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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真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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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凉修长的指攀上她脸颊,轻飘飘的触碰抚摸,嗓音里带着一丝凉凉的笑,“你说……我是该放你走,还是滚石头下去把他砸死呢?”

她的后背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手脚也开始不听使唤的颤着,她故作镇静,“他岂是几颗石头就能砸死的?”

欧阳夏在耳边短促的一笑,“也是。”他说着,从她背后移上前来,一只手紧紧箍着她的肩,另一只手,已经高高伸上香案后的墙面,将上面的绳子一拉——

唰——

原本合在墙面上的画卷倏然展开来。那纸卷带着年代的古朴味道,直直窜入她的鼻尖。画面暗黄,年代甚久,已有几处破损,连画卷右下角的红色印泥都淡去了鲜红。饶是如此,画面上的女子身姿飒爽,眉目美艳,堪称天下绝色。她骑在战马上,作出扬鞭的动作,所有的一切都那样活灵活现。香火飘烟袅袅,浮上女子的眉眼,画卷在昏黄的灯火下诡异高贵。

她呆在原地,眼里是不可置信的惶恐。

画像上的女子,和她有一样的面孔,只是眉间干净,没有朱砂猩红。加之年代太久远,所以,定然不是她。

“是不是很惊讶?”欧阳夏欣赏着面前画卷,眼里有一股痴迷,“长宁,你瞧她多美。即便少你一颗朱砂,也依然美得让人心旌摇曳。”

是很美。美中带了一丝诡异,让她心里生寒。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她盯着那幅画卷,嘴唇已然发白。

“不要急,我这就说给你听。”他摸摸她的脸,望向画中女子,眼里浮出悠远的回忆,“她是赤燕三部的公主,也就是部主长女。她死时年方十六,按赤燕三部的民俗,女子未满十八,便没有正式名字。故而她只有闺名,唤龙葛儿。”他说着,眼里有了些细密的痛,往前一步,负手看着女子,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她脑中一道惊雷闪过,欧阳夏有未过门的妻子,却是死了的?迷雾破开一个口子,她攥紧手指追问,“年纪轻轻,为何而死?”

他猛地转过头,眼睛眯起,荡出些恨意,“她一生好战,马背英姿,却在战争中被麒麟一部的人乱刀砍死!这还不够,他们连全尸都不肯留!将她一顿乱砍丢进了北海!部主伤心欲绝,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于是便在林间为她立了衣冠冢。”他略顿了顿,眼里闪出狠戾,“不过……那衣冠冢,已被我一刀砍断。”

她狠狠吞咽,尽量平静的问,“最后一点念想,为何断了它?”

“念想?”欧阳夏讥讽一笑,“我不要这窝囊的念想!麒麟一部连她的全尸都未曾留下,我凭什么要吊唁那种令人作呕的衣冠冢!?”

她垂着眸,眼睫颤动,缓而深的吸一口气,问道,“那你呢,你到底是谁?你说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那么,你们两情相悦,私定终生了?”

“不是私定,”他冷冷反驳,“部主没有儿子,我是当时最出色的将领,并且精通医理,是医部首官。我和葛儿是青梅竹马,部主早已为我俩定下终生大事,他死之后,长女之夫就是下一任部主。那一战过后……我们就该成婚。”他眼底一红,向她冲过来,带着满身戾气,“可是,她没等到,她死在了那场战争里!我想迎娶她的尸体,想要冥婚,都没有办法!”

她眼睛一热,被这戾气吓得微微后仰,却被他一把掐住腰抵在身前。他猩红的眼眶像狼,气息锋利寒凉,吐出的气都像刀子,“你说我为何在你快要成婚时破坏你?哈……我也想不通,为何他们定要在我快成婚时破坏我?麒麟一部只剩段麒麟一根苗子,我不恨他,恨谁?我不报复他,还能报复谁?”

她不可思议的红着眼冷笑,“所以,你拿我当棋子?”

他眼里怒火一散,突然升起些悲凉。是啊,拿她当棋子。那样美的容貌,那样勾人心魄的眼神,只要经过训练,有什么办不到?他观察了段麒麟十多年,摸清了他的脾性习惯,知晓该如何让他倾心于一个女子。于是,他收养了一个民间孤女,那时她年方十岁,他用银针除去她儿时所有记忆,将她的面貌,改换成了龙葛儿的样子。

为何要改换成龙葛儿的样子?只是因为龙葛儿是世间第一美人么?

“不——”像是回答心中提问,他猛地抱住她,双臂收得死紧,“不是……我怎么可能只拿你当棋子?我将你变成葛儿的样子,是因为……因为……”

“因为,”她接下他的话,声音凄凉,“你痛失所爱,想要找一个女子做她的替身,一面替你报仇,一面,供你玩乐,以解相思?”

他手臂一僵,嘴唇张阖,欲言又止。

“欧阳夏……”她声音里已有哭腔,手指紧紧攥成了拳头,“你好自私……”

欧阳夏不可置信的放开她,红着眼睛反问,“我自私?我若自私早就要了你!长宁……我没有碰过你,我是爱惜你的……”

“爱惜。”她垂下眸,摇了摇头,“不是,你既要设计让她接近段麒麟,必然要留住她清白的身子。她注定是段麒麟的人,她只是你的棋子,你与她暧昧,与她调笑,与她同床而眠,只是为了解心头之苦。”她抚上自己的脸,幽幽抬眸看他,“燕长宁身上让你留恋的,只是这张脸罢了……”

她颓然垂下手,苦笑道,“可是一个女子的心又岂是你能揣摩的?燕长宁从小被养在这帝寒谷,与莫云寒朝夕相处,心底的人是他,不是你,更不是从未谋面的段麒麟。”

欧阳夏像是被戳中心中痛处,一把上前钳住她的手腕,冷喝道,“是!她是爱莫云寒,我在她眼里只是一个恶魔!我强迫她练武,强迫她在腊月寒冬跳入冰湖修炼,强迫她在三伏天于日头下打坐,强迫她与我亲密,我强迫她做了许多事,以前觉得理所应当,可后来不知为何……我开始对她产生尊敬,我开始怜惜她,我看到她累会心痛,看到她笑会开心,我看到她奄奄一息,心里就像火灼一般!我只要一想到她会死,全身的血都像被抽空了!”他语气放柔,开始一发不可收拾起来,手指颤抖着抚上她的脸,眼神也变得痴痴的,“长宁……你曾经说过,爱一个人,是爱她的灵魂,而非皮囊。我一开始觉得不对。因为我把对你的心动解释为我对葛儿的怀思,我以为我牵挂的只是你这张脸罢了……直到后来我才发现,你是对的。我爱的不是你的这张脸,尽管它是葛儿的脸,可叫我眷恋的,是你,是你这个人……”

颤抖的手指游弋在脸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猛烈表白,她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害怕。被人爱不好么?被人牵挂不好么?可自从有了段麒麟,她只觉得他就是全部,多出来的她不要,也要不起……红红的眼里盛满水光,她吃力的吞咽了一下。面前的欧阳夏很危险,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可当真正爆发出来时,才叫人胆寒。

察觉到她的后退,他一把钳住她的肩,“长宁,你躲什么?你怕我……你为何怕我?我不会伤害你,我宁愿伤害自己都不愿伤害你!我只要你在我身边,你不要离开好不好?葛儿离我而去,我以为我此生再无可恋,可老天叫我遇到了你!”他竟然孩子般的笑了笑,执过她的手贴在脸上,眼底一红,显出些哀求神色,“长宁,你救救我,就算没有双花蛊,你离开我,我也会撕心裂肺而死……”

她颤抖的心已有些微微喘息,瞬间深深感受到面前这个男人的无助。一生爱过两人,第一个在婚前惨死敌人之手,连尸体都不曾见到,还生过冥婚的念头,这样深情得可怕的人,第二次爱上的女人,竟不爱他,而是爱上了他的敌人,怀上了敌人的骨肉……纵然这是他本就计算好的局,可自己入了局,外面的绳线越牵越紧,也把他勒得皮开肉绽,可谓自作自受。

他这样极端的人,得不到所爱,非疯即死。

她回过神来,伸手捧住他的脸,低声蛊惑着他,“……欧阳夏,你不要绝望。你看,龙葛儿死后,你觉得此生再无可恋,可还是遇到了让你眷顾的人不是么?那你焉知不会遇到下一个既爱你,你又爱她的人呢?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我不值得……”她语无伦次,声音越来越轻,竟是连自己也说服不了。人生有几年可以等?又要花多久去忘?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今日是她幸运,寻到了两情相悦的另一人,若她也爱而不得,这些话对她来说不是一样苍白么?

欧阳夏看清她的意图,颓然放下她,惨笑着后退,摇头道,“你不救我,你不愿救我……”

她看着他这样,顿时觉得百口莫辩,四肢无力。他突然伸手指着她,“你说我自私,你何尝不是?”他垂下手,望着窗外,眼神飘忽,“……这世间有几个魔?段麒麟一个,玉无痕一个,我,也算一个。你爱上段麒麟,你只救他,其他的人,因你成魔,你却撒手不管了……”

燕长宁像被人戳中脊梁骨,倏地抬首,眼底有明晃晃的泪。

“既然如此,我只能学你。”他恢复了邪怪模样,嘴角牵起,走到桌案前,拿起那个乘着药水的碗向她走来,她不由自主的后退,却被他点穴制住脚步,在她惊恐的眼神里,他将药碗递到她面前,凉凉的笑了笑,“你猜猜这碗东西是什么?”见她胸膛起伏,他嗯了一声,道,“你猜得不错,这是一碗落胎药。”

“长宁,你别慌呀……”欧阳夏安慰的摸摸她,眨了眨眼,“我并没有要强迫你喝,我让你选择。要么,喝了这碗药,流下段麒麟的种;要么,留在我身边,孩子可以生下来,我不介意;再要么……”他朱红的薄唇翘起,“前两种你若都不愿意,我就要退而求其次,先求江山了。段麒麟就在谷底,可他上不来。我可以放你下山,你可以随他回宫,我会给你服下一枚药丸,以此抑制双花蛊在你体内的效力。可这种药,世上只有两颗。上回我出谷与段麒麟交锋,一去多日,自己服了一颗,所以只剩最后一颗。不过药效有限,只三月。三月之后,我要看到段麒麟的尸体,然后你乖乖回来,等孩子出生,我助他上位,让他成为燕川之主,你好好当你的太后,听我的,我会让你们母子俩一生太平。”

她后背一凉,想起了前世,古代摄政王与孝庄太后、福临帝的故事。

“我觉得你可能要选第三种了。”他触摸她光滑如玉的颈项,在她耳畔幽幽的吹气,“你想打什么坏算盘么?我劝你省点心。我不会让你有空子可钻,三个月药效一过,不光我,你也会尝到五脏六腑绞在一起的痛苦,你的孩子……也会因痛流失。之后,你我可以死在两处,魂魄定会在九泉之下相见。我倒是很满意的,只是不知道,你可心痛自己的骨肉?”

堂门猛地被风吹开,纵是晚夏,这暖暖的风依旧吹得她浑身发冷,就连牙齿都微微打颤。这个男人,早在很久之前就将燕川所有人打造成棋子,整个天下是一盘棋局,即便爱上棋子,入局之后,依旧有翻盘胜算。意识到她可能会成为心头牵绊之后,硬是以避子丸的名义骗她服下双花蛊,以此牵制全局。城府之深,心机之密,可见一斑。

思索之间,他手指点上她眉间朱砂,眼睛好像看到了遥远的地方,“这不是朱砂,是血点。我为你换脸是一个大工程,整张皮肉收不拢,只能凝血缝在额间。却不想,这样看上去,更妖异了。”

他在她将要倒下时一把搂住她的腰,两手解了她的穴,像哄小孩一般拍她的背,声音里透着一丝蛊惑,“你选好了么?其实不用急,明日一早再告诉我你的选择。无论如何,我会一直陪着你,你若是选了第三个,咱们分开三个月,以后就永远在一起。我决不食言,扶持你的孩儿为帝,不觊觎帝位,只要你跟我在一起。”

不觊觎帝位,只是在背后主导朝政罢了。这样,和摄政王有何区别?更何况,还要与太后有染……

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他怜惜的吻去她脸上的泪,轻声道,“别哭了,长宁,我知你委屈,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弥补你。”

他抱她回到竹园小屋,四周沙沙的响,风让她瑟瑟发抖。他二人再次同睡在一张床上,欧阳夏搂她在怀,胸膛温热,她却依旧全身寒凉。

她已经搞不清楚对欧阳夏的感觉,因为太复杂。她对他曾经有过感激,依赖和信任,知晓所有真相后,对他多了同情和怜悯,更重要的是,那份恨意,越发的深了。

可是她又能将他如何呢?他说得不错,他也是一个恶魔,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那三个选择都是悬崖,跳与不跳必有一死。可是他来了,段麒麟来了……她好想见到他,想得发狂。也许见到他会让她坚强起来,只要他们在一起,什么都会有办法的不是么?

真可笑……在海疆皇宫,她说自己不会再有两难的时候,谁知欧阳夏早已设好陷阱叫她跳入,一盆冷水哐的泼下来,浇得她浑身发抖,不知该往何处去。

一夜无眠,两具身子是紧紧拥抱着的,可没有热度,她僵硬着不动,好容易盼到了天亮,脖颈和腰身酸软无力,一抻就跟针扎似的。她一有动静,欧阳夏的眼睛立刻睁开来,音腔里还有些混沌,“你这么着急想要见他么?”

“是。”她径自起身,绕过他下了床,对着大亮的窗站得笔直,“我想好了。作为母亲,我的骨肉我决不能放弃,段麒麟再重要,也不能与我的孩儿相比。所以……给我药丸吧,三个月之后,如你所愿。”

山谷之下,没有浩浩荡荡的大队军马,只有数十长羽卫的精锐,列阵待严。

“什么时辰了?”段麒麟走上前来,身上披着玄色龙纹披风。他们在山底下等了一天,他的伤还未完全好,此刻眼底是浓重的疲倦。

玉无尘看了看东边,“天刚亮,希望欧阳夏不会耍我们。”

“我看不如直接攻上去。”陆月城从后方走过来,抬头看着云雾之中的陡峭山峰,“赤燕三部的人向来奸猾,欧阳夏更是个中极品,谁知道他会不会耍诈?”说着,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地形,眼里有担忧,“这是谷底,四周都是山峰,面积极小,若是他从山顶上猝不及防的滚几颗巨石下来,你觉得我们有抵挡之力?”

段麒麟缄默不言。他往上望了望,云雾还未散尽,山头一片混沌。半月前收到一人密信,他按信中吩咐带着区区五十人在淮水关外等,果真看到天边有金鸟来。当下顾不得是否有诈,不由分说带领着这些人来到了帝寒谷谷底。可欧阳夏回回都能准确拿捏他的七寸——玉翘被他掳走,他以此要挟,今日一早放燕长宁下山,可三月之后,他必须自动退位,交还江山。否则,玉翘性命不保。

谷底风起,厚重的白色云雾随之散开,山头翠绿,影影绰绰,他抬首望上,像枯井底的人,渴望着天空洒下甘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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