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 记忆重现（2）（1 / 1）
钱为明的情绪突然变得异常紧张，他似乎想从椅子上起身。但却被付安压住。
“老钱，你不要紧张，不要怕。冷静点。”付安对钱为明说道。
王张天昊知道，钱为明依旧把老鼠当作自己的妻儿。心中无奈。
“钱为明，你放心，你老婆和女儿已经被放出来了。你只要乖乖回答完我们的问题，我们就会让你见到她们的。好吗？”王张天昊安抚着钱为明的情绪。
接着，志邦拿出一张照片，放置在钱为明面前。问：“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那张照片上的男子正是本案死者赵钧，照片是一张放大的证件照，照片里的赵钧长相英俊，看上去阳光且乐观。
钱为明看着那张照片，表情看上去像是在揣摩。似乎他见过，但又认不出来。
“唔......”钱为明发出声音同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表示否定。
看来王张天昊之前的那句话还很奏效，钱为明只要听到自己能见到老婆和女儿就立马配合起来。
“不认识？”志邦又拿出另外一张照片，再次将照片移到钱为明面前：“那这个人你认识吗？”
那张照片上的人仍是赵钧，不过与前一张照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赵钧阳光英俊的形象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被毁得血肉模糊的血窟窿。
钱为明又看了看那张照片，他似乎根本不觉得那张照片上的尸体有什么可怕的。从头到尾都表现出一副镇静的样子。
终于，钱为明点了头。
这个反应无疑让审讯的王张天昊、志邦、付安三人看到了希望。
付安对钱为明说：“老钱，快跟警察同志说说，你是怎么见到这个人的？”
接着，钱为明说出的话让他们三人感到无比震惊。
他说：“这是我送给我老婆和女儿吃的......”
之后，无论王张天昊和志邦用什么样的方式方法，不管旁敲侧击还是暗示提醒。都不能从钱为明口中套出对他自己有利的线索。
他们只直到，钱为明确实接触过这具尸体，并将其拖到下水道里供老鼠啃噬。
其他的便再无所知。
这次的审讯维持了两个半小时，付安都已经累了，钱为明变得越来越没有耐心，甚至开始出现躁狂的现象。无奈之下，王张天昊和志邦商议结束审讯工作。
钱为明再一次被收押，之后等待他的也许就是落案控告。
“警察同志，老钱他不会有事吧。”付安临走前问王张天昊。
“放心吧，即便警方这边落案控告。钱为明因为有准确的鉴定报告以证明他患有精神病就不用受到刑事惩罚。”王张天昊安慰他道。
“那就好，我怎么都不相信。老钱会杀人啊，他这人老实巴焦的。就算他疯了，有人欺负他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啊。”“哦？怎么说？”
“那天我下了班，做完手头上的事，又去那条路找他。正好碰见几个初中生拿石头丢他，甚至丢到了他的头，他也只是看了看他们然后转身跑了。”
“那......照你这么说，钱为明是既不具备主动杀人的动机，在自我保护意识上也非常薄弱？那他更没有可能行凶！”王张天昊听到付安的话后便想到了那天他和志邦在面馆里看到的一切。没错，钱为明苟活着他已经失去了自尊沦落为乞丐，他受到他人的辱骂和践踏往往都选择懦弱的逃避，这样一个他，怎么可能行凶呢？王张天昊的这段推论得到了付安的点头赞同。
“付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王张天昊想了片刻，对付安说道。
“警察同志您说吧，只要我付安做得到我都会尽力配合的。”
王张天昊点了点头，问他：“您说您是钱为明的老乡，当初也对我说过关于钱为明的身世，你应该对他很了解。”
付安像是非常自信，拍了拍胸口：“当然了，老钱是我的哥们儿。当初他还没有疯的时候全村属我和他关系最好！”
“那您应该知道钱为明的妻子和女儿葬在哪吧？”
“当然知道了，老钱的老婆孩子都葬在一起。我还和他看望过。”
“那就好，我想拜托您和我去一趟钱为明老家。当然，钱为明也会和我们一块去。”
“当然可以，只是，我能知道您这样做是为什么吗？”付安不禁对王张天昊的这一提议感到好奇。
“我觉得案件还有太多疑点，虽然现在案件唯一有力的罪证是对钱为明不利的。但是我还是认为钱为明不是案子的真凶。如今之计只有想办法证实，钱为明接触死者赵钧的时候，赵钧已经遇害才能帮钱为明洗脱嫌疑。所以我想带钱为明走一遍以前的路，努力让他想起以前的事情，虽然看上去不太可能。但是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虽然付安不知道王张天昊的这个提议能不能起到作用，但是他还是点头同意了。
王张天昊来到张谋的办公室找到了张谋，并告诉他自己的决议。
张谋有些为难，对他说道：“你知道，最近警队很忙。钱为明作为本案疑凶具备一定的危险性，我必须动用警力支持你......如果你这趟去了查出什么倒也还好，但是一无所获我很难向上头交待，而且本来警方就已经决定正式落案控告钱为明了。”
王张天昊耐心的对张谋讲述了他认为案件的所有疑点。
张队经过再三的思量，终于还是同意了王张天昊的请求。
“两天，我只给你两天的时间。三天结束之后如果还是一无所获，一切都只能听上面的意见了。”
王张天昊点头同意。这短暂的两天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考验。现在的他心中仍背负着杨子乐自杀的阴影，这段时间他从未放下过，每每一到夜深人静。王张天昊就会想到杨子乐是因为自己审讯的一时冲动而产生了自杀的念头。他除了一边为自己包扎好伤口，只有全身心投入到这起案件的侦破工作中。
案件一旦到了告破的那天，也就是他王张天昊结束警察生涯的日子。
也许这样，才能解开他心中的死结。
次日上午，张谋派出3名刑侦队队员陪同王张天昊在付安的带领下押着疑犯钱为明去了他的老家。
而楚樊和志邦则受命继续留守在分局。
从N市前往钱为明和付安老家的路途驾车足有三个多小时。
直到中午12点近1点，他们才押着疑犯钱为明到达了目的地。
钱为明原本靠种地和农活维持生计，直到查出老婆孩子患病之后才卖了家中的田地去省城做工。村子里的村民见到警车都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纷纷跑出来围观。
村长见到几名警察正押着许久未见的钱为明很是好奇，跑来问付安。
“咋的了？老钱犯事了？”付安无奈回答：“还不知道，我在N市遇见老钱的时候他已经疯了。我报案找他，这位警察同志就告诉我老钱和一起杀人案有关。”付安介绍王张天昊给村长认识，村长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王张天昊询问了村长关于钱为明发疯之前的情况，村长苦恼的告诉他。
自钱为明的妻子和女儿纷纷过世后，钱为明便一蹶不振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半步。有好心的村民每天给钱为明送两顿饭。但之后有一天，那位村民给钱为明送饭的时候发现钱为明已经不在家了。从那以后他们就一直没有见到过钱为明。也根本不知道钱为明会去N市和他已经疯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