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倾国倾城之沧海遗珠 > 14 第十四章

14 第十四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攻略男神 穿越之仙途/穿越之双修 久别经年之单相思 圣严纪事 画爱为牢 (网王同人)深山远樱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江湖九分熟 重生职业反派 郎骑竹马来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

一个中等个子,身形偏瘦的黑纱蒙面人从佛像后跳下来,出现在他们面前。角落里的人也走了出来。这人身高六尺,眉心有痣,从行走可以分辨是江湖中人。

两把剑指向他们,子泫又受了伤,在劫难逃。

子泫挣扎着站起来,一个趔趄又摔倒在地。玉安连忙扶住他。

“别动!”她搀扶他在躺倒在地上,迅速扒开他的伤口。飞镖射中的地方鲜血汩汩直流,更糟糕的是,因为毒素扩散,伤口附近已经有了大片黑色血污。

这并不像烈性毒素,但已经足以致命。子泫的头一阵眩晕,嘴唇发青,呼吸变得急促。

玉安立刻俯身吮吸毒素和淤血。

“玉安……”子泫虽然晕眩,却仍旧清醒。他想阻止她做傻事,却不敢动她。玉安吐完第二口毒血,一不小心呛了口气,第三口毒血便吐了一半吞了一半。她想把半口毒血再吐出来。但来不及了。她的胳膊已经发软,很快地便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蒙面人仍旧有些不放心,取出草绳,将他们绑在一起。

“你们是打劫吗?我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可以给你,命也可以给你,你快给解药救救她,一定要救她……她要是死了,我们都活不成了……”

这是子泫晕倒前的最后一句话。

瘦个子转身对眉心痣说:“你下的是□□?”

眉心痣哼了一声:“我说过,如果是皇帝,我便给他下一剂麻药,逼他下旨还舅父清白,可如今来的却只是他的女儿,倒不如玉石俱焚,也算报了仇!”

“他们会死吗?”

“现在一人分了一半儿的量,估计也就是暂时昏迷。”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瘦个子说。

“你想要的结果,根本救不了外公和舅父。”眉心痣不以为然。

一计瞒天过海加二人的谈吐形色,玉安总算分辨出了头绪。

她勉强支撑着自己,虚弱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是有备而来,早把我的来路弄清楚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就是前不久因私印纸币代替实银而被判处斩刑的苏州首富莫世瑁的孙子和外孙……”

“你……”眉心痣一惊,拔剑相向,瘦个子拉住了他。

“你们一定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们的口音、俚语……剑穗……用的□□种类……漏洞实在太多了……如果我尚且能够察觉你们的身份……如果你们掳走或杀了我们……你们认为……开封府的包拯包大人有没有能耐找到你们……”

“你再多言,我先刺死你……”眉心痣剑抵至玉安脖颈。瘦个子一把拉住他,沉声道:“容她说下去。”

“莫家乃望族世家,你们想必对《大宋刑统》的第七篇也了如指掌……杀了我们……虽泄了一时之愤……但你们的外公,刑罚也可能从杀头变成凌迟……你的宗亲世族都将因你们而蒙受弑君谋反的千古罪名,你们莫家的子孙世世代代都抬不起头做人……”

见瘦个子眉心微蹙,玉安又道:“莫家这次的劫难,皆因其是新法旧法推行中的冲突的牺牲品……大宋律法是秋冬行刑,现在还未及立夏……我大宋朝有完备的谏官制度,所有人皆不因言获罪……你若肯幽恨发奋,进入谏院,便可向皇上面陈利弊……即便不第,还可以击登闻鼓陈情……岂不比你谋反作乱,玉石俱焚要好……”

她说得句句在理。二人都变了脸。眉心痣已经沉不住气了:“哼,你说得轻巧。赵家人向来不守诺言,我们现在又已经得罪了你,若杀了你,我们还侥幸能够捡回条性命;若留你活口,说不定你一转头就布下天罗地网抓捕我们……”

玉安一言不发,突然用手抓住抵在脖子上的剑 “嗖”地斩下一段头发。眉心痣措手不及收回剑,玉安的手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血痕。见她手上鲜血淋漓却面不改色,二人面面相觑。

“男儿处世信义为先。如果你们对皇家的威仪还有一丝的敬畏,本公主这一缕青丝已经足够获得你的信任了。”她深深注视着瘦个子,“我是父皇的三女儿赵晚,封玉安公主。莫公子,我以我的性命担保既往不咎。否则有如青丝,不得完体……”

瘦个子走到玉安跟前,从他手中取走那缕青丝,凝视着她:“既然公主殿下立此毒誓,我男子汉大丈夫又何惧一个‘信’字。草民莫言拜别公主。得罪了!”说完,他举剑斩断束缚他们的草绳,并示意眉心痣授以解药。眉心痣匆匆扔来解药,紧跟其后。

待他们要跨出门槛,玉安在身后叫住了他们。

“莫公子,本公主希望他朝在崇政殿上见到你。”

莫言转身行礼:“后会有期!”

二人出门后,玉安连忙打开解药瓶,一口气将所有药丸都喂到子泫口中。不料半空中她的手却被另一只手擒住了。

“不必了。我早醒了。”

玉安低头看,子泫慢慢睁开了眼睛,顽皮一眨,嘻嘻笑了起来。一场浩劫让二人将先前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很狡猾,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竟然假装失手中毒,连我也差点儿给你骗了……醒了后也只好继续装晕配合你。”

这时,玉安轻咳两声,似乎毒性再次发作。子泫立刻担忧起来:“你怎么样了?究竟有事没事?”

玉安的嘴角露出一丝胜利的笑容:“看来你云游四方这些年,并没有增长太多见识。”

子泫又气又恨,叹息道:“你如此鬼灵多智,不知我哪天,会也死在你手上。”

玉安说:“我不会杀你。”

子泫见她十分认真地说话,不禁莞尔:“罢了,这次我的命是你救的,他日若真还你,也了无遗憾了。”他注视着她,“但你要记住,我之所以容易受骗,不是因为我蠢,也不是因为我单纯,而是因为骗我的是你,玉安。”

玉安冷笑:“你既然留恋索拉尔的湖光山色,又何必说这些。”

子泫扶住她的肩,深深地望着她:“留连不归的不是我,是太子。我们行至索拉尔时遇到连月暴雨,太子和马队失散,沦为了索拉尔的阶下囚。不打不相识,他和索拉尔的雪桑公主深深相爱了。我以为太子被索拉尔关押起来了,就派人快马加鞭送信给皇上皇后请求营救,不料皇后称病召太子回朝,也就此拆散了这么一段大好姻缘。回宫后,便又经历了哥哥和正阳公主的冥婚。一个是生离,一个是死别,天下有情人要成眷属,真是太难。”

“既然太子和那公主那么要好,为何不派人迎娶她到中原来?”

子泫摇头:“偏巧根据索拉尔的风俗,雪桑公主是他们这一代命定的灵根,按相卜主宰着索拉尔王国的兴衰,终身不能离开索拉尔半步。为此,雪桑公主的母亲阑风皇后还送了命。”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却也同时打开了玉安连日的心结。别人的幸福悲伤离她太远。一声叹息后,她的心就像雨后的天空,轻松而明净。

“太子滞留不归,论起来可以入罪。为了保全他,我便把这件事情承担了下来。这本是秘密,但我必须告诉你,我不能再忍受你的冷漠和误会。”

这时,笙平带着车夫和随从来到了庙门外。

玉安起身将解药的药瓶交给其中一位伶俐的宫人:“这个药瓶看做工应该是官窑新出炉的。限你在三日内查处它的出处。”

子泫追上去:“你答应了莫言绝不追究,岂能出尔反尔?”

玉安望着远方的大道:“忠信,忠信,忠在前,信在后。莫言兄弟罪及谋反,论罪或赦免都只能由皇上定夺。当然,如果皇上非要治他们的罪,本公主也绝不食言,用我这条命赔他罢。”

她不仅可以猜透陌生的刺客,就连皇上也敢猜。子泫默默。走到她身边,轻声说:“时辰不早,该给她烧纸钱了。”他将香烛元宝从篮子里拿出来放进佛前那个残破的瓦钵里。青烟袅袅升起,火光照红了彼此的半边脸。篮子里仅剩一串纸钱,两人都伸手去拿,便一人抓住了一半。

“玉安。”他看着她,神色前所未有地庄重,“她一定在天上等你很久了。以后每年今日你都来,我陪你,好吗?”

她停住了拨火的手,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趁他松了手,她便立刻将那串纸钱扔进火堆烧成了灰烬。

日薄西山。晚霞如火,烧红了半边天。子泫回到马上,玉安坐进车里,归途一路安静,只有马车吱吱呀呀。玉安每每掀开车帘,看到子泫的马近在咫尺,却片刻不曾回头,不仅一片惘然;车外子泫每每回顾,却只见着车帘纹丝不动,同样失望至极。可是偏偏谁没有打破这一片恼人的静默。

一旁的笙平看在眼里,忍不住扑哧笑了。

车窗外子泫听到笑声,跟着笑道:“公主和笙平姐姐在说笑话吗?也说来我听听。”

笙平笑道:“好。奴婢就给公主和高公子说个笑话听听!”

“从前,一个农家庄园里有两只一起长大的鸭子。这两只鸭子非常要好,却又总是吵得面红耳赤。有一年过年的时候,两只鸭子终于一起进了饭锅。可这两只鸭子呢,都快被煮熟了却还是吵个不休。终于,农夫受不了了,便把他们两个的嘴绑了起来,这下子,饭锅里可总算安静了。”

“后来呢?”车外的子泫和车内的玉安都急切地问。

“后来呀,”笙平狡黠一笑,“这位农夫摇摇头说:‘咦!你们这两只鸭子呀,都这么熟了,怎么嘴还这么硬!”

话音落下,子泫和玉安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车外车夫和随从则哈哈大笑起来。

马车终于在夜幕降临前回了宫。刚一进朱紫阁,阿葵便急急忙忙来传话:“请晚公主到沉云殿议事,梅妃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

“什么事?”

“皇后请了旨,跟娘娘要了晚公主。说是晚公主一点头,明日就搬到慈元殿去!”

“皇后以什么名目要的?”

“皇后说公主聪明,可以帮她打理一些事情。”

“梅妃娘娘怎么说?”

“娘娘自然不舍得了。但皇后的意思,连皇上也同意了,娘娘又能怎么样呢?”

玉安立在一旁静静听着笙平和阿葵对话。笙平冰雪聪明,玉安想知道的,她也都问到了。自从当日她在慈元殿出了头,她就知道,或赏或罚早晚会来,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

第二天,朱紫阁和五年前一样,又忙翻了天。前一天晚上玉安拜见了梅妃,第二天早上又觐见了皇上和皇后,应承了搬到慈元殿之事。皇上很欣慰。皇后失去了唯一的孩子,这是目前看来唯一可以安慰她的办法。

“你就住在正阳先前住的猗兰阁吧,那里可是慈云殿最好的殿阁。”那时皇后微笑着对她说。她的笑容有一丝难以捕捉的神秘,令人胆战心惊。

“多谢母后。”那时玉安也微笑着回答。

比起搬家,莫言才是更重要的事。

玉安这些年添置的东西很少,可带走的只有贴身体己、地图、手抄书册和从凌光阁带过来的红木匣子。宫人们已经将书册、化妆奁、衣物装箱,只有那个匣子,她依然如五年前一样仅仅怀抱着,不肯让别人碰它一碰。

笙平忙里忙外,心事重重。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前途如何。跟着玉安,她将从此归于皇后的麾下,一个陌生却充满威严的地方;留在沉云殿,梅妃身边主事的宫女早已经另有他人,她也难觅当初的位置。

这时,梅妃和祈钧来到朱紫阁门口为她送行。祈钧如今生得风流潇洒,时常和京城的迁客骚人赋诗饮酒,好不快哉。他和这位当初从天而降的妹妹虽然交往不深,却也颇为关心,每次出宫进宫,都会前来寒暄问候。此刻玉安要搬离朱紫阁了,他更是恋恋不舍,甚至赠以当年那幅“茶花图”以慰离情。相比之下,梅妃就没有那么豁达了。见这昨天还一切如常的朱紫阁突然腾空,她的心里百般滋味。梅妃和玉安平时交流不多,但也相安无事。玉安为她省下心,省下用度;她为玉安制备冬衣和首饰。天长日久,她对玉安有种种不满意,也有若隐若现的感情。更何况如今介入了皇后。自己的一样东西,无论喜欢不喜欢,若有人要争夺,就会立刻变得金贵无比。

但不忤逆皇后,是她宫廷生活的第一原则。

如果昨晚玉安执意不肯走,她一定会晓以利害,好言相劝。

可令她意外的是,玉安到会芳堂不是来请求留下,而是向她辞行。一瞬间,她准备好的所有言辞都白费了,只剩下荒唐和可笑。别人的孩子到底是养不熟的,位高权重的皇后一个眼神,便像风筝一样飞远了。

“玉安,”梅妃站在大门口微微笑说,“到了慈元殿,跟着皇后娘娘,好好听她的话。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跟我说。”临别之际,只好用上客套话了。

玉安回头看了一眼笙平,迟疑片刻说:“我想带笙平一起走。”

笙平大为意外,连忙跪下。

梅妃走到笙平跟前,伸手扶起她,目光灼灼:“笙平,你如果想留在沉云殿,就回到我身边来帮我管理整个殿阁的帐务。你如果愿意跟晚公主走,本宫也会高高兴兴地送你走。你跟随我和公主共十年了,今天我就给你这个选择权。”

管理沉云殿的帐务,这相当于交给她沉云殿的第二把交椅,也是五年前的她曾经期待走到的位置——当然,也可能是她终老的地方。而走出沉云殿的那条路,尚不知道前方通向哪里。

笙平看看玉安,又看看梅妃,思忖良久后俯身拜道:“谢谢娘娘对笙平的栽培和器重。不过既然五年前娘娘将笙平拨给了公主,笙平也自当尽忠到底,一生一世。”

说罢,笙平起身走到玉安身边,玉安将手中的木匣子交给了她。这只木匣子再轻不过了,在笙平的手中却犹如千斤沉重。从今以后,她就要跟随这个主子“漂泊”了,这也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步险棋。

抬箱子的太监已经出发了,玉安和笙平紧随着向朱紫阁的大门走去。

“玉安,这五年来,朱紫阁对你意味着什么?”玉安一只脚跨过门槛时,梅妃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玉安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玉安原本就是随风而动的浮萍,娘娘何须挂念?更何况四哥哥还需要娘娘,娘娘又何必像普通人那样儿女情长。”

说完,她的另一只脚也迈出了朱紫阁,这个此生此世真正再未回来的地方。

目 录
新书推荐: 霍总想复婚?太太已被禁欲大佬宠上天 攻略对象而已,难道哥哥们都当真了 六个阴鸷反派沦陷后,女配跑路了 全宗穿七零,我和崽崽们被团宠啦 开局负豪:我的债主是学姐 苍洱蓝未央 哄我婚前试爱?闪婚哥哥死对头他才后悔 废婿之隐龙觉醒 分手后,漂亮女总裁缠上我! 变身流氓鹦鹉,让校花全网社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