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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昙花(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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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罗软缎的屏风上绣画着喜鹊登枝,侯栖花从内室走出来,大殿内堂坐着两人,正交谈着什么,越峥见她出来,站起来问道,“母后,怎么样?”

侯栖花走上前来,“无恙,毕竟是要快生了,太医说她心绪有些焦虑,才会引起胸闷。”

段麒麟坐在侧位上听着,心里钝钝的痛了一下。侯栖花瞟到他沉沉的脸色,也知道他在烦闷什么。于琴之怀孕,身边多少人伺候着,丈夫陪着,婆婆疼着,可燕长宁呢?流落在外也就算了,她还听说她遭了些难,两相对比,段麒麟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她很理解他,微微叹口气,安慰道,“放心吧,那丫头福大,就算没有丈夫在身边,照样能照顾好自己。”

她这番安慰好像没起到什么作用,越峥的脸也跟着沉了沉,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些。他责怪过段麒麟,自己的妻子有孕,他竟可以轻易被瞒住,还如此大意的被她骗过,让她被劫走。可是责怪归责怪,他知道他也无可奈何,何况连他自己的心都揪着痛,更何况段麒麟这个快要当爹的?

他坐下来,眉目布满阴云,“我原料想着欧阳夏就是个山外隐士,那次瞧着他为长宁驱毒的样子,我虽觉得他对她有几分意思,却没想到他并不是君子,愿意成人之美。”

“皇帝竟今日才晓得么?”段麒麟冷冷的苦笑一下,“燕儿的武功为何全失,皇帝竟天真的认为是因中毒所致?”

越峥脸上简直炸开了花,他皱眉道,“难不成……”

他的手紧紧掐住扶椅,脸上只是淡淡的,“欧阳夏日日为她运功驱毒,本就没安好心,他从那时便算计好了,废了长宁的武功,对他来说更易控制。无奈……我们都没保护好她。”

三人陷入沉默,侯栖花沉吟良久,道,“你们做什么那么丧气?赤燕三部此时相当于完全没落了,欧阳夏在燕川内埋伏的人手全部被你大燕铁骑消灭,帝寒谷相当于一座孤岛,孤岛守卫再严密,再难攻进,我们海疆和大燕轮流围着打,还怕攻不破?”见越峥悻悻的觑过来,她不耐烦的一挥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找不到么?笑话,这还搞成灵异事件了?比老娘穿越时空还玄乎啊?”

段麒麟的面色总算有了一丝变化,燕长宁和侯栖花连还魂异代这种事都做得到,帝寒谷跟她们一比,还能称之为事儿?他问,“那你说,为何找不到?”

侯栖花不自然的咳了咳,“这个……我还没有想出来,不过可以确定一件事,帝寒谷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既然存在,就没有找不到的理儿。”

两人瞥她一眼,觉得她在说废话。

“你们不要用不服气的眼神看着我。”侯栖花在殿内踱步,“两个实在存在的地方,要从这一个到达另一个,需要的是介质,也就是媒介……”她估计两人听不懂,思索了一番,道,“或者……索性称之为中间物质吧。”

段麒麟神色一凛,中间物质?他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句话。脑中检索半天,想起了一人,那人是曾经说要研究金鸟的刘学士,他怎么把他忘了呢!当下立刻站起来,喊,“久谷!”

“有事?”还是一贯的语调,声音从横梁上传来,三人统统望上去,只见那一身灰袄的男子眉目淡漠,双手抱剑,安然的坐在帝后寝宫的房梁上,好像很理所当然。

越峥咬牙,这就是那个说他们啰嗦的灰衣侍卫吧!轻功如此了得,竟可以随意出入他的寝宫,谁给他这个特权的?

段麒麟上前一步,问,“刘学士何在?”

“他一直关门闭府,潜心研究帝寒谷一事。”

“把他接到海疆来,不,把所有学士接到海疆来,朕就不信,海疆太后加我泱泱大燕的能人异士,还找不到一处破山谷了!”他顿了顿,又道,“再加派五十万御林军赶来川泠,点三千长羽卫精锐,随行御驾。”

“明白。”横梁上灰衣一闪,空空如也。

侯栖花瞪眼,“燕皇,你还要往川泠派兵?你当老娘的国防设来玩儿的?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趁机图谋不轨!”

段麒麟温和一笑,“太后,您既然对自己的国防这么有信心,何必怕朕区区七十万军队?朕若想对海疆皇权图谋不轨,您一声令下,伏尸百万并非难事,不是么?”

越峥眉目阴晴不定,段麒麟终于恢复了那个笑面虎皇帝的模样了,可是……自己的国土啊,什么时候才能消停消停,于琴之眼看就要生了,稍微有点擦枪走火那可是民生之大难啊!

自己的皇后眼看要生了……长宁,怕也快要生了吧。

他望向殿外漆黑的天,疏朗星辰洒金菱格木窗,好似水晶一闪一闪,却比不上一人的眉目清亮。长宁,你还好么?

“燕皇,本宫有一些担忧,不知该讲与否。”侯栖花开口道,眼里有一丝深意。

段麒麟颔首,“太后尽管赐教。”

侯栖花缓缓吐出一口气,慢悠悠踱步道,“攻进帝寒谷或许不会如想象中的那样难,怕只怕……”她有些犹豫,顿了顿道,“我们一直在考虑客观的难题,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主角,燕长宁,她会不会成为我们的主观难题?”

段麒麟眉头一皱,眼里似有寒冰划过。越峥微微愣了一下,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不敢听懂。

侯栖花看着两人的神色,接着道,“我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找到并攻进去是一回事,而她,愿不愿意跟我们走,又是一回事。”

越峥武断的道,“不可能,长宁怎么会变心?”

侯栖花耸耸肩,“我只是提出一个假设,让燕皇做好心理建设。”

段麒麟眼里沉了沉,他往后一靠,坐在椅上,缄口不言。

“一个女人在怀孕时最为脆弱,那个欧阳夏虽然对她有强占的心,可没有让她流下孩子,其珍爱之心已昭然若揭。女人的心总是最软,一个男人日夜不分的和她待在一起,又是那么倾尽心思的护她爱她,这么久过去,是块儿冰也该融了。”侯栖花干咳了两声,开始讲糙话,“总之,那个欧阳夏长得又不丑!扮个深情款款,再来点隐忍疼爱,加之燕长宁孤身为母,身心都很容易被攻破,心理防线一塌,那怎么办!”

他不言,手已经宽大的袖口下狠狠攥成了拳头。侯栖花的话像一把刀子,刺破了童话般的迷梦,戳进了他内心深处最为担忧害怕的地方。他从来不说,只是畏惧罢了。时至今日他才开始回忆,开始质疑,他和燕长宁的感情究竟有多深?是否可以牢靠到让她为自己如此煎熬?从一开始的相遇,到最后的相知,他们之间要有多少牵扯才能维持她的初心?

他像掉进了深深的无底洞,看不到光,触不到人,心里的恐慌扩大,快要将他打垮。

迷惘之时,越峥的手搭上他的肩膀,有支持的温度,“只要你不变,她就不会变,相信她,也相信自己。”

灯罩里的火光像跳动的萤虫,摇曳着发出橘红的暖热,灯罩上用水墨画着交颈鸳鸯,栩栩如生,旁边有一行小字。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外面星辰渐落,月华初上。

“不要走!”

夜半生凉,燕长宁从梦中转醒,几乎是惊叫着,一气儿从床上坐起来。她喘息着望了望幽暗的四周,心有余悸的抚上胸口,轻易的听到了砰砰的响声,几乎要从喉头蹦出来一般。

眼睛适应了幽暗的光线,雕花窗外的布幔轻轻飘着,洒进清冷的月华。她回头望了望身旁的欧阳夏,见他依旧阖着双目,月光攀上他的眉梢,清冷俊逸的轮廓有如沉睡的天神。

她松了一口气,撑着腰身下了床,踱步到窗前,心头仍是萦绕不去的害怕。

方才的梦……梦里是一片混沌,她看到自己将一柄长剑刺入段麒麟的胸膛。他胸口渗着鲜血,几乎是一滴滴落下来,然而他望着她,用一种心灰意冷,失望至极的眼神。

“燕儿……”他唤,“你不要我了么?”

她恐慌至极,哭喊着上去抓他,却被欧阳夏禁锢在怀里。于是他慢慢后退,慢慢模糊,唯一清晰的,只是那个红得寂灭的眼神。

她掖了掖冰凉的眼角,刚觉得有些冷,肩上就覆盖了一层厚重的温暖,耳畔是欧阳夏略带责怪的沉柔嗓音,“更深露重的起来倚窗看花么?也不披件衣服,当心着凉。”

他的感情自除夕后变得更加浓郁,无微不至的关怀呵护,包容宠爱,让欧阳夏越来越不像欧阳夏,他变得越来越没有棱角,这样极致的温柔,时常让她生出一种深不见底的恐惧。

到底在恐惧什么,她也不知道。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手中悄悄流逝,她却毫不察觉。

她拉紧肩上的衣服,蓦然转过身,深深望进他清明的眼底,意有所指的问,“你累不累?”

他眼底微沉,似有无边的黑暗蔓延。

“我累。”他抱紧她,道,“所以快去睡觉吧。”

他的笑里总带着疲惫,看得她有些心慌。她承认自己对他像冰,几乎将他凉了个透,而他却不知冷热的捂着她,有时候她会想,这到底是因为他口中的爱,还是因为双花蛊。

她躺在床上,眼里怅惘,问,“你后悔么?对我下双花蛊。”如果没有那一举动,她可以不用留在帝寒谷,他也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去取悦她。

他无谓一笑,“你最近对我说的话倒是越来越多了。”

罗衾不耐五更寒,丝被有些凉凉的,她转过身背对他,拉紧丝被,捂着隆起的肚子,蜷在靠墙的那面。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她伸手摸着冰冷的丝帐,低声道,“我们被双花蛊绑在一起一辈子,在帝寒谷两厢安好就够了。”

夜色沉凉,冬天的晚上寂静得如同深深的湖底。屋内有炭火静静燃着,她的话消融在微小的噼啪声中。什么意思呢?他转过头看着她单薄的背。长长的青丝如瀑般散在软枕上,他记得在海疆皇宫时,他最喜撩起她一缕墨发在指间缠绕把玩。

他望了望自己的发。月华洒进来,铺上一层软软的流光。他伸手拈起一缕,心头微微跳动,跳得有些痛。多想把自己的发,与她的发缠在一起。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可她说,他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不用这么辛苦的讨她欢心,妄图打动她,温暖她。她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给他了。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身后覆上重重温热,有人侧身从后面抱住她,冰凉的脸庞贴在她颈后,她渐渐沉入梦境,混沌间,似乎有一颗颗滚烫的水珠落进她的脖间,几乎要灼烂她的皮肉。

爆竹声中一岁除,除夕过后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日日可见无数的天灯,承载着人们的愿望飘上穹窿,天地间弥漫着奢华的香气。新年伊始的喜庆气氛在帝寒谷却并没有多浓,四处都有红色布幔和丝带,门上都贴着福字,可清冷的风一吹,红色的纸塌下一角,恹恹的晃着。

作为孕妇,她很郁闷。她想玩,想出门散心,以往不觉得帝寒谷这样冷清,可如今却是很少看到人了。

她正坐在楠木桌案前练字,欧阳夏突然从屏风后进来,见到她便面带喜色的一笑,“长宁,今天是上元节,咱们下山,去夜市看烟花,猜灯谜!”

她怔了一下,今日都元宵了?日子过得真快。她打量了一下欧阳夏,觉得他今日很是不同,一身绛红色的长袍,和新年的气氛极为符合。再看面色,一改往日的疲惫阴沉,变得神采奕奕,眼梢都染上朝气,像年方二十的富家公子,再找不到一点邪怪的阴森。

他这样有精神的样子,让她心里空落落的没边儿。可一听要出去,她立刻放下笔,脸上有了些笑意。她颔首,“好,我去准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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