可以被人栽上不贞的罪名,您的亲生女儿也会被人陷害,您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又如何面对天下人说您可以佑护他们?何况,”她转头,犀利地目光投向一侧的戏班班主夫妇,道,“如果真如他们所说,尹晓蝶在进宫之前便与人私相授受,当初他们还让她进宫岂不是欺君之罪?杀了儿臣之前,皇上应当先杀了他们才是!”

皇后也点头道:“正是。这对夫妻实在可恨!竟然敢把这样的女子送到皇上身边,其罪当诛!”

戏班班主夫妇一听这话,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磕头请求饶命。尚妃见状,生怕他们一害怕将实情说了出来,连忙说:“皇上,他们是玉安公主身世的关键证人,您千万不能现在杀了他们啊!”

“尚妃娘娘,”玉安转向她,恨恨地说,“我听说紫萱死的那天早上您被人下了昏睡药,沉睡不醒,可有此事?”

二人已经撕破了脸面,尚妃也再无顾忌,答道:“是又怎样?那是因为紫萱那丫头想偷我的首饰潜逃,因此给我下的药,和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紫萱想盗窃首饰,为何你身边的宫女们没有昏睡,只有您一个人睡着了?”

“紫萱是月华殿的主管,她离我最亲近,自然可以屏退其他宫人。”

“紫萱死的头一天晚上,她已经不是你月华殿的主管,而是皇后亲自下碟封赏的林昭仪,难道这天晚上她还要在你房里伺候着?”

尚妃答道:“是她自己说不舍得我,要尽最后的主仆之谊。”

“那好。”玉安又道,“我也听说玉叶桥的附近没有滑落的痕迹,玉叶池并不深,池底的淤泥和水草也没有显示挣扎的痕迹,可有此事?”

尚妃开始觉察到问题不对劲,冷笑一声以掩饰内心的不安,道:“这我如何得知?”

玉安见周围人都不插话,都在认真听着她的话,目光便转回到了皇上和皇后身上,道:“儿臣斗胆请皇上皇后开棺验尸,儿臣敢以性命做赌,不仅尚妃服用了昏睡药,紫萱也服用了,她是睡着死的!”

一时间殿阁内哗然。皇上和皇后都十分震惊。

尚妃忙道:“玉安公主,你明知道入土为安,依据宫规是不能动妃嫔的遗体的,偏偏要求开棺验尸,不是故意出难题转移话题吗?”

玉安道:“紫萱是怎么死的关系到皇上的声誉,也关系到她自己的名节。她如果是枉死的,在阴曹地府也不能投胎转世,又说什么入土为安?是陈旧的宫规大,还是皇室的恩威大?”

先前帮尚妃说话的吕昭媛道:“玉安公主,先不论林昭仪怎么死的,这件事,和你的身世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玉安道,“所有证明我娘和梅太医有私情的证据都和紫萱有关系。不查清她的事,又怎么能查清这件事?如果我说对了,林昭仪是被人害死的,那她身边的一切物品都可能是有人事先设计好的,就都不足以采信。”

皇上虽然怒气未散,但皇后已经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些端倪。先前她担心紫萱与人私通传出去对皇家名誉不利因此才决定不行彻查,但如今既然已经带出了尹美人的事且已经闹得人仰马翻,还不如彻查一番,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否则真如玉安所说,后宫蝇营狗苟之事太多,迟早会生出更大的乱子。

她正要向皇上进言,皇上却似乎也和她想法一致,先说话了:“玉安虽是戴罪之身,但她的话不无道理。朕不单要对宫中苟且之事严惩不贷,更不能容忍倾轧陷害!着即请审刑院彻查林昭仪的案子!尹晓蝶的案子一并彻查!陈班主夫妇和玉安交给刑部,分别关押!梅妃和梅家上下人等均各自禁足!还有你,”他的目光投向尚妃,“你安心在月华殿养胎吧,没有朕的谕令,就不要到处走动了。”

皇上圣旨一下,几个侍从便前来带人。他们刚一接触那班主夫妇,他们就开始哭天抢地地喊饶命,谁知竟引来皇上更大的嫌恶,不耐烦地摇手示意带他们下去。侍从来带玉安时,笙平连忙要扑上去,但玉安那样看着她,眼神在恳求她千万要冷静,笙平便立刻退缩了回来,乖乖地伏在地上不动,肩膀剧烈抽搐着,强忍着泪水不流下来。

刑部的大牢和大理寺的不同。上次有皇后庇佑,且她是以公主的身份进去的,因此受到特别照顾。这回她成了身份不明的戴罪之身,且皇后无论是为了秉公办理案件还是要坐实尹美人不贞的罪名以泄当年的怨气都不会再出手相助,梅妃现在最想做的是如何撇清和她的关系,更不会插手此事,其他人就更不用提了。宫里向来是与人共荣,却不会同辱的。

牢房阴森破暗。门锁被打开,玉安被投进去,门便又哐当关上了。牢房内没有窗户,只有侧面的墙上有几个小孔隐约透出些阳光。玉安从脚拨了拨角落里的那些谷草,所幸它们是干燥的。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席地坐下,放缓呼吸,以使自己少受散发的异味和不时跳出来的蟑螂的干扰。

怎么才能从这鬼地方出去呢?玉安盘坐着闭目养神。她必须理一理这混乱的思绪。

她早料定尚妃会继续害她,但没想到她竟然也知道那人和梅岭海的私情。这是一张足以置她于死地的牌,如果有证据,她早就该揭开了,为何等到现在?那些所谓的证据到底是真的,还是她捏造的?

她首先想起那枝毛笔。她小时候见过紫萱用它写字,因为是父亲相赠,紫萱视它为珍宝,一直在使用。她记得她那支笔是实心羊毫的,可是刚刚大殿上的那枝藏有雪绢的笔却是空心狼毫。如果笔被调了包,那么笔管里的雪绢便是尚妃有意为之了?是的。一定是这样。那人以前随时都可以推说身体不适以和梅岭海见面,又何必费尽周折写什么字条?他们见面时那人常常将其他宫人都支开,又何必用什么藏头藏尾这样的药方伎俩?自己先前因为心虚,一时也犯了糊涂。

事情她已经猜出七八分了。当初尹美人和梅太医有染,虽很隐秘,却很难瞒得住常常传唤太医的李嬷嬷和近身的紫萱。最大的可能便是紫萱曾经向尚妃透露过这件事,这次她要杀紫萱,趁机利用此事做一把文章扳倒她,再辐射到梅家。

她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宫里现在认得那人字迹的只有她一个人。如果能够让她看一下那张雪绢就好了。

想到这里,她起身对着外面的守卫喊道:“有人吗?我要水!”

外面回话道:“这里上水上饭都是定时定量的!你就等等吧!”

玉安不再说话,回到了原处坐下。她并不是真心要喝水,这么做,不过是想探问一下牢房的深度和守卫的情况。听这回音,这里应该是关她一个人的地下室;而听守卒的语气,他们应该是刑部的人,没什么坏心。

这回她换了个坐姿,靠着墙脚,盘腿而坐,以保持最省力的姿势。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楼上的门吱呀一声推开,接着牢门打开,狱卒送来饭菜和饮水放在她跟前,没有说话便出去了。玉安看了那饭菜一眼,并不动弹,继续闭目养神。又不知过了多久,楼上的门再次打开,又有人进来。但这次来人的脚步很轻。玉安听到外面哐当两声,便没了动静。玉安抬眼看那小孔,光影全无,天已经黑了。

片刻后,牢门打开了,一个狱卒打扮的人侧身进来,手里还提着一盒吃食。从他的姿势来看,这是个练家子。分不清是敌是友,玉安警惕地看着他。

来人示意她不要出声,放下食盒,走到她跟前,轻声说:“公主莫慌。我叫牛二,刚从大理寺调过来不久,曾受过高公子的恩惠。怕你吃不惯这监牢里的东西,便给你送了点儿酒菜来。”

“是吗?”玉安一听到子泫便有些惊喜,“你是不是那个先前跟随太子,后来又到了大理寺的人?”

来人目光闪烁了一下,笑道:“正是。”

玉安见他并不问自己的处境,只忙着从食盒里向外拿东西,顿时心生疑窦,继续和他攀谈道:“你还记得去年那场大雪吗?那天,我也正好在大理寺。”

这自称牛二的人却仍没抬头,只说:“是吗?那可不巧,那天我不当值,要不公主早就该认识小人了。”

去年子泫夜访正是太子门下人后院放行,他岂能全然不知?至此,玉安已经了然来者不善。但这人似有功夫,决计不能与他翻脸。她看着那些丰盛的菜肴和酒,笑道:“这么多,我一个人也没意思。不如你陪我饮上两杯。”

牛二见她笑盈盈的,如果自己不同饮,她怕是也不会吃的,便说:“好的,小人恭敬不如从命。”

玉安又道:“先斟酒吧。”

牛二毫不犹豫地便斟满了两杯酒。见玉安迟迟不肯下箸,他自己饮下一杯,随即又尝了两碟菜。玉安见他唯独不碰那碟牛肉,便猜到这食盒中的问题,就在于她最爱吃的这道熟牛肉上。

“宫里人都知道我最爱吃牛肉了。难得你这么有心。”玉安一边笑着,一边夹起一片牛肉。送到嘴边。外面一声轻响,她凝神倾听。

“好像有人进来。”她警惕地站起身。

“我去看看。”牛二不知是计,也立刻警惕起来,蹑手蹑脚向着牢房外走去。等他回来,玉安摇了摇手腕上的鸡心手镯,拂袖问道:“是谁?”

牛二说:“无谁。大概是风吹门吧。”

“这牛肉真是美味。”玉安道,说罢,夹起一块送到牛二的面前。牛二却有些闪烁地说:“小人吃过饭了,还是喝些酒吧!”说完,便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玉安见状,也笑盈盈地一饮而尽,再拂袖又为各自斟满一杯。

忽然间,玉安脸色一变,开始捂着胸口喊疼。“怎么回事?莫非……这酒菜有毒……”

牛二见状站起来,冷笑一声道:“玉安公主,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得罪了!”他正要上前来掐她,不料一个趔趄竟然栽倒在地,口鼻立刻冒出乌红的血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牛二在地上一边抽搐着,一边喊道。

玉安起身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蹲下来,将金手镯伸到他面前道:“这么多年了,尚妃还是用美人果来害我,真是一点儿新意也没有。本公主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分辨毒物了,你以为,我就那么容易上当吗?你在牛肉里为我下美人果,我就用我这鸡心手镯还你断肠散,也算给足了你脸面!”

牛二哇地一声口吐鲜血,头一偏,没有了气息。

目 录
新书推荐: 攻略对象而已,难道哥哥们都当真了 六个阴鸷反派沦陷后,女配跑路了 全宗穿七零,我和崽崽们被团宠啦 开局负豪:我的债主是学姐 苍洱蓝未央 哄我婚前试爱?闪婚哥哥死对头他才后悔 废婿之隐龙觉醒 分手后,漂亮女总裁缠上我! 变身流氓鹦鹉,让校花全网社死! 被他吻时心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