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第四十七章 渺茫（1 / 1）
医院，手术室外。
狼狈不堪的仰夫人；木子和勒夫人在仰夫人左右陪伴着，时不时关注手术室；北堂贤愤怒地拍打墙壁；勒仪尉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亮着灯的手术室；尚梓西出了手术室后尚梓棋在病房照顾她。
手术室顶上的灯坚持不懈地亮着，可亮的越久门外的人越是心慌，越是多了份不安与绝望。
再加上仰夫人的哭声让这儿的所有人更是不安。
再过了半个小时。
尚梓棋推着坐在轮椅上打点滴的尚梓西来，尚梓西的脸色好不到那里去，苍白的样子虚弱的不得了。
仰夫人一看到尚梓西就怒发冲冠。
仰夫人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说：“来看她有没有死吗！”她的声音浓浓地恨意让尚梓西低下头看自己的手指。眼睛被仰夫人说到发红。
勒夫人上前拉仰夫人：“斐缨！她也是个孩子，你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她也算是你半个孩子啊。她的钢琴不也是你教的吗，她就算再有错她也在自责啊，回的到过去她也不会这么做的。”
仰夫人跌坐在地上，高贵的她已经不复存在。尚梓西看仰夫人，那个样子估计是她这辈子也是第一次见的，她是那么的绝望。
可能因为她不能再失去亲人了。她想。
仰夫人抓紧勒夫人的袖子，哭着说：“我不能再失去了，我受不了的，她是他用命换的，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
如此，她就像小女孩找不着方向时看不见自己在十字路口，看不见一个认识的值得心安的人，于是绝望地在十字路口大哭般。勒夫人轻拥着她，点头：“我知道的……我知道……”
尚梓西自己推着轮椅到手术室门前，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眼睛里跌落到脸上，她眨了眨眼睛，大串大串的泪珠就一下子流下来。
她双手抓住轮椅手把上，咬紧牙关站起来。
“姐……”尚梓棋惊呼。
所有人除了仰夫人都看向她。
她拼着全力站起来，她刚洗胃休息没多久，虚弱得很，就用她虚弱的身子站起来，然后两腿一曲。
重重地跪在跪在医院手术室门前的布满消毒水的瓷砖地板上。
那声重重的膝盖与瓷砖的碰撞声，和她不可抑制的疼痛叫声，就连仰夫人都忘了哭泣，她就像不可摧残的花儿一样，无论经过多少风雨始终骄傲地树立在群体里。她的坚韧让所有人诧异，她的背影是那样的倔，所有人的感觉得出即使她身体撑不住她也在拼命地用意志去撑住。
“姐……”尚梓棋低喃着。
整个走廊都安静了下来，空气就像被凝结在了这里似的。
勒仪尉表情有些动容的看着她的背影，有时候她们两个真的很像。
没多久，尚梓西弯下腰，额头与瓷砖碰撞，发出微弱地声音。
她对着门磕头。
她看着地板说：“是我的错，跟别人没有关系。是我发神经的，把我带走别带走她……”她说着说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似的，咽在那里，她硬咽地接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醒过来，你活下来。我也舍不得你死，我真的舍不得。”
木子握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了，她看了看闪动的屏幕，小声地接起电话。说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撑着，再叫别人查谁传出去的。”
她挂掉电话，悄无声息的走到北堂贤身边，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医院大门都是记者，不知道谁泄露的，娱乐圈就像瘟疫一样都在传着Ethel有不治之症。”
北堂贤沉下脸，扫视了这里的所有人，说：“现在门口都是记者？”
木子点头。
他指着自己和木子两个人，说：“我们两个去搞定，不管多难，别打扰他们了。”
木子点头。
北堂贤走之前看了看手术室，握紧拳头，心里在跟Ethel说话：所有人都在为你拼，你也要为你自己拼一把，不然从小真是白认识你了！
——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医生们从手术室里出来，看了看跪在门口的尚梓西，脱下口罩与手套，他们一窝蜂似的涌上去，只有勒仪尉一个人紧皱着眉头不敢上前。
医生们疲倦地笑了笑，“非常成功。”
在医生宣布成功的后一秒所有人都松懈了，仰夫人捂住嘴巴，勒夫人轻拍她的后背。尚梓棋扶起尚梓西，担忧的脸上霎时也松懈了下来。勒夫人回头看勒仪尉，他很开心，但是开心里夹杂着难过。
太开心，大家似乎都忘了一件事。
“但是……”医生在这时发出声音，打断所有人的兴奋，“时间没多少了，手术机率不高，你们尽量满足病人的心愿，过最后快乐的日子吧。”
勒仪尉像窒息般闭上双眼。
——
ICU里，她们只能从玻璃窗外看她，她还是毫无生命的躺在床上，全身都是管子。
医生办公室里。
勒仪尉坐在里面与医生对话。
勒仪尉走出长廊时，狠狠的打一拳在墙上。
他问医生：“她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说：“一个星期后。”
“手术机率现在是多少？”
医生叹气的摇头，缓缓地摇头，“不好说，成功很渺茫，怕是……连百分之一的机率都不到。”
机率是如此如此的低。
木子气喘吁吁的和北堂贤跑过来。
“勒仪尉，Ethel呢？！”
勒仪尉像失了魂般指着身后的ICU。北堂贤察觉到他的不同，看了看医生办公室。
“医生说什么？”北堂贤问他。
他看着地板，回他：“手术机率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木子沉默的低下头，长廊里除了仔细听才听得出的呼吸声和绝望的心情意外安静的要命。
最后木子打破这份安静：“医院大门口都是记者，不知道谁传出去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Ethel有不治之症。你要怎么做？”
……
“等她醒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