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1 / 1）

做出了无法挽回的事，青年抬手覆上脸侧，掌心遮挡住略微扭曲的脸，无限的懊恼与一丝的迷惘，那扭曲的脸上的神色还是被玖兰枢所捕捉。玖兰枢不做声，习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也许可怕，但在这种情况下确实最佳方案。自顾自地卸下了伪装，为期一周的乔装打扮也不再具有保护的效用，或者说他已不需要保护。

旅行临近终点。

玖兰枢处理完自己的伪装，就主动上去卸下青年的伪装，黑色假发很轻易地被撤下，青年完全沉思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没有察觉，明明不是能够随意相信他人的人，玖兰枢哀叹着揪着他所喜爱的银色发丝，丝丝缕缕的疼痛换回青年不满地瞪视，瞪圆了的眼睛也方便玖兰枢将青年的隐形眼镜取下，动作也许莫名地有些急躁，玖兰枢安慰自己，并不是急迫想要熟悉的眸色，他只是不习惯服侍。

“那样的结局非我所愿，但是只要我活着，吸血鬼与人类必然会追杀我到天涯海角，因此而死是罪有应得，我并不愤怨，只是这期间引发的骚乱与意外导致他人不必要的牺牲，我无法原谅。蓝堂家，那姐弟二人，甚至是你，都不该和我扯上关系。”

随手丢开伪装，凝视着熟悉的面容，玖兰枢笑得十分温柔，温柔得令人心颤，那是永别之前希望能残留下来的暖意。

“不要再深入了，现在的你，没有理由被卷进来。”

玖兰枢退后一步，分离的意愿已明显到让人无法忽视。青年身体轻颤，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真正到来之时仍是会变得无措。最初置身事外的打算没能实现，走到终点时才发现，对于那个纯血种唯一一个能选择的道路，他只有唯一一种心情可以形容。

“和我说了这么多，最后又想要我全身而退，玖兰枢，事情怎么可能有那么简单！”

青年提高音量斥责着玖兰枢的异想天开，而玖兰枢只是微微地摇头否定着。

“谈论的焦点又故意围着锥生零转，对于玖兰优姬、夜之寮其他人几乎绝口不言，你不就想刺探我的真正意图吗？怎么到最后你又要逃走！”

目光灼灼，犀利如刀，要是可以的话，青年大概会用这样的眼神将玖兰枢千刀万剐了吧！

可恨的吸血鬼，不管是让这个吸血鬼无从选择的道路，还是这个吸血鬼接受命运的从容，全部都，统统都，令人感到火大！

口袋中曾被按下的信号发射器此时被青年毫不掩饰地丢在玖兰枢的面前，完整精巧的装置在坠地之时，因青年丢甩的动作而四分五裂，那力道诠释着他心中的愤怒火焰燃烧得有多么猛烈。

看到粉身碎骨的装置，玖兰枢并不意外，应该说没有看到的话，才会感到诧异。平淡的视线在它之上只停留了一瞬间，不在意，这种类似于背叛的伤害，玖兰枢全然不在意。

“因为你想知道。”

他张口，缓缓地回答着青年的问题，脸上洋溢着平静的笑意。

“你想知道我对锥生零抱有何样的感情。”

正因为你想知道，我才会说与你听。

只是如此而已。

收敛笑意，玖兰枢沉默转身，不再和青年交谈，不再纵容他拖延时间。

位置已被彻底暴露，追捕之人随即便会赶到，在那之前他必须离开。在这颗心脏停止跳动之前，他还有一个地方想要去，那才是这场旅行真正的终点。在目的达到之前，无论是青年背后的猎人，还是蓝堂家支持的贵族，他不会将这条命托付与任何人。

“玖兰枢！”

身后突然传来青年的叫喊，玖兰枢步伐一顿，恍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贴在耳边，宛如低声呢喃。

“……我给你另一个选择……”

青年如此说道的同时，将由背后抵在心脏的锋利的匕首刺入玖兰枢体内，噗嗤一声，轻而易举地造成了鲜血喷涌的景象。

艳丽的红花绽放于翠绿的大地之上。

这样的光景也不错。

玖兰枢恍惚间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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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号就是由这附近发出的！”

猎人协会三分之一的行动人员，由原地待机的状态想某一个坐标突进，训练有素，行动迅速，可领队的人仍是找不到目标人物。

“扩散搜索！”

指挥着手下人散开寻觅，领队者看着手中显示坐标的仪器再一次验证位置。注意力放在精巧的屏幕上，没能发现异常，直至脚下踩上异物，粘着的感觉由脚底直达心底，触电一般向后一跃，神情严肃紧绷。

在他刚刚踩踏之地，是一片鲜红的土地，血液虽未凝固，闻不出铁锈般的腥味，一看便知是不久前造成的凶案现场。凶案，也许命案更符合现状。在被鲜血侵染附着之物并非是通常意义上的土地，那众多的沙砾一粒一颗形状完全一致，自然界再巧夺天工也不会造出这种无意义的相似。

除非，那是吸血鬼风化后的痕迹。

瞪着那一片绯红，领队都不知该如何向上头回禀。

跑了？死了？

那个都完不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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