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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花落千重阙(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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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麒麟从屏风后走进内殿,翠娥刚好迎上来,压低声音行了礼,道,“皇上您可轻点,娘娘刚刚睡下了。”

他点点头,挥手让她退下。翠娥刚走出两步,又突然被他喊住,她回身躬身等示下,只见他瞟了眼室内香炉,道,“把里头的香撤了吧,太医不是说闻不得杂七杂八的味儿么。”

翠娥应了声,上前拿走了香炉。

榻上,是她娇瘦玲珑的身体,此刻双目一阖,不知敛去了多少世间光华。他轻手轻脚上了榻,将她好好的圈在怀里,鼻尖嗅着她的发香,心底的石头缓缓落下,浮上一层安宁。怀中,就好像整个天下,挤得原本空荡荡的心也瞬间满盈。

“燕儿……”他闭着眼轻轻唤她,“你改变了我。”

他自言自语,声音极低,却又夹杂着许多汨汨的情意。

“以往我苦大仇深,就像你说的,背上背负了太多,想要摧毁一切,踏破每一寸土地,以雪少时之耻。到最后,我做到了。以往不觉得自己有多么残忍,可那天,你在瞭望台上看着我手刃同胞,砍杀百姓,你就像我心里的一把明尺,叫我衡量罪恶。可我不得不这么做……”他双臂收得紧了些,“我知这世上没有感同身受,只当是没有人懂我心头的恨有多浓。我娘是那样好的一个女人,凭什么要牺牲在皇权之下?你知道么,我修葺月华宫时,总觉得地上的灰就是她干涸的骨肉,我连看一眼都不敢……因那灰,那地,都是冷的,冷得不能再冷了,跟这江山一样,我得到了,那又如何呢?我照样三番五次的失去你,那感觉太让我窒息,我不想再一次承受了。”

他抚摸她的头,轻轻叹息,“还好……还好遇见了你。你蛮横狡猾,却也光明磊落,善辩是非,简直是我的菩萨。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说起来也好笑……”他真的咧嘴笑起来,“我一直把你当敌人,最后反倒上了你的套了!你成了我的七寸,叫我整日担心惊惶。我爱上一个危险的人,我不知道她会不会随时给我一刀,可我却愿意一赌,用没有铠甲的身体拥她入怀……当真是坏了我一世英名。”

他在这边自言自语的抒怀,怀中的人却突然睁开一只眼睛,靠在他胸膛里没头没脑的咕哝了一句,“你好吵。”

他身体一僵,面色黑了黑,拉开她问,“你没睡?”

她抬起脸对他皱鼻子,“我就算睡了也会被你吵醒。”她故作苦恼的哀叹了一声,“大燕皇帝话也太多了,碎嘴婆子的本性一发作起来没完没了,真叫人招架不住……”

段麒麟脸上简直有了三道黑线。自己在那儿感动的说了半天,她听到就听到了,竟然还这么嫌弃他,这叫他脸上怎么挂得住?越想越不爽,他径自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理她了。

燕长宁眨着眼睛瞅他,见他黑着个脸,立马笑嘻嘻的凑过来,捧住他的脸在他嘴上大大的亲了一口。现在可不能得罪他,这位可是她的饭票车票房票,惹怒了自己下半辈子怎么活?

段麒麟被她这么主动的轻薄了一回,别扭的脸上立刻闪现一丝笑意,偏偏使劲憋着,叫她看了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他也憋不住笑,凑过来挠她痒痒。燕长宁嬉笑着躲,终了被他一把扯回怀里,头顶的目光灼灼而深远,散出的柔情将她紧紧包裹。他俯下头来,同她抵着额头,嗓音沉柔,眼神认真,“燕儿,咱们成亲吧?”

这话让她感觉像在梦中,她一时回不过神,被他这样深深的看着,突然鼻子一酸,笑着眨眼,调皮的装傻,“什么?我没听清?”

“燕长宁,嫁给我吧。”

“我耳朵不好……”

“燕长宁。”他目光灼灼,一字字问,“你愿不愿意,成为我聂羽的妻子,不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始终爱我,忠于我,不抛弃,不背叛,直到死去?”

他眼底有星光似的亮,透过去可以看得很深。那些字眼,那样遥远,好似从前世飘过来,击中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她眼里蕴了泪,哽咽着问,“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他不答,只固执问,“你愿不愿意?”

她想开心的笑,眼泪却流了下来,她咬着唇,尽量做出笑的样子。

有些话,直接听他说,比看信上写要戳心窝得多啊……

段麒麟的心跳得跟打鼓似的,见她迟迟没有回应,不由得捏着她的下巴,皱眉哀怨的道,“我都求婚两次了,你若不答应我真要在你面前吊死了。”

她笑了出来,泪染湿了头下的罗缎枕,她狠狠点头,“我愿意。”

他几乎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世上有这么让人害怕的事。害怕她说的话不是他想听的,害怕她再犹豫,害怕再有什么变故。自己这样也忒没出息了些,不就一个女人么!他一个皇帝,要娶她还容她不肯?

分神间,她已经勾着他的脖子往下,柔软的唇主动贴上来,浸润了心底荒漠。吻着吻着,泪越来越多,段麒麟本来还沉浸在她的软玉温香里,感觉到脸边湿润,口里咸苦,有些心慌的扳开她的脸,不停的问,“燕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老是哭?”他擦她的泪,“别哭了,你一哭就叫我不安心。”

“我没事。”她笑,“我就是……太高兴了。”

他一愣,随即轻轻刮在她鼻子上,摇头笑道,“女人啊……高兴也哭,难过也哭,果真是水做的么!”他翻身搂住她,语气里有些憧憬,“过半个月就是中秋节,节一过,咱们就大婚。横竖也要让礼部布置一阵子,一个月应该够了。就是我有些等不及了……”

她笑着嗤他一声,“人都是你的了,还在乎那些形式作甚?”

“你不在乎么?”他低头看她,撩开她额前碎发别在耳后,“我在乎得很。这个婚礼要办得轰动,办得奢华,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看谁还敢来抢。”

她笑眯眯的缩进他怀里,两人说了会儿挠心话,也就拥着入眠了。两个时辰过去,日头渐渐落到西边,殿里被斜阳一照,羊毛毯上投下虎影,更漏断断续续的响着,时间像凝固的,安详静谧。过了许久,他渐渐转醒,迷迷糊糊的瞅瞅怀中的女人,她连睡着时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嘴角还带着一丝甜甜的笑,看得他发怔。

这就是他的妻子了……他的夫人,他的皇后。日后,还会是他孩子的母亲。偌大的天地间,他们是彼此的另一半,从此相伴,不再孤单。

他渐渐绽开笑容,眼底迷迷蒙蒙,像雾水春花般美好。

殿门外响起些动静,他侧头往窗头看了看日头,对外头吩咐上晚膳。屏风后的侍婢应了声是,就窸窸窣窣的忙活起来。

燕长宁被这声音吵醒了美梦,无奈意识迷糊,皱眉撒着娇不肯起,段麒麟宠溺一笑,将她抱到自己腿上。这边翠娥走进来,上前为她穿鞋。好容易又是哄又是摇,才让她彻底清醒了过来。她敲自己的头,好嘛,怀了孕脾气都变大了,让他这么惯着宠着,也怪不容易的。被那些宫娥看了去,又说她狐媚惑主了。

考虑到是两个人用膳,虽然皇帝在,也还是上了小桌。菜色齐全,前前后后上了十多道,从南到北的口味,从荤到素的菜式,燕长宁见这阵仗,瞪大了眼直摆手,“我可吃不了那么多!”他好笑的斜她一眼,“谁叫你吃完了?每样菜尝一口,叫我摸清你的口味才是。”说罢又让人接着上。

燕长宁不再说什么了,心头有了些细微的感动。不一会儿,菜上齐了,两人一边用膳一边聊天,这饭吃得倒也欢快。她问起许多事,和他商量起战场对策,也谈民生,谈身边的人,就是不谈帝寒谷,像是刻意避讳一般。其实两下里都心知肚明,这样安逸的日子很舒适,却是用别人的命换来的,现下这样悠闲,可彼此心里都牵挂着,不说,只是安对方的心罢了。

“关于战场那边儿,我倒是有个提议。”她放下筷子,笑眯眯的凑上来。

“不成。”他搁下碗,直截了当的拒绝。

她扁嘴皱眉,“你还没听是什么提议呢!”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他瞪她一眼,“你想亲自去前线,游说玉无痕。”他气结又纳闷,“你脑子坏了?玉无痕对你强占的心那么明显,你还主动送上门羊入虎口,你把我放哪里?再说,外头传着好听么?我堂堂大燕帝国之主,让自己的女人上战钞□□’敌人,以此平息战乱……”他越说越不对劲,干脆一摆手,“总之就是不许!”

她杵着腮挑了挑眉头,对身边一群宫人们啧啧道,“瞧瞧你们的皇上,可不就是个管家婆么!动不动就噼里啪啦说一大堆,叫人耳朵都起茧子了!”说着,还调皮的摸了摸耳朵。

身边一众下人想笑不敢笑,脸憋得通红。段麒麟瞟了一圈,淡淡的道,“笑什么?”

声音虽轻,却立刻震慑住了他们,只有翠娥大着胆子上前道,“奴婢们笑,这世上怕只有娘娘能镇得住皇上了!”

段麒麟一笑,伸手过去掐住她的脸,语气揶揄,“是啊,你们娘娘把朕吃得死死的,翻身都困难!”

燕长宁笑眯眯的道,“是你不想翻身罢!”

内堂一改往日,是一片和煦的欢笑打闹。窗舷外只剩低低一片橘红,墨蓝色从天边压过来,空气生了凉意,怡人的微风拂过堂前桃树,枝叶飘舞间,已有了硕果,沉沉坠在树间,像木铃。

中秋节那天,月朗星稀,千重阙像是铺上一层软靡的奢华,在晚风中摇荡出粉色的迷梦。段麒麟吩咐尚衣监做了好些新衣服送进燕羽宫,她很是欢喜,眼睛都要看花了,最后和翠娥捯饬半天,终选了一件带点凤纹金线的齐胸罗缎襦裙,藕荷色滚边,裙身渐渐变深,为赤红的朝霞色,上头淡淡月白,胸前丝带一系,如玉般的脖颈弯出优美的弧度,往下是迷人的锁骨。她一改往日,在脸上施了些脂粉,眉毛拿螺子黛轻轻描了,脸颊旁抹了些桃粉的胭脂,嘴唇轻轻抿过口红。捯饬好后,转过身,翠娥都惊掉了下巴,知道主子美,本以为用脂粉装扮会淡去那抹妖异清丽之气,却不想这样看来,眉目更像是山水中的淡色晚霞,看清了就是一股惊艳。她要是个男人,有这么个夫人,定是天天关在府中不让人看的!

翠娥喊着“我的娘”,上前来咽了咽口水,“主子,您可少笑,笑多了宴席上的眼睛就都瞟过来了,那不得满桌都是被你勾走的魂儿啊!”

她戳戳她的额头,喊了声“油嘴滑舌”,便转身对着长长的铜镜打量自己,掐了掐腰身,晃了晃宽大的裙摆,很担忧的问,“翠娥,你瞧我这腰身……不会叫人看出来吧?”

翠娥好笑的瞥她一眼,上前来理理她的衣襟裙摆,“您瞎操心!这才几个月?有些女人上了五六个月都不显怀呢,您这腰啊,还跟那蛇肢似的,又软又细,偏偏叫这齐胸襦裙遮了去,可惜。”

她脸上担忧之色刚下去,又摸着自己的脸,皱着眉头,郁闷的说,“我好像胖了……”她急忙转头问,“翠娥,你看我是不是胖了?”

翠娥笑着拉下她的手,“胖了又怎样?您以前就是瘦得脸骨头都露出来了,跟猴儿似的,您不嫌干瘪瘪的啊?依奴婢看,这脸上稍微润一些,瞧着越发水灵了,怪不得皇上看您的眼神越来越亮了,瞧这下巴还是小小尖尖的,两颊红晕一冒,水眼一弯,谁会不疼惜您?”

她听着翠娥的夸奖,轻笑了一声,心里担忧逐渐下去。刚要篦头发,却听得殿外响起一人略带兴奋的声音,“阿燕!”

段麒麟一身墨蓝色滚金龙袍施施然走进来,头发束起,用玉冠一拢,皇家气度一览无余。他一看见燕长宁,便有半刻愣怔,似乎真是被惊艳到了。她站起来迎他,笑道,“你今日倒真是玉郎神风,翩翩君子,这股皇家霸道气度一现,不知要叫大燕多少女子倾心了。”

他揽过她的腰往铜镜走去,笑道,“让她们倾去!燕皇此生只爱一人。”说着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燕长宁被推到镜前,他从背后搂住她,献宝似的在耳边笑,“今日送你一份礼物。”

她眼里露出些期待神色,蓦然脖颈间一凉,一根链子被他系上来,燕长宁愣愣的往镜子里一看,链子是软银的,细细一根,泛着温润的光,链坠是一颗泛着奇异粉光的石头,指甲盖那么小小一点,被打磨得圆润,灯影之下光彩流转,映衬着如雪凝肌,叫人移不开眼。

他在身后系好链子,细心的将她墨黑的长发撩起来放在背后,宽袖一拢又抱住她,望向镜里,“这是你们那边项链的样式吧?我琢磨了好久,叫司宝监画了许多图纸,这才最终做出来。”他抚上她颈前彩石,“光找这颗石头就费了好些人力,打磨它又是几天,怕硌着你,就没留棱角,好歹粉光是留住了。这么一看,是该大赏司宝监。”他手一滑,又在她大片胸前肌肤游走,低沉的笑了笑,“我的小燕儿真好看,水嫩水嫩的,我都不舍得带出去给别人瞧了。”

她眸里氤氲水光,低头笑了笑,侧过脸去,道,“如实招来,侯栖花还教了你什么!”

他凑到她脖间嗅着,闷闷道,“哪有,都是为夫自个儿琢磨出来的。怎么功劳都被侯栖花抢了去!”

她回身环着他的腰,仰着头眨眼道,“羽,谢谢你。”

他眉梢一挑,“谢礼何在?”说着,就好整以暇的盯着她。她觑觑四周,手轻轻推了他一下,“这么些人,你也不臊!”

他朗笑一声,命人拿了件墨蓝色的凤袍外衫来,倒与他的配成了一套。同样金色滚边,料子丝滑中带些厚重,他展开来为她穿上,道,“眼下不比□□月,今年中秋晚,十月里的晚上是有些凉的,披上它暖和些。”

她灵动的娇媚被那件隆重的墨蓝凤袍压了压,显得庄重高贵些,眉间朱砂亮着,段麒麟不禁叹道,美人就是美人,穿什么都自有一番风姿,心里莫名升起股骄傲,他笑着携过她往殿门走去,“走,王公大臣都到了,就等咱们开席了。”

殿内一众宫人纷纷跪地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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