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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二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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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岸浮寒水,依阶拥夜虫。随风偏可羡,得到洛阳宫。

皇上渐渐上了年纪,又连年忧劳,身体大不如从前,在紫宸殿石阶的一坐便着了风,盗汗、头晕、发热、乏力。太医说是风寒,需要静养。皇后探望之后,传旨说皇上龙体欠安,各宫免扰,又吩咐了玉安一番,便回慈元殿安排后宫事务去了。奏折堆积如山,皇上晕眩不能过目,所有呈上来的奏折都由玉安念给他听,他定夺后,再由玉安签印。到了后来,他愈加体力不支,便挥挥手示意:“剩下这些你就代为决断吧,不必事事报朕。”

“父皇……”玉安惊恐地跪下。

“起来……”皇上闭着眼睛,虚弱地说,“跟了朕这么久,朕信得过你。”

窗外天幕低垂,新月如钩。福宁殿的外书房里,青烟袅袅,一灯如豆。玉安坐在灯下,目不斜视地翻阅着奏章。大宋建国百年,一直以天下少事多太平为治国根本。但由此也造就了诸多弊病:官与职分离造就了大量吃闲饭的贵族宗亲;官员手里权力受限,办事的效率也低了;军队数量庞大却不堪一击……虽然此刻的大宋全国上下一片太平盛世,谁知道渐渐发展下去又会怎样呢?南方盗贼叛乱,河南谎报户口税赋,应天书院承办全国学堂的经书编撰……折子奏陈的事情虽小,但这身后的问题却都足以影响国祚民生。玉安忧从中来。

平日皇上批阅奏折时她虽然常常随侍在侧,却从来没有体会过这一道道折子里包含的学问和艰难。

昏睡了一个时辰,皇上醒了,玉安正坐在旁边,手握毛巾为他擦拭额头的冷汗。见他醒了,玉安连忙端起案几上的玉瓷碗要喂他吃燕窝粥,皇上却一把拦回来了:“奏章都批完了?”

她便将燕窝粥放在案头几上,答道:“是的。只是有一项事关重大,儿臣不敢擅作主张。”

皇上示意呈报。

“是穆州云县盗寇砸毁县衙,并且和洛州的盗寇勾结的事。”

这样的事情每隔几年都会发生,皇上并未太惊讶,而是问:“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儿臣知道,先前的惯例都是将他们招安收编。但长此以往,我们的军队鱼龙混杂,且耗费大量军饷供给,国库的负担加重不说,更令人担忧的是军队的战斗力。所以……”

“你是想严刑峻法,派军队一举剿灭,再施恩他们,让他们在当地修堤筑城,以造福他们亏欠了的当地百姓是吗?”

皇上一口气说出了玉安所有的心里话。玉安正吃惊着,皇上又说: “不久前益州匪患,祈鉴在朝堂上也这么提过。可是结果呢?地方军队却被那帮流寇打得损兵折将。劳民伤财不说,连朕给予厚望的一员小将,也被土匪打死了。”说罢,皇上重重叹了口气。

“父皇,那次的失败并不见得是二皇兄决策的失误,而只是我们军队战斗力岌岌可危的警示。如果我们连国内的叛乱都平定不了,哪天边关再次大动干戈,又该如何应付呢?”

皇上沉默了片刻。玉安说得不无道理。但如果支持她的决定,万一再次大败而归,又该如何向文武大臣解释?

“那依你之见,应派谁前去剿匪?”皇上的声音透着忧虑。玉安了然,如果再派祈鉴去,再吃了败仗,他在朝中就会人心尽失;如果派祈钧或其他任何人去,吃了败仗也就罢了,如果胜了,祈鉴也一样是颜面尽失。皇上虽然平日对祈鉴严苛,此刻却最担心的却是不周全的安排会毁了他寄予厚望的二儿子。

玉安握着皇上的手,恳切地说:“父皇,儿臣以为,这次剿灭盗贼的任务,还是应该交给二皇兄。二皇兄主张对这些盗寇恩威并施已经有很长时间了,朝廷内和他怀有同样主张的大臣必然也站在他的这一边。如果派他去,大家觉得理所当然,也会积极响应;而如果父皇改派别人去,朝廷一定会议论纷纷,认为您不再信任祈鉴,到时形势反而会暗潮汹涌的。”

皇上又叹一声。朝内党派之争一直令他头痛。现在大臣们人人皆有派系,即使他所信任的范仲淹等人也借他授予的改革权力而结成一系朋党,从心腹重臣变成心病。想到这里,他道:“你说的固然有理。只是祈鉴这孩子雄心太甚,一旦拥有了兵权,朕担心他野性难驯……”

玉安嫣然一笑,说:“父皇,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儿臣听古书上说,帝王之道在于善用人御人。您不过是一个凡人,没有三头六臂,不可能亲自制约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既然如此,何不给他权力,让他施展他用兵用将的才华,同时又让枢密院的高珏高大人和尚大人来牵制他;另一方面,您也大可给予四皇兄掌管行政和财政的权力,同时又让宰执大人和御史中丞曹大人来监督他。这样一来,他们各自发挥所长,您又能够看得分明,岂不两全其美?”

皇上看着她,目光里充满了惊讶和赞许。他拉着玉安的手,轻轻拍了拍:“想你母亲当年一个字也不认识,朕教她她也不学。但当年有个得道的高僧却说依她的面相,生下的孩子必定可以匡君辅国。当时你娘特别高兴,还问朕肯不肯立为太子。谁曾想到那高僧说的,竟然是你这个女儿。”

原来是这样。玉安淡然一笑。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何当初那人对她那么失望,总骂她是扫把星,克走了她生皇子夺恩宠的唯一机会。思绪匆匆而过,见皇上精神好多了,玉安连忙又端起燕窝粥要喂他吃,皇上仍旧执意不肯。

“朕口中无味,早就腻烦了这些粥啊汤的。玉安,”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孩子般的期盼,“朕很想吃云丝炸春卷儿。那天朕怕掀起这后宫里头的是非,所以忍住了嘴。你能帮朕查到是谁做的,让他再给朕做一次吗?”

玉安点点头,为他掖了掖被子:“儿臣答应您,明天晌午之前一定让您吃到色鲜味美的云丝炸春卷儿,不过您得答应儿臣先喝了这碗粥。父皇,您是九五至尊,这碗粥就算不为您自己喝,也要为天下百姓喝下去呀。”

她字字有理,皇上笑着指着她:“真拿你没办法。”一边说着,一边由着她喂着,一小口一小口,直到玉瓷碗见了底。

皇上吃完粥便睡下了。笙平已经到殿外来接她回猗兰阁。踏着朦胧月色,主仆两人一前一后向着宫廷的西北方向走去。行至御花园的僻静处,花影扶摇,清香四溢。玉安停住了脚步。这两天和皇上相处,她觉得自己内心有个角落似乎被挖了个洞,使她的心变得柔软了许多。这种感觉令她感到慌张。

月朗星稀,夜风来袭,吹起她的发丝和披风。

“公主,您在想什么?”笙平在身后问道。

玉安望着天空,那里和她的心一样,一片茫茫。 “我在想宫里头的这些人。受委屈的,受欺凌的,受冷落的,各人有各人的不如意,又有几个一生平安,还爱情圆满的?去年在慈元殿和太子匆匆一面,那时他自己问题一大堆,见到我头一件事却是关心我的身体。皇后所作的每件事情都机关算尽,可她娓娓道来的时候,却像是饱含着感情。皇上,梅妃……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如此。天下人究竟都是怎样的?我是不是想错了?或许紫萱、尚明珠,他们也不过只是想好好生存下去?”

笙平静静走上前去。

“公主,您以前事事周全,是因为你应对的,都是些没有情感联系的人。现在子泫少爷在你的心上打开了一个缺口,你应对他人时增加了情感因素,也就失去判断力。但是公主,这世界本就是善归善,恶归恶,恩归恩,仇归仇,你一定不要迷惑了。”她轻轻帮她理了理微敞的衣领,“公主,无论这条路有多长,我会陪着你。子泫少爷也会陪着你。”

笙平从袖口掏出一封信递到玉安手中:“这是子泫少爷给您的信。”

玉安一惊。太久没有他的消息了。她急切地打开那封信;

“玉安:自与卿别,一日如年,今日冒险进宫,御花园望月亭一会,不见不散。子泫。”

望月亭?十步之遥,花木扶疏,水榭歌台的地方便是。马上就要见到他了吗?这一切来得那么快那么不真实。她觉得自己有好多话要跟他说。她迫不及待想见到他。

不过玉安有个习惯。所有来信她都会看两遍,以防漏掉信息。当她又匆匆将信看了一遍,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四顾一番后问道:“这信谁送来的?”

笙平疑惑地答:“一个小太监,像是新来的,我不认识。”

玉安遂将信撕碎扔进一侧的明渠中,眼见着它们纷纷扬扬溶进那泥和水里。

“过去五年我一直抄袭子泫的诗册,他的字就算烧成了灰,我也认得。这是假的,有人要陷害我们。”

“那怎么办?”笙平忧心忡忡,“只怕他们也给了子泫少爷同样的信。就算我们不去赴约,子泫少爷无诏入宫也有违法令。若被他们搜出信来,就更说不清了。”

见远处山水朦胧之处有人影晃动,像是子泫的身影。一股寒意袭来,敌人的剑已经出鞘了。玉安思忖片刻道:“事到如今,只能将计就计。就说皇上传诏。”

“公主,假传圣旨的罪名可不轻啊……”

玉安的脑海里划过皇上看她时的神情,道:“也只能赌这一把了。”

于是,笙平特意拨亮了手里的琉璃灯,陪伴着玉安大大方方地向着望月亭走去。婆娑月影在来人的脸上飘移,果然是子泫。他锦衣玉冠,气度翩然,只是消瘦了许多。见到玉安,他欣喜万分,疾步走了过来。

纵然是朝思暮想的人,可尚未待他将玉安看个清楚,已经听到玉安压低的声音:“你是否收到了我的一封信?”

子泫听她这语气,敏锐地意识到事有蹊跷,道:“是,怎么了?”

玉安再次环视四周,又道:“记得,那封信是皇上给你的手诏。你奉皇命前去见驾。剩下的事情便交给我。”

子泫会意地点了点头,便转身跟着她们向着福宁殿的方向折回。待他们刚刚穿过明渠畔的回廊,便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意味深长的声音:“玉安公主和高二公子行迹匆匆,不知欲去往何方啊?”

回头一看,只见飞花走玉的廊檐之下,尚妃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而她的身边,则站着满脸威仪的皇后。一看便知定是尚妃唆使皇后夜游御花园,好在她面前演上这么一出,重则使她因违反宫禁而受到责罚,轻则让她从此失去皇后的信任。玉安的目光瞥见随侍在侧的紫萱。她目光闪烁,不敢正眼看玉安一眼。大概是她为了弥补云丝炸春卷儿的事给自己带来的信任危机,便想出这么个主意来将功折罪吧!

玉安的心里有一把剑咔嚓断成两半。就在刚才某个时刻,她还曾经想过和她们化干戈为玉帛。眼下战火再次被点燃,她不会再退缩了。

她和笙平、子泫相继行礼。

“启禀皇后娘娘,尚妃娘娘,”子泫道,“臣奉皇上口谕进宫听旨,惊扰凤驾,望娘娘恕罪。”

他的音调不急不徐,皇后的疑虑顷刻去了一大半。

“既是皇上传召,也应当由阎文应引路,怎么会劳烦玉安公主呢?”尚妃最清楚他在说谎,便试图戳穿他。

玉安即刻答她:“回禀尚妃,皇上龙体不适,阎公公须一刻不离地照应着。我和笙平恰好经过,引他进殿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算不上劳烦。”

皇后微蹙的眉心已经散开,却仍有些疑虑地问:“皇上深夜传召高公子,不知所为何事?”

子泫即刻答:“皇后娘娘恕罪,微臣尚不得知。”

玉安答道:“因父皇传的密旨,儿臣也不得而知。”

尚妃忙道:“皇后娘娘若有疑问,何不前去探望皇上,岂不就清楚了吗?”

玉安和子泫正各自苦想着应对接下来局面的对策,却见皇后蛾眉一抬,道:“尚妃此言差矣。本宫早上才颁了口谕,皇上需要静养,各宫人不得探访相扰,难不成本宫要违背自己的懿旨?何况既是密旨,可能涉及朝野之事,又岂是你我听得的?”

尚妃心有不甘,却又只能连声应是。玉安和子泫也因此放了半个心。

“那就好。玉安,笙平,”皇后的目光一刻也未曾离开过她的脸,恩威难辨,“给高公子引路后速回慈元殿来见本宫,本月的吃穿用度,就剩你猗兰阁没领了。”

说罢,她做了个“你们去吧”的手势,便继续向着御花园的深处走去。尚妃只得紧紧跟随,眼底那一抹不甘宛如这早春夜晚的寒意一般,针砭刺骨。

一行人渐行渐远,三人方才长舒了口气。

子泫望着她们的背影,很是担忧。后宫有这么多明枪暗箭,难说玉安每次都能躲过。可是如今家中形势艰难,他又不能在短时间内带她离开这个地方,该如何是好?

“玉安,你还好吗?”他只能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我很好。”玉安望着他清瘦的脸,说,“倒是你,很不好,是吗?”

子泫莞尔:“我也很好。只是家里近日操持哥哥的亲事,我还没有机会将我们的事禀告双亲大人。玉安,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你哥哥的亲事?”

子泫道:“说来也巧,府中新来的一个侍女,容貌和正阳公主酷似,也通琴棋书画,哥哥便动了心。后来才知,这竟然是雍王特意为哥哥安排的。哥哥十分感激雍王,有意娶她为妻,但碍于门第规矩,只能纳她为妾。但怎么也是家里一桩喜事,里里外外都忙得紧。”

祈鉴果然已经开始对高家有所行动了。不过只要他不伤害高家,又有何妨?

“子泫,”她望着他,“如果你爹娘坚决反对你和我在一起,你会怎么样?”这个问题藏在她心里很久了。

子泫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她:“如果是那样,我就带你走,去一个只有你我的地方。”

有他这句话就够了。玉安点了点头。

夜深露重,沾衣欲湿。四目相对,两情依依。还是笙平提醒道:“公主,子泫公子该离开,咱们也该回慈云殿拜见皇后娘娘了。”

玉安正要移步,子泫却叫住了她。她转过身来。寒冬腊月,他竟然从襟袖里掏出一枝鲜艳的茶花。那朵山茶花姿清雅,叶色光泽,绛红色的花瓣更是娇嫩欲滴。

子泫轻轻将它送到她手中,玉安又惊又喜,爱不释手。

“好罕见的颜色,”她说。

“这不算什么。”子泫双手背在身后,自信满满地说,“我已经渐渐摸到门道了。不出三年,必定培育出紫色和蓝色的给你看!”

玉安微笑着点点头:“一定要第一个给我看。”

子泫望着她,眼底柔情千种。片刻后方才轻声说:“只给你看。”

回到慈元殿,玉安匆匆前去拜谒皇后。她的寝宫里灯火通明,本人也仍旧一身重装,似特意在等她回来。见这阵势,玉安便明了了几分。皇后如此精明,哪能轻易被她几句谎话敷衍?

果不其然,玉安还没来得及行礼,皇后便屏退了玉箫和笙平。烛火照得屋梁的影子落到皇后的脸上,玉安看不清她的表情:“玉安,你今年该有十七岁了吧?”

玉安不知其意,只能应是。

“瞧我,只一心留你在身边,若不是前些日曹妃代她的侄子曹文向本宫求亲,本宫差点儿疏忽了你的终身大事。”皇后咂了一口茶,又轻轻将茶盖扣回杯上后,便目不转睛地看着玉安。

一席话如五雷轰顶。玉安扑通跪下。

看着玉安一脸的惊慌,皇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她继续不慌不忙地说:“玉安,你说这曹家公子论相貌、论家世,在王孙世家中都样样出挑,本宫若做主为你应下这门亲事,你可满意?”

“不要……”她话音刚落,玉安急忙否定道,“儿臣绝不嫁曹文!”

皇后的笑意更深了:“那你要嫁谁?”

玉安抬眼看着皇后。她的神情已经说明她已经洞察一切,只等着她向她低头呢。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将子泫的事,连同这其中尚妃的阴谋,一齐和盘托出,随后便静待皇后发落。

谁知皇后却并未动怒,尚妃的谋算似乎也未令她感到意外,她又咂了口茶,轻哼一声道:“玉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瞒本宫这么久。若不是尚妃突然设计这么一着,你究竟打算何时让本宫知道?”

玉安叩头道:“母后恕罪!儿臣并非有意欺瞒,只是……子泫答应我要请她的爹娘来亲自向您提亲……”

皇后看着她,似笑非笑:“那为什么高家现在还没有来提亲?”

玉安默然。

皇后一拍书案:“高家人一辈子不来,你是不是预备就等一辈子?”

玉安抬头看着皇后。刚才她一时情急,脑子也就不清楚了。这会儿渐渐反应过来,才发现皇后不但没有丝毫反对他们的意思,反而有意成全他们。细细一想,目前郭家在朝廷的权力正一点一点遭到尚家和曹家的蚕食,要想屹立不倒,自然希望能借助高家这样的重臣的力量。

未等玉安答话,皇后又道:“这件事情本宫择日会向皇上禀明的。届时皇上下旨赐婚,也不由得高珏那个食古不化的倔脾气再磨磨蹭蹭,耽误了孩子们的青春!”

“母后千万不要!”玉安连忙请求道。

“为什么?”

“父皇和母后下旨固然能够使一切如愿,但却会伤了高大人的颜面,子泫父子的感情,也会伤了子泫对我的信任。儿臣曾经答应过他要等他说服他的爹娘,就要言而有信。哪怕他一辈子都不来提亲,儿臣也认了。”

她的一番话,让皇后又是惊讶,又是感动,又是欣慰:“玉安,你果然没有令本宫失望。无论亲疏,即使攸关你的终身幸福,都不忘信义二字。怪不得你身边的人都愿意死心塌地地跟你。既然你有你的道理,我且等他高家一段日子。但你记清楚了,本宫以半年为期。若半年后高子泫还不能说服他的爹娘,本宫可就要将你许配他人了!”

皇后须得估计皇家体面,这样对她而言,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玉安只好叩头谢恩后,便按照皇后的意思回猗兰阁休息了。可这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子泫的话在她的耳边不停地回响:“如果是那样,我就带你走,去一个只有你我的地方。”

会有那一天吗?那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的曼陀庄园,会是什么样子呢?

想起来的时候,她既感到忐忑,又有些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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