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燕煞麒麟 > 87 昙花(一)

87 昙花(一)(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猎物必须彻底标记 盛世唐朝之肩上蝶 盗墓王妃之冥皇地宫 重生之阴谋家 昏了,婚了 回忆我的初暗恋 乱了流年伤了婚 xxx百四同人-店主与狼 穿书之我是女主 (林空鹿饮同人)云雀是我女神!

燕长宁站在窗前,对着树上的鸟儿举起弹弓。

砰——

弓线一弹,闷闷的声音响了响,却没有子弹射出,鸟儿依旧霍然扑腾翅膀,飞离树枝。

头顶的天灰蒙蒙的,鸟儿被这无弹的弹弓吓得无影无踪,她眼里闪过一丝深意,折身望着身后的欧阳夏。他已是一个闲人,此刻倚靠在屋内的软椅上,放下手中书卷,对着那片天喃喃道,“好一个惊弓之鸟。”他对她凉凉一笑,“我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确实如此。如今的欧阳夏不再为她分配下人伺候,而是整日与她待在一起,就连睡觉都要在她床榻占一个位置,像是要把她牢牢攥在掌心,不再让她有逃离的机会一般。

两人之间从那日起便生了嫌隙,燕长宁再也没对他笑过,连话都很少说,永远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他眼里的落寞她看得很清楚,她在伤害他。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她侧过身子倚在窗前,捂着隆起的肚子,眼睛望着那鹧鸪天,倒映着天外白云,侧脸如玉,清美而冰冷。

欧阳夏从座椅上走过来,把她囫囵个抱在怀里,嘴唇磨蹭着她的耳廓,沉柔的问道,“长宁,除夕要到了,你喜欢什么样的烟花?竖着飞上去的还是炸开的?”

她伸手捡下落在窗缝里的梅花瓣,轻道,“不喜欢烟花。”

他亲她一口,拉长语调道,“好,不喜欢那就不放。你喜欢吃什么馅的饺子?我叫人多包点。”

花瓣在她手心静静躺着,她心不在焉的道,“我喜欢安静。”

窗外突然吹起一阵风,夹带着浓浓的腊梅香气,也一道吹走了她手心的梅花瓣。她哎呀一声就要挺身去抓,被他捞回怀里。他伸手关上雕花窗匛,拉上水蓝色帘帐,道,“寒冬腊月的,老吹风没的作下病。”

她也不再动,老老实实的被他抱着。他垂眼看她,长睫扇动,高挺的鼻梁似雪丘,之下是嫣红的唇,他盯着那抹眉间朱砂,突然兴起,摇晃她道,“长宁,我有个想法。”他把她拉到菱花镜前,按着她坐下,镜中倒映出如花般的容颜,稍显静美了些。

他拿过画眉的笔,沾了胭脂,站在她面前,将她扳过来正对着他。她像个没有感情的玩偶一样任他摆弄,没有表情。欧阳夏却见怪不怪,他勾下身子,拿着笔极仔细的在她眉间轻点,好一会儿,他拿开笔,站起身打量她,眼里一抹亮色,笑道,“这才真真是绝色了。”

她刚想转过身去看镜子,却被他按住肩膀,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眉间被一抹温热柔软覆盖了。

他低头吻她额间,细密温柔,蜻蜓点水。

除夕转眼就到了。

瑞雪过后,天地间一片茫茫。战事停歇,家家户户挂灯笼剪彩纸,腊肉佳肴的味道弥漫着,爆竹声响彻云霄,淹没欢声笑语。燕皇陛下受海疆皇陛下的邀请,进宫小住,并赴除夕宴。请帖早在一月之前下了,段麒麟也没打算离开海疆,索性传信给京中,叫人将重衣带来。她小小年纪,定喜欢热闹,放她一人在燕京皇宫里过年,冷冷清清的,他不舍得。

除夕宴很热闹,海疆皇宫马上就要喜添麟儿,越峥眼里有一丝真挚的愉快。加之远方有客到来,宴席上佳肴似水一般的上,觥筹交错间,人们缄口不提燕国皇后一事,殿内充斥着和煦的欢声笑语。

吉时一到,宫门外的九天之上绽开五彩的烟火,殿内众人齐声喝彩,带着笑欣赏窗外缤纷的绚烂。重衣坐在燕皇腿上激动得拍手,“皇叔你看!好漂亮的烟花!”

他寂寥一笑,眼里透过绚烂的花朵看到了很久之前的中秋宴。那时的烟花比这好看,身边也有他爱的人,伸手就可以触到。

越峥在旁边朗笑一声,摸了摸重衣嫩嫩的小脸,“怎么样?比大燕的好看吧?”

重衣的眼睛弯成月牙,颊边浅浅的梨涡像盛了美酒一般,脆生生的道,“大燕的烟花没有海疆的好看,却有海疆没有的酒酿鲜花饼。叔伯,你吃过吗?”

越峥刮刮她的鼻子,“小小年纪,知道酒酿鲜花饼,看来也是个爱吃的!”说着塞了块糕点到她嘴里。

席内众人见此一幕都笑开了来,这时,皇后的胎突然动了一下,惹得她一声轻呼,越峥连忙笑着凑过去,嚷嚷着要听儿子说话,被手下一顿打趣,桌席上一阵阵哄笑,热闹的气氛像遥遥的迷梦,燕皇抱着他的侄女偏安一隅,静静的坐在凳上看窗外绚烂,重衣嚼着糕点,在烟花声中含糊不清的问,“皇叔,婶母看得到这些烟花么?”

他低头擦擦她的嘴,点头道,“我们都顶着同一片天,她当然能看见。”

“那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小姑娘靠在他怀里,略显惆怅的问。

殿内又发出一阵阵热闹的哄笑,原来是太后狠狠给了越峥一个爆栗。他的下巴抵在重衣软软的头发上,迷蒙的眼底是深邃的璀璨,他比比重衣的肚子,画出一个夸张的弧,笑道,“等她的肚子这么大了,就能回来了。”

“这么大?”重衣瞪大了眼睛问。

“嗯。”他笑着点头,再次比出一个弧,“这么大。”

子夜时分,烟花此起彼伏绽放之时,燕京和川泠上空,纷纷升起无数天灯。橘黄色的暖光照映着同样的话。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帝寒谷也是一派过年的气氛。雕花窗上贴着大红的福字,床被都是焕然一新的红色,人人面带喜色,领了红包在屋外燃爆竹。屋内一桌丰富的筵席一筷子也没动,静静的消着热气儿。高高的阁楼之上,她和欧阳夏在阳台外倚着窗栏,把酒对饮。

他为她制了一种特殊的桂花米酒,喝下去对胎儿不会有任何影响。她许久没有尝过酒了,一喝起来无法无天,几乎是拿着酒壶在灌。他也没有阻止,今天是除夕,他希望她高兴。

她越喝,话越多,他倒是很开心听她发牢骚,这两月来她大约连十句话都没与他说过。酒是个好东西,可以让她滔滔不绝,甚至可以让她笑。

他盯着她眉间那朵梅花妆出神。那是他想的样式,日日为她点上,越发显得她娇柔美丽。不知不觉,他的眼神变得深邃,大概是入了迷,一刻也不愿移开眼神。

她说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着说着突然娇憨的笑了笑,顺便打了个酒嗝。他要上前为她顺气,她突然往栏杆上一撞,伸手指着外面的山,激动的喊道,“看!”

欧阳夏往外头一看,只看到一片隐约起伏的山脉,其余什么都没看见。只听她嘿嘿的笑了出来,“看,飞机……”

他蹙了眉,奇怪的咂着这两个字,问,“什么是飞机?”

她歪起头,喃喃重复道,“飞机……”她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天外一抹星光般的橘红,跳着说,“你看你看!那就是飞机!”

他望过去,一开始看不清,后来渐渐近了,他无奈的一笑,在她鼻梁上刮了刮,“傻妞,那是天灯!”

她却不满的趴在栏杆上扭身子,垂着头咕哝道,“我说是飞机……那,就是飞机!”

“好好好,你说是就是。”他笑道,眼底有一抹宠爱温柔。她能说话已经是对他莫大的恩赐,他哪会跟她争这些?

见天色渐晚,又开始吹起冷风,他扳过她的身子就要搂着往屋里走,她却哼哼唧唧的不愿配合,嚷嚷着非要“坐飞机”。他拿她没办法,弯腰打横将她抱起来,她大大的肚子横在他眼前,他眼底窒了窒,随即大步走进室内,将她稳稳的放在床上。

床被皆是大红色,颇有些新婚的气氛。欧阳夏为这突如其来的暧昧感到愉悦。他哄着她不乱动,要为她脱下外衫好安睡。谁知手刚触到她脖颈下的襟扣,便被她一把抓住。

温热的触感,那抹柔软捏着他,他有半刻愣怔,抬起眼时只看得到她微醺的脸庞,淡淡的红,像四月里的粉桃。她半眯着眼睛,哼哼唧唧的把他微凉的手往脸上贴,嘴里咕哝着,“阿羽……”

他满心的旖旎顿时消散,唯留下无边无际的冰冷。

他手掌僵硬,她自然感觉不到。她在脸上挨够了,睁开眼睛想要起身,谁知肚子太大,加之全身柔软无力,竟半天都起不来。欧阳夏静静看着她,她娇憨的责怪他,“拉我一把嘛!”他一动不动像冰雕,她伸手往前一搂,搂住他的脖子把自己拉了起来。

两张脸的距离不过三指远。

她香甜的气息混杂着酒气喷在他脸上,几乎像潮汐将他包裹。以往他是绝对把持不住的,今日不知怎的,心如止水,不,心如冰冻的湖面。

她却不安分的抚摸他冷峻的轮廓,眼里迷蒙水光,嫣红的唇一张一阖,轻唤,“羽……我好想你……”

她不停的咕哝着,一面紧紧的把他往身上搂,“你怎么不来找我呢?你知不知道怀孕好辛苦……”她腾出一只手抚上肚子,甜甜的笑,“宝宝会动了,还会踢我,我怀了两个呢!”她邀功似的抬头凑近他,笑眯眯的脸颊粉粉的,有让人失魂的美。

她的菱唇迎上来,他却微微后仰躲开了,她皱起眉头不满的嗯了半天,摇他脖子,微微嘟起柔软的嘴,命令似的道,“亲我!”

欧阳夏眼里都是自嘲的笑意,她见他没反应,干脆主动凑上来,先是胡乱的轻吻他眉毛,然后是眼睛,脸颊,鼻尖,最后,毫不犹豫的覆上了他的唇。

她的吻很凌乱,许是在醉中,也很肆无忌惮,几乎要把自己倾尽他的口中。他冰雕似的接受她热情的吻,心里像是被猛然剜去了一块,鲜血淋漓。她的吻那样重,那样深。都这么久了,他用自己所有的温度捂着这块冰,可段麒麟在她心里还是那么的不可撼动。

她吻着,却逐渐落下泪来,泪水滚烫而咸苦,不一会儿便沾满两人的脸。她渐渐离开他的唇,脸却挨得很近,气息交缠,她眼里迷迷蒙蒙的,像雾水春花。她拉起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探去,一边指引着他抚摸自己一边喃喃道,“……你不想我么?你不能抱抱我么?我好想……”她语无伦次的说着,半眯着眼睛倒在他怀里,手在他胸膛摩挲,口中喃喃有词。

他僵硬的抚上她的背,在耳畔低低的问,“你心里,真的这么苦么?”

她狠狠点头,毛茸茸的发摩擦他的下巴,像刀子一样剐着他的皮肉。

她迷迷糊糊围上他的肩,断断续续的道,“我要你……阿羽,我不要待在这里,你带我回燕京皇宫好不好?”

欧阳夏的眼里蓄满冰冷的风雷。他一把往前将她压制在榻上,掐着她的下巴逼近她的脸,像只豹子一样阴沉的低吼,“你根本没醉!你没醉!你在做戏!”

她皱着眉痛哼,想躲开他的手,“羽……你弄疼我了……”

他红着眼冷笑,丝毫没有放松手上力度,“就是要弄疼你,最好疼死你!”

燕长宁顿时不挣扎了,一双水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分辨不出表情。良久,她向他凑过去,娇憨的笑道,“……那你疼死我吧,我愿意!”

红烛摇曳了两下,窗户被吹开了,透进丝丝刺骨的冷风。他从胸腔里发出闷闷的怪笑,眼神红得像邪魔。

“你还要装?”他表情几乎扭曲,贴近她嘶哑的道,“是我给了你兵器,你才能伤害我。否则你什么都不是,只是我的傀儡。”说完,他一把甩开她的脸,起身,恢复了冷淡邪怪的样子,朱唇讥诮的一笑,转身大步走出门去,步伐凌乱,像逃一般,生怕再从她口中听到任何一句话!

可笑,他什么都不怕,唯独怕她话中的刀子,那样锋利,几乎杀人于无形。

他怒喝一声,抬脚踢在庭院内粗壮的古树上,惊跑了一簇簇鸟儿,叽叽喳喳从树枝间飞到天外去了。

鲜红的锦缎床被间,她四仰八叉的躺着,望着头顶垂下的帘帐,眼底水光闪闪,一片沉静。

肚子微微一动,她伸手抚了抚,一下一下,像在哄谁安睡。

目 录
新书推荐: 年代:从校办工厂造盲盒开始 那些年对我穷追不舍的女人 和初恋官宣后,装瘸前夫气得站起来了 对我而言,情不知所起 重生逆转:从破产到商业巨鳄 四合院:傻柱快求求你哥,别打了 线上表白被拒,线下反被倒追 说好的小保姆,大佬怎么宠成宝? 重生78,从接手军工厂开始 系统通万界,我妈的小卖部被抢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