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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十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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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从何方来,笑齿粲如玉。探怀出新诗,秀语夺山绿。

祈鉴手中的银子哐当落地,惊讶比玉安更甚。这个女孩儿轻灵而不虚浮,柔美而不冶艳,似有一种魔力,轻而易举地便可以俘获擦肩而过的每一个男人。

片刻之后,他方才从失神中走出来,俯身将那女子扶起。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女子欠身行礼:“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姓楚,名照君。公子快离开吧,那帮人是这一带的地头蛇,吃了亏,肯定会搬救兵来为难你的。”

祈鉴轻拂衣袖,笑道:“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姑娘想必出身读书人家。那帮地痞流氓,我不怕他们来,就怕他们不来。倒是楚姑娘你,无亲无故,可如何脱身?”

楚照君面露难色,叹了口气:“能躲一天是一天。大不了,我再回山东罢了。”

祈鉴思忖片刻:“如果你家乡还有亲人田地,想必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漂泊了。这条街尽头有我一个朋友,他是这城中大户,姑娘若信得过在下,我便着他给你置备一个栖身之处,等你有了更好的去处再走不迟。”

祈鉴斯文有礼,楚照君自然信得过他:“那就多谢公子收留!为奴为婢,照君万死不辞!”

祈鉴扇骨轻敲手心,笑容可掬:“楚姑娘兰心蕙质,哪有为奴为婢的道理!”

玉安在楼上远远看着他们。祈鉴随即上楼来了。

他的表情一若往常,将内心掩饰得天衣无缝。但他的手脚出卖了他。玉安一眼看出了此刻的他欣喜若狂。

祈鉴转身指了一下楼下的楚照君:“此女子身世堪怜,我着即让我在街尽头的一位朋友帮忙安置。玉安,你在此等我,不出一盏茶,我必定回来接你。”

玉安点点头:“你去吧。我等你便是。”

祈鉴便匆匆离去了。玉安紧跟着他下楼,来到街边的一个画摊。

“老先生可记得刚才那位公子和姑娘的容颜?”

街头老画师的功底炉火纯青,画出来的画像惟妙惟肖。玉安没有钱,便取下玉手镯相抵,乐得画师眉开眼笑。一旁的一群小乞丐看见了这么一个出手不凡的人,又是位女客,“呼”地便涌过来把她围了个水泄不通,拉扯的拉扯,抢夺的抢夺。玉安从来没有见过这阵势,慌乱中被挤得东倒西歪。正当她不知如何自处,前方的廊柱下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来人戴着那个象征索拉尔的赞神的面具!玉安的脑海里闪过和子泫分开时的那一幕,立刻惊喜地喊: “子泫,救我!”

来人箭步上前扒开那些乞丐,拉着她便向着街的南口跑去。他不说话,也不停步,只拉着她不停地跑啊跑。她也惊魂甫定地跟在他身后,任凭他带她到任何地方。穿过了一个又一个街口,直到在一个水井旁停下了脚步。

玉安累得气喘吁吁,满脸也涨得通红,却仍旧满心欢喜,正要说话,那人却先说话了:“公主受惊了!”

那声音如此陌生,玉安惊得后退了几步。来人已经自己摘下了面具。面具下的那张脸也算得上眉清目秀,俊朗飘逸,却并不是子泫。

“你是谁?”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来人满脸微笑,躬身行礼:“公主莫慌。在下曹文,在刑部任职,家父御史中丞曹正。今日在高老太爷寿宴上一睹公主芳容,辗转难忘,便跟了过来,恰好为公主解围。”

玉安松了口气,却仍旧一脸警戒。朝廷中位高权重的臣子的境况她都略知一二。这曹正是宫里曹淑妃的堂兄,出身浙江大户,大中祥符时及第,先后得刘太后和皇上重用,如今官居盐度使,这曹文正是他膝下唯一的儿子。她瞥了一眼他腰间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曹”字,算是确认了他的身份。

她抬头看他,见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满眼情意绵绵,很不适应,转身道:“玉安在此谢过。后会有期。”

曹文一听她要走,情急之下拉她的衣襟,见她几分恼怒,又连忙为自己的失态致歉,“公主莫恼。今日七夕佳节,天上牛郎织女尚且相会,在下今日与公主邂逅,也算是上天的安排……”

玉安冷眼道:“如曹公子所说,你我相遇不过是因为你跟着我罢了,又何来上天安排?就此别过,别再跟着我了!”

说罢,她绕开他,向着来时的方向疾步走去。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乌鹊归巢,晚风四起。

不知走了多久,玉安发现四周的建筑和来时完全不同,她迷路了。等她又穿过几条小巷,有人家已经开始掌灯了。昏黄的灯光将幽暗的夜色衬托得荒凉无比。在这陌生而庞大的市集中央,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而她的那顶斗篷,白天可以借着遮阳来挡住面容和是非,这到了晚上,反过来成了街上一道独特的景观。当意识到路人纷纷投来讶异的目光是因为她的这顶斗篷时,玉安一把将它扯下,扔到了路边的垃圾堆里。

黑暗从四周沉沉地压过来,凝成一片越来越重的墨色擎盖。家家户户的七夕庆典都开始了,童稚和青年男女们纷纷提着花灯、纸船向着附近的小河、湖泊跑去,一路欢声笑语。

她漫无目的地沿街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诺大的广场中央。这里是一个大户人家,门前的彩楼有一张余高,祭祀的瓜果牲畜更是堆积如山,就连家丁丫鬟也一个个穿着绫罗绸缎,高傲地享受着人们艳羡的目光。市井百姓扶老携幼在广场上聚集,因为牵牛织女星出现后,这里将会有一场盛大的焰火。

玉安被人流卷入这庞大的等待队伍中。

身在宫廷深闱时,每孑然一身,她知道那四面冷墙,一盏孤灯,还有书中的众生沉浮都是她的依靠,她的世界。而此刻,山长水阔,天高地远,千家万户,其乐融融。就连天上的牛郎织女都要见面了。

别人的欢乐更衬托得她处境的凄凉。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与寂寞。

焰火点燃。天空中火树银花,散若星辰。妇人们挽着丈夫,小儿女们骑在父亲的脖子上,哪里有烟火响,人群便向着哪里跑去。玉安的反应总要慢半拍,很快便被挤到了车马道外的瓦砾堆旁。

她慢慢蹲下身去,蜷缩着抱在一起。三尺之外的那个世界喧闹繁华,而三尺里面的自己则是这世界上多余的一个。她的眼泪落了下来,一滴一滴浸湿了衣袖,随后被风吹得冰冰凉凉。她想起了零儿。她最喜欢的小狗零儿,那个上午还在她跟前摇着尾巴撒欢,突然间就口吐白沫,硬邦邦地在她的怀里冷却。那天她哭得多么伤心,仿佛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了。

她抽搐着,泪水模糊了双眼。

满天的银光纷纷扬扬,四周突然静了下来,有人开始疑惑地指指点点,惊呼,赞美。玉安懵懂地跟随着众人的目光向着那烟火闪烁的方向望去。之间远处的半空中,一盏孔明灯正冉冉升起。七夕的习俗是扎彩楼拜神仙放水灯,因此这盏别具一格的孔明灯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耀眼,柔和的光点在空中缓缓飘移,成了这天空中最闪亮的一颗星。

她认得那盏灯!一瞬间,她破涕为笑,飞快地向着那盏灯飘移的方向跑去。被行人撞倒在地也罢,被沟壑绊倒在地也罢,风吹散了发髻也罢,汗水浸湿了衣襟也罢,全世界的力量都不能阻止她向着那暗夜里的一点灯火奔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一条浅浅的河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河中满是水灯,河岸站满了人。青年男女和老人小孩儿沿着河岸,一边放灯,一边虔诚地许愿。盈盈火光倒影在水里便是满河星罗。那盏孔明灯飘移在河的上空,静静停驻。

河上没有路,也没有桥。她不知道该去向何处了。

就在此时,她的脚下出现了一道熟悉的瘦长的身影。倏然转身,婆娑树影掩映着子泫惊喜而疲惫的笑容。为了找她,他已经跑遍了大半个汴京城。

这河不是银河,他也不在对岸,而就在她身后的地方。

玉安眼泪如雨。子泫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终于找到你了!”他紧紧地扣着她,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再次消失似的,“对不起,我来迟了。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半步,负了漱雪也好,负了天下人都好,只要不负你!”

委屈,心酸,喜悦。玉安伏在他的肩头,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背,哭得不声不响。

许久后,等她哭够了,哭累了,他方才放开她,轻轻为她拭去眼泪。此刻的他,脸上和眼神都一样坚定而坦然,再无先前的迟疑:

“在丢掉你的这半天里,我才知道你比我之前想象的还要珍贵一百倍。也才真正了解为什么太子差点儿为了雪桑公主在索拉尔停留,哥哥他会心甘情愿为正阳守丧了!玉安,随我来,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

他扶她上马,转身吩咐侍从去向祈鉴等人报平安后,一骑红尘,飞驰而去。

玉安不记得那马跑了多久,她只听得见耳边呼呼的风声和子泫均匀的呼吸声。夹道穿梭的行人和闪烁的灯火离他们越来越远,天空中的星辰离他们越来越近,就好像他要带着她离开汴京城,离开大宋国,到一个只有星光灿烂的地方。如果马儿就这么永不停蹄地跑着,跑到那传说里的世外桃源,她会跟他去吗?不用想,不须想,就这一个下午,这个问题早就在她的心里回答了一千遍!

马在一座失修的旧城楼前停下了。四野苍茫。一片广袤的田野,城楼上一盏马灯摇曳闪烁,昏黄、静谧而寂寥。

子泫扶她下马。玉安有些迷惑地环视四周: “这是什么地方?”

“跟我来!”子泫神秘眨眼,抓着她的手向着那座破旧的城楼跑去。旧城楼里只有一个守夜人,已经走了,整个城楼里便只有两个人叮叮咚咚的脚步声。子泫将先前的疲惫忘得一干二净,拉着玉安一口气跑上了城楼。

站在那已经年久失修的城楼上,俩个人喘着粗气,相视而笑,先前的不快都通通抛诸脑后。月明如镜,高悬天空,四周是零落的星斗。不远处的城市里灯火摇曳,在遥远的地方和天空悄然相溶。四周一片静谧,只有溪水叮咚,蛙鸣咕呱,和风过竹林和莜麦田的簌簌声。

“这个地方叫明月楼。荒废几十年了。”子泫转头看着她说,“是我从小就喜欢来的地方,这里的地形较高,可以俯瞰整个汴京城的风光。看着这里,就像看着整个天下,仿佛天地万物都悉数在掌握之中。”

玉安的眼里满是讶异的光泽:“你又不当皇上,掌握整个天下又有何用?”

子泫望着她:“我掌握的,不是大宋天下,是我的天下。我曾经梦想过一千次,等有一天,我要带另一个人来到这里,和我一起去那一个世界,只属于我一个人那个地方。”他伸手去牵她的,眼里千情万愫,“玉安,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玉安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却显得有些紧张:“我们要去的地方……离皇宫远吗?离汴梁……远吗?”

子泫点头:“是的,很远很远。”

“那……”玉安更不安了,“我得回去取我的匣子……是不是……要跟笙平说一声?”

子泫见她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才意识到她会错了他的意思,不禁莞尔:“虽然那个地方很远,但只要你心里有我,相信我,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可以立刻到达。”

玉安仍旧有些懵懂地看着他。他牵着她的手走到城楼最高处。

“玉安,”子泫指着远处黑暗中若隐若现的灯火和近处朦朦胧胧的田园,“如果这就是一个王国,里面的居民就只有我们两个,你会怎么来布置它?”

玉安思忖后,绕着城楼走了一圈儿:“我要把这些地方全部都种上雪白的茶花。这样,我们的王国就可以叫曼佗罗庄园了!”

“当然要有茶花!也就叫曼佗罗庄园!不过,光是雪白的多没意思。”子泫不同意地说,“要种上五颜六色的,除了白的,还有红的,黄的,紫的,蓝的……幸福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

“没有紫色和蓝色的茶花。”玉安就事论事地反驳。

“那我们就培育出这两种颜色。”子泫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们两个都这么聪明,一定可以做得到。”

玉安觉得他言之有理,赞同地点点头。

“不过也不能整个王国都是茶花呀。”子泫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那样我们就饿死了。”

“那怎么办?”玉安困惑地说。

“我们还要种上小麦、水稻、粟米、豆子,酿酒的高粱,晒茶的茶园,噢,穿衣服需要丝绸,还要养蚕、种桑树,还要养牛、养羊、养猪……”

玉安觉得他说得对,但又提醒道:“还得让牛羊距离桑蚕远一点儿,不然它们会踩坏蚕宝宝。”

子泫点点头:“这样我们就可以做很多好吃的,穿的,玩的。”

“不过我们还没有盐、酱、醋、糖……我们两个人做这么多,一定会累死的!”

“那我们就和别人做生意。我们卖茶花,别人就把他们的盐酱醋糖卖给我们……这样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玉安又赞同地点点头。

风吹乱了玉安的头发。她站在他跟前,还在认真地想着刚才的话。子泫看着她,无限感慨地说:“我就知道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你能听懂我的话。我同别人说,他们都只当我说的是疯话。只有你,玉安,全世界只有你懂得!我自然知道这世界不会事事由着我们,但至少我的心里可以保有那样一个天下。”

玉安有些困惑:“为什么只能保有在心里?”

子泫道:“因为生活中总会有很多身不由己呀。例如我们的身边有很多亲人,因此现实中我们的天下里就不可能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还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都需要慢慢地学习;还会发生很多我们不愿意,却不得不去做的事……”

他这番话仍旧没有让玉安明白。因为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亲人”必须住在他们的那个天下里,也不明白为什么必须去做很多“我们不愿意”的事。

子泫见她一脸懵懂,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他只知道他跟前的她冰雪聪明、有勇有谋,却忘记了她是那样的孤单,那样的离群索世。即使她那么善于谋人谋事,那只不过是她在防御和自我保护,那不是她的生活。她的整个生活中,除了他们,再无别人。

一丝忧虑涌上了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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