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茴香江 > 8 孤单

8 孤单(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网游]当人妖遇到人妖 {家教迪云DH}奢爱成瘾 小人事 格桑半夏 [死神蓝银]只是孤独 韩娱之稀饭夫妇 夺命金牌 尘埃1999 画城清歌 花开难觅 随遇而安

潘晓梦走了之后,我彻底变成了一个独行侠。这个房间也开始变得安静起来,晚上的时候,不会总有一个人在一旁叨叨一些毫无紧要的琐事和一些冷到极致的笑话。我好像找到一种熟悉的感觉,找回了以前在家的时候,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自由自在生活的那种感觉。可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大的惊喜,我只觉得好像快要被这黑沉沉的夜色淹没到无法呼吸。

转眼一看,已经八点钟了,我跑下楼,方方已经在一旁看电视了。“今天有没有不会做的?”方方露出那颗小虎牙,笑眯眯道:“没有哒。”江叔坐在一旁,抓着她的小辫子,带着反问的语气问道:“没有吗?”“伯伯你教会我做了,那是不是没有了哒?”江叔点了点方方的小鼻子,表示认同。

“你都快成方方的私人老师了,每晚给方方讲作业,又给她复习第二天的功课。” 江姨从厨房端出一碟切成块的苹果,将它放在桌上后,又拉我在旁边坐下。江姨拿起一块苹果递给方方,“方方啊,快吃苹果,对身体好。”方方接过苹果,甜甜地说了句谢谢后,眼睛又立刻盯着电视。江姨无奈地笑了笑,在我耳边说道:“方方今天一早就问老头晚上可不可以教她写作业了。”我听到,心里咯噔一下。江姨似乎猜到我在想什么,连忙安抚道:“你别多想。今晚有她最喜欢的节目,她不想再在今晚错过美好的电视时光了。毕竟老头不会给她做课前预习。”

我才意识到潘晓梦走之后,我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投在了方方身上。本来想给她最好的东西,反倒无意间剥夺了她最大的喜好。

晚些的时候,我接到了老妈的电话,这是来这里以后,她给我打的第一通电话。她的声音听上去不错,很愉快。我离开之后,他们没有吵架,相处得还不错,他们的公司终于要上市了,又更忙了。但是,老爸居然偶尔会带老妈回家吃饭,他还亲自下厨。她说这些的时候满是喜悦。我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突然间想回家,想看看他们和和气气的样子,但是,我知道我是看不到的。

眼睛又开始酸胀起来,我抬头,使劲眨巴眼睛希望能缓解一下痛苦。

老妈依旧在旁边讲家里面的一些事,她本来想帮我重新布置一下房间,但是老爸说不用,他想买新房,换个环境生活。老妈跟我保证一定挑一个我喜欢的地方。我开玩笑说道:“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一时之间那边突然没话了,叫了几声也没人应,我以为信号断了,准备挂电话的时候,一个蚊子般叫声的“对不起”慢慢传了过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有些无奈地回道。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我又叫了声,“妈。”

一个很重的吸气声,“你什么时候回来?梦梦都回来了。”

“再过几天吧。”我还是没有做好回家的准备,又或者应该说是暂时还没有一个让我回家的理由。我知道此刻的自己有些任性,但也仅此一回了,以前我总是害怕,害怕自己的任性会付出代价,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很安分。我想就这一回,这一回就够了。在这之后,我会回去,过回以前的生活。

自从木雕刻好后,我更加无所事事了。阿白的店里客人越来越少,他一个人完全可以应付得过来,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帮忙。还好是做义工,否则我都不好意思再这样继续待下去。我还是每天做一些琐碎的活,无非就是整理打扫之类的一些东西,这些活都花不到一个小时就做完了。“你来这里是为了睡觉?”我躺在一张竹椅上沐浴阳光,半眯着眼看阿白在一旁教一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帅哥刻木雕。不知不觉竟睡过去了,等我再睁开眼,太阳已在头顶正上空。

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最近嗜睡的毛病。

“其实你在这里已经无事可做了。”阿白说道。

我砸吧了一下刚睡醒有些干嘴唇,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这是要下逐客令的意思吗?”

阿白摇头笑了笑,“我只是说出了你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这些天来,每天回去都会看到江姨和江叔在整理一些特产,大多都是一些肉脯,还有一些调料酱之类的。阿姨也会在旁边帮帮忙,然后再介绍一些特色的东西给他们。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一样制头痛的药酒。因为老爸经常会时不时地头痛,阿姨描述那些症状跟老爸的情况相差无几,我当时也就寻摸着回去的时候给老爸带一瓶。

那对新婚夫妇似乎也还没有回去的打算,回来看到大家在一起帮江叔他们整理的时候,敷衍性的打个招呼,然后就匆匆上楼去了。江姨看到他们就打趣说:“估计这两人是要在这边安家立业了。”

大概因为江姨和江叔的关系,现在家里好像一副要大迁居的氛围。他们左左右右买了已经四大箱的东西,还有想要接着买的想法。甚至还让我带他们去阿白的店里买几个木雕。江叔在店里看了好久,觉得哪一个都好,他拿了一个猴子吃桃的木雕,阿白却摇头表示这个不能卖。我只得向江叔解释这个又是一个在等待主人的木雕。

最后,在我的推荐下,江叔拿了一个阿白做的群猴嬉戏的一个木雕。这个木雕做得很精细,也是刚完成不久的。阿白每天花三个小时精心制作,足足做了一个月才做好。当时我拿着这个木雕看得出神,就跟现在江叔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江叔拿着木雕走的时候,阿白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江叔背影。我暗自顿足,责怪自己没事乱出主意。看阿白的神情,估计他对那木雕应该也是不舍的。

江叔和江姨要走的前一晚,大家照例一起吃晚饭。不过这一次,人更少了。大家也没有什么话,只是互相寒暄以后也要联系。那对新婚夫妇一直没说什么话,直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江姨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事,对小新娘说道:“对了,那瓶药酒,我今天出去逛的时候,看见了顺道帮你买了两瓶。”新娘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苍白,眼珠子一下又一下的飘到眼角,“谢谢江姨。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的话一直没说出口。大家的眼睛都不自觉的看向她旁边的那个男人,一个清冽的声音适时响起,“她好像自己去买了两瓶。”这句话出口后,新娘的脸色更加惨白了。现在的氛围不太好,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这一点,可是,没有人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如果潘晓梦在的话,那一切就好办了,她一定知道应该如何化解此刻的尴尬。

“那太好了,江姨,那两瓶药酒给我吧。我也想带两瓶回去给我老爸。”我尽量让自己的语调轻快一点而又不显得刻意。

江姨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连连说好,然后以分礼物的理由把大家都叫开了。

我刚洗好澡,坐在房间里面听歌,想舒缓一下这几天有些抑郁的心情。可是,还没等我纾解完自己的心情,又被另外一件事给牵扯住了。

我打开门,江姨站在我门口,同时,对面的房间里还不时传来吵架声。我第一个反应是阿姨和方方在家。“刚才吃饭的时候不对劲,我就知道他们晚上可能会吵架。就以要给阿阳礼物为由,请阿姨和方方带老头去找阿阳了。”我竖起大拇指,不由得要赞叹一下江姨的预知能力。却一下子被江姨拽住了手,拖向那扇此刻隐藏着某种危险的房门。

自经历了上次刘家夫妇事件后,我对这种寻常人家夫妇之间的吵架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以及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首先,第一步,依然是不见光甚至有些不太道德的方法,偷听。

里面传来小新娘细细的哭声,小新郎说道:“他们不允许我们在一起。”

小新娘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有他们的苦衷的。”

“有什么苦衷?他们都要求太多。”

小新娘“哇”的一声,哭得更加厉害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就是不允许我们在一起,我们这不是很好吗?”原来,两个人是私奔出来的。怪不得他们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地,其实他们大可以不用这样子,因为这里根本不会有人认识他们。但是转念一想,这大概是由于他们的心理作用太大而导致的。不被承认的感情,多少让他们心里产生了一点阴影。

接下来一直是小新娘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一会儿停,一会儿又哭得越发厉害。

正当我和江姨想放弃之时,小新娘的声音又传来了,“你爸爸的头痛一直没有好转,你家里又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眼看就要过年了,难道我们真的要让两家的老人在担心和焦虑中度过吗?”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小新娘才说道:“这些天,我们跟这里的人们,阿姨和方方,还有这里其他的旅客,都相处的好愉快。每当我们这样开开心心着,我就会想起家里的人。我们跟一群萍水相逢的人都能够快乐的生活在一个屋檐之下,难道跟生我们养我们的亲人就不能吗?”

听到这里,我跟江姨对望一下,大概已经不需要我们在进行第二步的调解了。他们已经可以很好地解决了。

才经过一个晚上而已,今天早上就要走四个人,现在这个房子里只剩下我一个外人了。江姨对我说:“差不多的时候就回去吧,不要等到对这里的一切都乏味了才走。你会失去一个让你值得留恋的地方。”

我想我现在算是真正的无事可做了。只能坐在门前的石梯上看着日出看着日落,像一个暮年之人,慢慢地消磨着自己无聊的时光。

当然,我还不算是唯一的孤独者,因为每次都会见到林伯。他跟我一样坐在石梯上,只不过我一手托着下巴发呆,他一手拿着烟杆悠然自得。

他问我是不是打算呆在这边过年。

我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不想打扰他们一家三口相聚的时光。”

他又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我又摇了摇头表示不太想回去。

他没有再问我话,林伯一定是无话可说了,对于我这样一个时常纠结,而且总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除了潘晓梦,我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会想搭理我。当然,还有一个曾经的立辉。

太阳终是下山,林伯起身,有一些踉跄,我赶紧上前扶住他。他摆了摆手,侧头对我慈祥地笑了笑,说道:“你可以去找一个和你一样的人。”“有吗?”我自嘲地笑了一下。林伯转过身准备走进屋子,“阿阳每年都是一个人过年。”

“来我这里住?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我几乎没有做任何思想斗争,就按照林伯的建议来找他,说实在的,我有点怕他,尤其是他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仿佛对世事凡物都不屑,又好似已经看透了这世间的一切。我此刻站在他面前,心是虚着的,眼神是散的,我怕他从我的眼睛里读出我心中的那些秘密。对于他,哪怕是心中的一点悲伤,我都不想让他看见。我不想输给他这样自以为是的人,一点都不想。

但是,此刻听到他这句话,我的情绪又开始不受控起来,他总能轻易点燃我心中的怒火。

“这是你欠我的。”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一点。

“哦,什么时候的事?”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眼前那本书上,对我跟他的谈话极其不在意,又或许他应该是对我这个人就非常不在意。我还在奢求他能爱屋及乌,对我这个潘晓梦的好朋友能够稍微友好一点。

“晓梦走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叫醒我?为什么要跟大家说我在你店里,让大家误会我们?”我一口气把这些天以来憋在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因为有些激动的原因,胸口有些剧烈地上下伏动。我意识到自己的确有些过激了,慢慢让自己恢复平静。

他十分优雅地将书本合上,轻轻放在旁边的木桌上,抬眼看我,一字一句地解释道:“我只是跟大家说实情罢了。你的确在我的店里,但是我们的确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他们要误会?如果两个人聊聊天,就能让你们误会些什么的话,只能说你们这些外面的人天生猜忌心太重。”

他说得句句在理,而我又不能反驳些什么。潘晓梦跟他之间的确两个人都没有承认过什么,是我们把一切弄复杂了。“那你为什么没有叫醒我?”我又问了一次他刚才没回答的问题。

“阻止一个人将悲伤的情绪发泄出来是一件很不人道的事。”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脸颊有些发烫。“我哭了多久?”我有些无力地问道。

他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明的犹豫,那么凑巧,被我捕捉到了,是同情还是可怜,可是不论哪一种,我都不希望从他这里看到。他盯我的眼睛,我也直直盯着他的。他慌乱地收回目光,“我出去了,不知道。”我有些高兴,我终于赢了他了。

齐大哥终于回来了,还有方叔叔。阿阳见到方叔叔还是一样,一改往日的随性,变得很拘谨,很谦卑。

不过,齐大哥好像跟方叔叔建立了很好的友谊。因为他们彼此之间的称呼已经变成“大哥”、“老弟”。

我跟阿姨帮他们准备一些糕点。阿姨有条不紊地在面皮里过上馅,就有如那天早晨我们一起为他们准备馅饼一样,她永远都是那么的温和从容。一个女人,丈夫时常不在身边,自己还要应对着从天南地北来的形形□□的人,她是如何保持这份娴静的样子。她不似江姨,温柔娴淑却也精明干练。而精明干练,她没有。但是她有一样跟阿阳是相同的,那就是懂得适时进退。

我端着糕点出去,刚好听到方叔叔邀请齐大哥留下来过年。齐大哥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婉言拒绝。他坦言道:“我虽然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可是每年,还是得回家过年的。”他顿了顿,又说道:“不然,我老婆得怪我不带她回家过年了。”他拿出我为他刻的那个木雕,“谢谢你,夏天。真的很像她。”

我双眼有些发胀,快步走到齐大哥面前,“你留下来吧。要不只剩我一个人了。”

他感慨道:“没想到我进山一个月,就已经走这么多人了。”他的大手掌轻轻搭在我的头上,像是一个大哥哥在安慰着伤心的妹妹,“如果那个地方给不了你家的感觉,那你就留在这里,过一个真正的年。”

我的眼睛酸胀得越发厉害,眼睛里的液体越发不受控制。我急急转过身,走进厨房。但是却明显感觉到有一道炙热的目光直直看向我。

目 录
新书推荐: 我在海拔三千米的高原开渔场 榜一姐姐等返现,年下弟弟修罗场 重生四九城,激活每日情报系统 重生七零:截胡厂花后,我成科技大佬 心声泄露之后 野性考验 美利坚厨神,从荒野独居开始 夫人拒不原谅,高冷渣夫失控了 荒野求生,真千金靠杀诡炸翻全网 从攻略美女总裁开始,成为世界首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