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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相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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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哥走后,我把东西都搬到阿阳的酒吧,准确来说,应该是他家。当我把东西都搬上二楼,对着眼前这片空旷的地方,完全说不出话。

他居然住一居室,一眼望去,最醒目的就是一张大沙发,一个大电视还有一张大床垫,连厨房也是开放式的。他靠在那张大沙发上一脸无辜,“所以,我说不可以啊。”

我安慰自己,还好厕所和浴室不是开放式,所以一切都能忍。

毕竟是有求他人,所以我一直保持着礼貌性的微笑,“没关系,我住上面的小阁楼。”

他耸了耸肩,“也可以,你不介意的话。”

如果不是搬了进来,我还不知道要被他那张无辜的小脸给欺骗多久。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披着天使皮的恶魔,白生了一张好看的脸蛋。

“哎,不对。如果没有这脸,你这只小羊怎么会上钩呢?”他在一旁翘着腿,吃着我刚烤好的烙饼,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而我只能无怨无悔地当他的全职保姆。上面那个又脏又臭并且布满蜘蛛网的小阁楼,并且据他的说法,已有十年不曾踏进那里。光打扫上面就整整花掉了我一天的时间。

之后我还负责他的一日三餐,外加帮忙看管下面的酒吧。

所以,我还要跟他学习调酒。

“姑娘,您这酒,真特别。”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位客人用极其扭曲的脸对我说这句话了。此刻,我特别感谢这里淳朴而善良的人们,没有因此而给我难堪,甚至是一个稍微带有怨恨的眼神都没有。只用了一个个像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我怒气冲冲地奔上楼梯,再也忍不住了。“我不干了,我给你钱。”他又开始眨巴他那双桃花眼,“多新鲜,第一次听说辞职还要给老板钱的。”

“我是说,我付你房租。不帮你打工了。”

“可是,我不想收你钱。”

“为什么?”

他将一个花生扔进自己嘴里,细嚼慢咽后,才慢吞吞道:“钱这东西多俗气啊,我不想跟你这么俗气的人谈这么俗气的东西。”

以前没发现,他的嘴巴竟是这么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才住进来短短的三天,我已经被他气得五脏六腑严重受创。

“那你想谈什么?”

“谈情啊。”那双桃花眼带着莫名的笑意,十万伏特的电量把我电得外焦里嫩,恰到好处。我只差一口血喷在他那面带桃花的脸上了。他却全然不顾,只是道,“你已经来这么久,依然体会不到这里淳朴的风情,难道你们都不会用真心待人的?”这话说得多有水准,不论我怎么回答,都是我处于下风之态,我若说用,他会接着说你那就好好接着干下去,我若说不用,那不就是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我若反问他,他可用真心在待我,那等于我在对他图谋不轨。他简短的话语,立即让我哑口无言。

这就是我和他每天的生活状态,我随时怒气冲天,他则永远淡然,在恰当的时候,拿起一桶水来浇我这烧得过旺的火。

有时候我看着他,就在想当初那个在河边的翩翩少年到底跑哪去了。他们俩个真的是同一个人吗?终于有一天,我用我无上的智慧想通了,他有多重人格分裂症。

一个人住久难免会有一些心理疾病。我对自己的分析沾沾自喜。又开始进一步分析,一个人的时候,偶尔会很抑郁不想跟人说话,有时又很想说话,但是没人听,于是就会自言自语。长期已久,就会形成一种疯癫状态,总是大喜大悲,但这种喜悲又不行于色,偷偷压抑在自己的内心之中,只有自己看得见。

突然间,有一种熟悉感侵入心中,我到底在形容谁,他还是我?

我又做恶梦了,梦见了潘晓梦和阿阳结婚,老爸老妈、方方和阿姨、江叔和江姨、齐大哥还有其他所有人都来了。还有立辉,他一身黑色帅气西装站在阿阳旁边,帮阿阳顶酒。我穿着一套蓝色的伴娘礼服,本应站在潘晓梦身边的,可是我挤不进去。大家紧紧地围着他们,无论我怎么叫喊,都没有人理我。我才意识到自己发不出声音,说不出话。不知道是谁,把我撞到,手包里面的东西都掉了出来。一面镜子砸在地上,一地的碎玻璃,我一块一块地捡起来放进包里,可是无论我怎么捡都捡不完。我抬头想叫人帮忙,才发现他们渐行渐远,我大声地呼喊,却始终没有一个人理我。

忽然之间,只觉得有东西刺眼,习惯性地用手臂挡在眉眼之间,耳边听到下面街道熟悉的各种热闹的声音,我知道,早市应该已经过了,此时应该是快接近中午了。过了一会儿,我才将手慢慢放下,一转头,差点惊呼出来。

他一脸阳光灿烂地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杯牛奶。我下意识地把被子拉高,警戒的双眼盯着他:“你干嘛?”

“给你压惊啊。你梦到了什么鬼怪啊?”他摇晃手中的牛奶,一脸好奇道。

“你。”我脱口而出,又很及时地收住了嘴巴。

不出所料,他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恢复了以往的冰山脸,冷言冷语道:“下面有你的包裹。”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就不信我治不住你。

包裹是潘晓梦寄来的,厚厚的一大袋,都是我在家的厚衣服。手机“滴滴”响起,“夏夏,我叫梦梦帮忙寄了一些厚衣服过去。注意查收。”老妈心里还是记挂着我的,我对这点坚信不疑,尽管很多时候,她都把精力放在了和老爸的吵架当中。

阿阳瞥了一眼里面这些厚衣服,让我挑一件穿上。我没有理他,他就径直从里面拿出一件,丢在沙发上。然后把整箱衣服往楼上搬去。整个过程干净利落,连回头看我一眼都没有,若看到了,他一定没办发忽略我这怨念的眼神。

置办年货,一直都是我很喜欢做的事情,即便每年都只有我一个人在操办这些东西,我依旧是乐在其中,满屋的“福”字,还有各种寓意的装饰品,无法不让人欢乐。

年前的大街显得更加地热闹。两旁的店铺都已经挂上了红灯笼,有的还在正在贴新对联。我们走到一个相对人较少的卖对联的摊位,我拿起旁边那张写了各个对子的那张纸,最终选定了两个对子,让摊主给我看看现货,我在金鱼和富贵花之间举棋不定,刚想问问那家伙的意见,却见他拿着两张好看红纸结好账了。

他居然要自己亲自写对联,我对他并不看好,但也没有阻止他。看他出丑是我现在最喜欢做的事情。

既然要买年货,当然少不了我最喜欢的玫瑰糖和紫薯饼。虽然那玫瑰汁有点怪怪的,但是将它调制成糖之后,却是很好吃。紫薯饼是某一次在阿白店里吃到的,我本来不太喜欢吃紫薯,但是因为这饼,紫薯也列入了十大我最爱的食物之一。

我在前面边吃边逛,有种逛大观园的感觉。他今天竟然也难得的好心情,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默默地跟在身后,偶尔回头看他,他满眼的笑意,一副悠然自得好似很享受的样子。这喜气洋洋的气氛还真能感染人。

俗话说,字如其人。阿阳的毛笔字写得很好,刚劲有力,一笔一划之间收放自如。他行云流水般写好了两幅对联。

他一扭头,说道:“潘晓梦说你是中文系毕业的。”

我心里咯噔一声,早已经把潘晓梦骂了千万遍,中文系毕业并不假,可是,我的毛笔字却是很奇特。用我老师的说法就是,这得需要懂得欣赏的人来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拐着弯给我留了面子。

可是,我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拿起那支毛笔,一笔一划地开始写,说实话,除了正楷,其他什么行书草书,我是一概不会。我曾为此下了一番苦功夫,可是不管再怎么练,也是四不像。当我哆嗦着手,把一个标准正楷体些出来之后,阿阳点了点头,道:“来个行书。”

我有些躁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笔一下子就挥了下去。

阿阳沉默了大概有两三秒钟,然后一声爆笑,露出了那口整齐的白牙,眼睛都笑弯成了一道月牙儿,他是真的笑得很开心,我这才发现,他的笑容里有一种暖阳下的温煦,恰巧他的名字里也带了一个“阳”字,我把他这种特有的笑容,称之为阳式笑容。

我也不住跟着他笑了起来,这与其说是一个字,不如说是几条毛毛虫凑成的一个窝。

他笑了好久才停下来,我笑着对他说:“你应该多笑一笑的嘛,你笑起来多阳光啊。”

他的脸立刻又恢复如常的样子,我没趣地暗暗吐了一下舌头。他将刚才写好的字,放在了一旁,扭过头说道:“我有很严肃吗?”我努力地回想,大概也没有,他对着阿姨和方方的时候都是温柔热情的,特别是方方,他经常在逗着她玩,两兄妹总是在嘻嘻哈哈地笑。

我回道:“难道你只是针对我?”

他笑了笑没回答,转身去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大年三十这天晚上,外面的炮竹声一刻都没有听过。春晚根本没办法看,因为没有字幕,听不到声音。几个主持穿得光鲜亮丽,站在台上愉快地进行一些说辞,镜头转换到台下的一位观众,超大特写,笑得眼角的鱼尾纹都全部皱起来,牙龈肉也都露出来了。

我面无表情看着这欢乐的节目,耳边听着震耳欲聋的炮竹声。眼角不自觉地瞥了一下旁边的人,只见一张极其扭曲且不自在的脸,那褐色的眼珠子木然地朝电视的方向,那个动作已经不能称之为看,而是一种放空的状态。

我们现在沉默的氛围跟外面的热闹相比起来俨然不太搭调,不过没关系,我很习惯这样的氛围,因为每年的今天我都是这样过的。

“这是什么?”不知什么时候,他拿着一根根细长的杆子,站在我面前。

“烟花啊,没玩过?”我的确没有玩过,但是没吃过猪肉至少见过猪跑,刚才之所以那个反应,是因为自己还沉浸在放空的状态中,一下子没有缓冲过来。

天空中不断地绽放出一朵朵炫目而美丽的烟花,即便都稍纵即逝,但依然一朵又一朵前仆后继地在空中绽放。

阿阳拿起一根炮竹塞到我手中,我一惊,“用手拿着放?”他置以一笑表示回应。

双手从未这样矛盾过,一时用力紧握住炮竹的尾部,一时又想松开只将这根充满危险的东西丢到地上。

直至阿阳在炮竹的顶部找到引线,将其点燃,我的思想还在不断地斗争当中。

或许已经有一分钟了,或许又没有,总之这根炮竹一直没有动静。就在我想要将它扔掉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地将我双手裹住,同时,还伴随着从炮竹里传来的一股后推力,“砰”,在我手里,第一个烟花,直冲向天空一黑暗处,绽放出一朵美丽的花儿。虽然不大,可是我的心里竟抑制不住的激动。

我想找人分享这份喜悦,这里只有阿阳,而我此时却也只想与他分享,并感谢他带给我这份快乐。我回头,对身边的他报以一笑。可能是因为我们平时针锋相对惯了,对我这样突然的示好,他竟然显得手足无措起来,那只手稍稍用力将我手中的炮竹提高一点,成四十五度角之后,就匆忙离开了,我的双手,一下子又暴露在了寒冷的气温中。

隔壁的天台上有几个孩子,比方方还要小一些,拿着一根根燃烧的小烟花,活泼乱跳,四处乱窜。旁边的大人笑呵呵地眯着月牙儿眼,目光一直放在这些孩子身上。一旦两个孩子走得太近了,就立刻吆喝他们离远些,以防手中烟花烫伤彼此。

我们手中只有几根炮竹,还是阿阳酒吧的一位客人送的,没一会儿,我们就放完。我意犹未尽,他也是,于是,我们从楼下拿来一打瓶酒,双腿旁坐在天台边缘,欣赏天空中的烟花盛宴。

这样的场景,很熟悉,每年跨年,立辉和我就是这样过的。他总会提前订好一束鲜花,在卡片上写好晚上约会的地点,我会事先在网上查阅,那是一家什么样的饭店,然后选好一套适合的裙子。我想漂漂亮亮地站在他身边,迎接众人羡慕的目光。他总是想给我最好的,所以我也要回报他最好的。每一年的约会地点都不一样,但又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欣赏市区美丽烟花秀的最佳地点之一。我喜欢他的浪漫,他的温柔,他的细心,还有他对我的好,只是我忽略了一点,他并不喜欢我对他的好。

现在我身边坐着的人,不再是他,而是一个算不上熟悉的陌路人。没错,我和阿阳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我们之间时而亲密得像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蚂蚱,时而陌生得像是居住在两个不同星球的外星人。可是,为什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也能偶尔给予我一些不曾感受过的温暖,也许正如潘晓梦曾经说过的,“当一个人过度缺爱,连陌生人的一个微笑,都会让这人觉得世界如此美好。”

隔壁的人家看着我们两个人,四眼直望天空发呆,可能是可怜我们大年三十晚上太过孤寂,邀请我们过去一起玩儿。

我本想拒绝,因为我不太喜欢小朋友,他们总是太过于吵闹,根本无法与他们进行合理的沟通,任何不在合理范围内的东西,我都无法应对。

可是阿阳根本没有听取我的意见,擅自就跑过去了。我根本没有想到今晚还会有翻墙这样的节目,所以我穿的是一条大红色的短裙,即使穿了黑色的厚裤袜,可是依旧不方便做这个大幅度的动作。

等他翻过去了,才回过头来看我,见我面露难色,他似乎立刻就明白了,二话不说又立刻翻了回来。脑袋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但很快又被我否决掉了。如果将那个传说中很浪漫的动作用在此情此景,红砖水泥之间,未免有些难堪。可是,他却用实际行动证明刚才被扼杀掉的念头是正确的。他先将我抱起放在两个台子中间,然后他在翻过来,将我抱下来。一整套动作一点都不流畅,加上两人的不配合中间还磕磕绊绊,人生中的第一次公主抱竟是如此的滑稽。他倒还好没什么好在意的,一溜烟就自己跑去跟那群孩子玩去了。

尽管如此,可我的大脑还在处于一片空白中,还伴随着脸上的一片灼热。一个年纪跟我相仿的女孩笑嘻嘻地走过来,拉着我到一处坐着。我的屁股刚坐下,眼前就好几双手伸过来,面前满满当当各种各样吃的。

每次与这里不相识的人相处,我都有些不知所措,这里对我来说,就像是桃花源,可是这里的人们却跟桃花源记里的人们不太相似。桃花源里的人们每一位都十分的热情、好客。茴香江的人们虽然不是个个都热情似火,可是却都还是十分友好的。或许他们对外来游客还有些防范,可是邻里之间却都好得似一家人。

通过刚才那个女孩的一些问话,我才知道人家刚才根本不是可怜我们无聊,而是每年大年三十阿阳都会过来跟他们一起过年的。只不过,刚才我们两个玩得正高兴,所以不想打扰我们罢了。我听到这会儿的时候,发觉到有点不太对劲,他们好像误会了些什么。

“误会?你不是阿阳的女朋友?”那女孩一脸吃惊语气中还透漏了一点点的失望。没办法,我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她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阿阳从来都是一个人住,也没有接收任何的旅客入住哒。你是第一个,我们还以为”

这下轮到我一脸的吃惊状,本想接下去问,可是今天是一个喜庆的日子,而我却也隐隐约约知道,再往下探究原因,那一定是一个无人想再揭起的伤疤。或许这有可能是我们唯一共通的地方。

阿阳此时正在和孩子一起玩一种叫冲天炮的东西,一根细细的竹条上端插着一个小火箭。他将四块转头竖着放成一个拉长的“田”字,然后将冲天炮插在中间。刚才石头剪刀布赢得第一名的小朋友拿着一根点燃的香,火红的头对准那根引子,阿阳在一旁睁大眼睛,神情比那小朋友的还要专注。终于点上了,他一把抱起孩子,走到两米外,不一会儿,“咻”的一声,冲天炮飞上了天,伴随着一声极其响亮的炮声,在空中炸开了一朵花,虽然很小,在黑漆漆的夜空的硬衬下却十分地明亮。其他孩子在一旁欢呼雀跃,鼓着掌,十分地高兴。

一位大叔抬来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烟花,说道:“来来,今晚的重头戏来了哒。”

上前点烟花的是这家的一位老者,快八十岁了,可是,人却是十分地健朗。阿阳还是一样站在一旁,比在场的任何一人都要专注,眼睛直盯着引子。

一个胖胖的小男孩拉了拉我的衣袖,我低头,他在我耳边说道:“姐姐,记得许愿哒。”

老人家一点着,阿阳便扶着他,快步走回来。大家既兴奋又期待地看着远处的大烟花。在第一个烟花飞上天空绽放的前一秒,阿阳站在我身边,用十分明朗的声音说道:“要许愿哦。”

我双手合十,放在胸口,许下了这些年以来最美好的一个愿望,并且,在此刻,我坚信它一定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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