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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二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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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寓目魂将断,经年梦已非。

寒食清明将至。由于寒食当天不能生火,宫里各殿阁都在提前置备冷点,纷纷派出宫人到功德坊附近的古井里的水做果饼。这口井在御膳房的西北面,□□皇帝时有一年天下大旱,宫里的其他井和池水都干涸了,唯独这口井里的水甘甜清冽,养活了宫里的所有人。因此事后□□下令在这里建立功德坊以念其功勋,后世每逢寒食、端午、中秋,各宫人也以从这里取水制饼为荣。渐渐的,这个湘妃竹丛生,小桥流水,水草丰茂,僻静清幽的地方便成了宫中一个绝妙的佳处。

一大早,紫萱也没精打采地前来取水。自从尚妃搬到月华殿,紫萱便成了月华殿的主管,众多小宫女都极尽巴结讨好,她自己却恹恹地没有情绪。虽然品阶比以前高,能指使的人也比以前多,但她仍旧要小心翼翼伺候着情绪化且挑剔的尚妃,即使寒食节备冷食的事情也不敢交予小宫女,因为万一谁弄砸了全殿上下的人都要跟着倒霉。现在她已经做到了殿阁主管,这对于一个近身宫女来说,已经没有太多上升的空间,今后的日子她将守着月华殿主管的位置,到老到死。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命运,可是,自己又该如何改变这命运呢?她不知道。她已经为此奋斗了十多年了,可十年过去,除了容颜渐渐老去,一切都没有改变。走到功德坊附近的小桥,她轻提裙摆,拾级过桥。桥下流水潺潺,桥畔翠竹葱茏,这么美的景致却没人欣赏,终究不过是虚度岁月罢了。

想着想着,便看见桥的另一端,玉安正手握绢纱,轻轻倚在桥的石栏上。她嘴角轻扬,脸上仍旧是那种淡漠的,没有一丝情绪的表情。

“见……见过公……公主。”紫萱的心一紧。不知道为何,玉安就像是她的克星,每每和她四目相对,自己便立刻心虚。

玉安转头看着她。她已经等她多时了。“二月节上的云丝炸春卷儿,是你的手艺,是吗?”见紫萱要否认,她连忙伸手示意她不要分辩,“我没有恶意,你也不要惊慌。是皇上对云丝炸春卷儿念念不忘,希望能够再吃到它。我知道,”她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不是一直都想见皇上吗?正好,宫里头会做这个,又还活着的人,就只有你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见她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紫萱反而无所畏惧了,扬起脸盯着她。就算是对她关怀有加的李嬷嬷她也可以做到不闻不问,又怎么会帮新仇旧怨一大堆的自己?她这是想做什么?

“不是我要这样,我说了,是皇上想念云丝炸春卷儿的味道了。”玉安轻声一笑,仍旧没有表情。

“我是说,你为什么要来成全我?”

“我不是想成全你,我是想成全我自己。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不过大家在宫里呆着,活得好,可比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重要。”玉安道,“我已经快十七岁了,皇上皇后很快就会做主将我嫁出去。我走后皇后必定会找到人代替我,而我在婆家更是举目无亲,到时岂不是就又跟在凌光阁时一样孤苦无依了?”

紫萱有点儿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帮我,让我来成为你宫里的势力?不过,你凭什么觉得我可以?”

“你向来自视颇高,我不相信对自己没有信心。”玉安说,“何况还有我帮你。”

她直陈利害,虽不中听,却反而更令人相信。不过紫萱心里虽信了,嘴角却露出一丝怀疑的笑容:“那你凭什么又相信我得势后就一定会帮你?”

玉安轻哼一声,说:“你一定会的。你在宫外一个人都没有,你也需要我。”

话已至此,所有疑虑终于一扫而空。 “这么说来,这云丝炸春卷儿,我是学对了?”

“是的。你总是很有先见之明,很有本事。”玉安走到她跟前说,“用你的最高水准做。午时之前,送到福宁殿。皇上在那里,我会为你引荐。”

话已至此。见远处有人走来了,为不惹人非议,玉安便示意她离开。紫萱点点头,走下小桥。玉安的建议对她一点儿害处也没有,何乐不为呢?何况她也不怕玉安将来打什么歪主意,她手里还握着一张可以置她于死地的牌呢,只是这张牌是她留来保命的,不到紧要关头不会自己是不会用的。想到这里,她信心满满地一笑,背影渐行渐远,融入苍翠的竹林和苇丛。白鹭飞过,有风呜鸣。

玉安伫立在桥头望着她的背影。她知道,如果依计行事的话,皇上看在那人的面上定会封赏她,但尚明珠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紫萱虽非善辈,但论手腕和心计,绝非尚妃的对手。

“紫萱,从月华殿搬到凌光阁,从得宠的下人变成失宠的主子,这是你选的,也是你应得的。”

接下来的日子,皇上的饮食起居几乎都是紫萱照料着。她手艺好,会说话,很讨人喜欢。十余天后,紫萱被皇上看中,待皇后下碟后便会被册封为美人、迁居凌光阁的消息便传遍了宫中。尚妃心中自是又怨又怒,但为免被人说成妒忌,却每天仍旧笑意盈盈,仿佛要嫁的是自家妹妹。

但紫萱心里却非常忐忑,她太了解尚明珠了。她越是平静,心里盘算的坏主意可能就更加歹毒。因此,她每天战战兢兢,生怕有任何差错,喝水吃食也分外小心,生怕被她下毒。所幸的是福宁殿常常传唤,她大部分的日子都不需要在月华殿度过。紫萱陪伴圣驾之余只盼望着皇后早些下碟,好让她安安生生地逃离苦海。可为何宫里风言风语传了很久了,皇后那里却没有半点动静?

玉安的解释是:“尚妃和曹妃都怀有身孕,皇后近日正为挑选哪位主持谷雨祭祀操心呢。二来,你先后跟过尹尚两位美人,两位都不与皇后亲近,她有意压一压也是情理之中。再则依据祖制,选秀和册封大都在四月进行,皇上自然也会尊重皇后的意思。”

紫萱知道她说的正是。皇上向来尊重皇后管理后宫的权力,这种权限范围内的事,皇后的懿旨比圣旨还管用。只是自己出身寒微,万一夜长梦多,皇后不肯册封她为四品美人,只封个五品世妇或六品御妻,依据宫规她就没有独居凌光阁的权力,只能和那些低等妃嫔共居西北角阴冷潮湿的毓香苑,和做宫人又有多大差别?因此她只能屡番请玉安在皇后面前进言。

玉安只是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在皇后面前争取,让你得到称心的品级的。”

果不其然,三天后皇后便将紫萱传到了慈元殿。同时还请去了苗妃、梅妃、曹妃和尚妃四殿阁的妃子。

苗妃和梅妃早看淡了争宠吃醋这回事,这紫萱又从尚妃那里出来,她俩都是看热闹来的。曹妃和尚妃年纪尚轻,各自有家人在朝中担任要职,又先后怀了身孕,本就是攀比的好对头,眼下又皆是谷雨祭典的候选,因此各自心里都有一把算盘。

紫萱行了礼,皇后便和善地赐座。紫萱却礼貌地辞了。尚未册封,哪有宫人和嫔妃们一同坐着的道理?

皇后颔首,看这紫萱还算懂得宫中规矩。她环视四位妃子后道:“今天邀请各位妹妹来慈元殿,除了请大家品尝杭州进贡的新茶外,还有两件事。其一是谷雨祭祀的仪式主持需要和各位商量;其二嘛,大家想必也听说了,皇上卧病期间,紫萱尽心尽力伺候在侧,深得圣心,今天,本宫便奉圣旨为紫萱下碟,特请各位一起做个见证人。”

皇后下碟最重要的便是确立品阶。谁都知道,紫萱出身寒微,根据宫中惯例,顶多只能册封五品才人,对于宫里近日疯传的美人之说,大家正好奇呢,苗妃因此先说话了:“后宫册封是头等大事,要不皇后娘娘还是先定夺此事吧。”

梅妃和曹妃也点头附和,尚妃虽然有些尴尬,却也立刻一脸笑意相迎。

“这样也好。”皇后微笑着说,“紫萱听封。”

紫萱连忙上前跪下。

“你心灵手巧,不但擅长绣绘,做出来的云丝炸春卷儿比周妃的手艺还要好。皇上对你赞赏有加,特地破例恩封你为昭仪,迁居凌光阁。希望你能够尽心伺候皇上,好好调理他的身体。”

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紫萱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昭仪可是位于九嫔之首,正二品等阶,除非有了子嗣或是特别的功劳,从来没有平民之女直接册封为嫔的先例。

紫萱见状连忙匍匐在地,推辞道:“多谢皇上和皇后垂怜!不过紫萱出身寒微,又无德无能,实在不配,奴婢愿意一辈子留在尚妃娘娘身边伺候尚妃娘娘……”

“皇上说你配,你就配。否则就是抗旨了。”皇后看了尚妃一眼,“尚妃宽容得体,你能照顾好皇上,她一定会非常欣慰的。”

“皇后……”紫萱仍旧要辞。这是宫里头暗中相传的惯例。凡是哪宫宫女被看上了,多半借助了主人家的势力。为了主人家的颜面,受封时一定要三辞才是,以免被责备为忘恩负义。

如今册封的是贵嫔中的昭仪,紫萱的请辞更是情理之中。依据惯例,碰上这种情况偶尔就会择日另行册封,只是今天皇后却并未太理会,仿佛是有意为之。其他几位妃子各自心里都在打鼓,梅妃已经率先领会了皇后的心意。曹苗两家的人如今在朝廷都受到重用,而两位妃子又都怀了身孕,皇后给了紫萱这个名号,既令皇上感到满意,又能够让她分了二妃的恩宠,正是一举两得。她太了解皇后了。就像她前段时间放弃追究杨尚美人案子一样,宫廷的事该过问到几分,又留有几分余地,她都心知肚明。如果说后宫各派势力就像一枚棋子,她一直就是一个很高明的棋手。这也是一直以来,她从不敢挑战皇后权威的原因。

“各位妹妹可有异议?”皇后转向四位妃子。

苗妃和梅妃都决定置身事外,便说:“紫萱如果能够代替皇后和我们照顾皇上,也多了一位姐妹说说话,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哪会有什么异议呀?”

曹妃看了尚妃一眼,轻笑道:“两位姐姐都没有意见,我就更没有意见了。明珠妹妹真是个可人儿,□□出紫萱这么个可人儿来,这件事说起来明珠妹妹可是头功。”

尚妃本就被这“昭仪”气得脸色铁青,这会儿被曹妃这么挤兑,更是肺都快炸了。但她还不得不强压住内心的怒火:“能够被皇上看上是紫萱自己的造化。打从几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我就知道她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呢。以后你就收收心,尽心尽力和各宫娘娘一起好好服侍皇上吧!”

说完这句话,她笑眯眯地看着紫萱,眼睛里却含着一股冷彻心扉的寒光。这时,曹妃又已经说话了:“依臣妾看,明珠妹妹能□□出紫萱,可算是头功一件,论才、论德都在臣妾之上,谷雨主持,她是不二的人选。”

皇后本以为此事会大费周折地安抚一番,谁知曹妃竟然主动让贤,再好不过了。各位妃嫔也没什么意见,更是令人欣慰。唯独尚妃虽然应了下来,心里却不平静。她终于发现,平日里自己太小看曹妃这个人物了。

猗兰阁里已经春暖花开。正阳的忌日将至,玉安点燃了香烛和长明灯以示悼念。一年如此匆匆而过,宫里却已经先后死去了一位公主和王子。人命真是如蒲草般脆弱。

可是芳甸里的花草树木已经复苏了。绿柳丝绦,牡丹争艳,蔷薇扶墙,小溪里的水也哗啦啦地涨了起来,青荇绕着卵石在水中轻轻涤荡。单个生命是那么的脆弱,可是那么多生命放在一起看,却又是那么顽强而美好。

杨柳风吹面不寒,蔚凉亭里,笙平早就为她备好了垫子和果品。天气转暖,玉安又可以听着水声,闻着花香在亭内读书了。

笙平为她承上热腾腾的绿茶,道:“今天晚上紫萱行礼后,明天就要入主凌光阁了。皇后本来只打算封她为才人,可是念着她曾经是尹美人身边的人才破例的,算是送了你一个人情。万一……她和尚妃不但不反目,反而联手,可如何是好?”

玉安轻声笑:“你还不了解尚妃吗?她生性嫉妒好胜,又要恩宠又要子嗣,为此几次伤人性命。紫萱被封了嫔,又知道她那么多底,她岂能安稳?如果紫萱安分一点儿,或许还能保住性命,可如果她真正得了宠或是怀了龙子,尚明珠就一定不会放过她。”

傍晚时分,月华殿里各正堂和内屋都掌了灯。尚明珠亲自为紫萱梳鸳鸯髻,戴皇后赏赐的喜鹊金步摇和东海珍珠雪钗。此时她紫萱已经化了妆,面若桃花,丹唇如朱,真正算得上一个美人儿了。她十二岁进宫,这年已经二十三岁了。虽然比起其他妃嫔受封的年龄来说晚了些,却也赶上了自己最美丽的时候。

“真看不出来,你一经妆扮,也算得上百里挑一的美人儿。本宫以前真是忽略你了。”尚妃看着双菱花铜镜里的紫萱,轻声一笑,说。

紫萱并不是得意忘形的人,她始终有些紧张,手心不知觉中已经握了一把汗,忙说:“在紫萱心里,娘娘永远是主子,紫萱连娘娘一个手指头也比不上。紫萱也永远不会忘记娘娘的栽培,没有娘娘就没有紫萱的今天。”

尚妃又一笑:“本宫可不敢当,哪里是本宫栽培你的,分明是你自己聪明伶俐,云丝炸春卷儿,缝补金缕衣,这些本事可都不是我教你的。听说,你都是跟尹美人学的?算起来,你和凌光阁还真有缘呢!是不是从你进宫的第一天,就早打算在那里住一辈子了?”

紫萱一听,手中的玉如意摔在地上,连忙转身给尚妃跪下,道:“奴婢的拙技都是在家时跟我娘学的,和尹美人没什么关系。尹美人不喜欢奴婢,凌光阁的人都知道的,玉安公主也知道……”

“是吗?”尚妃又一声冷笑,“你跟皇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吧?你是不是跟他说,你和尹美人亲如姐妹啊?你的亲姐妹死了,你就马上背弃了她,将她的那些小秘密都告诉我,现在要离开我了,是不是又打算背弃我,投靠有意提拔你的皇后呢?”

“奴婢不敢!尚妃娘娘,奴婢永远只忠于你一个人!”紫萱知道事态不好,连忙向她磕头。正这时,有小宫女进来上茶了,尚妃立刻变了脸色,笑盈盈地将紫萱扶回座位上,轻声嗔怪道:“看你,跟你说句玩笑话你就当真了。”

紫萱惊魂未定地坐在座位上,浑身僵硬得就像冬夜的寒冰,只期盼着这一夜早点儿过去,早早逃离这魔鬼般的地方。

小宫女上完茶便下去了。两盏茶中几片绿油油的茶叶飘荡,十分好看。

“紫萱,你跟了我这么久,帮了我许多,我没什么送你的,就请你喝了这盏茶,算是为你送行吧。”

见紫萱盯着那茶,目光却有畏缩之意,尚妃笑道:“怎么,跟本宫久了,变得了解本宫了是不是?怕茶碗里有毒?”

“奴婢不敢!”

尚妃又笑:“你傻不傻。本宫怎么会给你下毒?就算要,又岂会在自己的殿阁里下毒?这两杯茶,你一杯,我一杯,你先挑吧!”

紫萱战战兢兢地端起一杯茶,尚妃立刻端起另一杯一饮而尽,她咬咬牙,也即刻一饮而尽。

窗外月色皎洁,有风瑟瑟。室内红烛垂泪,暗香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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