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你给的自信和我给的信任(1 / 1)
不管外面的风暴有多大,我们的屋内还是会有阳光照进来,一夜大雨后的空气特别清新凉爽,我系了一条阿狸内裤外穿的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着。
“你在干嘛?”刚起床的范禹睡眼惺忪,他用手梳了一把头上乱糟糟的头发表情无害地问我。
我偏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得意地说:“没看到吗?煮早餐啊,你最爱的紫薯菠菜小米鸡蛋粥。”
他立刻睁大了双眼,惊讶地问:“我什么时候说我最爱喝这种粥了?”
我据实说来:“我第一次煮给你吃的时候,你说很不错,还不分给我吃一个人吃光了来着。”
他的表情有点挣扎:“可是不错不等于我最爱吃吧。”
我说:“不错就代表你不讨厌,不讨厌就是喜欢,喜欢我就多煮给你吃。”
他客气地拒绝说:“不用了,你能给我煮一次我就很开心了,不用多煮,真的。”
“很难吃。”
“嗯,额?”
“哈哈哈……”我看着他可爱的表情笑了起来,踮起脚尖伸手故意揉乱他刚理顺的头发,说:“你吃瘪的样子真好玩,我知道我上次煮的粥很难吃,我尝过。”
所以看到你心甘情愿地喝完,我很幸福,不过我不会阻止你就是了,谁叫你要耍酷,就让你酷到底吧。
“原来你知道,那你是在耍我吗?”他带着危险的信号逼近我。
我手里拿着锅勺,洋洋得意地仰头说:“对啊,我耍你我高兴!”
他眼疾手快地抓住我的手反剪到身后,勾起坏坏的嘴角看着我说:“这怎么可以呢?我们是男女朋友,高兴就要一起高兴才行。”
话毕,他一口咬上了我的鼻子,我吃痛地抬脚想踹他,他却先一步用双脚死死地压制住我的动作,将我困在墙边。
我不服气地叫嚣:“范禹,你属狗吗?哪里不好咬,咬我富贵的鼻子,咬掉我的富贵怎么办?”
他扑哧一声地笑了起来,眼里含笑地瞅着我说:“你的富贵长得真奇特,比隔壁刘大妈养的富贵还奇特。”
隔壁大妈养的富贵?那条狗?
我一时气急攻心,咬上了他的嘴唇,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噢,不对,我怎么会咬狗嘴呢?
真是让人疯狂的世界。
餐桌上,范禹正低头专注地喝着我煮的燕麦粥,我坐在他对面双手撑着下巴,出神地望着他。
从前听一个会看相的朋友说过,手指的长短也决定人的命运。
现在仔细一看,范禹握着汤匙的大拇指很长,据说这样的人年少时运势好,学习优秀,做事进步快且比较顺利,没有什么大风大浪,对很多事情都有信心,包括爱情。
也许从前的他就是有这么的一种自信,相信他能给我最好的所有,所以一直努力着,努力和我走得更远,只是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也因此差点错过他。
“在想什么?”范禹突然出声问我。
我回过神来,想了一秒决定不让他知道此时我心中的愧疚,就说:“在想你这几天都是怎么过的?”
他顿了一会儿,简洁地回答说:“给婕瑛处理完后事之后,我去了一趟国家体育总局。”
我伸出手握住他放在桌上的那只手,想让他知道,三言两语说得出的只是表相,却不是你隐藏的伤痕,但我心里都懂的。
“叮咚。”门铃声在这时突兀地响起来,我和范禹互相望了望,有些疑惑谁会在这时候找来这里。
我正要起身去开门,却被他拦下,然后他自己走过去打开门。
“阿禹,原来你真的在这啊。”周文钧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范禹侧身让开一条道,请他进来,他两只手都拿着一个大大的购物袋,见到我时有些惊讶,但很快便了然。
他向我打招呼说:“小惟,你也在这就太好了,我还怕阿禹这几天会心情不好,不会照顾自己呢。”
我朝他点了点头说:“恩,其实我也不会照顾自己。”
他瞬间一脸黑线。
范禹顺手接过他手中的购物袋,自顾自地从里面拿出一袋水果,浅笑着说:“钧哥,你还不了解惟惟这个生活白痴的性子,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我从不为没做过的事自甘堕落,你放心好了。”
“听到没有?这才是真男人。”我对着范禹竖起大拇指,并转头朝周文钧自豪地眨了眨眼睛。
周文钧作扶额状说:“小惟,其实你是想说这才是你的真男人吧?”
我呵呵地傻笑了两声,隐约瞧见范禹转身走进厨房之前,耳朵有着可疑的红晕。
看来,某人害羞了。
周文钧坐在客厅里,我倒了一杯茶递给他,他接过后笑着对我说:“我很高兴你回来了,小惟。”
我嗯了一声说:“我也要谢谢文钧哥告诉我有关他的那些事,老实说,去洛杉矶之前,我还是没什么底气的。”
他摇了摇头说:“你错了,你是最该有自信的那个人。”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再接话。
范禹就在这时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过来,挑眉看着我和周文钧说:“你们俩刚说什么了?这种表情。”
我苦着脸说:“钧哥说他爱你,至死不渝地爱你,要我离开你,可是我才刚答应了你不能离开你的。”
周文钧再次满头黑线地望天,范禹见怪不怪地叉了一块水果很不温柔地塞进我的嘴里,安慰周文钧说:“你别理这个脱线的丫头,在外头整得多理性多淡定,内里就是一没形象没节操的小孩。”
我表示抗议地瞪了他一眼,哪有人这样形容自己女朋友的?
周文钧咳了一声以示理解,然后说出今天过来的目的:“阿禹,国际奥委会那边已经开始调查你了,他们库存的B瓶检测液也送到了监测中心,相信很快就会还你清白,不过这件事的影响真的不是一般大,国家体育总局的领导也很严肃地表示了立场,至于那个匿名举报你的人,我一直都查不到什么信息,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陷害你。”
范禹停下手中的动作说:“我也找人在查这个人,总有些原因让他这样做,不过我有种直觉,他不会就此罢休。”
我蹙眉插嘴说:“你有想过会是谁吗?”
他望了我一眼,否定地摇了摇头。
他将视线投给周文钧说:“钧哥,谢谢你一直在帮我,你现在还是国家队助教,也不好太多干涉这件事,还是少出面为好。”
周文钧给了他肩膀一拳:“说什么呢?你是我兄弟,你可不能离开了国家队就不认兄弟了。”
范禹回给他一个笑容。
根据周文钧的情报,我们楼下的记者已经散去了,我跟范禹说要回家一趟就离开了。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这一回,就出不去了。
我家老头再次软禁了我,他这次做得更绝,手机电脑老妈一律被隔绝在我的房门外,门口还雇了两保镖当门神。
我很是无语,电视剧也不是这么演的,更何况我家老头平时也不看这种肥皂剧,他打哪学来的?
我躺尸在房中的闺床上,脑海里浮现了刚进家门发生的情景。
刚进门,我没看见我妈在家,倒是撞到我家老头的枪口上了,他语气里带着三把火对我吼道:“终于舍得回来了?”
我诚恳地点了点头。
他继续吼道:“你都和他分手了,就不要再多管闲事,这种事是闹着玩的吗?”
我辩解说:“爸,我没有闹着玩,我相信他,他是不会做这种事。”
他心中的怒火继续升级:“你相信?你相信有什么用?要是他没做,别人会举报他,现在的运动员为了名利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也火了:“爸,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你至少也知道一点范禹的为人,他不会做就是不会做。”
“我不管别人家儿子的为人,反正你不可以再和他纠缠,这阵子你给我在家待着,哪也不许去。”
然后我家老头耍赖了,他把我关了起来。
我没办法出去,也没办法和外界联系,每天三餐都是保姆端到房里的,连最宠爱我的老妈也无法接近我三米以内,这真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啊!
而对于绝食这种下三滥的行为,我是不屑的,因为不吃饱怎么有力气逃跑呢?
终于,我在房里待了两天之后,救星出现了。
我从房里的落地窗瞅见白芨那辆黑色的Maybach缓缓驶进我们家的车库,大概二十分钟之后,我的房门被打开。
我妈首先冲进来熊抱住我,语气激动地说:“丫头,你爸太偏心了,我哭着求了他两天,他都不肯放你出来,小芨才来那么一会儿,他就妥协了,他果然不爱我了,呜呜……”
我瞅了瞅扑在我怀里正伤心欲绝的活宝老妈,摇了摇头,看,我的脱线也是有遗传的。
我家老头走在老妈后头进来,停在门口处满头黑线地望着自家老婆,目光转到我身上时又一下子变得锋利起来,气氛就这样僵硬着。
白芨适时地出现缓解了尴尬,他挂着讨好我妈的笑容说:“阿姨您这么美丽大方,施叔叔怎么舍得不爱您呢?不光他爱您,我和小惟也很爱您,我小时候见到您时心里就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阿姨呢?所以每次见到您,我都很开心。”
女人是不经夸的,特别是我妈这种女人。
她立刻停止了假哭,笑得美丽大方:“还是小芨的嘴甜啊,那我就暂且原谅你施叔叔了。”
我家老头的嘴角抽了抽,带着迁怒地对我黑着脸说:“这次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分清楚什么该做和什么不该做,如果那小子这次真的是做错了事,你必须和他断绝关系,不然就不要回来这个家了。”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相信他是不会做出那种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