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 记忆重现（1）（1 / 1）
2012年12月25日，N市的市民们沉浸在圣诞愉悦的节日气氛中。楚樊和志邦刚走出医院，准备乘车回家。他们遇到了一个熟人，那人身着亮面黑色皮衣，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衫。裤子和鞋也都是黑色的。尽管这样，他在人群中还是特别显眼......
“志邦，我眼睛是不是花了？”楚樊问。
“为什么这么问？”志邦答道。
“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你一定认识的人。”楚樊看着前方那名男子的身影说。
“那你一定不是花了，因为我也看到他了。”
此刻，楚樊和志邦的目光同事投向那名穿着黑色皮衣的男子。
“至少有三四年没见到他了吧。”楚樊说罢，带着志邦尾随前方那个穿黑色皮衣的男人。
那名男子已经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他知道此刻正有人跟着他。但是他并没有回过头去揭穿。
直到楚樊和志邦跟着他来到了医院的住院部。
“我一直不回头，就是想看看你们会跟多久。你们两个家伙......”身穿黑色皮衣的男子终于还是转过身来，面向楚樊和志邦。
“昊哥！”志邦和楚樊看到他别提有多高兴了。
没错，这个男人正是王张天昊......
“四年了，这四年我以为你已经离开N市了！想不到会在这遇见你！”楚樊捶了捶他的肩膀。
“你没猜错啊，这4年我确实离开了N市。只不过，最近才回来的。”王张天昊对楚樊一笑，回答道。
“这四年你都去了哪？我和楚樊找了你好久都没你的消息。”志邦关切着王张天昊4年来的去向。
“当年那宗案子了解以后我就去了南京。两个月前我才回来。那天我在医院看到了你们俩和张队。但毕竟当年我是一声不响的向张队提出引咎辞职，所以我也没好意思和你们打招呼，就先走了。为什么你们三个会同时出现在医院？”
接下来，楚樊和志邦将张谋的遭遇告诉了王张天昊。
王张天昊听罢，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不禁感叹命运多舛。想不到自己离开N市这么久会发生这么多事。
“为什么你会在医院出现？发生了什么事吗？”志邦问王张天昊。
“没什么，只是朋友住院了，我过来看看他。”
志邦点了点头，楚樊接着他的话说：“你朋友？他住在这里吗？要不我们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王张天昊立即婉拒了他：“不用了，这个点他一般都在睡觉。咱们去附近坐坐，聊聊天。”
志邦和楚樊也没多想，点头同意。
三人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坐了下来。聊起四年前的那起案子.......
根据法医处发来的尸体各部位伤痕的鉴定报告，死者是因头部后脑受到尖锐武器刺杀致死。死者死亡后，凶手将死者的嘴割开造成骇人的死相。死者身体上的大部分伤痕都是由于遭到鼠虫的啃咬造成。死者的肛门处肿胀则是因为死者股部附近被老鼠啃咬，加之下水道附近的毒气导致肛门感染。最后许多蟑螂钻进死者的肛门里把死者的肛肠当成了孵化虫卵的窝。
出人意料的发现，法医在死者的脸部和身体多处找到了一块指纹，他们将死者身上的指纹和钱为明、李越的指纹进行了比对。刑侦二中队队员们惊喜的发现。
死者身体上的指纹和钱为明的指纹完全吻合！
尽管刑侦二中队包括王张天昊、楚樊、志邦在内的所有队员们都对钱为明的身世感到无比的同情。但现如今，案件的主要线索与罪证都指向了他。
可连钱为明自己都还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现在的他一问三不知，被拘留的时候嘴里只念着：“老婆......女儿......”
张谋吩咐王张天昊和志邦对钱为明进行最后一次审讯。如若这次的审讯还是无法得到有利的线索或是钱为明提供的线索不足以让他脱身。那么他们只有正式控告钱为明故意杀人罪。但根据心理专家邹医生对钱为明的精神情况进行的鉴定，钱为明很有可能不会负任何刑事责任。
关于这起案子，还有许多疑点。王张天昊和楚樊、志邦想得一样。
首先，钱为明虽然患有精神分裂症，但却不代表他具备故意行凶的动机和机会。
其二，根据钱为明的体检报告，钱为明由于长期食用剩饭剩菜，甚至不吃东西导致身体日益虚弱。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那天在下水道里，王张天昊只是一脚就能将他踢得倒地吐血的原因。以钱为明如此薄弱的身体素质他真的能够杀死身高足有178，体重130的死者赵钧吗？其三，也是案件最一筹莫展的一个重要疑点，根据法医的评估，造成死者死亡的致命伤口是头部后脑勺的一刀。凶手行凶时利用管制刀具作为凶器，但在刑侦二中队对钱为明进行拘留的几天内，他们根本没有发现疑凶钱为明身上藏有管制刀具。
如果钱为明在这次重要的审讯过程中无法拿出有利的证据洗脱自己的嫌疑，那么警方将落案控告他故意杀人罪。
如若钱为明真的和这起性质恶劣的凶杀案无关，那么他就成了真凶的替罪羊。即便他因为精神分裂症不用负任何的刑事责任，但真正的凶手还将逍遥法外！
这次的审讯变得极其重要！但由刑侦二中队的队员们无法和钱为明进行顺利的交流，王张天昊只好拜托钱为明的老乡——付安陪同钱为明接受审问。
直觉告诉王张天昊，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钱为明不是这起案件的真凶。如果他不将最后的凶手缉拿归案，他心中关于杨子乐和赵钧的心结，他对李越的愧疚便永远无法解开！
下午15点40分，这场审讯正式开始。
钱为明还是和几天前一样的状态，低头看着地板，根本不直视王张天昊和志邦。
“老钱，你不要紧张，放心。警察同志是好人，你尽管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告诉两位警察同志。”付安坐在钱为明身边，用哄小孩的语气拍了拍钱为明的肩膀。
钱为明仍然默不作声，只是盯着地板看。
付安给了王张天昊和志邦一个无奈的眼神。
王张天昊也看了付安一眼，示意他别着急，慢慢来。
志邦此时放低了语气以暗示钱为明好让他放松警惕：“钱为明，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来N市的你还记得吗？”
“......”钱为明没有说话，但让王张天昊和志邦总算感到欣慰的是，他终于肯面对二人的问题而不再逃避。虽然他没有说话，但却摇了摇头。
“那你记不记得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志邦继续问。
“......”钱为明仍然摇头。
“没关系，咱们不急，你仔细想一想，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或者你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钱为明想了很久，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志邦凑到王张天昊耳边，悄悄说道：“怎么办？情况好像还是不太妙。”
王张天昊摇了摇头，表示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再观察观察......”王张天昊说道。
“钱为明，你的老婆和女儿呢？”王张天昊发问。
钱为明似乎对“老婆”和“女儿”这两个字眼非常敏感，只是经王张天昊一问，便立刻说：“我.......我老婆......和女儿.......对啊，我老婆和女儿呢？”钱为明神经兮兮的抬起头，他看了看审讯室里的其他三人，眼神变得充满疑惑，之后他又突然说道：“我老婆和女儿不是被你关起来了吗？你......你把他们放出来了没有！他们在哪？他们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