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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二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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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

丁太医和雪倩失踪的消息传遍宫中,皇后由此第一个找到了突破口,查出尚美人当日服用的药渣中能导致流产的一味药御药房本是没有的,京城只有一家药房能买到。未及拷打丁太医的侍女便招了,这味药确系丁太医派她买的,并且再三叮嘱她不要声张。若不是她不小心将玉佩留在了药店,药店也查不到她的头上。这样一来,所有的罪责就都将落到丁太医身上。是谁指使是下一步的事。至少皇后无忧了。

积雪化了,天气渐渐转暖,每天阳光明媚。就在这时候传来了消息,皇上就要回宫了。听闻此次封禅祈钧一直随侍左右,深得圣心,祈鉴要保住他的优势地位,宫里无事便尤其重要。

这天一早,祈鉴便带着洛衍一起到慈元殿觐见皇后。很快各宫便都收到了消息,巳时齐聚慈元殿,后宫公审杨尚二位美人的案子。

一时间各宫哗然,有些人好奇,有些人忐忑,更多的人热衷于看热闹。

慈元殿里,皇后娘娘身着朝服坐在中央,威仪棣棣。祈鉴和洛衍分坐两侧,肃穆庄严。正殿里六个青铜脚炉燃烧得正旺,暖意在空气中流淌。各宫嫔妃先后赶来,惴惴不安,都暗自揣测着这其中的暧昧。

梅妃身着华服,神情怡然。这些天宫里的她风平浪静,只因为她所有的工作都在宫外悄然展开。太子在世时,朝政大多由郭家人把握,很多人都出不了头;太子一去,朝中诸位大臣自然要蠢蠢欲动,重新角逐宫中势力。这些大臣大多是主和派,在拥立太子的问题上自然也会偏向当年曾经在中秋家宴上吟诵“愁肠未解千杯醉,忧劳不计万事休”的祈钧。她已经有所打算,如果非要挣个鱼死网破,等皇上一回朝,诸位大臣便会立刻站队力主立祈钧为太子。

苗妃、梅妃、周妃、曹妃和各殿阁美人按序入座,尚美人也带着有病之身赶来了,和众人一起等候皇后发话。只见皇后和祈鉴相互交换了一个颜色,祈鉴右手一挥:“带雪倩上殿!”

宫里人异常震惊。周妃和尚美人更是花容失色。尚美人的心里翻江倒海:派去的马公公明明回来禀告说亲手杀死了雪倩,为什么她还会活着?

她哪里算得到,这玉清殿里的雪倩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是祈鉴麾下的人了。自从这次出了事,祈鉴第一时间便派人全天暗中保护她。马公公不但没有得手反而受到要挟,只得按照祈鉴的吩咐回宫复命。

雪倩身穿一身素净的宫服,款款地从朝阳升起的方向迈步进来。所有人的目光一齐投向她,想分辨她究竟是人是鬼。走到跟前,只见她妆容整齐,唇红瓷白,是个活生生的人,大家才暗自松了口气。周妃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责问:“雪倩,你几天去哪里偷懒了?可知道你的罪过?”

雪倩双目低垂向周妃欠身:“回禀娘娘,奴婢去哪里了,娘娘和宝康公主还不知道吗?”

周妃一拍桌子,怒喝:“大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的目光扫了过来,厉声说:“周妃,这是在慈元殿,什么时候轮到你先说话?”

周妃正要分辩,见皇后一脸怒气,周围的嫔妃也毫无帮她说话的意思,只好请罪并退回到座位上坐下。

“雪倩,有什么话你尽管如实说来。否则,擅离宫禁,其罪当诛,本宫绝不宽贷!”皇后一脸威仪。

雪倩连忙跪下叩头:“奴婢此番回来是向娘娘请罪的!玉安公主是冤枉的,请皇后娘娘赦免她吧!”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说下去!”皇后怒斥。

“启禀皇后娘娘,奴婢从来没有看到过玉安公主与梅太医说话,那井里的手帕也是奴婢将玉安公主遗落的手帕扔进去的……奴婢自知罪该万死,但奴婢这么做都是迫不得已的,不然,宝康公主就要打死奴婢呀!奴婢浑身是伤,实在熬不住了,才昧着良心冤枉玉安公主……奴婢事后也很后悔,所以逃出宫去,谁知竟然有人要杀奴婢,幸亏碰上了巡捕房的人,否则奴婢此刻已经成为刀下亡魂了!”雪倩早已□□有素,长篇大论却只字不漏,连语气停顿都和预期的一模一样。

周妃立刻冲上去对着雪倩又打又摇:“该死的奴婢,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为什么要污蔑宝康公主?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皇后怒拍惊堂木,指着周妃呵斥道:“周妃!我看活得不耐烦的人是你!来人,把雪倩带下去!她说的话是否属实一查验身上的伤情便可得知!”

雪倩立刻被带下去了,周妃连忙转身分辩道:“皇后,您岂能听这贱婢的一派胡言?我和星儿与玉安远无冤近无仇,为什么要陷害她?”

“本宫没有问你,你倒先问起本宫来了。”皇后怒不可遏,“五年前,星儿在玉安的参汤里下毒,若不是玉安公主深明大义,当初就已经按国法处理你们母女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们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今天要是不惩治你们,这宫里怕是就没有天理王法了!你暂且退下,等这件案子水落石出后,本宫就送你们到刑部问罪!”

梅妃见这阵势,明白了皇后和祈鉴是想息事宁人,她也因此放心了,只静静坐着看事态发展,一言不发。尚美人则备觉蹊跷。如果雪倩还活着,说明马公公骗了她,此事必定已经泄露,为何竟然如此风平浪静呢?

她抬头看着皇后,目光竟然和祈鉴相遇。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狡黠却又晦暗不明,却很分明地落在她的身上。她瞬间明白了,他已经掌握住自己的把柄,并且不打算戳穿,只是自己从此将陷入他的掌控之中。

验身的宫女带着雪倩来报,雪倩身上确有诸多伤痕,皆在五六天前的时候发生。

皇后一声令下:“传本宫懿旨,即刻将周妃和宝康公主送往刑部大牢关押候审!雪倩颠倒黑白,本是死罪,但念起良心未泯且主动坦白,罚俸一年,前往洗衣房当差!”

押送的宫女即刻上来了,周妃一边哭天抢地地喊着冤枉,一边咒骂着雪倩不得好死。雪倩匍匐在地上叩头谢恩后也立刻被押了下去。

“启禀母后,”祈鉴禀告,“案子水落石出,是不是应该接玉安妹妹回宫了?”

皇后点了点头:“这些天也真辛苦她了!”

洛衍禀告道:“启禀皇后娘娘,目前已经锁定丁太医就是下毒谋害二位美人和小皇子的凶手,只是丁太医不知所踪,刑部已经派人全力搜查!”

皇后道:“辛苦洛大人了。这件案子关系重大,还请洛大人务必和刑部尚书以及御史中丞一起查个水落石出。”

洛衍领命后便先行告退。没有了朝臣,各宫娘娘此刻才开始议论纷纷。

“各位也都看到了。在宫里不容得动半点歪心思。皇天后土,再高明的手法也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所以以后大家还是要齐心协力照顾皇上才是。”

皇后的声音浑厚而缓慢,语气中带着劝告和警戒。各位妃嫔连忙起身答是。

皇后又特意看着尚美人说:“尚美人,你也听到了,洛大人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公道的。这一个月你就在凌光阁好好休息,不用到慈元殿请安了。”

随后大家就散了。对于宫里来说,曾经惊天动地的案子也就这么有了了结。只是这周妃和星儿的罪行是真的也罢,是被拉来顶罪的也罢,只因她们平日太过张扬,因此没人关心她们的生死。

当天下午玉安便被接回了宫。猗兰阁洒扫庭除,置备新的衣裳和食物,皇后不但新给她调拨了几个宫女服侍,还亲自下令给玉安备了除晦气的榕树叶和花瓣澡。皇后大张旗鼓地给玉安赏赐,宫里人都明白这意味着周妃和星儿的案子翻不了了。

玉安早知道祈鉴出手定有妙着,却没想到是这样。周妃和星儿咎由自取,她并不在意。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尚美人身上。尚美人的父亲是枢密副使,只因近年未有军功,所以尚家也一直没有风光过。但谁保它朝就不会风光呢?她如此歹毒,又和自己两次结怨,将来必定会是后患。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玉安决定暂且不贸然行事,等皇上一回京就将丁太医交出来,将她彻底除去。

猗兰阁窗外的月亮从来没有这么明亮过。

幔纱轻垂。玉安取下钗头燕和贴面金钿,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木桶中的水热气腾腾,空气中弥漫着薄薄的氤氲。她仰着面,轻轻合上眸子,任凭这湿漉漉的空气扑向她温润的面庞。

风雨过去,她更加明白这宫闱求生的哲理。情分、荣辱,都是转瞬即逝的东西。她从此必须有可以依靠的人和可以凭借的势力。不再只是为自己好好活着了。子泫、笙平、莫言……越往后来,将会有越多的人牵连进来。在走进子泫为她谋划的那个“天下”之前,她必须确保自己平安。

皇上三日后回京了。满朝文武、皇亲国戚和后宫妃嫔子女一起接驾。午后,皇上便在福宁殿里,先后听祈鉴、皇后和众臣先后呈报各方事务。他看起来形容消瘦了许多。此行途中曾经因水土不服而病倒七日,全靠祈钧在侧张罗才没有大碍。这随行侍驾虽没有留下监国那么风光,却是取悦圣心的最好时机。形势愈发显得扑朔迷离。

山西粮荒,河北盗贼,一一被妥善处理。祈鉴监国有功,皇上褒奖了一番。后宫出了事,皇后也处理得当。听闻莫言兄弟已经抓获丁太医,皇上更是刻不容缓地传他们进宫,并决心亲自审理,绝不宽贷。

就在这时,小太监匆匆来报:在丁太医进入御街之前,竟然突然出现几个蒙面杀手,丁太医当场毙命。

案子至此成了死结。有蘅冰协助的尚美人终究不是省油的灯。

为了安抚痛失胎儿的尚美人,一连几天皇上都在凌光阁歇息。由于并没有证据证明是周妃和星儿派人暗杀雪倩,承蒙祈鉴请情,二人罪不至死,被罚迁居冷宫。

除夕将至。宫里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各种祭祀、庆典、采买,络绎不绝。为了一扫入冬以来的晦气,宫里还摆台唱了好几场大戏。除夕这天,各宫人换上新制的衣裳,到福宁殿和慈元殿请安,再在皇上的带领下在宗庙里祭拜祖先。散去后,贴春联,放鞭炮,吃年糕,好不热闹。

玉安承担了帮助皇后分派各宫的岁银和珠钗玉环的任务。哪宫妃嫔喜欢牡丹花,哪宫娘娘喜欢珍珠饰品,哪宫娘娘和紫色想冲相克,哪宫娘娘的肤色适合粉妆等等,她都了然于心。此外,玉安让制衣坊采用了自己亲自设计的式样,皇后的新凤袍的百鸟朝贺图从花纹色彩到绣工材质都胜往年一筹,衬得她年轻多了。最令人叫绝的是她为皇上监制的冬衣。皇上颈椎不好,且看书和批阅奏折时喜欢向□□斜,她便在冬衣上常受力的地方不但都加了棉,使触感舒服了许多。

午后,玉安伺候皇后试戴新打造的凤冠和玉环,福宁殿的小林子便来传话:皇上有旨,即刻宣玉安公主到御书房伴读。

等玉安赶到御书房,才知道皇上并不是传她来读书的,而是要她陪伴圣驾到西郊的金明池散步。同行的还有资善堂的太子太傅成士元和秘阁校理莫言。太子死后不久,皇上即下令试点统一印制纸钞全国发行,莫世瑁因精通商道而被赦免死罪,并奉旨参与到这项工程之中。如今成绩斐然,莫言自然也更加成了皇上倚重的新锐臣子。

隆冬时节,万物萧条,唯有金明池里的梅园却呈现出一派勃勃生机。各色梅花竞相吐艳,芳香四溢。皇上兴致所至,竟然摘下一枝“金钱绿萼”,斜插在玉安的飞云髻上,并欢喜地拊掌道:“两位爱卿且看,朕的女儿美不美?”

莫言眼底一抹温情脉脉的神采飘过,即刻回话道:“满园□□也比不上晚公主的国色天香。”

“是啊。”皇上指着玉安道,“朕的这个女儿就好比这枝头的照水梅,是朕的解语花!她若是个男孩儿,朕百年之后就让她来承继朕的皇位!”说完他便哈哈大笑起来。

这不过是句玩笑话,却道尽了皇上对玉安的爱惜,成士元和莫言都连声说是,随即跟着笑了。

玉安也跟着笑了。她的笑不娇媚也不羞赧,落落大方,潇潇洒洒。一旁的莫言看着她,满眼是敬重而欣赏的目光。那日破庙一别再到御书房重逢,他早已决心一生生死相随来报答她。

玉安知道皇上连续痛失三子,心中自然悲痛难当,却又为了不再惹杀戮而一再驳回司谏请求继续调查的奏折。这份苦楚,别人是体会不到的。怪不得从古至今的皇帝都喜欢自称“寡人”,因为他们的心常常都是孤独的。为了帮皇上缓解心上的疲惫,她便建议道:“父皇,这冬日里的湖光山色也没什么意思。前方有处亭榭,不如稍事歇息。”

皇上正有些累了,便应允了。阎文应很快差人先行打点完毕,玉安扶着皇上落坐后,采撷了一束火红如霞的寒梅置入瓶中,亭榭内顿时熠熠生辉。

热茶很快上了上来。

“两位爱卿,”皇上兴致勃勃地说,“看,这暖茶,寒梅,颇有些诗意。不如我们四人趁着这好时机,比赛吟诗作对如何?”

成士元和莫言自然是恭敬领命。瞥见玉安微微一笑,皇上问道:“怎么,你不敢接受挑战?”

玉安莞尔。朝廷上下无人不知皇上喜好诗文,这也是他那般宠爱周妃的原因。周妃虽然性情张扬不受宫人喜欢,但她率直热情,从不把皇上当皇上,而只将当成一个文采妙然的情郎,郎情惬意,娇憨缠绵,因此和她相处总是皇上最自在,也最放松的时刻。如今周妃被囚冷宫,皇上少的这一份乐趣,并不是换个人就能够弥补的。

“儿臣在想,大宋朝野的达官贵人和才子佳人相聚,不是投壶射覆就是吟诗作对,都太过高雅,也少了些人情趣味儿。不如将这吟诗作对和民间游戏结合在一起,既风雅,又有乐趣,岂不两全其美?”

“怎么个两全其美法?”不止皇上,成士元和莫言也饶有兴趣。

“儿臣在大理寺戴罪期间,闲得无聊,曾经和笙平一起研制了一种叶子戏的玩法。民间的叶子戏的四格常被用来简单地比较输赢,大吃小,小吃更小,岂不知这世间哪有这么简单的道理?大人物有时候也会成了小人物,小人物说不定一朝也会成了大人物,少了这份相生相克,便也少了乐趣。不如将这以格和时格对应这起诗和接诗的人,剩下两个对应成诗和新诗,这时令来匹配平仄韵律和格式,这样以来,每一个东家都依据叶子上的规矩行诗,一行令下来,便既有了前人的诗词曲赋,又包含新的东西,让它们相生相克,相辅相成。”

皇上本对叶子戏不甚感兴趣,听她这么一新解,却立刻跃跃欲试。成士元和莫言也颇有兴致地将这游戏的规则重新讨论了一番,君臣四人便在亭榭里玩起叶子戏来。

皇上第一次真正接触民间趣味,忘形时就像少年般快乐。连番下来,众人不但佳句连篇,还不断改良了这叶子戏的玩法,使它变成了一种老少咸宜的风雅游戏。阎文应随侍皇上三十年,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愉快。眼前一边唱着诗歌一边拍手数着韵格的玉安公主竟有如此魔力?他惊得半晌回不过神来。

至于皇上下旨将这种特别的叶子戏玩法命名为“君子戏”,将其中决定格律的一搭三张牌命名为“公主格”,则是后话了。此后,这原本简单的民间游戏,便在君王、公主和大臣的集体创作下,以全新的面貌走进了千家万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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