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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君子之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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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内,燕长宁披散着一头墨发站在重重伏尸前,低首不语。玉无痕站在她身后,一双眼睛带着灼灼的亮直勾勾盯着她的背影。

歪七竖八的尸体横亘在她脚下,混沌血腥如一片火海,她立于其中,飞扬的发几乎要被染红。

越峥四处望望这片经历过杀戮的土地,再看向燕长宁,突然觉得她的背那样单薄,风一吹好似蝉翼般颤抖。他锁了眉头,自马上跳下,一挥披风大步走到燕长宁面前,一把将她扳过来。

燕长宁回过神,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眼睛一时又模糊了,只低低唤了声,“……越峥?”

他有些凝重的望着她,不经意间轻轻叹息一声,帮她把凌乱的发别在耳后,柔声道,“是我。”

燕长宁转过头,凄然一笑,“你瞧……段麒麟他,杀了好多人。”话音刚落,她就被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两只手紧紧的箍着她,隔着冰冷的铠甲依然能够感觉到耳边传来的心跳。她的泪就这么流进他的轻甲里,灼烫着他的皮肉。

“没事了……”他轻轻拍她的脊背,柔柔的安慰。

玉无痕刚想上前一步,侧面却突然冲上来一支队伍,那些人见到他就立马齐齐跪地,周谋言领先上前拱手道,“卑职有罪,接驾来迟!”

玉无痕站着不动,没有表情。良久,他才把眼神从燕长宁身上收回来,木然问道,“接驾?接回哪儿?”

周谋言一愣,抬头望向玉无痕,“自然是一路攻回宁川,拿回属于我们的土地!”

此刻天顺内外均大乱,趁此时攻打宁川,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况且这一路他都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埋伏在宁川附近,虽玉无痕成魔,可却有好处,千军万马也不在话下。

玉无痕静默半晌,倏然应道,“好。”周谋言眼里一抹喜色,却见他指着燕长宁,一字字道,“我要她跟我一起走。”

周谋言望向燕长宁,面有难色。燕长宁却好似已经在越峥怀里睡了过去,眼睫边蕴出淡淡泪痕。越峥低首看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铠甲里熏了药,安神催眠,迷乱神智。他怕她再有波动,或固执不肯听话,才出此下策。

他一把将燕长宁横抱起来,转身对着玉无痕,“无痕兄弟,此行请一路保重,长宁是不可能交给你了。天顺生乱,是夺回宁川的大好时机。十多年的忍辱负重,邪气折磨,断在此处,不很划算。”

玉无痕对越峥不算友好,却也不曾厌烦。他只是空空的望着他,静静的听他说完这段话。他心里不是没有起伏波动,只是好像忘了什么叫痛。

“殿下,走吧!”周谋言急切相劝。段麒麟此刻被皇宫里的人缠住手脚,若是他处理好那一堆烂摊子,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玉无痕抬脚上前一步,望了望昏睡过去的燕长宁,又望了望越峥,不冷不热的说,“你,照顾好她。”

越峥郑重点头,“一定。”

玉无痕垂眸,转身向城外走去,一步一步,步履沉重,却不曾回头。越峥望着那抹背影,他是当世邪魔,此刻却形销骨立,落寞异常。

他越走,心里越空落落的,似乎被挖去了一块,血液不在了,骨肉也不在了,整个人只剩下空壳子,行尸走肉一般,走向属于自己的宿命。

城门这边,越峥抱着燕长宁,转过身遥遥望着天边千重阙里的那红砖金瓦,心头有暗浪一波波袭上来,说不清是何滋味。

五日前,段麒麟一身戎马,日夜兼程,风尘仆仆赶来见他,只为求他相助。

“皇帝,请在五日后出兵天顺,救下长宁。”他如是说。

越峥古怪一皱眉,“救下长宁?”他思索半晌,才讥讽的勾起嘴角,“段侯可以驾驭千军万马,势如破竹的攻下天顺,竟救不下自己心爱的女人么?”

段麒麟没有往日的调笑神色,他扯开嘴角苦笑一下,“这世上,我唯独对她,最没把握。”

“看来段侯已经预见你们彼此之间必会出现的鸿沟了。”越峥冷然道,“既是如此,你为何如此固执?长宁向我借了十万兵马,她受黄沙吹拂之苦,忍塞外之寒,帮你提前埋伏皇城,牢牢掌控了天顺内廷,你还要这样残忍。定是要事事有万全把握才肯罢休么?”

段麒麟扬眉,音色清冷,“是,我必是要有万全之策才会攻进去。十二年,只为了这一刻,一点纰漏出不得。她太天真善良,明明抓住了于远之却下不了杀心,故而京城必有祸事。”

所以,才设计聂逸,一箭双雕,不让他成为这场博弈中的威胁。

聪明如他,一样预见了今日的的身不由己,不得已才来求他相助。

“段麒麟,你且记住。”他走时,越峥在背后提醒道,“我出兵救燕长宁,为的不是你。你要想清楚,江山美人,孰轻孰重。”

段麒麟微微侧头,眼里有一抹不屑的笑意,“属于我的,永远都属于我。”

他望向天,苍穹极蓝,蓝得如墨一般,像他的眼睛,总透出不可一世的精光。

既是如此,不如一试?

他眼神变冷,收回视线,抱着燕长宁向城外泱泱兵马走去。

城外的驿站如世外桃源,建在一片鸟语花香的峻岭之中,往上是一匹水晶般倾泻的瀑布,四周绿荫荫的,阳光如碎钻,被枝繁叶茂的香樟一遮,怎么也热不起来了。

燕长宁站在水榭前,透着雕花的木窗看园里初夏风光,身上起一层薄汗,心里却依旧寒津津的。她拿起团扇打风,身上薄汗一经吹,竟更加凉了,她不由得停下扇子,暗自叹息一声。

门下响起越峥的声音,“长宁,你这房里似乎有些闷热,可要我命人搬些冰块进来?”

燕长宁回过身对他摇头,“不必,我倒觉得有些寒津津的,一身汗竟也不觉得闷。”她望着一身轻衣依旧面有薄汗的越峥,笑道,“你热坏了吧?海疆一年四季都温温的,倒也怪不得你不耐热。”

越峥淡笑着点头,一把打开折扇摇了起来,“是,海疆气候宜人,什么时候去长住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燕长宁但笑不语,笑里有几分寂寥。

“先帝病入膏肓,段麒麟已经顺利拿下皇宫。”他语气漫不经心,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你知道当日挟持陆月城,撺掇众臣反抗段麒麟的是何许人么?”

燕长宁抬头,“谁?”

越峥眼里有一抹意味深长,“于远之。”

燕长宁不敢置信的皱起眉头,“怎么可能?他已经被欧阳夏废了内功,有什么能力挟持陆月城?”

越峥语气淡淡,意有所指,“能被废了内功,自然也能被传回内功。有些人做事,只遵循自己的规则。”

燕长宁紧紧捏住了团扇扇柄。若是欧阳夏搞的鬼,那么他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绝不是阻止段麒麟称霸天顺,因他自己也知道,凭区区于远之,纵一时半刻得势,也抵不过段麒麟的大权在手,步步紧逼。

那么……只是为了给他添乱,让他进退为难?

她觉得猜不得他,却也还是猜了。

“段麒麟已经在派人寻你,大队人马出兵海疆,整个天顺也不得安宁,他好像要把这天地翻个个儿。”越峥说着,眼里有笑意,似乎幸灾乐祸。

燕长宁眼底一凉,心里密密麻麻攀上一些纠缠不清的情绪,重得如沉到了深井一般。她在躲什么?是因为恨他么?她心乱如麻,这几晚的梦境中总有那断成两截的尸体,还有女子颊边浅浅的梨涡。他那样决绝的跳下瞭望台,策马向泱泱皇权奔去,看也不曾回头看她。这是个噩梦,叫人害怕得不得了。既是如此,不如她主动逃开?

她叹了口气,像是把魂儿都给吐了出来一般。爱上一个人,有时极度自尊,有时又极度不要自尊。

察觉到她的变化,越峥小心翼翼的道,“长宁,若你想回去,我送你。”

燕长宁不答,只是低垂了眼眸,四周空气被蝉鸣充斥,悠长深远。

“我已帮你打听好了,”越峥眼里浮出一丝苍凉,“明日是蜀王妃下葬的日子。”

第二日,天突然阴了起来,先是响了好几声闷雷,接着就淅淅沥沥的下起骤雨来,那声音震天,不像是雨水坠地,倒像是冰珠子,一筐筐的自乌云间泻下,敲得人心里发慌。

城外郊林,没有一抔堆起来的黄土,却有一简陋的墓牌高高竖起,一人执剑,剑尖在木牌上刻画,唰唰唰,声音被雨水掩盖,不一会儿,剑猛地飞起,哧的一声深深插入一旁湿润的土地下。

利剑旁,一人布靴麻衣,裤腿被白纱包裹,隐隐可见血痕。大雨重重打湿他的眉发,水珠自坚毅的轮廓下滑落,曾经的意气风发,此刻的颓然默默。

身后,有人踏雨而来。她一身素缟,头顶簪的白梅被雨水冲撞,恹恹的耷拉在发间。聂逸依旧站得笔直,不曾侧身。

她走上来,与他并肩,长久的注视着那块墓碑,上面剑痕淡淡,有几个简单的字——

爱妻,裘珠之墓。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立在碑前,站成了忏悔的姿势。

燕长宁突然躬下身子,将手中雨伞打开,置于碑旁。聂逸淡淡侧头,视线停留在伞骨旁的那朵桃花上。

“也是这样一个下雨天……”燕长宁低低出声,雨震耳,却好似压不过她,“王妃将伞借给我,自己淋着雨跑回家。”她声音微哽,顿了顿,“她说……她四处行善,见人就帮,望上天感怀,夫君毫发无伤,早早归来。”

聂逸攥紧了拳头,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她不过是万千闺中女子之一,有最朴素的愿望。可上天待她不公,来世,希望她还能与王爷相遇。”燕长宁盯着那把伞,雨水湿透了它,几乎要将它打垮。看来再好的伞,也经不起这样折腾。

聂逸胸膛起伏,呼吸声越发的重,他瘸着腿一把扑过来,揪住燕长宁的衣领将她抵在树上,声音如同嗜血的狼,“你们这群魔鬼!我也要让段麒麟尝到痛失所爱的滋味!我要叫他生不如死——!”说罢,他捧起燕长宁的头便往树干上猛地一撞——

雨更大了,不知是不是树干被凶狠撞击,落下枝叶间的水珠。

燕长宁后脑钝痛,身体就像浆糊一般没了反抗的力气。迷迷糊糊的眯缝着眼,只觉得眼前眩晕一片,眼睫下的雨珠晕开炫彩,身体传来疼痛,她被狠狠摔到地下,泥水蘸上她的脸庞和口鼻,一阵阵发苦。

身体很重,她只听到聂逸的嘶吼,迷蒙光圈下看得到他猩红如狼的眼眶,其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只隐隐觉得身体像是破开了口子,汨汨的往外流出滚烫的东西,带着腥味儿,雨中的青草就在她鼻尖,却都没了那股清鲜。

不知什么时候,那股吼叫离自己越来越远,好像飘到了脑后。雨停了,身体陷在一人温暖的臂弯里,有人在眼前不停的喊她,焦急的摇晃她,好像在骂她傻……可是她被摇得好痛,痛得头脑一片混沌。

她眯眼望着晴起来的夏空,朗朗一片,偶然飞过一两片梨花,好像是从皇宫那里飘来的,祭奠的乐曲停了,祭奠的白花来了,凉凉的,落在她眉间,遮住她灼热的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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