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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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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久灯烬落,起看北斗斜。明年岂无年,心事恐蹉跎。

玉安也几乎同一瞬间察觉到他神色的变化。

“玉安,”他拉她在身边坐下,轻声问她,“如果有一天,我想把你带进我的世界——我是指现实中的那个世界,而不是刚才我们所描绘的——你愿意吗?”

“现实中的那个世界……那是什么意思?”对她而言,刚才描绘的那个世界,就是她唯一拥有的世界。

“就是你离开宫廷,住到我家,和我永远在一起。”

他感觉到她一哆嗦。

“现在不挺好的吗?常常可以看到你,我已经很高兴了。你不高兴吗?”她想到了宴席上他母亲看她的那一个神情。她母亲不喜欢她,因此她不能住到他家。在宫里,无论皇后多么威严冷漠,她都不害怕,但是她太在乎子泫了,因此一想到高夫人是他的生身母亲,便会紧张得一阵抽搐。

子泫心里一咯噔。情况果然和他想到的一样坏。他叹了口气:“是的,我当然很高兴。但是我们不能这样一辈子,不久以后,家里人一定会催促我娶妻成婚,皇上皇后也会同样地催促你。近来,说媒提亲的人已经快把我家的门槛都踏破了。”

“笙平说,他们都是为你哥哥来的。”玉安不解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子泫更是忧心忡忡:“这才是最让人担忧的地方。如果这提亲队伍中也有我的一份儿,或许他们还会问问我的意见,我还有趁势拒绝的份儿,可是如今所有的人都只为哥哥而来,提都不提我的事情,这种情况才真正可怕。这就像正阳公主在生时,也从未有人为哥哥说媒一样……”

玉安脑海里闪现过漱雪的身影,有些战栗地问道:“你是说,如果我不和你在一起,你就会娶梅家的漱雪姑娘是吗?”

“是的!”子泫迫不及待地抓住她,似乎想一下子让她明白摆在他们面前的所有问题,“玉安,我需要一个答案。告诉我,你愿意,你愿意嫁我为妻,这样我就可以去跟我的爹娘说,请求皇上皇后的恩旨……即使他们会反对,只要你与我一起,我们也可以一关一关慢慢闯!可是我们之间绝对不能再有任何问题,外面的事已经够复杂了,玉安!”

子泫说这话时语速飞快,情绪也很激动,这是玉安完全始料未及的。她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他们还在讨论那个充满茶花和桑树的“天下”,为什么一瞬间问题就变得这么严重。她心慌意乱地将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逃跑似的退到了城楼的另一侧。

子泫很快地追了上去。

她生怕他追上自己似的,更快地退了两步,抗拒地摇着头:“你爹和你娘都不喜欢我,他们都喜欢漱雪。她又美丽,又懂事,又有教养,是他们最中意的儿媳妇儿,很多年前他们就为你挑选好了!以后他们一看到我就会恨我,就会想这个可恶的丫头毁掉了他们儿子的一生幸福!”

“可是我爱的是你!五年前在朱紫阁里遇见你那一刹那,这一切就注定了!我不想娶漱雪,不想娶任何人,只想和你在一起!”

“你可以带我走!我们去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就像刚才说的,种好多茶花,栽好多桑树,织好多布,再拿茶花跟别人换好多盐酱醋糖……”

“玉安,”子泫摇摇头,“我不能带你走。汴梁是我们长大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承载着我们欢乐的记忆,还有我的爹娘、哥哥、亲戚、朋友……我们怎么舍得下他们呢?何苦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世界上没有那样一个可供我们种花织布的地方,走到哪里,我们都会被找到的!如果我们只稍微牺牲一下,改变一下就可以获得幸福,又何必要走那么不保险的一步,将你我都置身于险地呢?”

他说完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他的这些牵挂,对她都不适用,相反,它们勾起了她内心最不愿意触碰的东西。她愿意和他朝夕相对,却对他描述的那个“现实的世界”一点把握都没有。一瞬间他的心里因怜惜而变得痛痛的。她说得没错。他的爹娘不会喜欢她的。在他们眼里,玉安没有半点儿长处比得上漱雪,何况在他爹娘眼里她还是害他们的大儿子守丧三年的罪魁祸首。朱紫阁里他认识的那个玉安,那个漠然地在自己的世界里静静生长的玉安,孤独是她生存的唯一方式。他给予了她全心全意的爱,却也把她带到了这个会令她心痛的世界。

分辨不清这是谁的过失,但他却深知:正因为她是这样的她,他的父母是那样的父母,他才更需要未雨绸缪。认识她之后的每一天,他都在不停地加速成长。可是这都不够,他多么希望自己一夜长成一个巨人,有用不完的力量,似乎只有那样才能确保她永远属于他。

“玉安,对不起。”他的音调缓和了许多,不再激动,没有埋怨,只有丝丝的怜惜。玉安也不再闪躲,静静地看着他走到跟前来。每一个时刻,她又何尝不是在为他加速地生长着呢?

“这些问题在我心中已经思考了很多,对你而言却是全然陌生的,我不该这么快跟你说这么多。今天我们说的事,我不逼你,你回去再想想,好好想想。你想一天,我等你一天,想一年,我就等你一年,想一辈子,我就等你一辈子。外面的事情就让我来应付,都没有关系。但是有一点,你必须答应我。”

玉安望着他,目光盈盈如水。

“从今天起,我们必须永远站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因为我们的天下只能由我们两个来打造。我可以足够坚强去应付外面的一切,却没有能力应付任何来自你的怀疑和误会,你知道吗?”

玉安知道他说的是今天星儿和漱雪的事,也感觉到了他此刻的焦灼、担忧和疲惫。静默片刻后,她伸出手指和他拉勾,嘴角露出一丝春风般的笑容:“我一生信你。”

清风吹褶玉安的衣裙。此刻的她,柔和而庄重,就像一朵清丽的小花儿。子泫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玉安,终我一生,只为能够见到你这开心的笑颜,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荆棘密布,都是值得的!”

玉安回到宫廷时已经很晚了。

猗兰阁刚刚掌灯,皇后身边的小宫女便来传话:“皇上在慈元殿和皇后娘娘谈天,听说公主回来了,便差奴婢来传!”

笙平只好将刚刚为玉安取下的披风又给她披上。

更深露重,沾衣欲湿。玉安在笙平的陪同下匆匆向皇后的住所走去。刚刚走进大门,有人匆匆迎面而来。笙平举灯笼一照,竟然是太子祈铉。

“太子殿下!”玉安和笙平行礼。

“是你。”祈铉眉梢微蹙,看起来心事重重。太子是董妃的儿子。当初的董妃和苗妃争得你死我活,最终董妃获胜,苗妃的长女羽宁公主还因此成了牺牲品,被迫远嫁。可惜天不假年,董妃很快便得病死了。之后,祈铉便由皇后精心抚养,他也一向很听话,聪明,好学,勤奋,当上太子后,更是勤政爱民,完全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储君。

可五年前的他,曾经那么意气风发,五年后的他,却总是愁眉深锁。

或许是因为皇后想把他培养成第一全才重望给了他太沉重的负担,或许是因为失落的恋人雪桑已经为形势所逼被迫嫁给了索拉尔的将军,或许是因为边关的战乱交着胜负难料……玉安和他交情不深,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

“夜深了。”祈铉俯身扶起她,言语中无不透出关切,“你为何穿得如此单薄?”

玉安的心像被人撞了一下。

“太子哥哥明天就要启程出征了,山水迢迢,万望保重。”说完,她轻轻推开笙平,伏在他跟前,向他行了一个完完整整的,宫中只在祭祀或大典时才会行的大礼。为什么这样做,她自己也说不清。

和祈铉告别后,玉安站在阶前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晚风又起。

“今天在高府听到大人们议论,说是西夏和索拉尔的新国王联了姻,这次索拉尔也参战了。”

皇后的住所里灯火通明。皇上和皇后正在灯下对弈。两个人看起来都很平静。但这屋子里尚能嗅到争吵的气息。

想必又是因为立太子妃的事了。玉安知道皇上皇后为此都绸缪已久。但想必一向听话的太子这次抗拒得非常坚决。如果不能兑现海誓山盟的承诺,大约孤独就是他唯一的救赎。

见到玉安,皇上停下手中的棋子赐座,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玉安,”皇上转头问她,“你的妹妹们都已经向朕和皇后问过安了。你来得最晚,想必也见识最多。朕很想听听你今天的收获。”

玉安嘴角一扬,道:“汴京城物阜民丰,百姓安居乐业。这都是托父皇的福。”

皇上向着她深深一瞥,对皇后说:“这孩子不擅长讲恭维话。听她这么说,就是有然后了。”

皇后看着她,眼里含着赞赏:“说下去吧。”

“□□皇帝开国以来,广施仁政,人民生活安定富足,交通商贾发展迅速,各地往来贸易频繁。但在这种情况下,商人们到各地做生意还要携带厚重的铜钱银两,不但对运输是一个沉重的负担,而且也不安全。虽然太后娘娘在世时曾经下令统一发行交子,但它并没有全国通行,容易仿造,且主要仍只是用作储存钱币只用,问题重重。”

皇上和皇后对望一眼,神色都有些变化。其他公主回来后都绘声绘色地向他们讲述街市诸如糖人儿,皮影戏和杂耍那些好吃好玩的新鲜事,唯独玉安对这些只字未提,竟然一回来便向他抛来这么大一个问题。

风吹帷动,烛影绰绰,皇上的神情模糊难辨。这件事情兹事体大,说到根儿上和莫家的案子也是一脉相承,也关系到地方豪强和各大王公贵胄的利益。这何尝不是他近日的一桩心事。

“玉安,你只管把你的想法都说出来我听听。”

“儿臣愚见,这交子不应当只作为存取的凭证,应该由官方统一收制,以替代沉重的金银。这样既可以防止这些年因对外商贸而造成金银流失,还可以控制住经济的命脉,也可以顺势解决当前各地豪强大户瞒报人口偷逃纳税的问题。用大规模统一发行纸币可以控制住全国的经济,而统一印制《论语》、《孟子》、《大学》和《中庸》这些儒家经典的官刻本,并由翰林院学士为之加上当世注释,作为标准范本供各书院和私塾学习,则可以统一全国的思想和人心。父皇,如今和我大宋通商的党项人和辽人已经穿上了我们的衣服,何不进一步使它们用我们的钱币,读我们的书,说我们的话呢?”

皇后看了看玉安,又看了看皇上,颇有深意地问道:“皇上怎么看?”

皇上拂袖饮了半盏茶。

“这件事牵涉利益甚广,需要从长计议。今天天色已晚,皇后先行歇息吧。明日早朝以后,玉安到御书房陪朕读书,届时再议!”

从那天起,玉安便成了御书房的常客。皇上每每读书,都由她侍读在侧。每发布一道政令,也会拿出经卷和图册和她一起论证。偶尔逢上两份针锋相对的奏折,决断前他也会听听她的意思。加之还有莫言这位秘阁校理帮忙,玉安很快成了皇上的一个得力助手。

虽说伴君如伴虎,但没用上太久的时间,玉安已经把老虎的脾气摸透了。她的这位“父皇”,威严带着感性,开朗又偶尔落寞,更有时候,他也会被民间疾苦和宫闱纷争弄得焦头烂额。没有圣旨时她的话少得出奇,陪皇上聊天时,她也小心翼翼地拿捏着分寸。有时大胆陈词,有时见好就收。悄无声息间,皇上和身边的宫人们都觉得舒坦。

很快,玉安常伴圣驾的事便传遍了宫中。梅妃也终于明白皇后为何会从众多儿女中挑走玉安。后宫佳丽三千,每个人都有年老色衰的时候,即使栽培出新人为己所用,谁又能保证不是养虎为患呢?但儿女便不同了。他们的利益可以牢牢地、永远系在一条线上,系一辈子。

皇后毕竟是皇后,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便把一块宝藏从她身边挖走了。不过纵有千般后悔,到此刻也来不及了。

这年的冷天气似乎来得特别早。刚刚立秋,气温便骤降,连日的阴雨后,竟然有了一场罕见的秋霜,很快便花木凋零,一派萧瑟景象。皇后不得不加紧张罗提前为各殿阁置备棉被、暖炉和冬衣。

这样的季节是对边关最大的考验。整个九月,前方战事捷报和败报频繁交织,皇上也在大庆殿里频繁传唤臣工们议事。

终于有一天,八百里加急,边关工事在祈铉的筹备下大功告成,西夏败退了一百多里。得到这个好消息,举国上下一片欢庆。这天,玉安奉旨将庆典筹备书呈送皇上过目,刚迈进紫宸殿的门口,便看到皇上婆娑的泪眼。

地上是一份八百里加急的帛书,半张半卷。

太子引兵和索拉尔支援西夏的精骑鏖战过程中,后方押运官银给养的车被山贼所劫,前方断粮。太子一部无一生还,太子更是深中几十箭身亡,形容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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