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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静女其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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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是什么可以吃吗……

我稍一思索想不出什么比较合理的解释,刚欲开口问便见张良已背向我朝城楼上走。

那背影虽堪称仙姿却太过冷清,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开口叫他,亦转身步回女子卧房。

步至门前便瞥见出乎意料的通明烛火,刚推门而入便见清怿姑娘委屈地垂着首抱膝坐在床上,双手还不安分地折腾着枕头。

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完好的枕头马上要报废掉,某潇于心不忍:“清怿姑娘这是咸阳城,枕头万一玩坏了让你赔怎么办……”

“啊啊啊啊小潇!!!!“柳清怿愣了愣猛地站起身扑过来,“你怎么又回来了!”

“当然回来啊。”我故作镇定地拍拍清怿姑娘的肩,“半夜如个厕而为什么不回来吗”

“如个厕你翻墙作什么?”柳清怿诧异地打量着某潇的表情。

“……”我眼角抽了抽,“咸阳宫内的茅厕坏掉了…想出去必须翻墙啊!”

“三十个都坏了?“清怿姑娘惊呆了。

卧槽咸阳宫有三十个厕所……

果然秦王什么的土豪极了……

“出去换换新场地…“

“哎呀那我多虑了…”柳清怿点点头,“小潇你猜我干嘛点着蜡烛?”

“不知道。”我茫然地摇摇头。

“过来看。”柳清怿神秘地一眯眼把我拉至窗前,推开窗子指指外面昏暗的夜色,“看到踏雪没有?”

我探出头细细一看倒吸口凉气。

“真是匹小乖马,它肯定也误以为小潇要出咸阳城,小潇你看它都跃出马厩候在那了候着你了~”柳清怿双手托腮望着那匹东张西望的白影称赞道

“清怿姑娘它乖在哪里……”我弱弱一句。

“如此灵性的踏雪~看不出来它舍不得小潇啊?”

“……”某潇一个斜眼白回去,“我舍得它就可以了。清怿姑娘你还没说点着蜡烛到底是干嘛的…”

“我怕小潇又被踏雪面朝下拖进马棚,女侠我时刻准备着去救你啊~”

“等…等一下。”

清怿姑娘你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容我理理……

“泥煤那天我是被踏雪!!拖进马棚!!面朝下!!”我已经无法找到这句话的重点了尼玛全是重点。

深井冰面朝下被神马大人拖个几米脸脏算什么啊姑娘我没毁容就算万幸了好吗!

“小潇你要去哪里明天还要好早起的!”

某潇甩门而出。

……………………………………………………………………………………

“居高临下一览全城,风景尚佳?”白衣男子倚在栏上笑着看身侧步上的人。

“陈平大人亦愿投主公?”张良答非所问。

“天元确为妙喻。”白衣男子耸耸肩,“不过…在下倒看不出她对张良先生之用处。”

“将与陈平大人共事,愿多多指教。”

话题迥异谈话却能进行,非常人可忍受。

耐性可以啊……

“……”陈平忍不住一笑,“初见南宫姑娘时她亦拿药秤自卫吗?”

“秦王子婴居心叵测,献三千美女予主公,陈大人先为子婴麾下,既今愿转投主公,总该做些表示。”

“这才刚碰面就谈正事多无趣啊……”白衣男子一撇嘴眯眼笑了,“还是说…子房将其当成了私事?“

“陈大人,子房有说服主公收纳足下之力,自然亦有让他斩草除根之力。”

“子房才不会~”陈平淡淡一笑,“子婴已降,杀他必失民心。”

“若杀陈兄,亦失民心否?“张良微微抬眼平视白衣男子的眼睛。

“罢了罢了…”陈平轻咳一声双手一摊笑道,“既不愿谈南宫姑娘,谈正事甚好。“

“……”张良慢慢敛回目光转眼别处。

“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姑娘挺嚣张的!”白衣男子一撇嘴蹙起眉,“她泼了在下一脸水啊!”

“咳…若在下没猜错子房那表情是在说泼的好?”

“正解。”张良忍不住一笑。

“此刻的确不宜戏言。”白衣男子慢慢敛起笑意正色道,“恰如子房所言,秦王虽降,然赠三千美人予沛公,一旦沛公沉沦美色,失之民心,大险在前。而秦王已降,杀之不得,纵杀之,亦难阻沛公颓于声色犬马。”

“陈大人的意思呢?”

“瞧…在下昔日都跟些什么人共事!习惯了跟那群庸人谈话,如今竟跟子房分析形势啰嗦了一大堆。”陈平微微叹口气。

“陈大人过赞。”

“子房自谦了。”陈平摆摆手,“在下以为…需夺民心,其一,需达其所欲。其二,需谏沛公勿溺声色。二者缺一不可。”

“与百姓约之以法,则可明军规而表主公之志。”张良微微一笑。

“谏沛公勿沉沦声色,则可振士气而呈王者之风。”陈平回以一笑,“此二者,皆需子房来谏。”

“陈大人不愿露露真身?”

“有的是机会,急什么?”白衣男子轻轻一笑眯起眼,“子房狠着呢,莫不是期盼在下愣头愣脑去刚入沛公麾下便去劝谏,然后被赶出来?”

“确有此意。”张良笑了笑,“陈大人一眼望穿,着实可惜。”

“啧啧……”白衣男子一撇嘴,“既然看穿,就烦劳子房出马?”

“必不负陈大人信任。”张良笑着点点头,“先行告辞。“

“果真心有灵犀呐~在下亦有约~”白衣男子一扬眉朝青衣男子的背影道,“喂喂喂子房兄可对在下有些好感在下不是什么恶人啊~”

“陈兄略长子房。”张良耸耸肩。

自然不是恶人……

大恶人一介……

不过…倒是个有才的大恶人。

“……”白衣男子一怔突然背后一丝凉意。

好可怕这种东西都被张良你调查得一清二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情……

那他岂不是处于下风,再不警惕点真的哪天被张良卖了还替他数钱啊……

不能轻敌不能轻敌…韩城夜奔的教训需得铭记在心这人没像看上去那么柔和。

外柔内刚人的才是最可怕的……

勉之啊陈平,勉之。与其比肩共事,着实难着……白衣男子微微眯眼忽闻咸阳城下一阵惊叫,好奇地探头去看,不禁眼前一亮,嘴角微微带出一丝浅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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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在一蒙着面纱的黑衣女子身后看她跟小破马周旋:“要…要不要我去叫人啊?”

“……”黑衣女子回眸瞥我一眼摇摇头,再度转回头昂首直视小破马。

“这匹马有点神经兮兮的不太正常…”我拉拉她的衣袖,“这位姑娘我们往后站点跟它保持一定距离比较安全。”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备。”黑衣女子摆摆手,“姑娘放心好了,区区一匹白马,伤在下不得。“

“防备亦是最好的进攻。”我被小破马瞪得背后发寒,下意识拽进黑衣女子的袖子。

“为何如此怕它?”黑衣女子哑然失笑。

我回想了一下初遇踏雪时被它挑到背上趴着狂奔了千里以及抛物线(a<0 )的上下方式后幽幽一句:“因为怕所以怕。”

“哦?”黑衣女子一挑眉玉手一低拔剑出鞘,直直指向踏雪,“小马儿竟有此本事?“

“……“踏雪愣了愣愤然动动蹄子仰天长鸣一声眸中冷光一扫。

“什么意思?”黑衣女子不解地看着我。

“不知道…”我茫然地回看,刚转眼的功夫身子一轻再度被挑起。

“姑娘!“黑衣女子微微一惊立马携剑追上前,“小马儿把人留下!”

本来兴高采烈急冲冲赶过来就差搬个小凳子坐着边嗑瓜子边看戏的陈平眼角抽搐地看着一匹马急速朝自己冲过来瞬间在风中凌乱……

在下若不幸夭折在此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张良……

闪躲不及正闭眼待惩,静静等待片刻察觉没事,慢慢睁开眼一瞥眼前白影背上陡然多了一袭黑衣,长发如瀑在夜风中招摇,一手狠狠拽着缰绳死命往后拉。

白衣男子不免看得出神:“姑娘芳名可否告知?”

“让开!”黑衣女子居高临下一瞥白衣男子蹙起眉。

“什么?”陈平诧异道。

“我叫你让开!”黑衣女子急了,“我拖不住它了!“

话音刚落脖子被拉得好紧的踏雪耐心算是耗完了,仰天长鸣一声正式开启发飙模式,用尽全力往前一迈蹄脖间绳子瞬间断裂。

“!!!”白衣男子瞳孔一缩迅速一侧身,一匹白影擦肩而过。抬手擦擦冷汗长松口气调整一下心境,才转身去看跌坐在地上的两女子,忍不住咧嘴一笑,“南宫姑娘?”

“啊啊啊啊陈平你丫的我怎么一见你就倒霉!”我愤然要起身邀上新结识的小伙伴去揍他忽觉得双膝一阵剧痛只得作罢。

“打狗还看主人呢…”陈平笑着朝我一扬眉,“自己不知好歹来逗弄张良先生的马,关在下什么事?“

“刚才那真的是匹马吗……”黑衣女子长喘口气疑惑地喃喃一句。。

“啊啊啊我也一直想问这个问题!”我用力点点头伸出手,“在下南宫子潇,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不谢。“黑衣女子朝我一笑伸手跟我象征性一握,“在下姓姚,名静姝。”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白衣男子若有所思道。

“陈公子好文采,小女之名确出于此。“黑衣女子朝陈平微微一笑。

喂喂喂勾搭妹子敢不敢这么神速啊?!某潇脸黑:“陈平大人你要刷存在感出门左拐去拦小破马等它一跟张良告状我们三全不得好死。”

姑娘我这么知恩图报的人才不会容许三年五载后如此恬淡静好的姚姑娘满脸愤慨抄着一把剑追着陈平跑过三条街……

绝对不可以= =。。。。。

“以张良之明判,遭殃的或许唯有南宫姑娘一人?”陈平笑着耸耸肩,“关乎他们的事,姚姑娘必然无心过问,不妨应约与在下同览咸阳城?”

“应约……?”我诧异地侧脸去看黑衣女子。

“原来陈公子便是家父所提之人。”黑衣女子恍然一笑,理理衣上轻尘显得落落大方,“好啊,今闲而无事,不妨同览。南宫姑娘一起来吗?”

“她见到在下会不开心,姚姑娘无需问她。”白衣男子扫我一眼轻轻摇头。

啊喂陈平你是几个意思!!!我一愣挣扎着要站起来,誓死捍卫静姝姑娘!

“南宫姑娘别乱动啊…你的膝盖都蹭破皮了。”黑衣女子蹙蹙眉复蹲下身,“这都流血了…”

“姚姑娘放心,在下怎么会弃她于不顾?”陈平浅浅一笑,“不妨留她在此,我们去请人来帮忙可好?”

“安心在这等啊,我们马上回来。”黑衣女子犹豫了一下朝我一笑站起身跟在陈平身后,“走。”

某潇绝望地抚抚额仰天一叹。

暂且不管陈平他勾搭妹子的速度快到多么令人发指的地步反正日后我还可以慢慢跟静姝姑娘揭露陈平他到底一介什么人……

重点在于陈平他那三观不正常的人会请谁回来帮忙姑娘我连猜都不用猜了好吗!

低头瞥瞥鲜血满布的膝盖,某潇彻底放弃当一回钢铁战士的念头……

……………………………………………………………………………………………………… 犹记得好早好早以前微博上曾出一谏言调侃玛丽苏们。

有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他还可能是唐僧。

坐在地上木木地望着朝我歩来的一马一人,思维一片涣散。

小破马面部神经似乎出了问题,一改往日傲气慢脸委屈地垂着首凑上来蹭蹭我的手。

这不科学……我摸摸它的背:“踏雪你还小,牙齿的力度还咬不断一只手的。“

神马大人白我一眼愤然一昂首往后退后一步。

“踏雪。“张良摇摇头。

小破马不情愿地低鸣一声再度步上前垂下首拱拱我的手。

“……”某潇有点懵,“神马大人你到底在干嘛…”

“它在道歉。”

“卧槽踏雪你别吓我受什么刺激了你……“某潇猛地往后一缩牵扯到膝盖忍不住一蹙眉。

“摔时身子微微放低,可以更好地保护好自已。”张良朝踏雪点点头,后者立马一头一歪避开我的手撤到张良身侧。

“……”我心思全在小破马纠结的神色上完全无视张良在说什么。

“站不起来吗?”张良俯首看我。

“痛。”某潇简洁明了给出一字。

“……”张良蹲下身瞥瞥某潇膝盖处渗出的血迹迟疑了一下伸出手。

“……”我愣了好久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余光一扫小破马惊呆了的神情才受到启发,搭着他的手用力一撑站起身。

“还不过来?”张良朝看得傻眼的小破马一扬眉。

神马大人乖乖步上前恭敬地弯膝趴地上。

女子顿悟,小心翼翼地迈开步刚跨上马手便被松开,萦绕在指尖的冰凉之意却在刹那间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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