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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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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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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她不喜欢的人都光彩地活着。生活并不是一件可以独善其身的事。别人的一举一动,都会将自己刺痛。

小公主沿着宽阔的辇道一直向前走。过路的宫人尚不知道她的身份,也无人行礼。她穿过茂密的菊园和悬挂着历代先祖画像的长廊,又经过两条曲折的小径,终于来到洗衣房的墙下。

那墙并不算高。她站在一块石头上,踮起脚尖,便可以望见院内的一切。李嬷嬷正坐在墙根下,一手撑着腰,一手在捣衣砧上费力地捣着衣服。谁都知道洗衣房的活儿又苦又累,半个月下来,她已经被重活儿折磨得形容枯槁。

如果当初跟梅妃说带走她又怎样呢?

只是这个如果不会发生。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处境,她没有能力保护任何人。

玉安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走着走着却迷路了。四周是一片茫茫的黑色,月光照射下假山和花藤的影子都狰狞可憎。园子里蛙声、蟋蟀声混在一起,更显得阴森鬼魅。玉安的脊背渗着一层凉意。她不顾一切地跑起来,直到被一根枯枝绊住,扑通摔倒在地。

手心和膝盖火辣辣地痛。但她一点儿也不在乎。这时,一道黑影覆盖下来,一双手伸到她的面前,扶起了她。

竟然是他。

他似乎跟着她很久了。从洗衣房到摔倒,他都真真切切看在眼里。疑惑、担忧而又心痛。他原本以为她只是沉云殿一个新到的宫女。为了兑现给她茶花种的承诺,他跑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花了十两纹银方才置办到两袋花种。可惜他找遍了整个沉云殿,也没在宫女中找到她的面孔。直到今晚的中秋家宴。

他扶她到长廊的椅子上坐下,半蹲着她的跟前,撕下衣襟的一角,一边小心翼翼地包扎一边问她:“疼不疼?”

玉安看着他很久,摇了摇头。

她自然说的假话,因为血很快把包扎的布渗透了。他无限怜惜地看了一眼,却没多说,而是从衣襟里掏出那两袋种子:“我把花种给你带来了。这都是上好的,能够在汴梁城开出云朵一样的花。你开心吗?”

玉安轻轻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过。”他又说,“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一定是这样的。你有喜欢的人吗?你的父皇,你的母亲,兄弟姐妹,丫鬟婆子都可以。”

玉安思考了片刻,又摇了摇头。

“你谁都不喜欢啊。”他有些诧异地托着下巴,显得为难,“怪不得你这么不快乐。一个人有喜欢的事物才会变得快乐。对了,”他突然惊喜地想到什么,“你喜欢茶花!茶花会让你变得快乐!走,我带你去种茶花!”

他领着玉安回到沉云殿。见大门口灯火通明,俩人便悄悄绕到后院,从小门溜了进去。月光洒满庭院,风吹得花架嘎啦嘎啦响。这回子泫积极得很,动手松土、锄草,比玉安还要兴奋得多。

看着他忙碌的背影,一旁的玉安突然问道:“你今天晚上说的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子泫微笑着解释道:“那是一个游戏中的两句接龙诗。戈和戟都是兵器,持戈立戟就是打仗的意思;两句诗的整体意思就是,先祖皇帝通过刀戈戎马换来了大宋王朝的千秋基业,但现在太平时代不宜兴兵,应该减轻兵役,削减开支,注重礼数,天下方能太平。这是皇上的治国之道。”

“两句话就能说这么多意思?”玉安不大相信地问。

“当然。这正是诗歌的奥妙。前朝有很多歌颂茶花的诗歌,司空图曾经做诗云:景物诗人见即夸,岂怜高韵说红茶。牡丹枉用三春力,开得方知不是花。意思是说,牡丹花费尽力气绽放娇容,见到茶花,也只能自愧不如。”

他莞尔一笑,回头为撒下的花种盖上土。玉安在旁边蹲下,看着他摆弄那些泥土和种子。

“你教我作诗吧。”很久后,玉安咬了咬嘴唇说。

“好啊。”子泫爽快地答应道,“不过不是现在。我们现在应该赶回湖边——我们已经离开太久了,会被发现的。”

玉安便跟着子泫,向着湖边的方向走去。未及走到,便见天空火树银花,爆竹轰鸣。人们齐聚水边,鼓乐、歌舞和欢笑,不绝于耳。

走着走着,玉安突然停住了脚步。那个世界充满了欢乐和色彩,但在这样的夜晚,一切都和她无关。她静静地看着对岸,仿佛看着一个梦境那么冷淡漠然。

忽然间,她的头顶上出现了一个亮光闪闪的东西。抬头一看,竟然是一盏精巧的纸灯。灯纸薄如蝉翼,柔和的火光使周遭顿时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暖意。那盏灯缓缓地向着更高的方向飘移,就像一颗亮晶晶的星星,一直挂到天幕上去。直到它已经变成了天空若隐若现的一点,玉安还在翘首看着。

不远处,子泫拍了拍手,笑道:“喜欢吗?我做的。”

玉安点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那丝笑容那么轻,就像空中的一缕清风,稍不留神,便见不到它的踪影。此刻的子泫,像发现了宝藏一般,那么欣喜地想要收藏那比这烟花还要璀璨的笑容。

自己兴许是中了邪魔歪道了。子泫自幼心地善良,这是众所周知的。但这次,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好心有些没原则,有规矩,过头了。但不知何故,眼前这个瘦小得几乎可以被风吹跑的身影,于他似乎有一种魔力。只要能够换来那一丝微笑,那怕是转瞬即逝也好,跑遍整个汴梁城,不,整个大宋国,他也会毫不迟疑。

此刻的玉安则站在湖边。湖风吹散她的头发,河对岸的烟火照亮她半边脸,带来一种虚妄的幻觉——如同那个少年的目光。她确信他是看着她的,就如同她,没有回头,心却注视着他一样。

深夜露重,宴席终于散了。

席间几乎一言不发的苗贵妃一回到含元殿,立刻拉长了脸。

“母妃为何如此不悦?”祈鉴手捧茶水奉上,恭敬地问。

“我不喝。”苗妃闷声闷气地说,“你要是真孝顺,就争气一点,这些虚礼,统统不必了。”

“母亲此言差矣。这是上好的杭州贡茶,清热消火,正适合母亲此时饮用。”

苗妃忍不住将茶碗一推,摔得满地都是。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黑沉沉的院墙,痛心疾首地说:“祈鉴,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为娘当年因为宫廷斗争为董妃所害,你姐姐远嫁辽国苦寒之地,而你,几次险些胎死腹中。这些,为娘曾经跟你讲过几十次,你都忘了吗?”

身后的祈鉴跪下道:“母亲为孩儿所受辛苦,孩儿已经刻在心上,昼夜疼痛,岂敢忘记?”

苗妃双目含泪,心酸不已:“那你为何今晚在宴会上竟然表现如此平庸,让祈钧和梅家出尽了风头?长此以往,你父皇和众臣都会认为你是一个资质平平的庸劣之辈,为娘这些年的委屈都白受了!”

祈鉴叩拜道:“恕孩儿不孝。母亲是这宫里唯一真心关爱孩儿,也是孩儿唯一在乎的人。为了报答母亲生养恩情,就算肝脑涂地又有何妨?孩儿苦读诗书兵法,勤学骑马狩猎,学问课业无不在四弟之上。虽然四弟的诗文造诣确胜孩儿一筹,但孩儿今晚表现平平,却是有意为之。虽然太子哥哥祈铉游历未归,其母董妃又已经病逝,但董家朝中势力仍在。且皇后娘娘膝下没有皇子,必将一心扶持太子哥哥,加之太子哥哥和枢密使高珏大人家的长公子高子沣是生死之交,而高子沣又和皇后的独女正阳妹妹立有婚约,他们的势力如一堵高墙,坚不可摧。何况父皇身体安康,还有千秋岁月,现在若处处出头,岂不是要受到董郭两家,文臣武将多派势力的排挤?今天之后,无论是后宫争宠还是朝中争权,都必将视梅家为眼中钉。而我们在朝中势单力薄,虽然姐姐贵为夷族王妃,但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韬光养晦。孩儿惟愿父皇千秋万岁,给孩儿多些时日长成。”

一番话说得苗妃又惊又喜。她实在没想到祈鉴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见地。见祈鉴泪光灼灼,苗妃心有不忍,在他面前蹲下,母子俩相拥而泣。当年因为和董妃争宠,董妃设计让她唯一的女儿福康公主赵旻远嫁苦寒之地,尝尽骨肉分离之苦。在怀孕期间,她又几次险些遭受太医和宫人的陷害,为此自从祈鉴懂事开始,她便一直严格要求他的课业和礼数,并教导他要有宏图远志。只是苦了这十三岁的孩子。可谁又让他生在帝王之家呢!

祈鉴松开苗妃怀抱,又道:“母亲性情直率,在宫廷里却可能招致危险。审时度势方面,母亲可以向梅妃多学习一些。母亲今年已经三十又四,虽然仍旧美丽,但在宫廷这种佳丽迭出的地方,与其和年轻貌美的新人争宠,倒不如冷眼旁观,让别人争成一团以得渔人之利。此外,虽然宫中除皇后外母亲地位最高,但千万不可和皇后逞强争高下,而应该努力和她亲近,一来避免她为自保而忌惮我们,二来可以借用皇后朝野势力。对于我们而言,无子而多智的皇后,是再好不过的合作伙伴了。”

苗妃点了点头,道:“皇儿说的是。梅妃虽然今晚占尽上风,但一方面她要应付周妃和尚美人等争宠,一方面又要应付太子和皇后的猜忌,够她忙的。还有她急急忙忙带回沉云殿的那个小丫头,定然是想栽培得似星儿般灵巧可喜讨皇上欢心,岂料此女驽钝不堪,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祈鉴摇头道:“这倒未必。依孩儿看,这新冒出来的三公主,倒是沉云殿的一步好棋。这位玉安公主独立于任何人势力,寡言且不与人争宠,在宫廷生存中尤为可贵。一般人我看上两眼便能猜透其□□分心思,而她我观其眼神却不能将其看透,说不定将来是个人物啊!只是这玉安虽然是一步好棋,梅妃能不能有见识下好这步棋,却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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